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将幼兒版的正義女神‘拐出’了冥界。
剩下的爛攤子則甩手扔給了別人,默默的想要抱一下赫莉忒亞的米諾斯悻悻而歸。
很少有人還記得,當米諾斯初到冥界,便将赫莉忒亞當做是被半蛇追趕的無辜少女給抱了起來,雖然現在他也很懷念就是了。
赫莉忒亞被惡魔抱在懷中,撒嬌耍賴的纏着他,手還不老實的摸上卡丹茲的頭發,很柔軟、很有韌性,也很紅,看起來有些危險。
“咱們這樣遛走,他們會不高興的。”
“哼,不會。”
卡丹茲站在愛琴海海岸,身形抽長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人間十八九歲的少年,眼中有一抹人間所沒有的決豔和淡漠,海浪拍打礁石,海風翻飛他的衣擺,虎狼之勢躍躍欲試。
赫莉忒亞不解,他怎麽那麽篤定?
“魚宴這邊在歐洲的大買賣,被我攬過來了,這次咱們出海。”
赫莉忒亞稍稍感興趣了些,問道:“多大?”
卡丹茲勾唇輕笑,不急不緩的回道:“好大的一只冤大頭呢。”
“啊~”冤大頭啊。
“不過,我的娃娃,你确定要保持這種模樣?”
卡丹茲看着赫莉忒亞,打趣的看着她,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赫莉忒亞被他的獠牙晃到了。
“有什麽不對嗎?”
“不,随你喜歡。”
……
“吶,海界很……”赫莉忒亞想了一下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無奈的說道:“最近,海界不忙嗎?你們……”
帕耳塞洛珀俏皮眨眨眼,看看周圍的兩姐妹,回道:“不,只是我會一起,這次是英國羅辛斯山莊的貨物,可以去那裏參觀一下。當做放假了!”
“嗯。”赫莉忒亞發出鼻音,聽起來有點随意:“其實我一直想問的,每次都是海界的成員親自上送貨物,甚至跟随運送……海界應該不缺錢吧?”養幾個忠心的人類還不成問題吧。
塞壬中最小的那個笑道:“海界太忙,大家都争着搶着上來,權當休假!所以不用別人!”說完,還吐一下舌頭,看起來古靈精怪的。
塞壬老二心想:能和冥王面前的紅人共事,幹什麽要讓無關緊要的人來摻一腳?
“……”赫莉忒亞無言以對。
帕耳塞洛珀笑眯眯的看着赫莉忒亞,想要從惡魔的懷裏接過這個可愛的小家夥:“親愛的,你真是……讓我抱抱!”
聞言,惡魔只是微笑,充滿威脅的紅色眼睛露出危險的信息,即使是塞壬也不得不退後半步。
“好吧,我想到還有其他事情。”
認真來說,赫莉忒亞和卡丹茲湊在一起真的很不講究,她打開通道,直接将塞壬姐妹和那一船貨物甩在了身後。
“喂,女神,你不能!”帕耳塞洛珀失望的看着閉合的通道,再看看那一船貨物,想死!
帕耳塞洛珀站在礁石上,望眼欲穿。堪比水蛇的身段頹廢的站着,她要怎麽做?
塞壬裏最小的那個讪讪的說道:“其實,每次都是赫莉忒亞來執掌船只,也很不公平的。”
老二補充道:“雇傭一些人類吧。”
……
一起去英國羅辛斯山莊的,除了赫莉忒亞、卡丹茲和塞壬·帕耳塞洛珀之外,還有永遠穿着一身白色洋裝、露出纖長美腿的少女艾莉絲,以及充當艾莉絲寵物的柴郡貓。
英國的港灣,羅辛斯山莊的仆人将貨物搬運起來。于情于理,赫莉忒亞他們都會被羅辛斯山莊請過去做客。
那位管家說話說得很巧:“‘魚宴莊園’的各位與羅辛斯山莊是合作夥伴,先生、小姐們都是凱瑟琳夫人希望結識的貴客,還請不要推辭。”
“就當是休假吧,在美麗的羅辛斯山莊休憩片刻!”說罷,管家還俏皮的眨眨眼睛,言語之間十分逗趣。
最終,他們沒有推辭羅辛斯山莊的邀請,對于被赫莉忒亞抛棄的塞壬來說,人間的山莊遠比不上海界金碧輝煌。
雖然,凱瑟琳夫人的這座山莊面積很大,在外面看起來,那就像是一座綠地樹林裏面伫立的城堡,大氣、精致……不拘一格。
來到裏面,赫莉忒亞已經審美疲勞。財大氣粗這個詞語,說的就是這座山莊的主人!
