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東西下來,帆布看起來挂滿海藻,髒兮兮的……
但是那艘破船火力很猛,将另外那艘純黑色的船打穿了幾個地方。
不過,那艘黑色的船只也很厲害啊,不過幾窟窿的功夫,就跑出去那麽遠了!
只是……赫莉忒亞看着天空中飄揚過來的巨大羽毛,喃喃道:“神樂。她們回來了。”
直到羽毛停留在赫莉忒亞的上空,随後那兩艘火拼的船只竟然停下來了!船舷周圍人頭攢動。
神樂與神無幾乎是從距離甲板三米的位置跳下來的,索性兩人并沒有受傷。
對于因為從半空跳落而半跪在她面前的神樂,赫莉忒亞十分眼尖的看到神樂裹在黑布裏面的東西,在跳動……那個頻率……撲通、撲通、撲通……
“你手裏拿的什麽?”
神樂放下半抱在懷中的神無,拍拍裙角撣灰,才從容的站起來……俯視坐在琴凳上的赫莉忒亞,鮮豔的紅寶石眼睛十分挑釁……
她将手中的黑布仍在赫莉忒亞面前的白色鋼琴上,理所當然的回答:“心髒。”
在黑布落下的時候,慢慢露出裏面的東西。
神樂惡劣的補充:“會跳動的心……”
這一秒的事情發生太多……神樂話音才落,那艘黑色的船被數條章魚爪子團團盤住,重點是:每個爪子都有百年大樹那樣粗壯。
黑船的下場可想而知,分分鐘被章魚爪子玩壞,十分慘烈。
至于那艘在赫莉忒亞眼中破爛兒似得船……已經無影無蹤了!
感受出海裏水流的震動,那爛船朝這邊來了。
赫莉忒亞急忙喊道:“神無,結界!!”
神無眼睛微微眨動,瞬間以石鏡作為支撐啓動‘斷界’。流光似得光球将福船整個包圍在結界當中,從結界裏面看天空,就像流動的極光一樣絢爛。
赫莉忒亞呼出一口氣,看到神樂嫌棄的白眼兒,随口道:“這船我用習慣了,還沒打算換呢。”
剛才他們對火的時候她可看見了。福船禁不住那樣的火力……畢竟是很有歷史的古董了!
之後,是那個破船破水而出,保持與福船比鄰的位置,對着福船狂轟濫炸。
可惜,所有的炮彈擊中結界之後都被屏蔽在外面,福船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甚至——那艘破船因為流彈的關系,船上不知名的東西稀裏嘩啦的往水裏掉落。
赫莉忒亞看在眼裏:噢!真是夠了,那艘破船還能再惡心一些嗎?!那些都是什麽東西!
寄生物黏在船體上,繩子上看起來滑膩膩的……整個船看起來就像是被水草海帶寄生了一樣,風一吹和毛毛一樣,甚至還有滑溜溜的蟲子在船上打結蠕動……船上的網子更是處于不能言說的惡心狀态……
更讓赫莉忒亞受不了的是,整船的‘人’,如果那可以被稱為人的話……沒有一個是人樣。随便拎出來一個船員,都能讓夜晚醉酒的漢子吓尿。
嫌棄的移開視線,赫莉忒亞看向卡丹茲,直勾勾的、不眨眼睛的看……順帶在心裏碎碎念:果然還是自家的孩子可愛,嗯嗯!好帥氣!放出去的話,一定會把那群小姑娘迷倒,讓小姑娘們堕落吧……堕落吧……堕落吧……
卡丹茲對此接受良好,她多看看自己更好。只是赫莉忒亞一句話讓卡丹茲險些炸毛,她說……
“不行,我要洗洗眼睛!!!”太TM辣眼睛了,小心肝啊,為何離我而去#¥%¥%!
“滾。”卡丹茲滿臉怒氣,嗓音中氣十足。比起剛來的那會,他健康多了!
