都很懶的笛子,難得“勤快”地給出了兩個字的評語。
的确很傻,雷靈很贊同笛子的這個觀點,實力相差這麽懸殊,也肯定沒有獲勝的希望了,這個時候保住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如果珂砂的那個巨大的盾牌是傳家的神盾,又或是從嬰兒時期就用這個盾牌當搖籃長大的,這還可以解釋他與這個巨盾間的“深厚感情”,可是,這個巨盾他才買了兩、三天而已,沒必要這麽誇張吧?!
“喂,到底誰是傻瓜?看看人家這種精神!多麽感動的場面啊,”如果有手可以用,幻蓮早就掏出手帕擦拭眼中湧出的熱淚了,可惜她現在只有翅膀。
幻蓮鄙視地看着那個優哉游哉看熱鬧的笛子,還有那個萬事自己為先的的雷靈,如果現在她不是只有爪子的小鳥形體,她一定要兩只食指一起向下指,怒喝——“我BS(鄙視)你們!”(這幾天公休幻蓮窩在公寓裏看從莫清那邊借來的《河東獅吼》)
“不肯認輸?!”珂砂那寫滿堅定的清澈眼眸讓索丸祺看着格外不舒服,“哼,那你就抱着你的‘寶貝’去河地喂王八吧!”
索丸直接用腳碾上了珂砂那如同救命稻草的左手。好痛,珂砂感覺自己的左手被壓得骨頭都快碎了,但是他緊咬牙關,打定主意,就是和狗狗一起摔下去,他也不會向這個家夥求饒的。
太可惡了!太太可惡了!
距離戰局最近的幻蓮看着珂砂額頭上的冒出的冷汗,她以前只有在電視中看到過這樣的壞人,原來真有這樣沒有人情味的人存在,他明明直接去摘銀牌就可以了,怎麽可以這樣呢?
飛在半空中的幻蓮惡狠狠地詛咒着這個讨厭的索丸祺——“頭上三尺有神靈,你會遭雷劈的!”
剎——!就在幻蓮說過這句話的下一秒,一道金光閃過,那個原本站在橋上踩人的索丸祺,突然四肢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呵,如果在近處看,甚至可以看到飛射的金色電擊效果。
不會吧?她沒學過“詛咒”這麽高深的法術啊,索丸祺怎麽就這樣倒下了呢?
有此疑問的還有在船上觀戰的雷靈,和幻蓮心靈相通的他當然聽見了幻蓮剛才的那句“詛咒”,怎麽會這麽巧,不會是她真的“神懲”的法力吧?
“不是我!”感覺到雷靈的質疑,幻蓮馬上鄭重聲明,“‘神懲’那種東西是傳說中的魔法,我是從沒有領略過那種魔法的‘風采’,更不可能擁有那麽強大的法力。哼!要是有的話,那個創世神,還有那個魔帝早就被我咒死一千遍、一萬遍。”
“喂、喂,小心一點兒,你的封印還沒有完全接觸呢。”雷靈好心地提醒這個目中無“神”的家夥,魔帝也就罷了,壞人嘛,被詛咒也是理所當然的,但幻蓮這家夥就連創世神都不放過,看來她被解除封印的道路還很漫長的說,如果他是創世神,絕對不允許這麽一個禍害出來擾亂衆生。
還單手吊在鐵索上的珂砂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只知道他的敵人突然從他的眼中消失了,根據橋板的震動情況分析——是索丸祺突然自己摔倒了,怎麽會摔倒?在這裏能踩到西瓜皮?!現在不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要趁這個機會趕快回到鐵鏈橋上。
珂砂左手握緊鐵鏈,開始晃動右手,一、二、三,上去!
