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向陽處的幼貓旅行 — 第 62 章 你為什麽是第一張呢……咱都已經修改很多遍了!! (61)

兩個武裝黑衣端槍的人,簡直人滴水不漏。

坂本龍馬咬緊牙根,這就是傳言中沒有人能夠上去的山?也是,現在看來,上去的也沒一個是普通人的。

“卡斯帕,我看你是沒有請柬也要來吧?”其中一個武裝的人撩起面罩,偏頭問道。這人是女性。露出來的一截小臂上盡是黑色的紋身,她随意的瞥了一眼潮田渚他們藏身的樹林。

被稱為卡斯帕的白人男子一手插兜,笑嘻嘻的樣子,“來多少次都不膩。不管是誰大婚,只要是王權山的事,我沒理由不來。”他徑直走向樹林,俯下身子,對因為自己忽然出現而緊張不已的學生們問道:“你們是誰?要上山嗎?”

赤羽業等人的額頭落下冷汗,面前這個男人雖然是笑嘻嘻的,可是他帶來的那種壓力,簡直要将他們卷入到黑暗當中絞碎了,着實讓他們畏懼。

“當然。”坂本龍馬嘴快,他咬牙切齒,處于半示威狀态。

赤羽業想攔住坂本龍馬,只可惜他已經回答對方想上山了。只得靜觀其變。

“哈哈!”白人男子卡斯帕大笑出聲,他直起身子,率先走上青色的石階。他笑容輕快:“一起吧。你們随便進山會‘迷路’的。”說起來,不經允許,他也會迷離吶!

一路上,赤羽業一直在套話,可惜對方總會将話題岔開。雖然失落,但是漸漸走進山的深處,所見所聞已經讓他沒有時間再去詢問什麽了。

……

燈火明亮的大廳裏,人們可以清楚地發現,這些人之間的交際有一個絕不會侵犯的界限。

身為異能者的吠舞羅、Scepter4、Jungle;以及處理惡魔事件的祇王家戒之手;掌控着獸神的四獸神家帶來的人——這些在普通人當中較為特別的人,由威茲曼姐弟與榭爾、子都、葉月、夜刀神狗朗等人為首來招待敘舊。

以國常路禦前馬首是瞻的政界商界人物們,衣冠楚楚紳士彬彬的互相交談。

赤司家和夏目貴志被米萊和有馬貴将代為招待。

D伯爵一流、貓咪老師則一起投進渡鴉和的妖精堆裏,在其他廳內喝酒敘舊起來了。

海克梅迪亞家的人被卿穗抓到一邊,她問:“卡斯帕哥哥,我以為你不來了!”她聽說他最近忙的想把他自己劈成兩半用了。

卡斯帕端端正正的站着,“左右我輕易不會離開亞洲這片地方,來這裏分分鐘的事。可惜蔻蔻想來,她來不了!美洲有一個大鱷,纏人的很。”

卿穗無奈。

……

潮田渚等人坐在角落的沙發裏,驚愕的看着這裏的人衣香鬓影——這已經超越他們能夠分分鐘理解的範圍了。

“這就是大人的世界?”中村櫻莉喃喃道:“沒看到老師呢!”她瞬間回神。

“回去吧。”因為不适,潮田渚對身邊的赤羽業提議。

赤羽業露出一個興致滿滿的笑容,“渚君,現在想回去,你我可能都下不了山。”如果說之前看到那只會說話的大貓,他還表示被碎三觀的話,那現在真的只是習以為常了。

“小孩子?!”一個突兀的聲音讓潮田渚驚起一身汗毛。

對方一身十分休閑的西裝裝束,端着一杯酒,另一只手十分粗暴的扯扯脖子上的領結,看起來很不适應。這個看不出年紀的童顏男性,熊熊燃燒火焰般的琥珀色瞳孔,和健康的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戰鬥力十足。

雖然他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矮小,但是,他兇狠的眼神帶着深沉的威懾力,讓幾個孩子不知所措。

“那個……”強裝鎮定,中村櫻莉瑟瑟問道:“您是?”

“哈?”對方看了一眼中村櫻莉,真的只是看而已。可是他殺氣騰騰的眼神,讓中村櫻莉想要尖叫。“啧!”他收回視線,不耐煩的問道:“你們是哪裏的?”