“嘁。”赫莉忒亞移開視線不再看卡丹茲那張黑臉,但是也堅決不看那艘破船上的一切事物。她嫌惡的指着白色鋼琴上不斷跳動的心髒,對神樂說道:“拿走。”
“拿哪去?”神樂恨恨的想:真麻煩,奈落在朔月的時候可一點也不比對面那艘船差,都是一樣惡心!
赫莉忒亞生無可戀臉:“随便!”
“哦。”皮笑肉不笑的神樂拿起包裹心髒的黑布,随手抄起赫莉忒亞剛剛用完的白瓷碟,直接将那個跳動的心髒放在白瓷碟上。
放在赫莉忒亞看不到的角落。
神樂搖頭:可惜,再美的盛器裝上這顆肉質的心髒,都好看不起來!
“哦呀~活得心髒,羽衣狐要是看見了,大約會很喜歡。”八重一邊操縱船舵,一邊打趣,對結界外面炮火連天的境地毫不在乎。
赫莉忒亞臉色一暗,對神樂說道:“一會把那個碟子給我砸了,我不用了。”
……
與福船比鄰的那艘爛船的船員,對福船那層打不破的薄膜越戰越勇,越打越有勁。大約是他們很闊氣,炮彈損耗不是問題。
重點是,那層薄膜一點裂紋都沒有。
這艘赫莉忒亞眼中辣眼睛的破爛兒船,正是稱霸大海的幽靈船‘飛翔的荷蘭人’號。
他們的船長人高馬大,即使穿上寬大的船長外披也能看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即使他是個獨腿也很迷人不是?
當然,如果想要迷上這位船長大人,你要忽略很多東西——
比如他全身上下,包括帽子、大衣、配刀上生存的小塊灰珊瑚和海藻;比如他的身上一直在滴水;比如他的‘胡子’‘頭發’全是抖動黏糊的章魚須子;比如他的腦後是一個不知名的囊狀物……比如他其中一只手是一個巨大的龍蝦鉗子,分分鐘能鉗掉一個人的腦袋……
和這些相比,他的臉,即使看不到人類應有的眉毛、鼻子,也不那麽可怕了。
更何況,他的眼睛,強烈的陽光下是淺藍色。時而露出殘酷的目光,時而帶上笑意,有時候又露出可愛的疑惑。
但是,赫莉忒亞就是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包括他身邊的人形海洋生物。
這位船長,是戴維·瓊斯。
他擁有一只巨型海怪,而他——海上的霸主,船只的噩夢。即使是冷血殘暴的海盜遇見他,也盼望着能夠一死了之。
他當然也看到了,那架白色鋼琴上的、他跳動的心髒。對于那個身穿簡潔白裙、露出白皙手臂的曼妙女孩,他也看到了——
年輕,美麗,有活力,面對他們的時候不會慌張尖叫。
當然,他也看到了,她對他們,很嫌棄。
夠了!!!
“停火。”船長大人的聲音不大,但是他周圍的人形海洋生物幾乎在四秒之內全部停火。
船員們都聽出來了,船長大人的怒氣。
炮彈打不壞那層漂亮的薄膜,大海怪呢,毀了這艘船就好。
他看向身側的鯊魚人,勾起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
即使在陽光下,面對他發出的笑聲,只怕會瘋幾個人。
他身側的鯊魚人即刻會意,扯着嘴角露出兩排鋸齒狀大尖牙。
☆、Pirates:卡呂普索的老情人
只可惜,他們還沒有轉動輪盤召喚海怪,就被飛速甩過來的十多枚大彎刀打得人仰馬翻。
赫莉忒亞這邊,在神樂不情不願甩出幾枚風刃之後,赫莉忒亞趨勢水流,駕駛福船逃之夭夭了。
她是沒心思去理會這種讓人吃不下飯、會做惡夢的一船生物。她只想着能夠快點離開這裏,太傷眼睛了!
