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向自己欺近的身影,少?女似乎有點猶豫無措, “他……就在隔壁, 你?別亂來。”
她和陸宴亭的靈契還未解, 她若是情緒劇烈一定會被感知?到,考慮到上一次陸宴亭等?在門前同?她說的那番話。
她伸手按住那人想來抱她的舉動, “別在這兒?,我随你?去攬月居。”
想了想,又很謹慎地?補充一句,“以後都別輕易過來找我, 免得叫人看見?。”
沈驚時輕笑一聲,“然後呢, 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兩?個不對付?可他們哪裏會知?曉……
那平日裏看起來最?不對付的兩?人,常常會在夜半聲悄之時,抱在一起親得沉淪忘我。”
少?女羞恥得耳根都泛紅,“沈驚時!”
青年眸光漆深,癡纏的去撫她惱怒的粉頰,嘆息着,“小師妹別讓我嫉妒,因為我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就在小師妹進門的前一秒,我還想着要不要出去殺了那只野狐貍。”
沈瑜不可置信的擡眼看他,“你?怎麽能這樣……”
下一秒,貌美青年不管不顧捧着她的臉親了下來,嗚咽都被堵在唇齒裏。
她被禁锢在幽冷懷抱裏簌簌發?抖着,像一株晚開的桃花。
明明是濕漉冰冷的糾纏,卻讓空氣都旖旎燥·熱起來。
陸宴亭敲響房門的時候,她正被迫仰着臉與他舌尖勾纏。
“小師姐。”
這一聲驚擾了昏沉茫然的少?女,她靡豔的眼尾一怔,那雙不自覺環住青年玉頸的纖細玉臂改為奮力?推拒。
唇舌剝離,氣息還是滾燙起伏的。
“小師姐。”
外面的人又叫了一聲,似乎是猶豫着怎麽問她,“你?……寝了麽?”
沈瑜心如擂鼓,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揚聲向着門外道,“已經睡了,有事情明日再……說吧!”
話到末尾卻猛然一抖,唇瓣被擁着她的人親昵舔了一下。
濕漉漉的。
她憤怒的抿唇瞪他。
又被青年淺笑着啄了兩?下唇瓣,貼着面頰摩挲起來,在她耳畔低聲誘哄,“讓他走。”
沈瑜心中無比憤怒着∶這還用他說!
她只得硬着頭皮向門外的陸宴亭應付了幾句,耳邊終于?聽到少?年提步離開的聲音。
她剛要松下一口氣,就被人提着抱到床榻邊。
瓷白手臂抵住他胸膛,一臉警惕的,“你?想幹嘛?”
青年劍修微微偏頭,一手扶穩她的腰,欺過來在她唇上含糊着,“還沒夠,再親會兒?……”
蠟燭已經燃熄了,室內一片幽暗。
沈瑜抿着吃痛靡豔的唇瓣,一言難盡的看着罪魁禍首,“你?為什麽,這麽……沉迷于?這個?”
沈驚時聽罷卻眉眼低垂,很是潋滟的輕笑了一下,“不是沉迷于?這個,是沉迷于?和你?這個。”
說着,目光筆直望過來,漆眸中俱是認真?,“小師妹,我喜歡和你?親近。”
沈瑜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這人當真?是半點不知?道害臊兩?字怎麽寫嗎?
嗯……
他可能還真?不知?道。
考慮到對方不存在的道德底線,她不得不和那人重新約法三章,“以後就算我沒去找你?,你?也不許随便過來找我。”
“聽到了麽,沈驚時。”
仙門大比這天?終于?還是悄悄來臨。
沈瑜本想一個人躲會兒?清閑,等?到後面各宗門的厲害角色上場後,再去好好瞧上一場熱鬧。
她考慮周全,連記錄比試現場的留影珠都安排小師弟備好了,也事先和沈驚時打好了招呼,沒想到還是被另一個人打亂了安排。
陸宴亭一早就過來輕敲房門邀請她同?去觀試臺。
許是這段時間洗脈的緣故,他瞧jsg着精神倒是格外不錯。
少?年沖她軟聲撒嬌,“小師姐陪我同?去罷,你?不去,我哪裏占得上好位置?”