那個昵稱為“狗狗”的巨盾終于被送到了橋板上。
用騰出的右手抓好鐵鏈,強忍着劇痛,雙腿前後擺動,終于成功地翻身上了翻後再翻身上了鏈橋,他的對手還躺在地上呢,不知道索丸祺到底是怎麽了,等他把銀盤挂在塔尖上再回來照顧他。
珂砂伸手想要從橋板上拿起的巨盾,結果,指尖剛一碰到盾面,就吃痛地收了回來,哇!疼死了~!真是血肉模糊啊,珂砂呲着牙,看着自己的雙手,估計即便是使用了雷靈老師那裏最好的治愈藥劑,那這一兩天也沒法做面包了……
橋板的那面珂砂一邊嘀咕着,一邊忍痛把“狗狗”到身上,然後開始登高去摘去那高高懸挂在豎杆上的閃亮銀盤。而橋板的這邊,由于莫名原因倒在地上的索丸祺,好不容易凝聚起渙散的神志,緩緩的睜開眼睛,在将近正午的陽光照耀下,珂砂身後的那面巨盾,像是吸收了一切光源一樣,沒有一絲反光,只是清楚地展現出盾面上那個形象恐怖、表情猙獰的魔獸。
朦胧中,索丸祺似乎看到盾牌上那只恐怖的魔獸微微揚起了那還挂有血痕的唇角,它在笑——!
驚吓過度的索丸祺再度失去了意識。
很好,七戰三勝了,只要烈南再勝一局,他們就勝利過關了!
這一局幻蓮安心得很,烈南的那個對手——法厄松助理老師,四個字形容——瘦小枯幹。年級是比烈南大很多,二十歲後段,是在銀輝魔法學院專攻魔法理論的“研究生”兼助理教師。
烈南贏這樣的書呆子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這樣的話,他們這個“美少年戰團”就可以順利過關了,雷靈也不用“秀”他那爛掉底子的“武技”了,如果他砍拆劈樹的那幾招也叫“武技”的話。
“哔——!”
悠長清亮的哨聲再度響起,但,這次又出現了異常狀态——烈南沒有像大家預想的那樣像一團火焰一般卷出去,而是還那麽半死不活地卧在那裏。
“喂!這家夥到底怎麽了?!他當自己是被施了沉睡魔法的睡美人嗎?!”幻蓮抱怨着,拖着優美、飄逸的金紅色尾翼,在烈南的上方旋飛不停。
“幻蓮!你這樣轉來轉去烈南也看不到,這樣只會晃得我眼花,”雷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從今天一上這艘木船,他就看到烈南就臉色蒼白地閉上了眼睛,當時自己就感覺烈南的情況可能不是很好,“也許,烈南是生病了,你安靜一下好嗎?”
“他會生病??”飛累了,也抱怨夠了的幻蓮縮回到雷靈的腦袋上,斜着眼睛觀察着那個烈南,的确如此,今天的烈南很反常,一向有多動症傾向的他居然自從上船就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動一下,就這樣一直閉着眼睛假寐,“這小子不會也有什麽‘宿疾’吧?!”
“宿疾?!”這個幻蓮總挑一些奇怪的詞來形容人,想要知道這個形容詞的正确含意,需要進一步求證,雷靈态度誠懇地繼續追問:“例如?——”
“咱們這裏已經有暈高的了,”幻蓮用翅膀指了指河岸草地上坐着的西蔓,“再出一個暈水或是暈船的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的确不會奇怪,人類可是有着各種稀奇古怪毛病的生物,雷靈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那樣的話,看來最後一戰還是非自己出場不可了,他在心中深嘆了一口氣,擡起眼皮往向對面橫凳上唯一的一個敵隊隊員——斯圖克斯。
而那位身材高大如塔樓的仁兄,有着厚實的胸板,寬闊的肩膀,巨大的手掌,五官端正,表情溫和,還對正在看自己的雷靈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那眼神就像是長兄對幼弟那般慈愛的眼神。但與這溫和目光不相稱的是這位大哥身後那五、六只尖頭冒着冰冷寒光的半長矛……
就在剛才幻蓮用手指着的河對岸,賽後觀戰的那幾個人——西蔓、傲金、狄蘭、珂砂也在讨論這個關于烈南“宿疾”的問題:
“烈南怎麽了?他的對手都快游上岸了,他怎麽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珂砂有些焦急地看着河中心的木船,被纏了數多圈藥布的右手和右手還在不停上下晃動。
半倒在草地上曬太陽的西蔓,用手玩弄着細細的青草,随意輕佻地回答,“那還不好解釋,一定是他不會游泳,所以才不敢下水的。你說是不是?狄蘭!”