只是,她完全沒想到,這艘破爛船會死跟着她很遠,一直維持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深海。
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對方依舊只是跟着,然後派些小兵來騷擾他們一下。
她幾乎破口大罵。這是神經病嗎,怎麽總是跟着他們,殺人魔?!變态!!
“啊,那個心髒,是人家的。”神樂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看着赫莉忒亞。
赫莉忒亞是真的被那些人形海鮮惡心到了,還有那艘髒兮兮、黏糊糊的船,簡直在折磨她的神經。
見她沒有反應過來,神樂才緩緩解釋:“那顆心髒,是那艘幽靈船船長的心髒。人當然會跟着咱們了。”
赫莉忒亞生無可戀臉重度:“……你,你沒事拿人家心髒幹什麽啊……”
“呵,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大反應,虧你還在奈落城待過幾天呢。”神樂如今各種不屑,真是看走了眼睛,嬌小姐就是嬌小姐,改不了!
“那顆心髒很有用,所以我就拿來了。”神樂還算配合,于是說出前些天打聽出來的消息:“那艘船的船長名叫戴維·瓊斯,是卡呂普索的老情人。”
赫莉忒亞安靜的聽她說,也不打岔。
神樂對于他們的事情似乎很無奈,“戴維·瓊斯的心髒是他自己挖出來的。”
“他們相愛嗎?”
“這些,你要去問當事人。”
赫莉忒亞輕笑:“找到卡呂普索了。”
“當然。”紅眼睛的妖豔美女自信的笑了:“不過,她不肯來見你。”
“那我去見她。”
“……我想,你不會想去她那個窩。”
赫莉忒亞:“……”
在她發現那艘破爛兒似得幽靈船不再跟蹤他們的時候,赫莉忒亞才有心情在船尾露天喝茶。
神樂掏耳朵:“她還想和海盜公會報仇來着,畢竟是海盜公會封印她的。”
“海盜公會,什麽玩意?”
“嘛……誰知道。”
“算了,跟着他們好了。”
……
為了卡呂普索的事情,赫莉忒亞終究還是和戴維·瓊斯見了一面。
只是,赫莉忒亞不讓戴維·瓊斯上她的福船,她自己也不願意上對方的‘飛翔的荷蘭人’號。兩方僵持的時候,他們約定下午的時候在一個沙島上見面。
加勒比海像是畫布一樣幹淨,海水湛藍的顏色勝過天空很多。
沙島平攤在清澈見底的海水裏,是個不甘寂寞卻孤零零一座的小孤島。
下午時分。
艾莉絲最愛開茶會,一分一秒也不願意放棄,這不……現在就開始了。
她捧着一個白瓷牡丹花的茶壺,歡喜的問道:“螢火,快來啦。要喝紅茶嗎?或者咖啡也可以!”
“我~還是紅茶好了。”螢火還是穿着那件紫色印花的和服,腰帶将她玲珑的曲線全部顯露出來,小巧可人的樣子讓人看着就喜歡。
螢火将茶點擺上白色镂空圓桌,對赫莉忒亞的模樣感到奇怪:“姐姐,不喜歡這些嗎?”
“不,不是。”赫莉忒亞坐在白色椅子上,右手揉按鼻梁眼角,随口回答:“只是沒胃口。”
“沒關系,等你變成和我們一樣的時候,就會有胃口了。”突兀的聲音不屬于魚宴的任何一人,戴維·瓊斯站在沙島邊緣的海水裏,距離他們的圓桌只有兩步距離。
對于她身邊那幾個人的戒備态度,船長大人毫不在意。
這個章魚怪似得船長大人幸災樂禍的看着赫莉忒亞,可惜對方就是聽見了他說話,也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無趣!