從外面帶他們進來的管事止步,将他們交給客廳裏另一名滿頭銀發的老紳士,便離開山莊出去了。
“夫人,魚宴莊園的貴客到了。”銀發的老紳士臉上有撫不平的褶子,看起來分外嚴肅,古板,就像是世紀末油畫裏面那些含有重量的色彩。
赫莉忒亞他們從門口進到凱瑟琳夫人的會客廳,那位被成為‘夫人’的老婦人看起來比老紳士先生還要年長不少,滿頭銀發像是遠山一樣聳立,雖然很有氣勢,但是多少有些滑稽。
但是這位夫人的臉色慣性嚴厲,所以,赫莉忒亞忍住笑意沒有嘲笑她的發型,倒是這位夫人的衣飾,值得觀看——高貴的綠色,比翠石還要迷人。
“噢,歡迎。”這位夫人的聲音過于矜持,以至于顯得低啞,她的聲音輕緩極了:“我是這裏的主人,凱瑟琳夫人。”
凱瑟琳夫人的年紀不小了,看事物的時候總會有些做作的遲鈍,以顯示她的身份地位。在赫莉忒亞看來,這顯得很無趣。
凱瑟琳夫人率先看到的,就是領着一名幼女的紅發少年,以她多年看人的标準,這是個入世即可翻雲覆雨的人物,即使他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而已,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已經蓋過了太多人……
那名娃娃似得幼女很可愛,打個比方的話,就是被惡魔禁锢的天使,即使臉龐特征看起來并不像是單純的歐洲人,但是,她嘴角那不屬于孩童的微笑,讓凱瑟琳夫人不得不在意。
還有那名體态輕盈、長發令人迷醉的女性,大約是男人不能拒絕的存在吧。
只是,在凱瑟琳夫人看到一身白裙的艾莉絲的時候,她便被那雙紫水晶似得眼睛吸引了。
凱瑟琳夫人注意到了很多事情,這四個人,真的很優秀,但是,同樣很危險。
在她看到白裙少女懷中的黑貓時,她立起眉眼,充滿不解和驚訝的噓聲叫道:“哦~真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赫莉忒亞和卡丹茲站在最前面,面對凱瑟琳。他們幾乎無視這個房間裏貴重的擺件、壁畫、鹦鹉、地毯和鋼琴,華麗的巴洛特式風格,他們甚至不将‘威名遠播’的凱瑟琳夫人看在眼裏。
“尊貴的夫人,以您的身份看起來并不像是會畏懼無聊傳言的人。”赫莉忒亞勾唇,聲音清脆悅耳,她輕笑,孩童的真摯的目光中,含着一絲虛假的笑意。
“嗯~真是會說話的孩子。”凱瑟琳夫人揚起頭顱,晶亮的淡綠色眼珠上下打量赫莉忒亞,她不禁感嘆這個女孩子,除了外在的可愛和美麗之外,那雙眼睛毫無畏懼。
滿意的點頭,凱瑟琳夫人先是詢問:“你是魚宴莊園的什麽人?”畢竟在她說話的時候能夠接話的,應該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是的,夫人,我是魚宴的小姐赫莉忒亞。”赫莉忒亞保持微笑,她擡起左手示意:“這位同是魚宴莊園的少東家卡丹茲。”
凱瑟琳夫人含蓄的笑一下,扯動嘴角:“真是美麗的名字。”她看向那名魅惑妖嬈的金發女郎,問道:“這位是?”