“嗯?!”狄蘭先是被問的愣了一下,随後,線條柔和的面孔上充滿了疑惑之色,“烈南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游泳,但是夏天時候的确從來沒見他在銀羽河裏游過泳。”
“這樣說,烈南不會水的可能性是很大了!”珂砂擔心地擰起了眉頭。傲金沒有說話,只是嘴角若隐若現地浮現出一絲嘲笑,那個嚣張的紅毛小子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啊。
“哈哈!看來有致命缺點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個。”西蔓也笑得很開心,以後被人笑話的時候總算能拉到一個墊背的了,“不過,小雷靈可就倒黴,他的對手是斯圖克斯,死傷在那個家夥手裏的人物也不少呢!”
“對呀,那現在雷靈豈不是會很危險?”珂砂焦急地忘了在姓名的後面加上“老師”那個尊稱,“他知道自己的對手的情況嗎?!”
“這個誰知道呢,總躲在實驗室裏制作藥品的雷靈消息不會很靈通吧?!”西蔓涼涼的回答,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珂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雷靈這次的對手是斯圖克斯呢,這位學長平時性格不錯,也很關愛他們這些學弟,但是一但上了“戰場”就會搖身變為野獸,只能用兇殘來形容,讓人理所當然地揣測他的祖先是不是有過當狂戰士的經驗。
“哔——”
催命的哨聲再度響起。
珂砂關切地往向木船,開頭不錯,雷靈老師和斯圖克斯學長幾乎是同時躍入了河水之中。
“雷靈的泳技不錯嘛!做作輕盈靈活,看上出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但速度很快。”西蔓比較客觀地點評着,“那個斯圖克斯也很快,但那高高飛起的浪花,感覺他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似的,總之是不怎麽樣,對吧,狄蘭?”
對于這個又要向自己膩乎過來的西蔓,狄蘭盡可能躲得遠遠的,即便是牛皮糖也沒有這家夥那麽粘人,“雷靈已經快上岸了,你還是閉上嘴巴,不要影響比賽的好。”
“那我小點兒聲音好不好?!”西蔓更加惡劣地向狄蘭靠近,在他耳根邊吹氣。
等待他的是狄蘭重重的一腳,自作孽不可活的西蔓很“痛快”地被這個擁有超絕美形的學弟再度踢回到涼涼的河水中。
“哎呀!什麽東西啊?”剛要爬上岸邊的雷靈差點兒被這個名字叫西蔓“飛行物”砸了個正着,喂,他們這幾個家夥就用這個“東西”歡迎他的到來嗎?
“別人上岸都沒有‘禮物’,單單你有,說明你在大家心中的‘威望’,” 在雷靈頭上飛翔的幻蓮“因勢利導”地鼓勵着自己的被守護者,“為了不讓他們失望,繼續努力吧!”
“那我會更加努力争取勝利的。”雷靈表情認真地說出幻蓮想要聽的話,似乎真的感受到隊友們對自己的“支持”,呃,跟着胡說八道有什麽難的,他以及漸入佳境了。
匆匆掃了一眼那幾個看熱鬧的“弟子”,雷靈快速地走入塔內,雖然身上濕漉漉的感覺超級讨厭,但是他可不打算把自己那些微薄的魔法能量用在風幹又或是烘幹衣服上,而且他現在“應該”是一個不會使用魔法的未成年人,絕不能在外人面前使出魔法。
“那個斯圖什麽克的大個子家夥已經上到4層了,你也快一些呀!争取甩掉他。”探視完“敵情”的幻蓮,飛了回來,催促雷靈加快速度。雷靈和那個大個子家夥幾乎是同時游上岸的,随後就是爬樓梯了,這個很顯然是她的“被保護者”占優勢。
看着雷靈快速地在樓梯間跳躍,讓幻蓮想起在岩石間靈活跳躍的羚羊,姿态輕盈、步伐矯健,這個時候覺得他還是蠻可愛的嗎。不過,對方與雷靈相比也慢不了多少,斯圖克斯就像一個轟鳴的戰車,那樣直接碾上了塔樓的樓梯,不知道什麽叫疲倦。