“不過,你也是異教的神明吧,和卡呂普索一樣。”
赫莉忒亞漸漸轉過身,以她作為原點,她的周圍蕩起藍色的水紋向四周覆蓋過去。
戴維·瓊斯在這次見面才确定下來,這個嫌棄自己的家夥,真的不是人類。
除去他對卡呂普索既愛又恨的心情,這個家夥和卡呂普索給他的感受也不相同。
讓人驚訝的是,戴維·瓊斯在第三次被水紋覆蓋的時候——
他從怪物的形态,變回原本人類的模樣。
赫莉忒亞打量變回人類的船長大人:“不愧是卡呂普索的老情人,難怪她喜歡你,确實是俊俏的好男人。”
變回人類的戴維·瓊斯年紀已經大了,看起來七十多歲,胡子修理整齊。他的眼睛依舊美麗,含着陽光的樣子,就像是吸引向日葵的小太陽。
赫莉忒亞猜想,他一定是個注重健康、經常鍛煉的好男人。已經是這個年紀了,卻還是維持年輕時候的身段,穿上光鮮亮麗的船長服,真的很迷人。
她全然忘記,他的船跟蹤他們的時候,她還覺得他是變态神經病……
“她、假裝愛我!”戴維·瓊斯的情緒有些不穩定,站在清澈海水中的他依舊不能上岸,他只能看着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神的女孩子:“她背叛過我!”
“可是,你還是跟在那些囚禁她的那些家夥的身後。為了保護她?”她笑容皎潔,一雙眼睛水潤晶瑩,像是狐貍一樣眯起來:
“怎麽樣,見過她沒有。到底…是誰将封印她的方法告知人類?到底,是誰擾亂她的內心?”
“你最好,不要惹我。”
戴維·瓊斯的表情有點猙獰,溫潤的藍眼睛變成了深海的顏色。
赫莉忒亞端起角落的托盤,遞給他。上面的心髒還在不斷跳動,節奏穩健:“這是你的。”
他挑起眉毛,她嫌棄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
她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老生常談的樣子:“我想讓她和我一起回去。呃,你太高了。”她回頭對夜叉丸說道:“給他拿一個矮板凳。”
正在和螢火調情的夜叉丸皺眉,露出無奈的表情:“我上哪給你找矮板凳去……”船上倒是有,但是……好麻煩。
戴維·瓊斯看起來雖然殘暴不仁,但是,赫莉忒亞相信,卡呂普索不會喜歡上一個殘忍的男人。他身邊的沙地裏鑽出一枝綠色的枝條,漸漸長大,盤繞……
原本真的要去拿矮板凳的夜叉丸見此,繼續和螢火調情。
“坐吧。”
“卡呂普索和你回去,去哪裏?”
“她屬于大海。但是,她不同意,偏要找那什麽海盜公會去……你猜猜是為什麽?”
戴維·瓊斯無言以對,赫莉忒亞繼續道:“真想要報仇,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是,她竟然還要在那個人類的驅殼裏呆着。”
她輕笑着問他:“你的心,還屬于她嗎?”
赫莉忒亞站起來,走到戴維·瓊斯的面前,一雙細嫩無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口輕點劃過,看起來是在勾引這位船長大人。
小圓桌喝茶的卡丹茲時刻關注這裏,小尖牙露出來,磨牙霍霍。
戴維·瓊斯騰地站起來,在赫莉忒亞饒有興致的微笑中,帶着他的心髒,向海中走去。就在他走到海水漫過胸口的位置的時候,身後傳來女孩清澈的聲音:
“不過,我們可不是什麽‘異教’。我們是世界五大文明發源之一,也是西方歷史的開源;我們是歐洲神話起始的一部分,與天地共同誕生,地位崇高。”
“即使被居心不良的人類篡改歷史,抹黑同伴,我們也不是某些後來者能夠比拟的。”
“不過,難怪會做出挖心的蠢事,你真是拎不清。”
戴維·瓊斯豁然回身,狠狠地盯着那個責怪他的女孩,想要過去教訓她一頓。只是,她背過身,看都看他一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又變回了海怪的模樣。
卡呂普索,卡呂普索……原來,她并不是邪惡的妖物。
戴維·瓊斯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慢慢沉入海底,向着他的‘飛翔的荷蘭人’號慢慢走去。但是,她背叛了自己……
他兇狠的想着過往的事情。
他為她做過的事情,她回報給他的事情……那是背叛。
那是……她對他的愚弄!