坂本龍馬剛想回他點什麽,被赤羽業死死按住。

對方一下子坐在他們邊上的位置,身子往後一倚,發出的聲響讓潮田渚打了一個激靈。他滿眼不耐煩,視線劃過孩子們稚氣的臉,卻也沒有再将眼神凝放在任何一個孩子的眼中。他随口說道:“不屬于這裏的小孩子,是不應該來這裏的。”

“唉?叔叔你看起來很兇,出乎意料是個很溫柔的人嘛!”赤羽業露出狡詐的笑容。

“叔、叔叔!我看起來那麽老嗎?”他一下子坐直身子,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算了,叫我八田先生好了。話說,你們幾個是怎麽進來的?”

“是和那邊那個銀色頭發的先生一起來的。”中村櫻莉很快适應下來。她告訴自己,對方只是看起來兇一些而已。“但是,我們和他并不認識。”

“呵!不認識也敢跟上來,膽子真大。”八田美咲料準了他們幾個孩子不可能自己上山,必然是跟着誰上來的。

赤羽業一邊按住坂本龍馬,一邊仔細打量周圍。

八田美咲向前探身,夾起冰桶裏的冰塊放進自己的酒杯裏。淺淺喝了一口,十分自制。半響,他說道:“後天是典禮,典禮之後來賓會離開,你們趁着那會走吧。”

“你說什……”坂本龍馬的話被赤羽業一胳膊肘戳回去。無視坂本龍馬殺人的目光,赤羽業笑嘻嘻的說道:“聽說婚禮要辦七天的。”後天絕不會是第七天,怎麽會這麽早就結束。

八田美咲挑起眉頭,咧嘴壞笑:“說吧,到底是和誰過來的。”

赤羽業落下冷汗,真是狡猾的大人。

坂本龍馬壓着火氣,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為我們騙人嗎?我們就是和那個白毛一起來的。”

“哈,我來告訴你那個白毛是誰。他是卡斯帕·海克梅迪亞,HCLI的大軍火商。”八田美咲被氣得發笑:“他是這裏女主人的堂哥,但是他絕對不會參與王權山典禮之後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你們的消息到底是哪裏來的?”

王權山典禮之後的事情!赤羽業忽然想起那只大貓的話,可是‘魚の宴’又是那裏?完全沒有頭緒!總不能是在希臘的魚宴莊園吧!赤羽業苦笑,果然能力不到位,知道的再多也串聯不上。

中村櫻莉忽然捂住嘴巴,她馬上轉移視線,縮小存在感。拉尖了嗓子道:“是老師!”

坂本龍馬順着她之前的視線看過去,忽然有一種會被打死的預感:“怎麽是他。”

八田美咲也看到了,“哦,是鮑迪克啊。”他忽然反應過來——“你們是鮑迪克和夭夭的學生?也就是那個死章魚的學生啦!!”

夭夭!赤羽業仿佛抓住了什麽。赫莉老師到底是什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急需收藏加血……哈哈

☆、歸來:暗殺教室·疑惑

“來吧、來吧!盡量喝!”

交杯換盞的聲音,粗礦的氣息。

“聚集了這麽多同類,真是值的高興!”

這種別別扭扭的聲音,真的是人類嗎?

“斑大人,來的好慢啊。到哪裏去了?”

“嗯?你真是不解風情,丙和紅峰約我喝酒,我不能晾着人家呀。”

“哈哈,斑大人真是!來來,喝!”

赤羽業心中想,這些不是人類吧。

“斑,還陪在那個人類的身邊嗎?人類可是很脆弱的呦,很容易就死掉的。”

另一個人?誰呢?

“是啊,人類的時間太短暫了。斑大人?”

“……啊,人類真是脆弱的生物。”被稱為斑的男人應和着,他的聲音聽起來成熟而高貴,帶着潇灑的溫和。他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弱小的生物,明明很弱小還要關心別人,明明無力還要保護別人。夏目那個家夥是這樣的,我見到的其他人類,也是這樣的。”

“人類,所以我才不喜歡人類啊。”

“喝酒喝酒!來來,三代目,我敬你!”