比起敵我雙方情況都很清楚的幻蓮,雷靈并不是很清楚對手的情況,只是從幻蓮催命的話語中,感覺到對方果然和自己預想相同,是個很厲害的對手。
很快,雷靈沖上了塔頂,沒有絲毫猶豫地踏上了門外那條鐵鏈吊橋。不錯,夠穩!至少比起他們鄧路音山那座架在一個寬将近十米、深不見底的巨大石縫上的獨木橋好多了,至少沒有那麽多蛀蟲和裂縫,不知道西蔓為什麽會不敢踏上去。
雷靈根本不需要扶那兩條起“扶手”用的鐵鏈,只是快步流星地向銀盤奔去,在距離目标還有2米的時候,他猛然加速,幾步閃電般的助跑後一個魚躍跳起1米,輕松地摘下了那個銀盤。
哇,這小子滿有當空中飛人的資質嗎,彈跳力很強、騰空時間也很長,如果個子再高一些,就可以拽他到NBA去打籃球了,她不介意做他的經紀人。
此時的雷靈可沒有功夫像幻蓮那樣胡思亂想,現在他的那自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再快,只要能再快一些,他就不用和那個危險的家夥正面交鋒了。
拿到銀盤的瞬間,雷靈右腳猛踹了一下挂銀盤的長杆,利用這個反彈力,在空中轉身,用近乎于風的速度向塔尖飛馳而去。
“好快的速度!” 在塔下觀戰的傲金凝神注意着雷靈的每一個動作,被他敏捷的動作、強烈的爆發力所震撼,無法想象,平時那個看上去斯文溫和、感覺總是慢半拍的小老師聯系在一起。
“果然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鬥量,”望着頭頂上那閃電般快速移動的雷靈,叼着野草玩的西蔓想到了這句老話,“咱們家的雷靈小弟就像是高高的樹頂間歡蹦亂跳、左右逢源的猴子。”
左右逢源的猴子?!這算是什麽形容詞啊,狄蘭對于西蔓的語言運用能力表示懷疑,不過,雷靈在鐵鏈吊橋上的表現的确輕松異常,簡直如率平地一般。要知道,即便是不會暈高的自己走在那樣随風搖擺、顫動不已的吊橋上,動作也會變得遲緩,可是從雷靈的動作絲毫看不出有一點不自在。
“哦?!斯圖克斯學長也上吊橋了,”珂砂驚呼了一聲,他看到斯圖克斯那高大的身影已經沖上了搖擺中的吊橋,但是很明顯,這位學長遠不如雷靈在吊橋上那麽靈活,斯圖克斯從身後的長形皮囊中,抽出了一根長矛。
“哇!!!咱們家的‘猴子’,”在招來幾道白眼後,西蔓“順應民意”地改口道,“不是,是咱們家的雷靈老師,這次他死定了,要知道,斯圖克斯學長的長矛可是和烈南的長槍并排為銀輝魔法學院‘殺人武器’排行榜的首位的武器呢,其殺傷力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強。”
塔尖上。
雷靈望着距離自己只有1、2米遠的巨大水晶紫荊花,只要把手中的銀盤扣回到它的花心部位,自己就能勝利了,也不用杠上那個給他感覺比較危險的斯圖克斯……
珰!
一個冒着寒氣的晶藍色長矛,徑直插在了雷靈腳邊的氣牆磚中,好危險!只見那根長矛所穿入的牆面頓時變成了銀白的冰面,就連在上面結網的小蜘蛛都被動成了冰晶。
這家夥要殺人嗎?
沒有猶豫,雷靈一個倒飛,從塔尖上跳了下來,在上面的話,目标太明顯,無法躲避長矛的進攻。他可不能讓這個家夥就這麽用寒冰加持過的長矛一根一根地攻擊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哪個不長眼的長矛給戳個正着。
哇!又一根包裹着凝結成晶藍色冰錐的長矛從斯圖克斯的手中飛了過來,直沖他的咽喉,這種殺招比賽中也能用嗎?他們這是在比賽,比賽呢~!又不是在拼命,這個大家夥瘋了嗎?
雷靈身子微微一矮,左手解開背在身後那個皮刀鞘的皮繩,右手接住滑落的刀鞘,來不及抽出刀子了,猛一甩身,調動全身的力量,利用身子從右下方扭動到左上的旋轉力量,連刀帶鞘的将那個攻擊來的冰藍色長矛狠狠地擊飛了出去。
“界外!好一個滿壘打!雷靈加油!!!”幻蓮抖動着火元素構成的金紅色羽毛,興奮地在局裏“戰場”3米多高的地方歡呼,絲毫不介意差點剛才自己差點兒被那個掃過來的長矛穿個透心涼。
痛,痛呀!
