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突然濃雲壓來,衆人紛紛仰頭看去。轟隆隆!數到閃電在濃雲中流串甚是駭人。
绛崖也被這吸引,略有所思看着那不斷流動的電流,清澈的眼眸有了波動。
恒宇看着眼裏,越發的興奮。
知道厲害了吧,害怕了吧,後悔了吧,沒用了,受死吧!
轟隆!一道驚雷毫無預兆的劈下,黑霧在绛崖所占的地方四散,地被劈得焦黑發出刺鼻的氣味。
恒宇興奮的笑了起來,心卻悶悶的,他沒有理會大步走去查看,黑霧慢慢的擴散開去,一道紅隐隐約約。
“哪裏學來的。”幽幽的聲音傳來,帶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恒宇首次感受到的懼意從腳底串上來,目光正好與绛崖對上,那雙攝人心魄的紅眸,像地獄爬上來的修羅,他第一深刻體會到了,人們所說的惡魔的模樣。
“說。”
恒宇被驚在原地,僅僅的兩次交鋒,她從未露出殺意,此刻的她簡直換了一個人,讓他不敢靠近甚至有着從所謂有的畏懼和臣服。
轟隆!
恒宇眼前一花,水靈幹淨的氣味包裹着他,似曾相識的感覺,身體被帶動強大的厲害擦身而過,他全身不由得冷汗直流,生死一瞬。
他擡眼看護住自己的人,微微皺着眉,距離太近,他清楚的看清了她的五官,不知如何形容,只是冒出一詞,那就是,好看。
恒宇向來自傲,挑剔,很好的他只會說不錯。能讓他說出肯定的贊美,那是心悅誠服,那是少之又少。
此刻他看着她,感受她氣息,紅發掃過他的面頰癢癢的,似乎在撓着他的心。
绛崖放開他,心中不禁後怕,差點,差點他就再次被雷劈死,這雷來得太突兀。無數次糾纏她的噩夢襲來,她踉跄幾步,有些落荒而逃的化成紅色巨龍騰空而去。
恒宇仍然待在原地,甚至是剛才的動作,一切發生的太快,他還沒有回味這一切,她就走了,他就如此的不甘!突然生出的漣漪化成怒氣的滔天巨浪。
“師兄。”
衆人方才回味過來,紛紛過來查看他的傷勢。發現他毫發未損,那妖龍又落荒而逃,不禁開始對恒宇的贊賞之言滔滔不絕。
往常,恒宇定是回享受這些贊美,但此刻他已經被情緒控制,大嚷一聲,寄出佩劍一道光飛走了,只留下茫然的衆人。
“師姐這……”
“你們快跟上。”
衆人道了聲是,紛紛跟去,留下兩人。
“雲舞,你這是……”
“看到了嗎?是她,真是那妖孽,她還是成龍了,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
“師兄,你說她剛才為何護住他,她與他是什麽關系,他為何會那術法,那明明是……”
“雲舞,莫要激動。我們剛奪舍他們還未穩定。我們的扶雲宗的仇,定會雙倍奉還給他們。”
“真是?”
“你看到,那妖龍身後的傷了嗎?那雷不一般。”
“哈哈哈,蒼天有眼啊!”
蒼天自然有眼,那就不會,他們相遇就會一道雷劈散他們,不死不休。
绛崖由那樣想,五百年的雷刑讓她不負當初,她不僅僅需要解決這事,更有族裏的事,她不該從前的模樣。
回到族裏,看到救回來了的族人安然無恙,心安定了些,簡單的了解了情況,轉身又找了族長。
“這事不簡單。”
绛崖聽了族長的分析,自己得出答案,這是上千年前的仇怨,小小修真門派掀不起如此大浪,更何況本是落敗的仙門,上千年苦苦支撐本是不易,更何談複仇。其實定有人從中作梗,能做到對付一仙族的,必定是大能者。對他們仙鯉族如此的,那只有……
“欺人太甚!”族人用力戳着拐杖,想起那無端受害的後輩,他們還未看清着世界就這樣離去,那需要漫長恢複的卧龍淵,恨得心口抽疼。
“唯有養精蓄銳。不只畫那邊……”
如今族裏就只有她與畫白兩條龍,她這條龍算是廢了,只能指望畫白了。
說道畫白,族長面露柔光,還好,還好,畫白……
“畫白回了消息,我讓她按兵不動,我們不能全部都載進去,畫白有分寸。你在族裏,怕那邊不敢明目張膽,你也要快些恢複,怕那老爬蟲年限将至又鬧出什麽出來。”
绛崖點頭明白,東海龍王對他們族的恨意,真的會再弄出什麽出來,還好這四海中能掌事的她有交情的有兩。
“聽說……”
绛崖不知如何開口,她畢竟……
“他是個好的,很多時候都為我們說話,畢竟他們是父子,他夾在中間也難做,只望将來……”