“啊,好啊。”

……

好困。

“你們不該來這裏。”

“你們不屬于這裏,小心會在這裏迷失。”

聲音如同水流一般,清澈而甘甜。

“老師!”赤羽業猛地睜開眼睛,在看清楚人之後,幹笑着問:“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你們不是知道我在這裏,才跟過來的嗎?”赫莉忒亞看着從榻榻米上坐起來的少年,随意說道:“也不怕被人當做點心吃了。”

“怎麽會呢。”赤羽業讪笑。

這裏不是之前的那間大廳,看起來很像是一間和室客房。窗戶是很古典的推拉式格子紙窗,此時窗子半開着,外面的景色猶如古典大河劇當中的一幀畫面,精致而唯美。紙窗下面擺着一個四角矮桌,擺桌上擺放着一個白玉似得長頸圓肚瓶子,瓶子裏插上幾枝黑色枝幹的樹枝,還有兩朵半開的花朵和一枚粉嫩的花骨朵。房間的角落,花架子上擺有半人高的矮松盆景,真是十分古典的房間。

怎麽會在這裏?赤羽業看了一眼沉睡在一邊的三名同學,呼出一口氣。

仔細回想起來,赤羽業知道,八田先生那個看起來很可惡的狡猾大人,其實是在保護他們。八田先生其實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幾個學生并不屬于這裏。

他們都不屬于這個迷惑的‘世界’。

赤羽業笑容乖巧:“老師,現在是什麽時候?我們睡多久了?”外面的天色根本看不出時刻。

赫莉忒亞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的手臂搭在矮桌上,側身倚着矮桌。她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支白色的細長香煙,煙嘴處染着一抹口紅印,指甲也染成亮麗的石榴紅,越發顯得她膚色白皙透亮。

啊,難怪覺得這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黑巧克力味道。赤羽業的嘴角抽了抽:“老師,真不知道你還吸煙呢。”他真是第一次見到打扮這麽鮮豔的赫莉老師,不屬于人類的美豔。

身為老師的職業道德在作祟,赫莉忒亞将還有一半的香煙撚滅在精致的煙灰缸裏。她的手摸了摸耳後的頭發,帶着一言難盡的笑容:“抱歉。我讓人送你們回家吧,這裏可不安全。”

赤羽業倔強的看着她。

赫莉忒亞嘆了口氣,站起身子。在離開和室之前,她對赤羽業說道:“不要亂走。”

赤羽業一直在房間裏等着,直到同學們都陸續醒過來之後,互相聊天,他們發現對這個超越認知的陌生環境,無能為力。

“啊~是人類的孩子……”

聽到這個詭異的聲音,赤羽業瞬間站起身子。這是,妖怪嗎?

“很好吃的樣子哦,嘿嘿嘿嘿!”

“……才四個,這裏的主人真是小氣……嘻嘻嘻嘻!”

“哈,吃了吧,吃了吧,趁別人發現之前。咿呀哈哈哈哈!”

這個和室裏的空氣仿佛有重量一般,連呼吸都變得痛苦起來。

赤羽業面若寒霜。

中村櫻莉抱着潮田渚瑟瑟發抖。

坂本龍馬一拳頭錘在榻榻米上,憤恨大叫:“什麽鬼東西?”

“嘟嘟!”和室的紙門被敲響,發出悶悶的響聲。“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敲門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明亮的房間萬分壓抑。如果不是他們擅闖進這裏來,他們本不用遭受這樣的罪過。

“嘩啦——!”紙門終于被拉開,一個巨大的妖怪将紙門整個堵住,微微錯開身子,露出一張仿佛大蛇的詭谲臉孔,甚是駭人。妖怪奸笑:“鮮嫩的人類小孩——我真走運!”

“啊——!!!”

……

大蛇的身體巨大,它弓起身子,将大半和室擠滿。它就這樣用一只手按住一個學生,尾巴再卷住兩個學生。它巨大的腦袋比和室裏的矮桌還大,粗長的信子吞吐着掃過赤羽業的臉。

金色的蛇眼盡是深淵般的寒涼之氣,吃個人類的小孩子,也不過和吃魚吃鳥一樣簡單。

雖然他衣裝光鮮亮麗,是上等的和服材質。可是依舊不能否認它是吃人的妖物。

大蛇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嘿咯咯咯咯,人類的孩子……竟然膽敢涉足這裏,嘿嘿嘿……”

它張大了嘴巴,赤羽業甚至能看到他口中冒着血腥氣的獠牙。此時,赤羽業的心中,第一次這麽責怪自己。他太自以為是了,當時老師提議讓他們離開的時候,不拒絕就好了……等到以後有能力涉足的時候……再來這裏也未嘗不可。

千鈞一發之時,作為開胃菜的赤羽業心中燃起絕望的時候,一個咳嗽的聲音打斷他們。

“白羽大人,我記得您的菜單裏不包括人類這一項啊。”

大蛇偏過頭,赤羽業和中村櫻莉竟然在它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不是他們眼花了吧?