赫莉忒亞回到茶會,少了那顆跳動的心髒,她的胃口好多了。
卡丹茲挑起唇角,微笑:“你怎麽沒有坐到他的腿上?……夭夭,我沒告訴過你嗎,勾引男人的技巧。”
赫莉忒亞炯炯有神:“沒有,你沒說過。”
卡丹茲稚嫩的小臉上,嬰兒肥還沒消失,看起來有點可愛。偏偏這個可愛的孩子笑容加深,讓人懷疑他會在下一秒來個餓狼撲食。
“咳~你們先聊。”夜叉丸顧不上其他,拉起身邊的螢火,笑嘻嘻的說道:“螢火,和我去釣魚!”
對于螢火不理解的表情,夜叉丸做出口型:和我一起。
艾莉絲左看看右看看,決定拉着柴郡貓一起到處轉轉,在這個光禿禿的沙島上。
……
三天之後,神樂帶來的消息讓赫莉忒亞覺得有點烏龍。
“海盜公會和正規軍對戰,哦,值得誇耀。什麽這正規軍?”
神樂的食指撓撓自己的臉皮,想了一會:“東印度什麽公司~”
“哦,東印度貿易公司?”
“對!”神樂不擅長記這些,不過:“‘飛翔的荷蘭人’和‘黑珍珠’對上了。似乎是為了卡呂普索的事情。”
“哦,她的魅力比我想象的大啊。”
“确實。人家比你厲害多了,瞅瞅這情況,大混戰!!”
“咳咳~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打打更健康!”
“呃(⊙o⊙)…,你的淑女風範呢?”神樂抽抽嘴角,恍然覺得這表情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便用折扇遮住半張臉。
“……”
神樂無奈嘆氣:“還有,勝畫和尤裏斯正在往這裏來。很壯觀,你要不要去看看?”
“走啊!”
依舊是赫莉忒亞操控水流,最近技藝漸長!卡丹茲像個小少爺一樣被赫莉忒亞抓在身邊。
八重、柴郡貓和夜叉丸一起關照船上的相關事務。
這會沒有言葉、艾莉絲和螢火什麽事情,她們樂得逍遙。
……
他們迎着勝畫他們所在的方向加速前進,赫莉忒亞坐在船尾的高臺上,望着目所能及的海面。
漸漸的他們的福船靠近那個‘戰場’。
只有戰場所在的海域,詭異的像是世界末日一樣可怕。
天空的雲層卷在一起,晦暗的天色恍若天被捅了一個大窟窿,不停向下灑水;海水被看不見蹤影的東西攪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凹陷的大漩渦。
這個近乎于對稱的窟窿和漩渦周圍,是按兵不動的海盜和正規軍。
至于漩渦裏,是兩艘打得難舍難分的船只——
上次見過的被章魚爪子襲擊的黑色船只,應該是神樂口中的‘黑珍珠’;另一艘,則是卡呂普索的愛人,戴維·瓊斯的座駕‘飛翔的荷蘭人’。
與福船迎面而來的——
是大批魚類。赫莉忒亞輕笑,看來,海界的救兵已經來了。
赫莉忒亞已經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條魚了。只能看見伴随着海浪而來的魚,像是在沒有玻璃的浴缸裏暢游,身姿矯健、歡快、自由自在。
它們發出人類聽不明白的鳴叫……即便聽不懂,卻依然會有讓聽到的人熱血沸騰、蕩氣回腸的感受。
“哇哦,真的很壯觀。”
各種各樣的魚類,像是将加勒比海周圍的海豚全部聚集過來了,種類齊全。乘風破浪一般,急速向這邊游來。
天空中由塞壬三姐妹帶領的鳥類已經就位。
末世一般陰沉落雨的天氣,魚類劃破靈魂的空靈鳴叫,鳥類在空中靜靜等待。
看來,所有的一切,只等赫莉忒亞的命令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看了一下海賊王的黃金之心,本來并沒有很來電啦~但是,在看到那個金黃頭發的女孩子之後,尤其她說話的聲音,瞬間謎之喜愛!!
