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錯:驚世情劫 — 第 69 章 千年輪回(2)

衆人噤了聲,一雙雙眼睛紛紛落在林子裏正在纏鬥的兩只。聶悅心奇怪的是這赤練蛇王與巽墨對付的那一只明顯的不同。

蛇洞裏被巽墨開膛破肚取了蛇膽的蛇妖,體型碩大,是只蟒蛇。

而眼下這與白暄打鬥的赤練蛇,體型比普通的蛇稍微有點大,通體赤紅色,就連眼睛也是幽紅之色,看上去甚是妖豔的感覺。

“這蛇王,竟是是只雌的!”風闕的話中有些疑惑,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白暄。

白暄輕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聲音回道:“蛇妖一族的本事不容小觑,別看她是只雌蛇,論陰毒狠辣,誰也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她修習的法術屬于地陰一類,與我們狐妖所修習的天陽相生相克。”

“只是這個時候我才渡過天劫,修為還未恢複,卻被她給纏上。”白暄眸光微微一晃,淡紫色的顏色散開徐徐的光輝。

聶悅心也看出來,幻化成九尾狐的白暄好像不敵那赤練蛇,那赤練蛇的攻勢極其的猛烈,蛇尾纏住白暄的狐身,那一襲雪白的皮毛上有淡淡的血跡流出。

衆人緊張着看着這幅畫面,好似都忘記了呼吸,周圍一片寂靜。

突然有一道箭矢從他們眼前劃過,那箭羽速度飛快穿過林中的草叢直奔着那赤練蛇而去。

遠處有一個身着虎皮,赤着雙腳手握弓箭的少女,看上去像是個獵人。聶悅心的眉頭微微一擰,莫非這就是白暄口中所言救了他的貴人。

也就是十世之前的月琉璃嗎?

“她叫千繡,是這山中獵戶的女兒,從小和父親學的一手好箭法。她便是十世輪回之前的你。”白暄側頭深深的目光看了聶悅心一眼。

聶悅心心中猛的一下顫動,她垂了垂眸子,心中有些複雜,輪回轉世這樣的事情,原來都是真的。

她正沉思,只聽嘶的一聲,赤練蛇叫了一聲,蛇身因為被箭羽所傷,松開了狐身。九尾狐趁勢反擊,幾條尾巴張開将赤練蛇死死的纏住。

那持着弓箭的千繡快步的走進,張開弓箭,看準時機,手中的箭羽便要朝着這兇兇猛的蛇而去。

卻在此時,那赤練蛇拼命的睜開九尾狐的夾擊逃了出去,卻是朝着對她下手的千繡而去。

赤練張開血噴大口,那長長的蛇信吐出,千繡吓得腳下一軟,手中的箭羽一松飛了出去,卻正中赤練的蛇口。

衆人看着那箭羽穿透了赤練的蛇身,一抹鮮血從蛇口中噴出落在了千繡的臉頰上。

“可惡的人類,竟敢壞我的好事。我要讓你不得好死!”饒是那赤練蛇重傷如此,卻依舊氣勢不減。

聶悅心看見那蛇妖的眼睛醒目的紅色,正對上千繡如墨一般的黑眸。千繡便整個人怔怔的坐在了地上,忘了反應,似是被蠱惑了一般。

身後九尾狐一躍而起,咬住赤練的蛇身,千繡這才反應過來,踉跄着退開幾步。

“你快走,她不是你能對付的。”化作九尾狐的白暄對着千繡說道。

千繡神色一怔,吃驚的看着他們,目光中滿是驚恐之色:“你……你們是……妖……”她結結巴巴,話說不成溜。

白暄無暇顧及她,和那赤練蛇死死的纏在一起,兩人身上多處傷口,卻依舊不肯就此罷休。

千繡愣了片刻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匆忙從懷中掏出了什麽東西。她冷靜的站在起來,将手中的東西握在手上對準那赤練妖蛇的蛇心處。

只見茲的一聲,一根短小的袖箭飛落出去,直插蛇腹,有淡淡的青煙散開,随即傳來的便是赤練蛇那痛苦的嘶叫聲。

“那是什麽東西,怎麽能傷了赤練蛇?”聶悅心詢問着衆人。

“是昆侖桃木做成的袖箭,這種桃木可斬妖除魔,甚是難得。這個姑娘怎麽會……”風闕甚是疑惑,不明白這個年紀輕輕的千繡怎麽會擁有這麽珍貴的東西。

遠處,那赤練蛇在地上翻滾着,雪白的蛇腹上有明晃晃的東西一閃一閃,好似要破開逃出。

“用你的袖箭射她的元丹,快。”幻化成九尾狐的白暄提醒着千繡。

千繡雙眸微瞪,拿着手中的東西朝着蛇腹上那明晃晃的東西射去,只見一團光彩在空中散開,地上的蛇妖癱軟動彈不得。

千繡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想要取下蛇腹身上的袖箭,卻見赤練的蛇身上散出一團詭異的紅光将她包圍着,她抱着頭,緊緊的閉着眼睛,衆人只看見那團紅光落在了千繡的身上,随即消失。

千繡久久愣住,最後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暈了過去,她額上手上滿是汗珠,臉上還有赤練噴灑在她臉上的血跡還未幹涸。

周圍幻境變動,當一切靜止的時候,聶悅心他們來到了千繡在山腳下的家中。衆人看着一個年近中年的男人,拉着一個背着藥箱的大夫苦苦哀求着:“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

此人是千繡的父親,方圓百裏唯一的獵戶。

“千繡她怎麽了?”聶悅心側頭問着一旁的白暄。

白暄垂了垂眸輕嘆一聲道:“她中了赤練蛇毒,容貌被毀,等我找到解毒之法的時候,他們父女已經離開了這裏。”

“我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他們父女兩人。”白暄聲音黯然,打開了一扇窗子看着房間內的人。

千繡的父親走了進去,看着床榻上自己的女兒,滿是心疼的聲音道:“我不該教你這些東西,更不該将這桃木袖箭傳給你。如今你變成這樣,讓為父怎麽活啊?”

千繡的左臉上好似灼傷的一般泛着淡淡的黑色,她拉着父親的手安慰着她:“我不是好好的嗎,爹爹你不要難過。我殺了那蛇妖可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爹爹為我高興才是啊。”

“可是你的臉,你成了這樣,以後怎麽嫁人?”千繡的父親垂着胸口,滿是懊悔。

“那千繡就一直陪着你,此生不嫁人,這樣不好嗎?”千繡拉着她的爹爹一副撒嬌的模樣。

千繡的父親長嘆一聲,抱着自己的女兒,千繡看着床側的袖箭問道:“爹爹,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千繡的父親看着那做工精致的桃木袖箭,滿是嘆息的聲音說道:“三十年前,爹爹曾救過一個人,他說自己出身清流門,是個道士。為了報恩送給了我這桃木的袖箭,說是可以降妖除魔。爹爹見這東西好看,便收下了,哪裏想過竟然是真的。”

窗外,聶悅心疑惑的目光看向風闕,風闕劍眉微微一動道:“是我的師父,這個時候清流門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巽墨當年滅門的時候,那些清流門弟子雖然被蒼炎用聚魂珠所救,但他們也失去了記憶,變成了普通人。

唯一的清流門弟子,便只剩下那個被巽墨送出清流門的小徒弟,風闕的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