“是夏目閣下呀,我以為您不會來這邊的宴會。”

大蛇一把松開學生們,似乎裏沒有把握好力氣,它一下子将孩子們扔在另一側紙門的門框上,将他們磕的生疼。

夏目貴志捂臉,白羽大人,您是要鬧哪樣?!明明那麽喜歡人類的孩子,偏偏要裝出一副吃人妖怪的嘴臉是要鬧哪樣啊!!

在赤羽業等學生的眼中,被稱作‘白羽大人’的蛇怪發出淡淡的乳白色熒光,熒光消散之後,只見之前還很巨大的蛇怪竟然站直在榻榻米上,看起來有一米九多的樣子,高傲的俯視名為夏目的男子——就是之前在山腳入口處見到的、抱着大貓的成年男子。

白羽大人的面容變得柔和起來,就像普通人類一樣的五官。只是,沒有眉毛的臉,和極端上挑的眼角、嘴角告訴他們,白羽不是人類。白羽如瀑的白發就像潔白的羽毛一樣,溫軟、幹淨。還是一身華麗的和服,施施然站在榻榻米上,別有一番怪異的風姿。

白羽斜睨了一眼倒在榻榻米上暫時起不來的孩子,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目貴志,之後就離開了。

夏目貴志合上那扇等同于無的和室紙門,溫和的臉面露無奈。他随意開口:“不愧是類似于河川主人一般的存在,結界在它眼中也等同于無吧。”

他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東倒西歪的學生,淡淡的問道:“還好嗎?”

他們各自摸了摸受傷的位置,搖了搖頭。之後強忍着疼痛各自坐好。

夏目貴志的眼中,孩子們的表情驚疑不定,看起來可憐極了。

蛇口生還,赤羽業的心中堵着一團名為愧疚的火焰,他憋紅了臉,張了張嘴,遲疑的說道:“我們、離開。我們會離開!!但是——在離開之前,可不可以請教您一些事情!”

“嗯,好啊。”夏目貴志的聲線依舊清朗柔和,毫無陰霾。“我是夏目貴志,你想問什麽?”

“夏目先生,您是人類。”

“是。”

“妖怪,都是這樣的嗎?”

夏目貴志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不,妖怪也是有好有壞,這需要接觸之後才能夠下定論。”

“為什麽、為什麽身為人類的你會和妖怪!妖怪!……”坂本龍馬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為什麽那麽可怕的妖怪,會和面前這個男人……,為什麽?

“是熟悉嗎?”夏目貴志的笑容不變,猶如冬季的暖風,雖然不能改變冬的寒冷,也會讓人覺得會心一笑。

“大約……是我們都太寂寞了吧。”

“寂寞、嗎?”赤羽業不理解,他不理解這個未知的世界,他不理解和這個世界交談甚歡的人類。赤羽業從同學們的眼中知道,不只是自己不理解,大家都不理解這裏。

……小番劇場……

在送走學生的路上,夏目貴志叮囑他們:“不要将無關的人牽扯進來。”

“是要我們不要告訴其他人嗎?”赤羽業語氣淡淡的。

“是。只要發生不良影響,你們就會失去這段記憶。”孩子們涉入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我們知道了。不需要向赫莉老師告別嗎?”

“赫莉?”夏目貴志忽然想起來,是夭夭啊。“我會替你們轉告她,後面她還要很忙。”

“是嗎。”

被另一個世界拒之門外。這種失落感一直圍繞在他們的心中,直到暑假的暗殺活動以失敗告終,重新激勵起來的勇氣讓他們渴望強大。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還是慢慢寫才有質量……哈哈

☆、歸來:婚禮二三事(番外)

1·白羽大人

“您很喜歡小孩子的吧,為什麽總要用那種可怕的方式呢。”

