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Fly High!!
不一會，影帝先生從隔壁棚趕來。
在休息了一會後，接受了特效受傷妝，為的是模拟受傷後的樣子。
大概是化妝師小姐姐很懂網絡上小姐姐們，對于這種流行的戰損妝手到擒來。
即使穿着稍顯落魄，發型淩亂，影帝先生反倒多了一種頹然的美感。
果然影帝先生最帥！
到處閑逛并且還在轉悠的我見到了這幅美景，眼睛差點看直了。
于是我撺掇經紀人，幫我舉着手機，我想站旁邊在旁邊偷偷蹭一張合照，結果被他逮到了。
“偷拍？”
“诶？！”
所以經紀人就拍到了我表情略顯呆滞，站在影帝先生兩米外的地方。
而影帝先生早已發現，挑眉，歪着頭直視鏡頭的畫面。
…
不管了，拍都拍了。
我幹脆破罐子破摔，開始凹各種造型，就是不肯回頭看（我不敢）。
結果把影帝先生與大家成功逗笑。
“想合照的話，直說就好啊。”
影帝先生化好妝了，站了起來。
他朝我走了過來，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神情輕松的面對着鏡頭，漸漸揚起一個淡淡的笑。
我看到帥哥笑了，我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話說，這還是我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好好拍照。
“這段時間表現不錯。”
“喲吼——”
拍完，他還揉了我的頭呢。
這一瞬間也被拍了下來。
“等末放的時候就發出來和大家炫耀。”
我喜滋滋的捧着手機，檢查着畫面，和影帝先生說了句。
見他挑眉，直覺告訴我他會說些什麽「悅耳」的話，我趕緊跑開，為等下戲份做準備。
*
最後一幕戲比我想象中的要費時間，更費體力。
當導演确定今日的完所有戲份拍攝完畢時，我站在水池邊腿一軟，差點又被重力拽回去。
“小心點。”
還好旁邊的影帝先生一把将我扶住，不然很可能我就跪下去了。
他也很累吧，但沒怎麽表露出來，牽着我下了窄窄的樓梯。
兩人被各自的助理圍住，裹上厚厚的浴巾，和外套。
“祝賀兩位殺青！”
“奈奈辛苦了！”
“恭喜敦賀先生殺青！”
“恭喜！”
大家在臺階下迎接我們，還送來了鮮花，滿懷真誠的祝賀着我們。
心情很複雜。
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一幕幕。
從沒有一部戲，讓我如此投入沉浸，努力過。
“謝謝大家！”
我抱着花，對大家鞠躬，說了些我這段時間在劇組的感想。
聽完說着說着有些紅了眼圈，還被大家取笑。
換好衣服吹幹頭發，出來喝喝熱茶。
大家一起坐在那愉快的聊了會天，還挺熱鬧。
影帝先生後來又去水裏補錄了幾個鏡頭，此時才來休息。
他的戲份也跟着殺青了，此時狀态很放松，也非常平易近人的陪工作人員合照。
他忙活了一陣子，這會才拉了一把椅子，坐我旁邊。
“其實我去看過你比賽，現在算起來，應該是你高二的比賽？”
見我滿臉不舍地在那摸着劇本，似乎對這部劇還有所留戀，他勾起嘴角，突然來了這一句，“诶？”
“其實是最近才想起來，還是雅樹拉我去看的，“
見我擡頭盯着他，影帝先生笑了笑，繼續說，”比賽很精彩，你很厲害，看上去也很快樂。”
“诶？謝謝。”
他這句直接把我說懵。
我下意識将右手攏住，抱在懷裏。
尴尬道謝後反而沒有了以往社交時的那幅老練，反而有些局促。
“很喜歡排球？”
他又問。
不知道為啥，每次大家這樣問我的時候。
我都會想哭。
假如排球它是個生命體，可以聽見我說話。
那我可能每天對它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對不起」了吧。
“對不起，和大家說讨厭你。”
“對不起，把你當做借口，去掩蓋懦弱的自己。”
“對不起…”
如果是陌生人問的話，反而能心無芥蒂的随口編織謊言。
反而是這般熟識的人，我做不到撒謊。
我啊，當然是——
“嗯，非常非常熱愛排球。”
我用力點頭，說着說着嗓子就堵住了。
我說不出來話，最後幹巴巴地只憋出一句，“打不了排球想死的那種。”
好遜啊，我。
這是什麽爛比喻。
“嗯，我知道，”影帝先生的聲音很輕，卻很真誠，小聲說，“但是我覺得你在演戲上，也非常有天分，也很努力，可以試着繼續走下去。”
“是嗎？”
我有些驚訝，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肯定我。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但是這種被人肯定的感覺确實不錯。
“之前的人生由排球陪伴的話，那麽接下年可以換成別的，比如拍戲，或者別的，沒有找到喜歡做的事情就繼續去找…”
似乎是覺得我沒懂他的意思，影帝先生摸摸鼻尖輕咳了兩聲，淡淡解釋，“「即使換條路走，你也可以擁有同樣精彩的人生…」是樹，那家夥讓我轉達的，他說你難過得要死，還要扯嘴角笑的樣子太蠢了…這句也是他說的。”
“即使換條路走，你也可以擁有同樣精彩的人生…”嗎？
我，會擁有這樣的人生嗎？
“…”我眼睛睜得大大，看着他，漸漸沒了表情。
一滴，兩滴。
眼淚啪嗒啪嗒的低落。
“喂，你——”
“我沒事…嗚嗚嗚…哇！”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
但崩不住的哭腔，還是很快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我蹲在地上崩潰大哭，手遮住臉，企圖掩蓋住自己在哭的醜态。