赫莉忒亞平靜道:“我們的表親帕耳塞洛珀和妹妹艾莉絲。”塞壬……神明們沾親帶故……确實是表親。
“哦,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凱瑟琳夫人的笑容真實了一些,介紹起來:“這是我的女兒安娜和外甥達西。”
被點名的兩人向魚宴莊園的各位屈膝見禮,赫莉忒亞等人回禮。
忽略那些繁瑣的禮節,這是一次不錯的會面,姑且算是不錯。
……
凱瑟琳夫人十分好客,她打算讓這個傳言是神秘皇室遺族的‘魚宴’在她的莊園有一個開心的回憶,當然,是讓凱瑟琳本人感到開心罷了。
雖然她一開始并不認為這個奇怪的家族,會是那麽神秘的家族,但是見面之後總覺得,相處下來并沒有壞處。
莊園有一處玫瑰園,面積不是很大,布景卻十分惬意,是個會讓客人覺得舒适的好地方。所以,凱瑟琳夫人提早告知仆人們要準備在那裏招待。
下午時分,太陽偏西的時候将這個玫瑰園染上一層閃亮的顏色,正是會客的好時候。她甚至請來當時來這裏遠游的年輕畫師菲諾先生,顯然,她很喜歡這些客人。
當然,邀請畫師,是在赫莉忒亞的允許下進行的。
“您這裏的玫瑰園很美麗,懂得享受。”卡丹茲端起茶杯,對于茶杯上的描金花紋,并不感興趣,只是以此來表達對凱瑟琳夫人的謝意,假惺惺的虛與委蛇。
凱瑟琳夫人嘴角掩不住笑意,顯然被這樣的名門誇獎,比過平常人對她一年的奉承話了。她依舊維持古舊上流社會的矜持,笑起來的時候有些僵硬。
“不知道卡丹茲先生和赫莉忒亞小姐的姓氏是……”
對于她的試探,赫莉忒亞不以為意,她随口回道:“雖然這聽起來很荒唐,但是我依舊要說,赫莉忒亞無姓。”
舒夭有姓,赫莉忒亞無姓。
她可以對人言說自己姓國常路;也可以說是随義父的姓,卻很難想象別人得知自己姓‘哈迪斯’時候,會是什麽讓人驚訝的反應。
還是算了吧,少吓唬吓唬人,也是積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火舞の沙華撒花!
倫家要收藏!
☆、傲慢與偏見:皇室遺族
“關于這點,我在這裏就聽說,‘魚宴’與希臘某個久遠的貴族有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凱瑟琳夫人微笑着輕抿一口紅茶,小叉子叉起一塊秀氣的糕點,卻不吃。
赫莉忒亞輕笑,并不否認。凱瑟琳夫人卻覺得,那孩子的笑容很高深。
在及其久遠的過去,那個躁動的神話時代,諸神與人類沒有姓氏,國王也不例外。
極少的例外是:雅典娜因為誤殺帕拉斯,為了表示心痛愧疚,而将帕拉斯的名字與雅典娜并列。亦或是有人将某個标志、地區、圖騰當做姓氏。
不遠處的畫師先是仔細觀察他們,後是定稿。不得不說,這是一次讓他覺得心情舒暢的繪畫,他發誓,這張畫一定會是他至今為止的最愛!