強烈撞擊後,右臂傳來的麻木感讓雷靈再一次後悔,自己早早認輸了不就完了嗎,何苦在這裏浪費時間玩這麽危險的游戲。更讓他懊惱的是,自己屬于那種無法輕易說出“認輸”兩個字的人種,天啊,真是讨厭的情況。現在倒好,不用拔刀了,長矛和自己的刀撞擊的強大力量,使他用牛皮親手縫制的那個皮刀鞘徹底完蛋。
雷靈那把從選料到鍛造,花費了他兩天一夜時間才鑄煉成功的單刃長刀就這麽“閃亮”登場了。
斯圖克斯注視着對手的武器,是一把很少見的刀型——單刃長刀,通體流動着銀灰色的光芒。刀身很長,單單刀刃的長度就有1米左右,加上沒有絲毫裝飾的刀柄,這把刀全長有1米二、三的樣子,相當于那位持刀者——雷靈身高的三分之二。而且刀的厚度也很驚人,最厚的刀背部分差不多要有0。1米厚。不可思議的是,這把刀居然沒有被開刃。
與樸素無華的刀柄不同,在刀刃的兩側各有一條凹進去的條紋,見識過諸多武器的斯圖克斯直覺地知道,這些絕對不是單純用來裝飾刀身的裝飾性花紋。怎麽說呢,這些紋飾給他一種莫名微妙的感覺,讓他想到了魔法書上見過一些魔法陣又或是魔法符號,但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相同的圖案。
興奮啊,斯圖克斯感覺自己的喉嚨越發幹渴,他從來沒有遇見過使用如此奇特武器的對手了,這是無法抗拒的興奮啊!
天啊,這家夥是變态嗎?怎麽用怎麽“饑渴”的眼光看着自己,雷靈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痛了,從吸血魔藤到斯圖克斯,自己怎麽總碰上這種讓人神經衰弱、噩夢連篇的對手呢。
既然躲不掉,就一鼓作氣解決了他吧!雷靈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溫和看不出情緒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漠然。右腳猛一點地,雷靈的身子箭矢一般向身材高大的斯圖克斯“射”去。
“來的好!”
斯圖克斯激情奮昂地高喝了一聲,左右雙手各持一把長矛的他早已等待得心癢難耐了。
珰、珰、珰、珰……
連續幾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之後,鐵鏈吊橋上絞纏狀态中的兩個人影分散開來。
痛死了!雷靈偷空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喔,被斯圖克斯的長矛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難怪會這麽疼,鮮紅的血液讓他有些頭暈。
不會吧?自己特征離譜的“暈血症”怎麽這個時候發作了?!說“離譜”一點也不誇張。他的暈血症不是那種看到任何血液都會發暈的普通病況,而是需要特殊條件下才會發作的毛病。
魔獸的血不算,那對他來說沒什麽感覺,平時他看到人類流出的血也沒什麽反應。但不知道問什麽,可一旦那個人類是被自己能弄傷流血的,那樣他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就發暈,腳也一陣陣發軟,還有,就是當看到自己被其他人類傷害所流出的鮮血也會眼前模糊發黑。
唉!這算是什麽壞毛病啊?!他們這個小團隊還真是“人才濟濟”,暈高的、暈水的、再加上暈血的他,嗯,還能用什麽詞來形容?還好,他的暈血不是那麽誇張,至少比那兩個家夥狀況好多了,還是可以用意志克服的。
單憑武鬥看,這個斯圖克斯的确很厲害,但是和自己在鄧路音山上“打交道”的諸多魔獸們比起來,他也只能算是小角色。現在自己之所以落在下發風的問題在于他本身。
怎麽說好呢?應該說不大适應吧,他可以無情地對攻擊自己的魔獸揮動手中的刀子,可是,換了對手是人,他就有些……,有些手軟,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從小到大,他砍傷的魔獸無數,但是他可沒對人揮過刀子呢。也許比起當純粹的魔法師會好一些,也許他更适合向人類飛火球、冰刀,那樣至少不會用看到咕嚕咕嚕像泉水一樣往外湧的活人血。
唉——!現在反省什麽都沒有用了,他一定要盡快打敗斯圖克斯,否則他一旦使用了魔法,那自己如果想不用魔法就戰勝他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雷靈的表情越發凝重,眼神也越發冰冷,那樣的話,就自我催眠好了——他的眼前的高大敵人,不是人類,是“魔獸”,要置他于死地的“魔獸”!為了加大攻擊力度,他這次采用雙手握刀的方式,嗯,争取這輪攻擊可以徹底擊敗他,絕不能再手軟腳軟挨刀子了。
“哦?”
