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有過許多典故。
關于夢境的也不少。
比如說南柯一夢。
比如說黃粱一夢。
比如說莊生曉夢。
那麽我的夢境應該叫什麽呢?荒謬一夢嗎?
我夢見自己成了一把刀的刀靈……咳咳,夢中的說法是斬魄刀的刀魂。
而且認識的都是些老不死的家夥,動不動就是個活了幾百年的怪物。而且那些幾百歲的怪物還有些不要臉的會說什麽“讨厭,人家才幾百歲而已怎麽會是大叔呢?”之類的話。
其實我很想說的是作為一個人就是貴在有自知之明,所以想那些人壓根不是人!
不過也确實不是人呢,據說是死神。
我嗤之以鼻。
夢境中的人面容都很模糊,而且似乎進行了一場有趣的游戲,而我則有幸的全程參與。雖然我很好奇以我一個刀魂的狀态是如何參與其中的。
似乎忘記了什麽,但是如果是夢境的話,也就沒有深究的意義。
終究也只是個夢境而已。
即使再真實再長久也只是個夢而已。
“小鏡,在發什麽呆啊~”
不滿的聲音傳來,我回神。
看見某個兩手擰滿袋子的女人嘴角抽搐。
是了,我是被這個名叫徐蘭的女人拉出來逛街的。不過按照她的說法則是出來造福社會為社會主義建設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我吐槽說你可以去當軍嫂,那是最直接的貢獻啊,還可以順便培養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而且在冠冕堂皇的說出一切為了祖國一切為了人民這種話時,至少保證一下你自己現在所處的地理方位。雖然離咱的天朝不遠但是總的來說中間的海域以及土地面積是不容忽視的。
“沒什麽,你的錢包還沒有被貢獻完嗎?”無視她遞過來的袋子,淡定的走到離她半米遠的地方。
“啊呀,我可是為了這一天忍了很久了……吶吶,小鏡,不要這麽無情嘛,幫我拿拿吧。”但是某個顯然不知道中國漢語字典中還有“羞恥”二字臉皮極厚的女人蹭過來不屈不饒的遞給我幾個袋子。
“教授前幾天才教過我們作為一個有作為的人要立場堅定并且敢于挑戰。現在我堅定立場,所以你也挑戰一下在你兩只耳朵上也挂幾個袋子吧!”我是好孩子,心地善良并且聽老師的話,所以給出了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樓鏡月,你一定會被徐延給甩了的!!!”
我掏掏耳朵,“哎呀,果然太累了,耳朵裏全是嗡嗡的噪聲。”
徐延那個家夥大概是我的男朋友,因為我一直以為他會娶一塊磚頭或者一條鋼筋做老婆。那是個建築的天才也是個建築白癡。
後面的女人還在叽叽喳喳,我無聊的四處看着,始終不明白為什麽同是人類那個名叫徐蘭的生物腦袋構造會如此的奇特扭曲。明明只有十天的假期卻不遠萬裏飄洋過海到日本來購物,而且只是為了買游戲而已。果然徐家的人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以前她追男朋友只隔了兩條街就嫌遠果斷放棄另尋新歡的女人竟然喜愛游戲到了如此的地步,真的是讓人言語不能。
“啊啊啊,小鏡,那邊有兩個帥哥呃!”
好吧,請容許我遲來的補充,此女還是花癡一枚。
不耐煩的順着她的手指看去。
的确是兩個帥哥。
“蘭,你不覺得那兩個看上去年紀大了點嗎?”我真心實意的說着。
的确是很出色的兩個人,一個棕發棕眸笑意盎然一個銀紫色的發笑容滿面。
“啊呀,讨厭啦,年齡什麽的在愛情面前它就是忽略不計的渺小存在啊。”
“別蕩漾了,你的愛過來了,注意形象。”
有些無語的看着走過來的兩個男人,話說日本難得出現的變異人種啊,長得這麽高。
“SA,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請你喝一杯咖啡呢?”這句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那個銀紫色頭發笑得見眉不見眼的男人對蘭說的。
于是某個女人現在已經進入無我境界了,看着她點頭點的頻率幾乎可以趕上常人每分鐘的心跳。
在某個女人無恥的見色忘友後,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皺皺眉,“先生,你擋到路了。”
“不會,我站的位置剛剛好。”
他開口說話,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帶着溫柔與寵溺的包容意味。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原來日本交警的工作服是西裝啊~抱歉,打擾您的工作了。”
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繞開,話說之前這個人也是坐在露天咖啡館和那個被蘭勾搭走的男人聊天的吧。真沒想到日本交警待遇這麽好呢!
手被拉住,皺眉轉身不滿的看着他,“先生還有事?”
我好像沒有違反交通規則吧,一沒闖紅燈二沒橫穿馬路的。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他好像沒看到我不滿的眼神,老神在在的拉着我的手将我帶到之前他們坐的咖啡館內。
坐在他身邊,“先生,我們不熟……而且,你不覺得一個位置上坐兩個人很擠嗎?”