夏目貴志坐在迥廊的邊緣,腳踩在石板上,默默的看着庭院裏剔透的水池。

他認識白羽很多年了,可是他依舊不能完全理解白羽大人的思維。其實,大多數妖怪的思維都很直白,直白而微妙。妖怪缺少了很多人類之間的‘禮儀’,而顯得怪誕。

白羽坐在迥廊的邊緣,一條腿盤起,一條腿垂落在迥廊下面。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夏目貴志倒了一杯酒,夏目連忙接過。

白瓷的淺口酒杯裏,琥珀色的酒液十分美麗,散發出淡淡的甜香味道。

白羽看着遠處,神色懷念。“人類的孩子都很可愛,但是我沒辦法喜歡他們。他們的表情都很豐富,很有意思……也很脆弱,甚至不懂得規避危險。每年……每年我所在的河邊,都會淹死幾個孩子。他們都太脆弱了,不懂得遠離危險。”

“還有什麽比言傳身教更加有意義的呢?是不是這個樣子,夏目閣下?還是遠離我們,只活在人類的世界就好。畢竟……對于不熟悉妖怪的孩子來說,我們是滋生黑暗的一方呢。”

夏目貴志喝了一小口酒,不知道如何作答。白羽大人真的很有妖怪的風格,簡單而粗暴。這裏的妖怪很多,他們對于人類的小孩兒而言,大多陰晴不定,确實很危險。

這樣解決,說不定是最迅速有效的方法吧。

“夏目閣下想必也因為我們而受過很多苦,沒想過要遠離我們嗎?”

“想過,但是……我現在很慶幸,沒有徹底抽離妖怪的世界。”

“……是這樣嗎?人心真是難懂。”

夏目貴志輕笑着,為白羽斟酒。“人類就是這個樣子的啊。”他的聲音很愉悅。

2·老朋友

魚の宴的紫荊水閣。

山精樹怪敲打簡單的樂器,發出古樸的叮叮咚咚聲;身姿嬌小的小妖精身披廣袖長袍,柔弱無骨的變換姿态。如果被普通人類看到,大約會認為自己闖進散仙們的仙境了。

滑頭鬼老爺子見到風姿不減當年的犬妖殺生丸,禁不住吐出一口老血。他的孫子奴良陸生在見到安倍吉平的時候,真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奴良陸生咧嘴,似笑非笑:“所以,這麽多年來,你一直都在這裏?”

安倍吉平喝了一杯酒,随口應道:“算是吧。”

他還是老樣子,迷倒一群少年少女。這些年愈發顯得硬漢起來。

“嘁,聽說赫莉忒亞想養狐貍了。”犬夜叉喝多了,口不擇言。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敢往外冒泡,言葉嘴角抽了抽,硬質的折扇沒有絲毫猶豫,大力甩了他幾下。

因為打他的是言葉,犬夜叉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不敢對将他撫養長大的言葉和八重動手,過往的精力一直在提醒他,他會更慘。

殺生丸全當看不見自家弟弟丢人的樣子,俊美無濤的樣子讓周圍掌燈的小妖怪芳心暗許。

3·山神和水神

潋和秀終于休息下來。

經年的古樹還在不懈的活着。時間久了,潋被山上的生物和妖精們視為水神,秀被供奉為山神。因緣際會,他們都是赫莉忒亞平地催生出來的木栾子樹幻化的,從未想過,還會有這樣的未來。

潋仰望星空,語氣淡淡的,像是含了一塊糖:“勝畫大人和母親,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也不知道,大約是很傷感的事情吧。”他們對這些事絕口不提,所以潋和秀都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你說,母親會傷心嗎?”潋繼續問。

“傷心?那是人類才有的情緒,母親即使……”秀沉默下來,“母親是精靈。”她曾經是正牌的神明,現在不是了。

“潋,我聽小妖怪們說,吉平那只狐貍對你很上心,真的嗎?”秀的語氣平平,聽不出情緒。

潋抽抽嘴角,“不知道。老子不喜歡男人。”

“喜歡女人嘛?”