沈瑜本想拒絕,可對上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睛,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
嘆息一聲,“等?我收拾一下,不過等?下到了觀試臺你?可千萬收斂着點兒?,今天?來的不乏一些厲害的修士,萬一叫人看出了你?的原身……”
陸宴亭倚着門邊笑得乖巧,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放心吧小師姐,我是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
兩?人攜手出現在觀試臺前時,沈瑜敏銳的感覺到某人望過來的目光格外冰冷銳利。
她有點頭皮發?麻,卻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旁邊有師姐見?狀給她騰了個位置,熱情招呼着,“這兒?還有位置,小師妹坐這邊!”
她順着聲音看過去,認出了那位格外熱絡的師姐。
自她來到這個小世界後相?熟的人并不多?,這位敏容師姐算一個,兩?人的情誼建立的也十分迅速。
作為同?樣注重口腹之欲,且尤其嗜愛甜食的人,她們在某些方面的見?解可以說一拍即合。
沈瑜思前想後了許久,決定将這段可貴的友誼命名為——“甜果子友誼”。
當即便也沖着師姐笑得眉眼彎彎,很是開心的湊過去,“敏容師姐!”
敏容師姐從儲物袋裏掏出好幾碟精致漂亮的糕點,往中間一放,擺出副和她分享的樣子。
嘴裏說着,“我正找小師妹呢!不然別人都不吃,就我一個人吃……”
少?女心領神會了師姐的後半句話——“就我一個人吃,還怪不好意思的。”
當下很自然地?應下來,順帶整理了一下落座時堆積在石階上的裙裾,“好呀好呀,我陪師姐!”
……
陸宴亭坐在旁邊,好幾次想和她搭話,一扭臉看兩?個女孩子眉飛色舞着聊得正歡,也不好插嘴。
只得默默忍了下來。
很快,日影西斜。
比試臺上的對決逐漸激烈起來,焦灼的血腥味兒?也更濃了些。
沈瑜不安的撐着小臉看着臺下比試,眉心微跳。
——陸宴亭離開位子很久了。
說是去讨杯茶喝,可什麽茶用得着他讨這麽久還不回來。
她總覺得,今日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小師妹,你?怎麽了,臉色這麽白?”
一旁的敏容師姐發?現她的異樣,有些關?切的詢問。
少?女神情恍惚,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微微笑了一下,“沒事,可能是……叫日頭曬得了。”
“咦——?”
敏容師姐訝異着,擡頭看了眼天?上的霞輝,“這日頭也不是很大呀?”
不過看了眼小師妹愈發?蒼白的臉色,還是很體貼的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柄十二骨紙傘,撐在兩?人頭上,“這樣好些了麽?”
沈瑜輕輕抿住唇,有點心不在焉,“謝謝師姐,我……”
她還沒說完,遠方有一個同?門師兄步伐踉跄着向她們跑來,身前隐約可見?灼灼的桃花色澤。
等?那師兄湊近了,她們才看清對方白衣上的并不是什麽桃花色澤,而是……大片雜亂的血污。
“小師妹,快、快去看看吧!死了好多?其他門派的弟子,陸……那狐貍精竟還妄圖戕害大師兄呢!”
幻生·小蛇師兄(十二)
沈瑜趕到的時候, 四下的場面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了。
滿地血泊,橫七豎八死了不?知?多少人, 不?同顏色和門派的弟子服混在一起, 叫人觸目驚心。
她忽然喉嚨苦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遠處纏鬥的兩個人旋身分開,其中一個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 劍尖點在地上向後滑退了數丈遠, 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
沈瑜胸口跟着?那人重重一痛,也險些站不?穩腳步。
她望了一眼對面冷漠持劍, 似要斬殺妖孽的沈驚時。
睫羽一顫, 跑過?去扶住了另一邊狼狽跪倒的狐貍少年。
“陸宴亭!”
少年的妖身早就徹底暴露,此刻兩只?雪白的狐貍耳也染上殷紅血污。
被她聲音一震,那雙蒙上重重血霧陰翳的眼睛才忽的一滞,有幾分轉醒過?來, “小……師姐?”
而後覺察到什麽似的眉心狠狠一蹙,環顧四周,露出了點茫然, “這?是, 怎麽回?事?”
沈瑜顫着?眼睫, 語調艱澀,“你?殺了很多……仙門中人。這?些, 你?都不?記得?了麽?”
陸宴亭表情空白,怔怔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只?是感覺心脈忽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擊中, 控制不?住現了妖身,後面的……”
後面的事情, 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沈瑜用力?攥緊自己冰涼的指尖,心裏雜亂無序∶怎麽又變成了這?樣?怎麽重來一世,又成了這?種局面?
少年虛弱難支的聲線響在耳畔,“小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