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海後變皇後 — 第 3 章 郁悶的康熙

郁悶的康熙

今天永璂心情不好,因為他的芯片換成了康熙。

康師傅是誰?清朝的聖祖皇帝,八歲稱帝,除鳌拜削三藩,真正文武雙全的牛人,一生為大清、為他的統治嘔心瀝血。也不曉得是投胎的時候孟婆湯沒喝夠,還是其他原因,他今早一覺醒來變成了乾隆朝的十二阿哥永璂。

按理說起死回生且返老還童,任何人都該高興,何況他還是皇後嫡子,身份高貴,對日後争奪王位是極有利的條件,再加上前世記憶的輔佐,上書房的幾個阿哥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康熙依然郁悶,誰叫他除了知道自己是康熙,還得到了永璂的記憶。

想到弘歷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康熙就有一巴掌拍死那敗家子的沖動。

NND!虧得弘歷敢厚着臉皮自誇什麽“十全老人”,還拿朕當年把他帶在身邊說事,竟說朕是屬意他,朕呸!朕屬意的是他辦事勤懇的老子!瞧瞧弘歷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麽破事,下江南?朕下江南那是去巡查水利,他弘歷下江南是去揮霍國庫招惹女人!弘歷那臭小子還有臉說是跟朕學的,這簡直是對朕紅果果的污蔑!

老四那不争氣的,怎麽把皇位傳給這麽一個敗家子!不但前朝幹不好,後宮也是一團混亂!明知道八旗是滿清的根本,妃子則是皇帝控制朝堂局勢的一種手段,弘歷倒好,放着背景雄厚的滿蒙妃子喝西北風,專寵漢妃!他是不是想将後宮變成漢女的天下啊?!

康熙不是說漢人不好,為了鞏固統治提倡滿漢一家親,面子上要做做,納幾個漢女到後宮也不是不行,可是像弘歷這樣寵妾滅妻康熙絕不鼓勵。先是慧賢皇貴妃,現在是令妃,竟把妃子寵得逾越了規矩,都敢根皇後、皇太後杠上了!這不是寵妾滅妻忤逆長輩是什麽啊混蛋加不孝子!孝賢純皇後是難得的賢後,竟是隐忍了過去,繼後烏拉那拉氏為皇貴妃時處事相當小心謹慎,然而成為皇後之後就越發強硬,反而給了令妃上眼藥的機會,鬧到帝後不和,連鳳印也丢了,弘歷那白癡是不是生怕別人覺得他名聲太好?!

宮裏不缺跟紅頂白的,額娘失了帝寵,孩子少不得跟着遭殃,即便十二阿哥貴為乾隆如今僅剩的嫡子,卻連身邊伺候的人也不盡如意,原先單純的永璂是沒有察覺,可是康熙這等牛人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這些宮女太監多半是哪個妃子的派來的眼線,以後要找機會清掉才行!

正當康熙思考應該如何改變現狀,他的人已經走到坤寧宮的門口。

看着坤寧宮的構造陳設,康欣心中感慨良多,他的仁孝皇後赫舍裏氏也是住在坤寧宮的。赫舍裏氏是個有遠見的女人,也是他唯一放在心上敬之愛之的妻子,他們的第一位嫡子二阿哥承祜是在他剛除掉心頭大患的鳌拜集團時降生,天生聰明伶俐,卻早殇。他們的第二個嫡子七阿哥胤礽是赫舍裏氏用生命孕育的,當時赫舍裏氏年僅22歲,那種再得嫡子和痛失愛妻的大悲大喜一直埋在他心裏。

“皇後娘娘,十二阿哥來給您請安。”

太監通報的聲音喚回了康熙的思緒,他忙收起奔逸的思緒走進坤寧宮的正殿,端正地給前頭的皇後請安。

“起吧。永璂,過來讓皇額娘瞧瞧。”

聲音依然是那拉皇後的聲音,只是語調和永璂記憶中的死板有了極大的不同,眼前的那拉皇後輕柔的嗓音中反倒是說不出的威嚴。

康熙忍不住擡起頭打量皇後,卻見那拉皇後不像往日一般穿着厚重的朝服朝珠,而是換上了普通的便裝,身上沒有太多奢華繁重的首飾,面上的妝容也更為自然,然而眉宇間的英氣更勝,乍看柔和之下隐隐有種深沉的冷淡和魄力。

“永璂?”