還有一個男性角色,善用一手好鎖鏈,可惜長相嘛,真心不是我的愛~
值得一推薦的是……女孩的那首歌謠,很好聽。
有時間可以聽聽試試。
☆、Pirates:眷屬
她來了,帶着她的精兵強将。
戴維·瓊斯已經發現了那艘這個時代少見的福船。可是,現在這個狀況,他已經不想從卡呂普索制造的漩渦中脫身了。
直到,海鳥與海豚沖進這個漩渦。
它們與瘋狂的海浪作對,與海浪水流的方向逆向游過,甚至會有海豚跳出漩渦,在凹陷的中空地帶跳躍到對面的水流裏。
面對這樣的奇景,衆人都表示出驚訝于不知所措。
赫莉忒亞的布局很簡單,簡單粗暴——
海界的援軍只有一名馬頭魚尾獸,海界速度最快的家夥。由它和塞壬中最小的妹妹一起指揮魚類,攪入明顯是卡呂普索引起的漩渦當中。
身下的塞壬兩姐妹指揮由猛禽帶隊的鳥類們,伏擊所有異動,包括人類。
赫莉忒亞将福船停在沒有暴風雨的地方,遠遠觀看這場逸景。
八重面露嘲諷的看着被打亂戰局的人類:“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我們可以擺平那些人類。”
赫莉忒亞一手支頭,另一只手攪動茶杯裏的方糖:“這裏需要海界出面打頭陣。也是為了卡呂普索,她鬧得太厲害了。”
言葉也不太明白:“她是海神,鬧夠了,我們将她請回海界就是了。”
八重與言葉兄妹兩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日本山神,對這裏的事情,并不太了解。
“海界的神明不只是卡呂普索,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仙女,泰坦神族的後代。哼……”赫莉忒亞放下手中的小勺,“還是被她父親禁锢在島嶼上。”
言葉意會,“這樣啊。”
惹怒了其他的海神,卡呂普索沒有好果子吃。
神話時代被禁锢在島嶼上,這個時代又被封印在人的身體裏。人,又怎麽懂得如何封印神明,誰才是幕後推手呢……
“我留她一條命,是為了海界多金而薄弱的亞特蘭蒂斯。而且,她需要有個靠山,總比這樣亂撞來得好。”
言葉以袖掩唇,露出金珀一樣明亮的眼睛,彎眉笑道:“真是陰謀的味道。”
“呵~”
“哎,那些人類真礙事!”八重看着着急,魚群與鳥群的效果很明顯,但是依然制不住暴躁的卡呂普索。時間這樣消耗,只會讓未知增多。
“嗯。人類不在的話,勝畫就可以出動了。”赫莉忒亞露出‘自家的孩子最棒’的表情,水裏,可是勝畫最喜歡的戰場。
“勝畫在哪?”