為貴婦小姐、紳士、君王作畫,無疑是一種舒榮。畫師先生的人生,正在走上坡路。
因為所有材料都是由莊園提供,所以,畫面很大,也很有看頭。直到未來,這幅畫幾經流轉,仍然被人妥善保存。
後世的人們也一直在猜測畫中人的身份,這是一大樂趣。
唯一讓時代鮮明的,是女士們都穿着這個時代流行的“帝政剪裁”,崇拜希臘風格的飄逸流暢,是歐洲少有的不需要女性束腰的時代。
畫面上的玫瑰園讓人感到安慰。
象牙白的小亭子被染上溫暖的色彩,精致的镂空茶桌鋪上亮色的花邊桌布,上有幾盞茶杯和幾碟點心,享受它們的是一名看起來厚重嚴肅的老婦人,精心妝扮之下的樣子,直接秒殺那些故作姿态的暴發戶。
一名可愛的女童端坐在老婦人的身側。畫師僅僅畫出她四分之三的嬌俏臉蛋,嘴角噙着微笑的樣子讓玫瑰園失去亮麗的顏色,波浪似得的黑發反射陽光的顏色,值得稱道的是她的眼睛……
煙雨朦胧的翠色,含着笑意的眼睛如此迷人。
很多人猜測她們兩人之間是祖孫關系,但是這一結論直接被兩人的面部特征否定了,這幅畫真的很有趣。
她們的身邊還有數名男女,放到現代無一不是讓人瘋狂的優秀人物。
只是看着這幅畫,你就會有一種透過油畫陷入到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的錯覺,你會親眼看到油畫裏人物的優雅姿态,豔羨那裏陽光午後的休憩時光,讓人覺得很舒服。
……
伊麗莎白是與達西相識的女孩,睿智、聰明、反應靈敏。
她這次會來到羅辛斯山莊,只是因為柯林斯夫婦的兒子、她的表哥受到山莊邀請,而她也是沾光才來的。
但是,她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達西先生。
更讓她無奈的,還是凱瑟琳夫人那種頤指氣使的問話:
“……你會彈琴唱歌嗎,班納特小姐?”
在她回答“略知一二。”後,凱瑟琳夫人又是一副炫耀的态度:“噢,幾時我們倒想要聽一聽。我們的琴非常好,說不定比……你哪一天來試一試看吧。你的姐妹們會彈琴唱歌嗎?”
之後又是指責她的父母沒有為她們姐妹留下女教師、不會繪畫、沒有人服侍起居、姐妹之間交際的順序……等等。
這些成了凱瑟琳夫人指摘炫耀的話題,說實在的……這位夫人,不同凡響……伊麗莎白抿唇微笑,看得出來,她很無奈。
赫莉忒亞面帶笑容看着凱瑟琳夫人,有點無奈:“夫人~還是放下那些瑣事吧,玫瑰園很美,聊一些同樣美麗的話題不是更好?”
伊麗莎白驚訝的看着這個在言語上為她解圍的女孩兒,年紀看起來過于幼小,可是她與氣勢驚人、注重禮儀的凱瑟琳夫人對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膽怯或者後退的意思。
甚至……從凱瑟琳夫人的表現來看,她有些忌憚這個女孩。于是,凱瑟琳夫人話鋒一轉,不在提出那些讓人難堪的話題。
這個漂亮小姑娘看起來無所畏懼,她沖伊麗莎白微微一笑,又與凱瑟琳夫人周旋開來。
……
用過晚宴之後,凱瑟琳夫人顯然不想那麽輕易放過伊麗莎白,在玩牌之前,凱瑟琳夫人要求伊麗莎白彈奏一曲。
即使伊麗莎白再三表示,她的琴技只是馬馬虎虎,依舊不能讓執拗的凱瑟琳夫人改變主意。
加上她表哥總愛奉承凱瑟琳夫人,她只能無奈答應。
會客廳裏的人不少,凱瑟琳夫人包括女兒侄子外甥在內一共四人,伊麗莎白的表哥表嫂,加上赫莉忒亞在內‘魚宴’的四人。侍者若幹……
伊麗莎白要在這些人面前表演,壓力不小。可是她不在意,從容的走到鋼琴面前做好,緩緩演奏。
赫莉忒亞沒有再說什麽,她放下茶盞,雖然不耐煩,但是她依舊安靜的聽着凱瑟琳夫人炫耀的話語,很無趣……
琴音斷斷續續,說實在的,伊麗莎白的琴技有待提高,而且這個時代的鋼琴音質并不如未來那樣成熟。
總體來說,并不悅耳。
達西很快來到伊麗莎白身邊,兩人低聲交談起來。
在赫莉忒亞看來,達西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他身材魁偉勝過當年的犬大将,眉清目秀,舉止高貴,伊麗莎白的表哥贊美他一表人才。作為達西的長輩,凱瑟琳夫人很受用。
……
第二年的夏天。
達西先生終于得到伊麗莎白的青睐,她對他的一切偏見得到澄清,他是個優秀的男人。
伊麗莎白和達西談起那年在羅辛斯山莊遇見的女孩,她不可思議的笑道:“那位小姐給人的感覺很特別,不是嗎?!”