族長搖頭,他不再想如果,他是看清楚了,也算當初聯姻成功,那老爬蟲也不會放過他們,還要賠上他們一條優秀的龍,再想下去,那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前還信誓旦旦,不久就婚嫁自由報的美人歸,如今都将為人父。
“他也未當初那般專情,是我老眼昏花,還好你做了件對的事。”
绛崖茫然,後點頭離開。關于曾經的糾葛,她已經被雷劈得頭腦昏花,能記住的人,難忘記的人怕就那個了。
東海已經開始準備新王的各項準備,仙鯉族認為東海龍王年限将至鬧不出什麽事來,結果讓衆人意外。東海龍王像垂死掙紮的猛獸勢必要向仙鯉族垂死猛撲。
仙鯉族越來越被動,熟悉生活水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破壞,同時不少凡人修真門派似乎尋仇般,肆無忌憚的向仙鯉族圍捕,他們不僅利用本有的手段,還有不知哪裏弄來的秘術,讓不僅仙鯉族,甚至水族都受到威脅。
這一切仙鯉族人都非常清楚,都是那垂死的東海龍王的手筆,就是要逼他們正面與他起沖突,然後一網打盡。慘重的代價告訴仙鯉族人,他們不能輕舉妄動,他們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忍辱負重待一切成熟。
但生活的水域嚴重被東海龍王破壞,他們壯年的尚難以忍受,何況年幼老邁的,尋找适合的水域,成為他們迫切要做的事情。
绛崖身為唯二的龍,這重擔必數倍抗在肩上,其實北海龍王曾經向她說起,可以讓他們全族搬遷到北海生息,但他們仙鯉族世世代代生活在東海,讓他們棄祖而遷這是不可能的。
還好,仙鯉族擅長禦水,被破壞的水,他們還是有辦法淨化,雖消耗過大,但也只能這樣。尋找新水源更是迫在眉睫。
绛崖在任職期間得到賞識,不少神君暗中給她主意,終于在東海一處海域找到适合的水域。
剛到,绛崖就發現此處上空不對勁,認真一看盡然是劫雲。看似那個凡人要進階了。
绛崖嘴裏嘟囔了幾句,小心隐去身形,她一來不想暴露行蹤,二來不想幹涉此人的命數。
她簡單的看了一眼劫雲時就發現此雲不是普通的劫雲,兇險異常,一旦能成必是魚躍龍門之效。
轉了一圈确定了此處非常适合,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
上空劫雲彙集,紫雷道道劈下。绛崖不由得看了過去,紫電旋渦下,紫電如雨而下,一道身形承受着,從正坐逐漸倒下,又倔強的坐了回來。
散亂的濕發粘在臉上,眉間緊皺,咬着牙。道道紫電劈下,脫胎換骨,重塑仙身,只要熬過去,他就能成為半仙之體。血肉被劈去,只剩下一副白骨,一寸寸血肉重塑,又被劈去,周而複始。
绛崖飛了過去,擔憂的看着上空的紫電,大概算了下雷數,轟隆一聲,天上的雷停了下來。绛崖心中大喜,轉眼又看那破敗身軀的人,微微顫抖着,金光裹着他,白骨逐漸被覆蓋,人形逐漸成型。
绛崖暗想,只要他熬過鍛體重塑這一關,他就進入的元嬰,更上一層,更是人上人的榮耀。日更是天之驕子,傲氣絕然。
绛崖暗笑搖頭,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想法,又看了眼那邊趴着的人。身體不受控制的靠了過去。
恒宇重新鍛體後,周身散發了進階後的濃厚靈氣,死灰的臉上也逐漸又了血氣,睫毛微微顫了下,緩緩打開,朦胧的眼突然聚焦警惕的目光看着來人。
“你還好吧。”
恒宇力氣全無,警惕氣惱的目光瞪着绛崖。
她要做什麽?!
恒宇手指吃力要畫符咒,他剛渡劫成功十分虛弱,要是這妖孽趁機來害他,他将萬劫不複。他越想越氣,恨自己沒有讓人無法,以為來着偏遠之處就能安然渡劫成功,結果是成功了,到是被這妖孽抓到了空擋。
绛崖看出了他的意思,無奈的笑了笑。
“我只是路過,你……”
绛崖神色大變,身形一轉飛到上空,轉身化龍,轟隆一道紫電劈在她是身上,她吃疼的大吼一聲,龍吟震徹四周。龍身一震從空中落下,穩穩将恒宇壓在身下,恒宇本就虛弱,經她一壓,一下氣血四湧,只感到那剛剛成型的元嬰,咔嚓一聲一道道破裂。
绛崖轉眼就醒了,忍着痛化成人形,着急看向恒宇,伸手查看他的脈絡,如她預料,天雷雖被她擋住,餘威還是傷到了他。小小元嬰根本受不住天雷,餘威震蕩定被震破經脈,那還雖然的元嬰定被震破了。
元嬰震破,那不意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