“……不喜歡。”

“……”

秀喝了一杯酒,張嘴咬下一個丸子,惡狠狠的嚼着。

4·惡魔

赫莉忒亞對着鏡子,将頭發披散下來。她睨了一眼鏡子裏的惡魔,淡淡一笑:“我以為你不能來參加婚禮了。”

“魔界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卡丹茲坐在床上,靜靜的看着她的背影。安安靜靜的看着,能看一輩子。

過了半響,他又問道:“那只章魚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赫莉忒亞收拾好自己,又拿了一把木梳,來到卡丹茲的身後,一下一下為他卷曲的紅發梳理起來。動作萬分溫柔。

“卡丹茲,我小時候就想過,你是惡魔,我是人類。不管你多‘喜愛’我,我都不能陪你老去……因為你會活很久。現在一路走來,我只願與你珍惜現在。”

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扯開她浴衣的繩結,他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我從沒想過要對你放手,夭夭。”

5·一場婚禮和一場葬禮

那是屬于離別的九月,螢火纏着赫莉忒亞,一定要她為她舞一曲。

赫莉忒亞便拉着神樂一起,于水面上為她歌舞,算是魚宴內部慶祝螢火與夜叉丸喜結連理。

過去她們歌舞,必定有勝畫和尤裏斯彈琴。幸好,這裏會樂器的妖精不少,場面自然美妙。

螢火倚在夜叉丸的懷裏,笑容淺淺的。月牙似得眼睛含着滿滿的笑意,亮晶晶就像是一塊紫色的玉,深沉而神秘。

“夜叉丸大人,遇到螢火,有沒有覺得很幸福呢?”

“嗯,幸好遇到你了。”夜叉丸努力咧起嘴角,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幸好。”

他是在笑着的,可是眼角滑落的淚水,包含了太多東西。

螢火握住他的手,“夜叉丸大人……”

他們二人眼中的世界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帶着淺淺的笑意,閉合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赫莉忒亞站在埋葬他們的墓前,淺笑:“祝你們幸福。”

螢火和夜叉丸的葬禮很簡單,只有盤踞這個‘魚の宴’的大小成員們知道,新婚的二人已經逝世。埋葬螢火和夜叉丸的地方,在一片竹林當中,只有一塊石碑,簡單的不像樣子。

只有卡丹茲知道,赫莉忒亞将他送給她的手镯當做陪葬,送給了長埋地下的夫妻二人。

至于那個手镯,原本就是他取自越界能量壁上的一塊晶石,打造成銀質的镯子送給初入常世的她。沒想到竟然讓她穿越到神話時代,才造就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卡丹茲,你是不是也送別過很多同伴呢?”

他站在她的身側,看着墓碑上的兩個名字。“是啊,很多很多。”

惡魔的聲音輕飄飄的,在竹林當中聽起來,血腥的殺氣被清新的竹香淡化。

赫莉忒亞看向身邊的惡魔,露出淺笑。

☆、歸來:暗殺教室⑥

八月末的最後一天,赤羽業坐在書桌邊上打游戲。

那個老師,到最後也沒有和同學們一起去沖繩合宿呢。他真的很好奇,那個老師能做到什麽程度。那種地方一定要再去一次,憑自己的能力踏入那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師?”對于某只黃色的章魚扒在自己的窗戶上,赤羽業已經十分鎮定從容了。

“祭典、盛夏祭典!為師今早才想到這個點子,結果在通知同學的時候,因為有事而來不了的同學意外的多呢,為師真的很受傷。”殺老師作勢拿出手帕擦眼淚。

“算了,反正在家裏我也是玩,就過去好了。”赤羽業将游戲機放在桌子上,起身換衣服。至于殺老師,又去通知其他人了。

盛夏祭典很熱鬧,一個接一個的攤位,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橙黃的紙燈籠點綴出溫暖的色彩,偶爾有夜風吹過,泛起絲絲涼意。來參加祭典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直到赤羽業再次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

“哦喂!夏目!烤鱿魚、有鐵板烤鱿魚呦!!不要光看着,給我買,給我買!!”

“噓!你小聲點,會被聽到的!還有,貓不吃鱿魚,老師。”

“笨蛋,我才不是貓!你想搶走我這個中年人絕少的樂趣嗎?”

“……老師,不要再說這種讓我想把你扔出去的話了……”

夏目先生?真是緣分。赤羽業對攤位的老板說道:“老板,烤鱿魚。還有……兩杯果汁。”

老板将烤鱿魚穿在簽子上遞給赤羽業,又将兩杯果汁遞給他,憨笑着:“多謝惠顧!”

赤羽業迎面走向夏目貴志,笑吟吟的打招呼:“嗨,夏目先生,好久不見!”

“……”夏目貴志猛然想起少年是誰之後,溫溫的笑着:“嗯,好久不見。”

赤羽業歪頭,滿手的東西被他抱着,他看了一眼祭典邊緣的長板凳:“一起?”