“潛在水裏呢。”見他還要再問,赫莉忒亞連忙說道:“尤裏斯在遠處的海面上觀戰呢。”
赫莉忒亞來到甲板,想着是不是該讓勝畫來快點結束這次胡鬧了。
結果,出神的情況下她差點被射來的子彈打中。
放搶的,是一艘不知道船號的海盜船,離他們很近。
“我去收拾他們?”夜叉丸端正的站在赫莉忒亞的身後。
“不必。”語氣難得暴躁。她控制水流,讓福船全速前進,沖到漩渦的邊緣。
被無視的某海盜船內心淩亂。
神無的石鏡再次發動‘斷界’,将整個漩渦和方圓一海裏的海面全部籠罩在‘斷界’裏面。
距離漩渦較遠的兩方船隊,因為暴風雨天和結界的關系,看不清楚漩渦裏面包括周圍的狀況。
赫莉忒亞手指輕扣船頭,發出兩聲悶響‘砰、砰’。
沉在水底的巨龍,勝畫睜開雙眼。沉悶的海水看不清任何東西,包括光線,但是,勝畫的眼睛卻是清亮的,清亮而沒有情感。
硬質寶石似得鱗片發出暗藍的幽光……
他并沒有升上水面,而是滑動身子像蛇一樣游向漩渦底部的正下方。
果然,那個卡呂普索正在那裏消耗她為數不多的神力。
剛從人類的驅殼中解放出來,她就這麽揮霍!
他圍着她游曳,與她引起的水流相反的方向游。
她已經恢複她原本的模樣了,白皙的身體凹凸有致,每一個動作都妖嬈絕豔。長到腳踝的金發披散,映着幽蘭的水光在水中彌漫開來,溫柔的飄蕩。
水質的長裙将她的身體包裹,美的不可方物。
在卡呂普索發現勝畫的存在時,勝畫張開駭人的大口咬向卡呂普索。
他抵着她,以不容拒絕的力量将她帶上水面的方向。
卡呂普索不解的看着巨龍,疑惑、興味,唯獨沒有恐懼……就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
恰巧這時候,戴維·瓊斯被殺,身體掉落漩渦的正中,與他的愛人擦肩。
對于海盜公會而言,戴維·瓊斯的死,對他們而言是他們獲勝的鑰匙。東印度公司的正規軍艦船支離破碎,那麽,這場由東印度公司發起的戰争,已經結束了。
海盜們,又有了一段茍延殘喘的時光。
……
海盜公會大獲全勝,慶祝之後,傑克船長駕駛他的快船‘黑珍珠’——加勒比海最快的船,飛速追擊那艘在戰場上忽然出現又神秘離開的古老福船。
他總覺的,這是一個再度冒險的好機會。
赫莉忒亞的福船正在向着地中海希臘方向行進。
馬頭魚尾獸已經被赫莉忒亞打發着回到海界了,塞壬姐妹死活不肯離開,于是一起同行。
除此之外,福船上還多了兩個人。
恢複原貌的卡呂普索,和年齡不小的戴維·瓊斯。兩個人眉目傳情的樣子讓人起雞皮疙瘩,赫莉忒亞不得不承認這船長大人的殺傷力真不是蓋的。
都到了這個歲數了的人了,多看他一眼,赫莉忒亞都想要談談戀愛了……
赫莉忒亞煩躁的用食指敲着桌子,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叫什麽事?瞧瞧那兩個冰釋前嫌的人,真是掐死單身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卡呂普索已經坐到戴維·瓊斯的大腿上調情去了。
赫莉忒亞翻了個小白眼,站起身走向甲板,離他們遠遠地。
“呵~這二位湊在一起,還真是禁忌一般的戀情呢。”艾莉絲紫水晶似得眼睛滿是笑意,細看的話,還有一些憧憬。
“很養眼,之前那會兒真是太辣眼睛了!”赫莉忒亞終于從那場惡心的‘海鮮寄生雜燴’的噩夢中徹底脫離出來。
看起來二十五六歲風姿卓越的卡呂普索,柔若無骨的像個妖精似得賴在她情人的身上;至于她的情人,年紀已經大了,卻依舊能看到矯健的身姿,他抱住她柔軟妖嬈的身子,對上她多情的眼睛,勾起一邊嘴角滿足一笑,人生不過如此!