“是,皇額娘。”披着十二阿哥外皮的康熙謹慎地走到皇後面前,任由皇後朝着他打量。

“怎麽恍恍惚惚的?可是身子還沒安好?嬷嬷,快傳太醫來!”安芙沒有那拉皇後的感情,只是記得前些時候永璂剛出宮建府就生了不輕的病。

“不必了!”康熙忙叫住火急火燎要往外跑容嬷嬷,對安芙道:“勞皇額娘挂心,兒子沒事,只是來的路上恍惚聽見皇……皇阿瑪認了個義女?”

“那個啊,是有這麽一回事。”

安芙朝他打量了一會,永璂被那拉皇後保護得太好,幹淨得過分,可眼前這個十二阿哥的眼神分明是飽經滄桑的淡然。思及此,安芙眸底精光一閃,沖着身旁的容嬷嬷打了個眼色。容嬷嬷馬上把殿裏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她自己則守在門外防止有人偷聽。

“ΣτηρζεταιτοΘε(睡神)?”

“皇額娘,您說什麽?”

見他困惑的模樣,安芙略一皺眉,沉聲道:“既然不是睡神,那你是誰?”這穩重的态度肯定不是死神。

聽了她的話,康熙內心也是一陣驚濤駭浪。當然他聽不懂希臘語,只不過想到自身的情況,以為安芙也是和他一樣重生在那拉皇後的身上。

有了自身的經歷,康熙不難接受那拉皇後換芯的事實,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态介紹自己:“朕乃聖祖皇帝!”

“聖祖皇帝?”安芙想了片刻,總算從早上看的清朝正史上挖出一個對號的:“哦,原來你是康熙帝,本海後還以為是哪個神也跑來湊熱鬧看戲呢。”

這對“母子”先是相互自我介紹,然後彼此試探,最終确立友好合作關系,順便交換各自手中的情報。那拉皇後很多年沒有出過宮了,安芙對宮外的事物非常有興趣,康熙可以挑些事和她說,安芙則不吝啬地和康熙分享《還珠格格》的劇情。

接下來,康熙更加憂郁了。敢情弘歷那小子同樣換了CPU,想教訓那敗家子也不成,而且他現在的“父母”都屬非人類!另外,弘歷本尊認下的義女其實是私生女,可笑的是還認錯了人!

相比之下安芙很淡定,愛新覺羅家的事跟她沒關系,她純粹是來度假兼看戲,順便推波助瀾一下而已。

“你今年已經出宮建府了,不用擔心被那只鳥禍害到,如果你對那朵紫薇花感興趣的話,不妨到福家走動走動。另外,我們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大不了走之前我叫他把你名字寫在養心殿的‘正大光明’後邊,放心吧。”安芙對人類朝代的更替早看開了,康熙算是中國歷史上成功的帝王之一,由他繼續當皇帝總好過讓其他不知根底的阿哥上位,除非其他阿哥是嬴政劉徹李世明重生,那就另當別論。

“請問,海皇……”

“你皇阿瑪。”安芙糾正道。

“好吧,皇阿瑪……他在大清還習慣嗎?”縱然知道對方是神,康熙仍不免心裏忐忑,卻因為對方是神,他不敢不敬,只能暗自祈求老天不要毀了大清。

安芙用帕子擋住嘴,笑道:“你是想問他能不能做好國事吧?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他做的絕對比原裝正版的乾隆好,至少不會把你當年留下的那種爛攤子丢回來給你。”