達西淺笑,不善言談卻努力和她走一個步調:“是的,姨媽很贊許她。她支持我們與魚宴莊園多交流。”
那個女孩确實很神奇,那是極少可以讓他挑剔蠻橫的姨媽收斂起來的人!這樣的人真的極度少見,當然,達西對此一笑置之。畢竟,他們那些人真的很特別。
“魚宴莊園?哦!”
“聽說,她是魚宴莊園的小姐。”
年少有為?伊麗莎白想起跟在她身邊的男女,嘆息着笑道:“她很優秀。”
“不否認。”達西無奈,寵溺着笑:“可以換一個話題了,說一說你對我的偏見吧,伊麗莎白小姐……”
“哦,好啊~”伊麗莎白聲音輕快,還俏皮的向他眨眼睛:“達西先生……”
被陽光鑲嵌金芒的臉蛋綻放出笑容,此時,她眉開眼笑。
“婚禮,也邀請他們吧。”
“親愛的,他們遠在希臘。”
……
艾莉絲趴在赫莉忒亞的案桌上,紫水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她:“赫莉,你要維持這個樣子到什麽時候啊?”
赫莉忒亞翻過一頁,她正在審判庭裏查看冰之地獄的進度,便随口問道:“怎麽了,艾莉絲?”
“我不習慣呀,看着你這個樣子。”明明把她當做不亞于母親的存在,可是現在她卻保持一個五歲稚兒的模樣,這讓艾莉絲感到別扭。
赫莉忒亞輕笑,“我倒是覺得很新鮮,好了~艾莉絲,先讓我工作,好嗎?”
“好吧。”面對她天使似得可愛臉蛋,艾莉絲也沒有辦法拒絕她:“赫莉,你都忙了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很久嗎?”
“很久了!咱們在冥界已經有幾十年了!”
“好吧,我會抓緊速度的!”
……
米諾斯站在赫莉忒亞的身後,這個晦暗的冥界當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以至于他初見她的時候,将她當做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亡魂,她當時的反應,真的很有意思。
當時的她能夠激起任何男人的占有欲,如今的姿态,她已然将那種危險的占有欲轉化成了憐惜。
“您在冥河做什麽?”
赫莉忒亞轉過身,遲疑道:“判官大人,您這是?”
米諾斯的目光閃過戲谑,他輕笑:“上次您送來的那一尾‘小金魚’……他們想見見您。”
赫莉忒亞暗嘆,冰之地獄的進展速度真的很快:“見我做什麽?”
“大約,是解惑吧,我并不清楚。”
“這樣啊。”
米諾斯人高腿長,走在前面分分鐘能把赫莉忒亞甩出老遠……
“你幹什麽?”
赫莉忒亞被米諾斯抱在懷裏,尴尬的看着他略顯威嚴的臉,雖然對方的眼中有戲谑的成分,但是這個懷抱……真的太硬了。
近期,被各路溫香軟玉的美女抱過之後,赫莉忒亞對于‘懷抱’的要求,越發刁鑽了。
米諾斯的身子很硬,甚至戳一下都找不到一個有脂肪的位置。他本人很喜歡将這個之前只抱過一次的女神,再抱幾次。
他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壞壞笑容:“女神不覺得,你這樣可以吓他們一跳嗎?”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她無言以對。但是,你騙鬼呢!