影帝先生僵硬地站在旁，一副無從下手，不知道怎麽安慰的樣子。
喂，這家夥真的罵哭過女演員嗎？
為什麽這麽生疏不會哄人的樣子！
“哇…敦賀先生還是把奈奈弄哭了嗎？”
“絕了…之前還打賭這部戲裏敦賀先生會不會卡女演員戲把她弄哭呢…”
“奈奈哭的好傷心啊，真過分…”
“敦賀先生表情也不太好的樣子，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麽啊…”
議論聲讓影帝先生的臉一黑再黑。
在我努力解釋下，他們才勉強（劃重點）相信他是無辜的。
*
最後和諧氛圍中，我們拍了時候大合照。
沒過多久，收拾完畢的我，和大家告別後，離開了這裏。
因為今天體力消耗太大，然後情緒後來又失控了。
導致我又困又提不起精神。
研磨預約了餐廳，訂到了包間，所有只有我倆。
我去的時候，他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我來了哦——”
我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滿滿。
在那努力學着天氣主播小姐姐那樣，揚着聲調說話，可聲音啞啞的，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
你看，研磨還皺起了眉頭。
“嗓子怎麽了？”
他似乎一下子就擔心起來。
下意識的擡手摸摸我的頭，給予安慰。
“沒什麽…就是影帝先生說了一些很感動的話，”
我撇撇嘴，似乎感覺自己又要哭，拼了命忍下心裏的酸澀，說着，“他和我說，既然不能打排球了，讓我去尋找可以替代的事情去做。然後誇我演戲很努力，喜歡的話可以繼續發展…”
我捂着眼，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沒意識到他從對面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來。
研磨了然。
擡手拍着我的背，聲音很輕，語氣像是在哄人。
“那是應該挺舍不得的？畢竟也花了很多精力？”
“肯定是舍不得的，因為總覺得我在這裏，心态和想法都成長了很多，”我抽抽噎噎，繼續說，“之前的幾部作品确實沒有像這般拼命過就是了。”
“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裏哦，所以是感動的哭，對吧？”
他說着說着，自己憋不住，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我哭得理由很好笑。
“你怎麽能笑場？”
我怒視他。
“對不起…”
他尬住。
“明明我在難過呢…”
我剛才對他說些什麽，結果轉頭看到服務員上的菜後，頓住——
“餓了，先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好。”
他又笑了，好過分。
大概見我狀态确實不好，也沒吃什麽，就光坐那和他聊天了。
研磨提議吃完飯先送我回家。
我想着，去都去了，就喊他去玩一會。
好吧，主要是想炫耀我花大價錢買的新游戲設備。
【殺青，感恩大家。】
在車上的時候。
登陸了ins發了條剛剛拍過的大合照。
沒過多久，我就睡着了。
睡得特別沉，連他回來了，一直到開車到家才醒。
醒來後的疲憊感與不适感更明顯了。
我不知不覺間，苦着臉，邊揉眼睛，邊跟着他走。
等等…
這是我家吧。
我看着他無比自然的按了密碼，然後領着我進了我家。
順利找到鞋子換好後，去餐廳放置了東西。
你看，還幫我在客廳插好了他們送的花，最後還給我倒了杯水。
“你要不先去洗澡換身衣服？不是說要和我玩一會你買的新游戲嗎？”
他坐在旁邊，看我越來越困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問道。
“好…等我。”
我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慢吞吞站起來之後，又腿軟差點崴了一下。
“那我先去…啊呀！”
“小心！”
身後的一雙手接住了我。
我與身後的他一通跌坐回沙發上。
聽到了他的輕哼聲。
感受到了腰間收緊的雙手。
…
暈。
我是坐在了他的腿上嗎？
我吓得整個人都醒了。
“…”我僵硬着脖子，艱難地轉過身來，回頭望向研磨。
而他很淡定的看過來，而我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說些什麽。
有些不适應…
因為這個距離…太近了吧。
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來。
我覺得我的臉都要漲紅了。
“臉紅了？不好意思？”
研磨在淡定與我對視後，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笑得狡黠，“這麽紅？”
“有嗎？”
我下意識爬起來，摸了摸确實熱的有些不正常的臉，然後打算轉身就跑，“我去照鏡子！你別騙我！”
“等下。”
他下意識拉住了我，像意識到什麽似的，一下子沉下臉，擡手貼住了我額頭，詢問，“很熱卻在冒冷汗？沒食欲，然後身體還沒力氣？”
“對啊對啊。”
他每說一個點，我就輕輕點頭。
然後疑惑他怎麽都知道。
“…”研磨放下手，把我拉回沙發坐着。
然後在我依舊迷茫的眼神中，緩緩嘆氣，似乎很無奈。
“奈奈，你發燒了。”
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