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當他得知寧澤收了她為徒弟的時候,他是多麽的歡喜,甚至不顧重病未愈的父親,匆匆趕回來子虛宮,只為了早日見她!
“也許你不信,我之所以精通音律全是為了你,只為了有朝一日我見你的時候,能有與你志趣相投的東西,讓你能讓多看我一眼!小五,我等了你這麽多年,終于等到我們離得這麽近,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做我的天後!”
在鸾舞及笄之後,他就一直暗中打聽這位鸾族公主的愛好,當得知六藝中她只喜歡音律的時候,他便苦心鑽研,只為了有朝一日他們的重逢!
他等了她四萬年,從一個孩子等到她長大成人,等到今日這一紙婚約!
鸾舞被灼戎的這番話所震住,她不知灼戎竟然一直在等她。本來她還疑惑,自己和灼戎在子虛宮相處的時日不久,緣何他會說出心悅這樣的話來。
原來早在許久他就有了這樣的心思!這卻是讓她意外,但她的心早已丢了,丢在了一個她無法觸及的地方,再也尋不回來了!
“師兄,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鸾舞思緒混亂的很,一日之內她似是歷經了許多,快樂、驚喜、感動最後都化成了這痛苦。
她來子虛宮,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灼戎知道她一時無法接受,他應着她,便轉身走開了。長廊寂靜,有微風徐徐散開夾着一抹淡然清幽的香氣。
鸾舞回頭望着那香霧彌漫的大殿,她的目光漸漸染上了一層霧色,濃的化不開。
不遠處,白暄和月琉璃靜靜的站在回廊上望着鸾舞那憂傷的眼神,月琉璃突然抽了抽鼻子,眼淚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模糊的視線看着鸾舞悲涼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中,月琉璃再也忍不住俯在白暄的肩上哭了起來:“白暄,鸾舞她好可憐,我們幫幫她好不好?”
白暄輕輕拍着她的肩問道:“你想怎麽幫她?讓她做一個美夢?可夢醒了,結果還是一樣的,因為過去是無法改變的。除非夢醒了之後,寧澤能活過來!”
月琉璃擡頭看着他,哽咽的聲音問:“那寧澤能活過來嗎?”
白暄眸光微微一沉,愣了片刻,他兀自一笑,有些自嘲的說道:“能不能,也許就在我們一念之間。”
他長嘆了一聲,感嘆着鸾舞的聰慧,她将他們送回了她的記憶裏,讓他們感受着她和寧澤之間那想愛而不能愛的深情。
雖然不是親歷,只是旁觀,但這隐忍的情卻也足以撼動他們的心。即便是出了這夢境,知道鸾舞算計了他們,但看過這樣的一段往事,他們之間還有誰會怪罪鸾舞?
白暄側眸透過那半敞的軒窗望着殿內那個被香霧彌漫環繞的男人,那孤涼的背影,那心底斂藏的濃濃情意豈是這凝心香能壓制住的?
命中注定的相愛,真是逃也逃不過!
白暄正感慨着,就聽空中傳來一陣悅耳的鈴铛聲,白暄放眼望去,似是空中張開着一張大網,閃動着點點光輝,而網中似是有一道黑光飛掠過。
寧澤快步的從殿中走出,他召喚出蒼炎便追着那道黑光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