赫莉忒亞深刻思考,保持這種狀态的必要性,到底有多少?!
她是為了防狼才變成這個幼兒身體的,順便沉浸一下美人們的溫柔鄉。她可不是為了誰逮到她,她就讓誰抱才變成這樣的!!!
尤其對方還是硬邦邦的男性!!!
冥界審判庭。
黑沉沉的大殿裏很壓抑,火把在這個大殿裏甚至不能将大殿照亮,猶如可有可無的擺設一樣,寂寞的放在牆上。
聖鬥士們已經去除了金燦燦的聖衣,他們如今看起來也只是略顯強悍的人類亡魂而已。
還沒見到人來,他們就聽見一個脆生生的可愛音調,他們估計,說話的是個孩子。
“判官大人,你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我送給你的雙魚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你就這麽把人家扔進冰之地獄了。”
聞聲,雅柏菲卡美麗的臉微寒,細看之下,貌似是在咬牙切齒。
而後,熟悉的男聲帶着淡淡的威嚴和驕傲緩緩地答道:“天下美人那麽多,我憐惜得過來嗎?”
“哦,也是。”孩童淡淡回道。
米諾斯抱着赫莉忒亞走進審判庭,高大健壯的銀發男人被黑色的長袍包裹住修長有力的身軀,步履穩健的走向最上面的石階。
他懷中的女童看起來天真可愛,飄逸的白裙在這裏很顯眼,如天使般純潔的面孔帶着淡淡的笑意,忽閃的睫毛下,那雙比天池水更加清亮的雙眸,有一種令人甘願放棄一切的美。
米諾斯坐在正座,将小人兒放在大腿上,結實的手臂不着痕跡的護着這小孩。
赫莉忒亞這才看向下面站着的小二十人,整齊的劉海下,眉毛不着痕跡的輕挑,她問道:“找我什麽事?想跳槽的話和我商量沒有用哦。”
藍頭發的青年咬牙切齒:“你開什麽玩笑,混蛋!”
曾經作為教皇的賽奇喝止他:“馬尼戈特。”
赫莉忒亞想起了這些人,“你們,是上一屆雅典娜的聖鬥士啊,呀~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降溫很厲害,要記得增加衣物哦。
PS:增減衣物,論減的必要性……哈哈,開玩笑的啦。
☆、冥界:尋找答案
赫莉忒亞坐在米諾斯的案桌上,細細打量下面的那群‘熟人’,歪頭問道:“怎麽,你們不去投胎,是想進愛麗舍呢?還是想去塔爾塔洛斯?”
卡路迪亞是第一次見到她,并不知道她就是正義女神,于是笑嘻嘻的問她:“你是誰?”
“陛下的義女,正義和安息的女神,赫莉忒亞。”
卡路迪亞做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愛麗舍的話,是個好去處。”
赫莉忒亞輕笑,一雙圓圓的杏眼微微眯起,帝王綠的顏色流轉,着實讓人迷醉:“愛麗舍?那個福地可不是為你們準備的。”
更何況,冥界的木栾子樹可就在愛麗舍裏面,怎麽能讓這群雅典娜的聖鬥士們進去。
她仔細打量下面的幾個人,“很多人都沒見過的,你們找我什麽事?”
“其實,我們是想問幾個問題的。”原射手座黃金聖鬥士,希緒弗斯的樣子有些糾結,最終他還是問道:“請問,薩莎小姐的靈魂,現在……”
“那是雅典娜的靈魂,自然是回到奧林匹斯了。天馬的靈魂……我不是很清楚。”至于亞倫,大抵是去轉世了吧,希望他不再被這些無聊的争鬥束縛。
赫莉忒亞覺得,她真是給他們解惑來的。
“我聽說‘卡農島的惡鬼’來了,過來看看。”
紅發的惡魔瞬間來到赫莉忒亞的身側,一雙大手剛想要撫摸赫莉忒亞柔軟的細發,便被她躲了過去。
赫莉忒亞嫌棄的問道:“你回來了?”小眼神很哀怨,“你不在這裏,他們總抱着我玩。”說完,看了一眼案桌後面的米諾斯,可是人家一點也不尴尬。
“……”卡丹茲挑眉,這是在撒嬌?!人變小了,性格也變孩子了?
