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超高冷
黑板上的毛筆字被擦,班裏的人或真或假地悲傷着。而半田清的影響力太大,連上課的老師都會對黑板上字跡的消失表達出疑惑。課間的走廊更是熱鬧,嘆氣聲惋惜聲簡直能夠把屋頂掀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幾個字。校園人氣王能有這種影響力,實在厲害。
藤原秋以為這樣就算完了,結果午休後回來一看,黑板上就貼了份請願書。
請願書內容就是為了黑板上的字,大體意思就是說沒了字很難過不習慣希望半田清能在黑板上再寫一個。
就這麽個藤原秋看起來完全沒有意義的事,那張情願書上卻還填着筆跡不同的密密麻麻數十個名字。
教室的門被拉開,半田清進了門。路過講臺的時候,半田清好像是看見了那張請願書。藤原秋就看見本來心情還不錯的半田清皺起了眉。
雖然看他好像是不太高興的樣子,可經歷了昨天的跟蹤事件,藤原秋總覺得半田清是會提筆上去再寫幾個字的。
畢竟,半田清是一個那樣溫柔的人啊。
半田清在全班人的期盼的目光裏走上了講臺,然後拉起請願書的一角,就把請願書撕了下來。
藤原秋就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他篤定會上去再寫幾個字的溫柔少年開着半田之壁,冒着冷氣把那張請願書揉成了一團,在回座位的路上扔進了垃圾桶。
他仿佛聽見班裏不少人心碎的聲音。
旁邊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哭了出來,“我,我就只想在黑板上再看見半田君的字啊。”
她像是事件的導/火/索,一下子點燃了班級同學的不滿。
“那可是幾十個人寫的請願書,半田君怎麽能把它扔進垃圾桶,真是有些過分了。”
“就算是半田君,那也不能這樣子啊。”
……
“是你們太過分了吧!”說話的人是半田清的癡漢同桌金城美代子,“是你們想用請願書逼迫半田君,可是這一切本來都與半田君無關!哪怕黑板上的字沒了,你們也不能強迫他。”
“沒錯。”副班長相澤順一發聲,嚴厲的眼神掃過,剛剛那些發聲的人紛紛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半田君可是書法家,他的字就應該挂在書畫展上,而不是就寫在普通教室裏黑板上,這對書法家來說是一種侮/辱。”
衆人回頭,半田清正坐在位置上練習書法。他的狂熱眼神,潇灑的動作都在說明他對書法的癡迷。
這個沉迷書法的少年讓所有請願的人都有點羞愧了。
他那麽喜歡書法,怎麽能因為私心逼迫半田君,讓半田君為難呢?
畫風瞬間一變。
“對啊,半田君可是書法家啊,我們怎麽能侮/辱他。”
“我剛才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逼迫半田君呢?”
……
剛剛還對半田清不滿意的衆人就因為兩句話紛紛改口,還滿臉一副半田清沒有錯,錯的都是我們的模樣。
從昨天的搶抹布開始,藤原秋是覺得他越來越看不清這個世界了。雖然說半田清确實很優秀,但按理說也不會達到這種高度。
就在班級衆人紛紛自省的時候,教室門又開了。
然後就走進來一個發型格外……emmmm,奇異的女生。
明明是個女生,可那人卻穿着男生校服。雖然說學校對學生發型沒什麽要求,可是,挽着起碼上個世紀才有的、模樣還格外怪異發髻,這樣也不太好吧。
而且,不是因為半田君練習書法的緣故,奇裝異服格外怪異的人不是都會被攔在外面嗎?
“會長好。”相澤順一出聲問好,也解開了藤原秋的疑惑。
原來是會長,難怪能進來。
跟在學生會長後面的,卻一個穿女裝的男生,看着那健碩的身體裹着一件撐得有些難看的水手服,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學校學生會都是這幅德行,你們就不擔心學校藥丸麽?
藤原秋轉頭,然而從周圍人的眼神裏只看見了羨慕嫉妒恨。
他不着痕跡地往旁邊邁了一步,總算聽見了幾句零零碎碎的話語。
“可惡,我也好想半田君給我帶手信。”
“啊啊啊啊啊,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
順着周圍同學的視線,藤原秋終于看見了一起羨慕嫉妒恨的對象——學生會長和那不可言說的發型裏的發簪。
難道你們都想要這個發型麽?!
瞬間驚恐。
“丸井。”學生會長拿過那個女裝壯漢遞上來的一張宣傳單,徑直走到了半田清書桌前。“半田君,下周學校有個藝術展覽的活動,能麻煩你寫個作品麽。”
進門還有些霸氣側漏的學生會長,現在卻真的霸氣側漏光了。她用着商量的語氣,似乎是在擔心對方拒絕。
你不是學生會長麽?學生會長不是就應該霸氣側漏地把宣傳單甩他桌上,命令他參加麽?怎麽會是這種畫風?
“好吧。”半田清看了看宣傳單,答應了下來,而這個違和的學生會長直接把宣傳單留在了他桌上,奸笑着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藤原秋艱難地回憶了一下他以前遇到過的學生會長。仔細回想,腦海裏出現了好幾張或嚴肅或溫和甚至是有些高高在上的臉,不說別的服裝問題,就是那個掩嘴奸笑,那也是從沒遇見過的啊。
明明都是學生會長,怎麽差別這麽大?
…………分界線…………
半田清:
他們怎麽這麽過分,居然集體簽名請願想要我再寫上去。
寫上去再被用來嘲笑貶低麽?
我是真的要生氣了。(上去撕了請願書)
怎麽辦,他們都在看我,是在氣憤我的反抗麽?
他們又開始批/鬥我說我壞話了,怎麽辦,萬一他們接下來沖過來揍我怎麽辦?
不行,我要想想辦法。
啊啊啊,真的想不到辦法啊,當着他們的面撕掉了請願書,到時候怎麽說都沒用啊!qwq
早知道我就當最沒看見不管他們了啊!怎麽辦啊?!
可以逃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那回事麽?可是逃了會不會被別人叫膽小鬼?然後被欺負一輩子?
不行不行,心情太亂了,什麽都想不出來,我要寫字冷靜冷靜。
(學生會長進門,衆人羨慕嫉妒恨)
學生會長來了,既然學生會長來了,那肯定不會發生校園暴力了吧!
怎麽,都在生氣麽?呵,那麽就生氣吧。無論如何,生氣也好,憤怒也罷,你們都沒辦法揍我了!
學生會長天王寺佐和子:
半田君是個那麽厲害的書法家,只是學校的藝術展覽,這麽低端的比賽萬一半田君不答應怎麽辦?
半田君肯定不答應啊,我要是半田君,這種比賽我都不樂意參加啊!
可是,他是半田君啊,那個溫柔的在摔落樓梯還能記得保護別人的半田清啊。那麽溫柔的人,他應該會答應吧。
(答應後)
啊哈哈哈,半田君他答應了,答應了!我說服半田君參加學校藝術展覽,給學校留下這麽輝煌的歷史,我一定是建校史上最出色的學生會長。
相澤順一:
他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沒看見半田君已經生氣了麽?半田君可是一個書法家,他的字怎麽能随随便便寫在黑板上呢!
而且,擦完黑板上的字有半田君的味道。到時候又被別人偷偷摸摸擦掉怎麽辦?!
沾着半田君味道的東西絕對不能被別人那到,萬一被別人拿去做奇怪的事怎麽辦!(完全不覺得自己把抹布裱起來挂在卧室很奇怪的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