高空觀戰的幻蓮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感嘆,“難道這邊也流行日本劍道了嗎?”雷靈那個明顯偏低的身高、嚴肅的表情、握刀的姿勢都讓她無法不想到某個日本漫畫上的日本武士,呵呵,好好笑……咳咳,不可以笑,人家在做生死之搏呢,她要嚴肅嚴肅。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幻蓮,低頭向下望去,嗯,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再度分開,這次挂彩的換人了,雖然雷靈的刀沒有開刃,但還是在斯圖克斯淺棕色的武士服上留下了幾處血痕 。
“水之元素,
回應我的呼喚,
聚集你的同伴,
凍結……寒冰之矛!”
回應着斯圖克斯的召喚,水之元素凝集到他的周圍,原本金屬質地的長矛從手握的地方開始逐層變色,越發晶藍透明……
這不是一般的魔法加持,是結合了長矛上的魔法晶石所産生的一種魔法效應,充分結合了魔法的元素力量和長矛的物理力量,雷靈在見到這個魔法的一瞬間得出了結論。面對這樣的敵人,他如果再不使用魔法的話,那就等于……
“那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和雷靈“心有靈犀”的幻蓮,很不是時候的接過了話題,“你用水系魔法吧,我已經為你設計好解釋的理由了。”
哦?!是嗎?雖然有過上次的經驗了,但雷靈還是很懷疑。
“喂!你小子猶豫什麽呢!等着被冰矛串成冰糖葫蘆嗎?放心啦,信我者得永生。”幻蓮誓言單單地保證着。
雖然對幻蓮那句“信我者得永生”深表懷疑,但對方的冰矛已經快出手了,盡管不知道幻蓮口中的“冰糖葫蘆”是什麽東西,雷靈也能揣測出那不是什麽好東西,比起那個東西,還是當人比較符合他的心願!
沒有功夫遲疑了,雷靈摁動了自己那把單刃長刀手柄處的機關,這是一個設計在刀身和刀把相接部分的小機關,看似像一個普通的蓮花形裝飾物,其實,那是一把開啓魔法之門的“鑰匙”。
“珰琅!”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音過後,只見原本樸素無華的刀柄猛然向後彈開十厘米,露出了隐藏在刀身和刀把相連接的中空部分,而就在這不大的中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不大的菱形體。
這是什麽?斯圖克斯警惕地望向雷靈那柄布滿玄機的罕見武器。此刻,眼神向來不錯的他可以看到菱形體沖向自己的這一面,在這一面上也有一個奇怪的花紋,和刀刃上的紋飾感覺是一體的,而在這個菱形體的正中鑲嵌了一塊淡藍色的水晶石,在它的周圍似乎還蕩漾着微藍的碧波。
不!那不是普通的晶石,斯圖克斯憑借着多年學習水系魔法的經驗得出了結論,那是一塊水系魔法晶石!難道這小子學得也是水系魔法?!這樣更好,那就讓實力來說話,看看是誰更強吧!
興奮過度的斯圖克斯顯然已經忘記了站在自己地面的這一位,不是他的同學,不是魔法戰士,也不是魔法師,只是一個還沒有到十六歲、根本不可能使用魔法的未成年人(在光之聯盟,只有十六歲以上的人才算是成年人)。
看到斯圖克斯沒有對自己的這件裝備有魔法晶石的武器發出質疑,雷靈寬心了一些,好,那就來吧!——狹路相逢勇者勝 。 看看到底是誰可以笑到最後。
20 夢的延續
“冰凝~”
雷靈一聲輕柔的低吟,沒有咒語,沒有召喚,水之元素像是被這柔和透明的音質所吸引凝聚過來,只有一轉眼的時間,銀灰色的單刃長刀上覆了一層透明無色的寒冰,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眩目的光芒。
看着和自己的冰矛形成原理差不多的冰刃,斯圖克斯的心跳得更加猛烈了,這次的比賽他果然沒有白來,只有和強手過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來吧!讓我們一決勝負。
“讓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塔上看熱鬧的幻蓮興奮地大聲助威,與她誇張的反應比起來,塔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哇!好美啊!”