他壓低着嗓子輕笑,萦繞在這個審判庭的厚重壓力瞬間松散下來,也顧不上與‘卡農島的惡鬼’打照面了。
“來,我抱着你。”
說罷,當真和抱孩子一樣,将她從案桌上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穩穩地托着。卡丹茲的懷抱并非溫香軟玉,但是她很熟悉他的懷抱,也最依戀。
卡農島的鬼——德弗特洛斯可不太清楚這些因緣際會,但是他認出來了,這紅發男孩就是當初耗在卡農島的家夥。
他打趣他:“你是那會的臭小鬼?果然不是人類。你這是……另換新歡了?”
赫莉忒亞嘆出一口氣,真的是解惑來的:“我和你見過的,就是那會去找他的人。”
她看向米諾斯:“判官大人,這是最後一批了吧?”
米諾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女神有什麽打算嗎?”
赫莉忒亞很官方:“日本那裏也有‘魚宴’的産業,過去打理一下。”
米諾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魚宴的成員現在是冰之地獄事宜的主力,您若離開,他們必定不會留下。我們三判官會累死的!”
赫莉忒亞露出小白牙,笑呵呵的看着他:“累死?你逗我?你真的不留下那只小金魚嗎?”
雅柏菲卡要是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女神大人!請您注意言辭!”
“咳咳~”赫莉忒亞假意客訴了兩聲,白皙的臉頰帶上一層淺淺的玫瑰色,有些尴尬:“三巨頭和你對戰的時候,我還覺得你們挺般配呢。”
“胡說!”雅柏菲卡在米諾斯饒有興致的目光中,甚至不敢與他對視,這個判官讓他感到心裏發毛。
赫莉忒亞看了一眼米諾斯:“沒事我走了。”
“等等!”米諾斯還沒說話,白禮卻攔住了她。
白禮的目光很複雜,他是這些聖鬥士裏的長者,在人間已經活了二百餘年,在殘存的手劄中,也是最不明白赫莉忒亞的人。現在的他沒有聖戰時候的意氣風發,冰之地獄沉澱的歲月讓他思考了很多事情。
“我不明白,正義女神,你為什麽要投胎轉世,來救贖地獄裏永遠囚禁的靈魂?”
白禮的問話,讓整個審判庭安靜了下來。
确實,進了冰之地獄的亡魂,就連消失都做不到。
“聖戰的罪業因我而起,這幾千年過去了,自然要我來擔。”赫莉忒亞的聲音清冷,水霧彌漫,猶如随風而動的睡蓮,白袍及地長發飄舞,她恢複了本相。
雪白的衣袍無風而動,赫莉忒亞抱臂靠在卡丹茲身側,微微眯起清澈的杏眼,審視的目光從冥界的晦暗裏居高臨下盯着白禮。
正巧卡丹茲偏頭看到她的眼神,頓時就笑了:還有點位居上位的氣勢了。随後冷眼掃過那幾個眼中帶着驚豔的聖鬥士,尤其是那個卡農島的鬼。
白禮被這目光看的背脊挺直,不禁苦笑,神明終究是神明。
他的聲音有些幹澀:“告訴我們全部。”
即使是手劄和其他人的只言片語,他們依舊無法想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雅典娜大人她……
赫莉忒亞輕笑,以毫不在意的語氣告訴他們:“當年正義女神只有兩位,一位是陪伴在宙斯身邊的忒彌斯,另一位就是忒彌斯和宙斯之女——四季女神之一的艾斯特萊雅。只可惜,宙斯大神送給人間的禮物讓人間陷入紛亂,當然,這個禮物就是潘多拉。”
“想想潘多拉為人間帶來了什麽?艾斯特萊雅面對這些心中動容,有的人說她對人間感到失望,為此返回了星空;有人說她身披鎖鏈,跪在奧林匹斯山崖上為人類祈禱希望的降臨。”
“之後,就有一個正義女神的位置懸空出來,雅典娜也想得到這個神職,甚至不惜與波塞冬聯手逼迫王座上的宙斯,當然,也沒有成功就是了。”
“冥界沒有正義女神,所以,不會戰鬥的我撿了這個漏兒。”
她想起當年宙斯為了他的兒子大力神和情人伽倪墨來求冥王哈迪斯,以‘送給木栾樹精一個神職’作為代價,那個神職就是‘正義和安息’。
“之後你們應該聽到了我和雅典娜之間的談話,她為了這個神職對我出手,随後被要求輪回轉世,戰争死傷人數很多。”
馬尼戈特讪笑:“那應該算是雅典娜女神的罪業,與你何關?”