夏目貴志剛想拒絕,誰知他懷裏的大貓就開始折騰起來:“夏目,鱿魚、鱿魚!”

“呃~”夏目貴志覺得,他的臉要被丢光了!

“剛好我這裏買了果汁,一起坐會兒?”

兩人一貓坐在長板凳上,赤羽業得逞的笑着,還好這貓是貪吃鬼!

“夏目先生,那天多謝您!”

“舉手之勞而已。”而且白羽大人只是吓唬他們而已。但是,夏目貴志還是決定不把真想說出來了。

慢慢聊得多了,夏目貴志愈發覺得這個紅頭發的小子古靈精怪。心裏的小九九一個接一個,讓夏目貴志覺得有趣。

在說到深層次的事情,一直在啃鱿魚的貓咪老師撩起眼皮,彎彎的月牙眼意味深沉:“喂!小鬼,作為烤鱿魚回禮,給你一個忠告。”

“喂,老師!”夏目貴志嘴角抽搐,直覺貓咪老師說不出好話來。

貓咪老師睨了一眼夏目貴志,将視線對上赤羽業的眼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我們,那一次只是一個意外,不想把小命搭進去的話……就離我們遠一些。”

“哈?”赤羽業的笑容挂不住了,“胖貓,你敢說夏目先生就沒有人類朋友知道妖怪的事情嗎?”自覺失禮,他驟然閉緊嘴巴。

“死小鬼,你說誰胖貓?信不信我吃了你!!”貓咪老師張牙舞爪。

“老師!”夏目貴志牢牢抱緊大貓,帶着淺淺的笑意,不尴不尬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有人類的朋友,也有妖怪的朋友。有可以看到妖怪的人類朋友,也有一輩子也不能察覺到妖怪存在的人類朋友。我們都在維持着一個規則,亦或是真理。不要讓自己偏離原來的樣子,不能去碰觸那些原本不可能到達的地方。”

赤羽業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這個看起來面容清秀、十分幹淨的男子。他那雙猶如貓咪一般平靜的眼睛中,到底經歷過和見證過什麽樣的事情呢?他看到的世界,和自己所處的世界,有多少不同呢?

……

金秋的九月,豔紅的彼岸花綻放開來,帶着驚心動魄的美,在山間林地生長。

“已經九月中旬了,赫莉老師去哪裏了?夥伴的婚禮不是只有一周嗎?她都已經消失兩個月了吧?”村松拓哉一手支頭,無精打采。

三年E班的暗殺教室裏面,同學們正在讨論某個連挂名老師都算不上的老師。

神崎有希子若有所思:“是啊,赫莉老師還是鷹岡老師離開的時候請假的呢。”

倉橋陽菜乃笑眯眯:“堀部同學都沒見過吧,赫莉老師是個大美女呦!”

“鮑迪克老師都不說赫莉老師的事情呢!”潮田渚喃喃自語。

“話說,鮑迪克老師和赫莉老師是一起來學校報道的老師,他們會不會是一對啊?”前原陽鬥扶着下巴思索。

矢田桃花搖頭:“總覺得兩個人不像呢。”

赤羽業抱臂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

坂本龍馬咬牙,蹙着眉頭不說話。

中村莉櫻欲言又止。

……

在三年E班參加過淺野學秀布置的運動會之後,全班學生集中全力,備考期中考試。暗殺行動毫無進展,時間在枯燥的複習中流失。

躁動的十月,距離殺掉超級生物·章魚·殺老師的最後期限,還有五個月。

赫莉忒亞還在回班的路上,但是學生們卻送了各位老師一份大禮。

“鮑迪克先生,你說,他們在房頂上跑酷撞傷了老人?”

“地點?”

“好的,我知道了。”

赫莉忒亞挂斷通話,真是有夠無奈了。

綜合醫院的大門口,三年E班的肇事學生們此時正在聽訓。

烏間惟臣抱臂站立,“因為傷勢不重,只需要兩周就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你們的事情屬于國家機密,所以正在進行保密和和解方面的工作。不過,老人家挺頑固的,我的部下正在勸解。”

就在潮田渚感受到惡寒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剛掃到瞬移過來的殺老師。就見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風馳電掣沖向醫院的大門口,繼而一個漂亮的漂移,在輪胎發出“刺啦——”的尖響中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