赫莉忒亞奸笑:那個善變的家夥,一定會将戴維·瓊斯吃得死死的。他一定要放寬心啊,海界競争力那麽強,不想辦法的話,會被某人氣死的。
戴維·瓊斯與他的愛人交頸相擁,溫柔纏綿的嗓子讓赫莉忒亞拉長了耳朵:“沒有被打入地獄,對于作惡多端的我來說,真是不可思議。”
“地獄?”赫莉忒亞輕笑,她一身黑色掐腰男裝,衣服上的裝飾發出閃亮的光澤,高高束起的長發潇灑利落。
她狡猾一笑,做出一個鬼臉,露出嫣紅柔軟的舌頭:“你真幽默。”
卡呂普索的臉上挂上她愛人熟悉的笑容:“海洋諸神要的人,除了冥界,還有誰有能力不讓路。”
“不要這麽說,會犯衆怒的。親愛的,難道你想讓她再攪合你一次?”
“雅典娜……”卡呂普索的口中咀嚼這個名字,帶着憤怒的恨意,她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高傲,冷漠,眼中還有隐藏的惡毒。
對此,赫莉忒亞只是舉起燙金的葡萄酒杯,笑着:“現在,恭喜你,卡呂普索。”
“謝謝。”她像個貓一樣沒有骨頭似得膩在戴維·瓊斯的懷裏,卻依舊将手中的葡萄酒飲盡。
“This is amazing(這真神奇)。”戴維·瓊斯抱住腿上嬌柔的美人,他依舊覺得,卡呂普索嫩的就像是一碟生鮮,沾點蒜的話,生吃沒問題。
他的外貌看起來已經有七十多歲了,距離年輕美貌的情人有一層不能逾越的鴻溝……
“當然,我們的存在是神話的一部分,神話是歷史的一部分。有的神話意義重大,有的神話蠱惑衆生。還有人篡改神話……賦予‘善惡’的分別。”
赫莉忒亞緩緩擡起手臂,摸不透形體的物質盤繞而上,灰色的眼睛眯起,像笑彎了眼睛的招財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麽樣?”
“嗯哼,豁然開朗。”戴維·瓊斯朗笑,看起來很開朗……
赫莉忒亞看在眼裏,啧啧……真是個讓人胃口大開的男人!和之前比起來天長地別!
“喂~正義女神,他是我的。”卡呂普索宣誓主權,她骨肉均勻的白臂環上她愛人的脖頸,撅起小嘴的樣子告訴別人,她在生氣!
赫莉忒亞的嘴唇上調的一個弧度。
“好吧,親愛的,我是你的。”戴維·瓊斯将坐在自己腿上的愛人扶正身子,像是哄着不聽話的孩子一樣,目光溫柔,眉眼間卻有些嚴厲:“你們都是神祇?”
卡呂普索很是受用:“當然。”她放柔了身子,甚至送給愛人一枚香吻:“她是正經的神明,和我、不太一樣……是正義、安息的神明。”
“好吧,我以為她也是海神。”戴維·瓊斯的眼神深邃,一把年紀了,還能吸引住卡呂普索。
卡呂普索面對愛人的時候,心思玲珑剔透:“對海的掌控能力,是海皇陛下授予的。”
赫莉忒亞手腕上的那一點幽涼沁人心脾,顯然,卡呂普索并不知道千水靈精的存在。也許是她并不在意,但是,赫莉忒亞不知道波塞冬是不是知道千水靈精的存在。
卡丹茲站在船頭,潮濕的海風卷起他的紅發,一下一下的就像是情人的愛撫。眯着眼睛的他,讓人看不透心思。
“在想什麽?”赫莉忒亞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紅茶。心中不免失落,原先他剛來這裏的時候過于稚嫩,即使她喂給他牛乳,他也只得照喝不誤……哪像現在……
“你這是要回冥界了?”
“對,想和那妞子找點事。”
“哼,幼稚。”
被一名看起來七歲左右的孩子說幼稚,赫莉忒亞內心保持淡定。
這時候,紅毛小惡魔看向赫莉忒亞,他還沒恢複到全勝時期,越界能量壁和時空帶給他的傷害不容小觑。以至于他現在還是六七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