赫莉忒亞反問他:“導·火索沒有罪嗎?不過你說了一句‘公道話’,我還蠻喜歡的。”
“所以,你是普渡衆生咯?”
“若是得不到正義和公平,躁動的亡魂如何安息?”
她也清楚,這些聖戰最大的禍首,從來都不是人類。
白禮想到:是啊,她還是掌管安息的神明,甚至連敵人也要給予救贖,當真是神明。似乎,奧林匹斯神也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偉大清高了。
赫莉忒亞歪斜着身子,回眸看向米諾斯,不例外看到了對方略顯僵硬的笑容。她勾唇輕笑:“判官大人,魚宴的人我先留給冰之地獄,先讓我休休假如何?”
那聲音清亮的很,帶着難掩的嬌柔,竟直接讓米諾斯酥了半邊身子。
……
日本魚の宴的裏院,赫莉忒亞張口含住卡丹茲遞過來的櫻桃,櫻桃是豔紅色的,她的嘴唇是溫潤柔軟的,帶着薄繭的指腹劃過她溫潤的唇,卡丹茲的目光微深。
她的手臂支着頭,水汪汪的媚眼似有若無的看着他,身形柔軟凹凸有致,當真是尤物。
他移開視線,不去看她勾人的樣子,“怎麽想起來要在京都的島原花街開店了?”
“讓你多想了?”赫莉忒亞調皮的去拽他鬓角垂下來的紅發,笑嘻嘻的看着他。似乎,自從投生成淺野曉之後,兩人的關系近了許多。
“哼。”留給她一聲冷哼:“傳承下來三百餘年的旅店你不做,跑去那裏,我不多想你信嗎?”
赫莉忒亞憋笑沒憋住,笑得眼睛都彎了:“哼哼,難得你知道旁門左道的歷史,卻不知道人間的歷史嗎?”
卡丹茲挑眉看她。
“狼窩啊狼窩。”她說的很隐晦。
卡丹茲俯下身,嘴唇輕輕印在她柔軟的唇上,帶着灼人的氣息,壓低了嗓子告訴她:“你面前就有一匹。”
赫莉忒亞發出“咯咯~”的笑聲,很悅耳。她環住他的脖頸,想要與他說說話,卻一只被他壓制着不能離開,她退他進。
舌頭掃過她的嘴唇,他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坐回原處,倒上一杯涼茶,掩飾微微混亂的氣息。
“潋,少兒不宜。”
脆嫩的童音在門口西側的木栾子樹的樹梢上響起,聲音似乎有些羞惱。
“你放手啦~秀!”
赫莉忒亞擡眼望去,只見兩個身穿古典和服的孩子坐在樹梢上,紅衣的那個正在捂另一個的眼睛,青藍衣服的那個不讓捂着,兩個人在樹梢上扭到一起,樹葉樹梢跟着晃悠,若被普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