康熙給胤禛留下的國庫那叫一個空,剛剛登基的雍正帝對着沒多少存款的國庫窮得發愁,于是他上位之後死命給各個看不順眼的大臣批發罪名順便抄家,把一堆堆的寶物搬進國庫,最後被冠上了一個“抄家皇帝”的罵名,他圓滿了國庫也圓滿了。等到乾隆登基,在敗家子大手大腳的揮霍下,圓滿的國庫又以積攢的速度按原路消瘦回去,要是乾隆本尊再留個十年八年,在沒有斂財能臣相助的情況下,國庫想必可以回到大清建國之初的一清二白。

沒錢萬事難,做過一次皇帝的康熙十分明白這個道理,這才是他對弘歷亂花錢最氣憤的一點,要是弘歷再那樣将國庫當私庫用,留給後輩的就是一個爛攤子,嚴重的可能讓大清從此衰落。

康熙的情緒并不外露,但安芙也不是省油的燈,比起一把年歲的女王魚,兩輩子加起來不到一百歲的老康真的只是個青蔥小子,他表情上的細微變化瞞不過安芙的眼睛。說實話安芙并不喜歡清朝。盡管她忘記了許多前世的事情,但仍記得自己是個漢人,清朝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污點,尤其是清朝的閉關鎖國政策,導致了末年被動挨打淪落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情形。

安芙有些慶幸“主神”讓她穿的是小說而非正史,否則她寧可現在就讓清朝滅亡,重新将天下變成漢人的天下,也好過等日後遭受八國聯軍的侵略,簽下一系列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另一方面,安芙又肯定了康熙的執政能力,畢竟他接受的國家不單單有許多漏洞,還有前人給他留下了種種限制,以及滿漢之間的種族糾紛,他能做到那個份上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除了在培育繼承人的問題上他的行為有些欠妥外,執政能力還是相當了得,起碼比乾隆好得多。

不過,康熙是皇帝,玄烨只是個父親。滿人入關之後受到漢族文化的影響開始重視起嫡子,玄烨內心承認的嫡子只有仁孝皇後赫舍裏氏為他生下的兩個兒子,而聰慧的嫡長子夭折,心愛的發妻又死于難産,只給他留下一個兒子,他不免将所有希望放在七阿哥身上,将他立為太子,希望有朝一日能把皇位傳給他。

出于父愛,玄烨能夠忍受胤礽對他王權的種種冒犯,乃至兩廢兩立之後,仍不忍心殺胤礽,而是選擇将廢太子圈禁起來。話說胤礽那麽任性妄為,多半是被康熙寵出來的。

對其他妃子生的兒子,康熙就是一後爸,嚴之又嚴,還患有上位者的的職業病——多疑。動不動就疑心那些兒子是不是想當皇帝,誰要是出了事逮着就狠狠訓到擡不起頭,沒事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也要把看不順眼的兒子拉來罵兩句,時常鞭笞着警告他們:表有啥不臣之心哈,你們老爹我目前身體健康吃嘛嘛香,哪個小兔崽子敢拉幫結派搶我位子就給老子把皮繃緊喽!

好歹都是他兒子,居然偏心成這樣,可見乾隆的偏心眼鐵定是從他身上遺傳來的,只盼着他今次能吸取前世的教訓,別一心只顧着盯朝堂和後宮,也該好好在繼承人的問題上多下點心思。

接着安芙又和康熙說了幾句話,關照他在這個NC橫行的世界生存的長壽秘訣在于遠離淑芳齋、遠離花鳥叉燒,遠離激發心髒病的一切外在因素,沒有NC的人生是美好的,空氣是清新的,總歸你自己保重,本海後不是那拉皇後,你也不是單純天真的永璂小弟弟,自己的生命要自己負責,萬一你不幸被NC們傳染,那本海後也只能将你剔除在下任皇帝的候選之外。

語畢,安芙揮揮手讓他離開,英明神武的康熙帝接受能力再好也需要一些時間消化她的話。

所以說,康熙今天還要繼續郁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