雙塔下、木船上的裁判和參賽隊員同時昂頭望着距離頭頂三、四十米的高空中,激烈搖晃的簡易鐵鏈橋上,一大一小兩個清晰的身影在不時地碰撞、分離,伴随着的是陣陣刀矛相擊産生的“叮當”聲,還有就是每次兵刃碰撞後所産生的團團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七彩霞光,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麗,更勝過夜空中的彩花。
“咱們的頭兒很厲害嘛!”由于心中的暗自敬佩,西蔓對雷靈的稱呼在不經意間改了過來,“能使出這個水平的魔法,他到底今年多大了?”
“聽說修煉得很高深的魔法師是可以返老還童的,雷靈老師是不是就這樣啊?!”珂砂顯然已經被驚吓的胡說八道了。
“對呀,對呀,”西蔓馬上點頭表示同意,“騎士小說中通常會出現這樣的情節,主人公歷經磨難終于修成正果,得到了神的眷顧,然後就可以長生不老、永保青春了呢,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環節,那就是要和自己的心愛的女人永遠在一起。”
天啊,說的這都是什麽呀?狄蘭皺起好看的眉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那個“謠言惑衆”的家夥,西蔓這個家夥到底整天都在看什麽奇怪的書,怎麽淨冒出這麽一些匪夷所思的看法呢,他早晚會把心地純真的珂砂帶壞了的。
至于站立在一邊的傲金,他則全神貫注地盯着頭頂上的戰局,對于比武的兩個人的格鬥動作各位注意,抛開魔法不說,雷靈戰鬥力的強悍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那獨特的攻擊方式,時柔時剛,嗯,這個雷靈老師還真得很值得研究呢。
衆目睽睽之下,不是,是衆目睽睽之“上”,此刻的鐵索吊橋上,“格鬥”差不多要升級為“厮殺”了。
這位斯圖克斯大哥不知道什麽叫“疲憊”嗎?雷靈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了,雖然自己的力量也不弱,但由于體格上相差甚遠,所以他還是很吃虧的,這麽硬拚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雷靈銀灰色的眼眸一斂,原本冷凝的眼光被長長的眼睫毛掩蓋起來,整個人變得深不可測。
咦?這小子又要做什麽?斯圖克斯期待萬分地擺出了防禦的姿态,來吧,要我看看你還有什麽壓箱底的本領。
“水霧~”
和剛才同樣輕柔的低吟從雷靈的唇畔吐出,和這個優雅緩慢的聲音不同,朦胧的水霧爆發一般從那把布滿銀色寒冰的單刃長刀上向外擴散。
就在斯圖克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團濃霧便将雷靈的身體迅速的包裹起來,不好!在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他猛地将長矛向雷靈原本所在的地方擲去,但他聽到的只是長矛戳入木制橋板的“哐铛”聲。
沒有擊中目标不說,那團水霧像是吸收了長矛上凝結成冰的水之元素一般,霧氣變得更濃,所籠罩的範圍也迅速向外擴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濃霧,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态讓斯圖克斯的心懸到了半空中,這種情況對他非常不利呢,他豎起耳朵聆聽四周的動靜,忽然在他的左前方傳來“嘎吱”一聲,是雷靈那個家夥!
沒有思索他就把手裏的另一支長矛投擲了過去,但這次的進攻還是和上次一樣沒有成功,斯圖克斯迅速向身後的裝長矛的皮背袋摸去,只有一支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利于自己。
“嘎吱”又是一聲。
這次聲音是在他右前方傳來的,此刻的他手中只有一根長矛了,他絕不能把它再扔出去了,但他也不能在這裏等着被對方攻擊吧?他要繼續進攻,斯圖克斯手中揮動着冰加持過的長矛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沖過去。
呵呵,攀在高高的支杆(那原本是挂銀盤用的)的雷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嗯,這家夥果然上當了,斯圖克斯的長矛數量有限,先盡可能地消耗他的長矛,等他的武器只剩下一根的時候就好辦了
如果斯圖克斯單純的防守,那麽自己就可以很輕松地脫身去挂銀盤;但剛剛兵刃相接的幾個回合來看,斯圖克斯應該是屬于以守代攻的類型,不大有可能束手待斃,那樣更好,他給他繼續戰鬥的“機會”……
“嘎吱!”
這次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