他捧起一杯咖啡,輕輕攪拌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地方很充裕,如果你覺得擠的話可以再坐過來一點沒關系。”
我嘴角一抽,心中吐槽,再過去就只能坐在您腿上了啊混蛋!我可不想因為有傷風化而被條子請去喝茶。眼角瞥見他的動作我有些恍惚,脫口而出一句話:“你不是只喝紅茶嗎?什麽時候喜歡喝咖啡了?唔?!”
迅速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驚恐的看着他明顯一頓的動作,“對……對不起,只是把先生和一個故人弄混了。”
他動作優雅的放下杯子,“不用在意,沒關系。”
我呼了一口氣。
“只是稍微有點好奇你口中的故人而已。”
呃?!我擡頭看他,他的眼中有着真誠的興味,嘴角抽了抽,話說日本人都這麽自來熟嗎?
“嗯……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記得了……”看見他似乎有些危險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說,“因為是夢中的人,連長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可是卻奇怪的記住了他的習性……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
不知道為什麽會想告訴他連蘭都沒說過的話,或許是因為他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讓我覺得,就算是再荒謬的事,說給他聽也不會被笑話。
他低垂下眼睑,“是嗎?夢境……”
“嗯。先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死神嗎?”我的心中有些忐忑,怎麽感覺跟這個人相處的越久,就變得奇怪了呢?
他身體一震,我失望的低頭,“是嗎?果然是很奇怪的想法對不對?我的夢境中就有死神的存在呢……”
身體突然被抱住,我驚訝的睜大眼睛,“先、先生?!”
“我相信。”他的聲音淡淡的在耳邊萦繞着,卻不知怎麽的讓我濕了眼眶,好像找到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輕輕的推開他,然後笑笑,“謝謝您,說實在的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我一直很不安呢,果然找個人訴說一下心情輕松多了。您真像個知心姐姐呃!”
看到他微微抽、動的嘴角,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對、對不起……”
怎麽感覺面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好像特別容易說錯話做錯事啊!
難道我們八字不合?呃,還是快快找到蘭回去好了。
“不用道歉沒有關系,”他的聲音似乎也很無奈,“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生氣,所以不用道歉。只要是你。”
喂喂,先生你是暧昧星球空降的外星人嗎?我想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小時不要說這麽暧昧的話來勾引人啦!我會很不純潔的想歪的。
“想歪也沒關系。”
某人繼續開口,我驚恐的看着他,讀……讀心術?!
“沒有哦,只是鏡月的表情很豐富。”
我無力了,你想說我頭腦簡單不懂得隐藏幼稚什麽的可以直說沒關系,不用如此委婉的測驗我的智商,真的。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之前見過你。”他笑笑的補充,“在你所說的夢裏。”
哈?!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原來他不是交警而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啊!這麽好的相貌,可惜了。
“哎~”輕輕的嘆息聲自頭頂傳來,手再度失去自由被牽住,喂喂,我說這位兄臺,你……你想幹啥?
“你自己明明相信死神的存在,卻不相信我也相信嗎?”他在前面走着,拉着我出門,我看着他的背影,熟悉的感覺湧上來,好像曾經,他也是這樣牽着我走過許多次一樣。
“如果我說,我也是死神呢?”
不自覺的握緊他的手,不是沒想過,如果那不是一場夢境又該如何。可是,在我醒來的時候,又确實還是我自己,那些模糊的事和那些記憶中模糊的人,一個都不在身邊來證明那場夢境的真實性。所以我寧願椅子都不相信。
“你是死神?”
“至少在夢中和你一起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是。”
好具體又好抽象的描述方法啊。這個男人一定是那種善于言辭的人。
“我記得自己在夢中是一個刀魂。”
“那不是夢,鏡月。”前面的男人認真的回頭糾正。
“可是那個世界很不符合在和平中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我。”
“鏡月,我想你現世的那些日子不夠你作為刀魂的零頭,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手被用力的握了握,我挑眉,“可是那些我記得的只是些零碎的片段。”
他停了下來,我四下看看,一個無人的貌似還很偏僻的小巷子。電視劇上常演的劫啥啥和劫啥啥的完美背景啊~
話說我啥時候這麽沒危機感了,別人牽着我就跟着走了……絕對會被徐蘭那個女人點着腦門叫豬腦子啊!
然後……
然後我看見了啥?
我竟然看見那個男人像敲門一樣對着虛空扣了扣然後背景就想被畫在布上一樣被上下撕裂開來,一個戴着半邊長角的帽子畫着淚痕妝的面癱帥哥站在半空恭敬的行禮,“藍染大人,鏡月大人,歡迎回來。”
我囧。
我是不是不知不覺又睡着了所以又再做夢了啊啊啊啊啊!蘭,你在哪裏?用你的爪子拍醒我吧我發誓這次我絕對不還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