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鳳凰臺上 — 第 134 章

郎寧寧坐在咖啡店裏,喝着咖啡酒等人, 一擡頭就皺了眉頭:“怎麽是你?”

李少白精幹而傲慢的點點頭, 服務生拉開椅子, 他坐了下來:“月薪五萬, 可以在南宮星系的靜靜星給你挂一個軍職。”預留一個談價格的空間。

郎寧寧斟酌了一下,五萬不少啊嘿嘿,我上學的時候父母給我一個月三千, 算上小弟們進貢的錢, 也就是三萬塊錢左右。“花火想要我幹什麽?”

這條件對于初中畢業的人來說, 非常完美。

李少白看得出他非常傲慢, 傲慢的有些不知所謂,一個既然沒有家世背景又沒有獨特才華的人,不應該如此傲慢。

恃才傲物的人容易自作主張,用起來不趁手。

他吃了一口咖啡果凍,帶着奶油一起吃:“主公要你做的事很簡單,要你令行禁止,要你有腦子的為她做事。”

郎寧寧眉頭一皺, 揚眉問道:“她覺得我沒腦子?”

“主公對你了解的不深,不過以目前來看,你不算是有謀略。”

郎寧寧氣臉上有點發紅:“哼!就算是吧!她不了解我!”

李少白沉靜的掏出一份合同來:“你先看看合同, 主要的是你的待遇、工作方向和守則,如果需要找律師也可以帶走。”

郎寧寧草草的翻了一遍, 一看試用期三個月,合同時長是三年, 就毫不猶豫的簽了名字:“行了,我現在就跟你走?”

李少白慢慢悠悠的把一式兩份的合同收起來一份,拿光腦:“轉賬給對面這個人。”

郎寧寧面前也出現一個光屏:親愛的寧寧大寶貝,有陌生人向你轉賬。他臉都紅了,這未成年人的用戶名不由自己設定,真是太悲傷了。偷眼瞧了一眼李少白,他應該看不到我的名字。

李少白默默的給他轉了五萬塊錢過去:“去‘金華美衣’那家店裏買兩套上檔次的衣服,把自己收拾整潔一點,剩下的錢自己租房子,等這主公的安排。主公住在都督府裏,沒地方安排你的住處。”其實是等我安排,我能看出來,花小姐沒想好要怎麽用你,嗯,把你扔到靜靜星去和土著部落打架怎麽樣?

……

花火在上課期間全程走神,教科書和課外讀物都看完了,老師講的也沒什麽新意。

想起了沒有過的生日宴會,想起前幾個生日,雖然不是盛大的聚會,可是我舅舅會給我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還有堆積成山的禮物。他陪我玩捉迷藏…我們一起聽美人魚唱歌,舅舅還用那雙白皙的漂亮的手,給我編織一個花冠。他的眼眸和發色像是東方天幕的啓明星,臉上的笑意像是暗夜後的第一絲晨曦。她的悲傷幾乎克制不住了,差點在課堂上哭了起來。

老師正在講《修真界十八次保衛戰》的第四次,講的兩眼含淚,猛地一指花火:“你眼中含着淚水,是不是被感動了?”

花火一激靈,啥,你剛剛說的啥?瞥見黑板上寫着‘布洛芬星保衛戰’,立刻說:“是啊!”好像是一次損失慘重的保衛戰,面對暗黑魔神的一場慘勝,戰後趕緊呼籲所有人多生孩子,那些死去的真人魂魄還等着投胎呢。不管他。

她繼續深沉的思考,怎麽才能把我舅舅的魂魄弄回來,嗯,找師父行麽?或者讓李少白跟他交涉一下?龍傲天到現為止沒有來找我,難道他這麽有涵養,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一人一張桌子,但是她左邊是王拔崇,右邊是閻墨白,閻墨白繼續自己的高冷男神範,閉着眼睛靠在窗戶上睡覺。王拔崇閑極無聊,問花火:“你真被感動的哭了起來?”

花火嘿嘿一笑。

王拔崇暗暗的點頭:“我猜也是。這歷史課怎麽盡是軍事內容啊,歷史上那些文人雅士,風花雪月的故事更有意趣。你說呢?那些香腮寶髻聰明絕頂的美人,簡直像一顆顆的明珠。”就像你一樣。

花火像個不解風情的莽人:“是嘛,我喜歡宮廷鬥争,和軍事計謀。只有智慧和道德才值得敬佩。”我舅舅就占據了這兩點,舅舅超好看~=v=~王拔崇撩妹失敗,他想起了父親的教導‘如果一個女孩子具備了家世顯赫、不想跟你玩、作風嚴謹這三點中的其中兩點,就不要勾引她’,顯然花火把這三個點占全了。

很快到了體育課,所有在‘新生歡迎儀式’上得到五分以上的人,可以不上體育課改成自習,體育課其實教的是古武術,花火選擇找個地方打坐調息。其他人有些是看書,有些是睡覺,有些則是用光腦聯網對戰,三三兩兩的坐着,玩的不亦樂乎。

中午吃完飯,下午學習到申時末(下午七點),放學回家。

閻墨白在校園內禦劍飛走了,南宮追星也禦劍走了,王拔崇放出自己新到手的機甲,花了八千萬定制的星辰之藍機甲。蟲族女皇卻走向花園中的假山,假山中有很多山洞,其中一個調撥給她做了她的巢穴,這是對于蟲族依附人族的優待。

狄青蛟懶洋洋的打了個滾,顯出真身一躍上了雲端,唰啦唰啦的飛走了。

同學們各顯其能,有騎着天馬的,有禦劍的,有用機甲的,還有開飛碟火陸行器的。

阿青開車來接花火回去,車很簡單,車牌號很神秘,是CY031,花火本來不知道這有什麽意義,某個同學羨慕的說,這是最特權的,真正的‘特權’車就特在車牌上,一般部門連這個車牌號和車牌行駛路線都查不到。

龍傲天也在主星,和淩飚把酒言歡:“你說位高權重有什麽用呢?自從我成了這個星主,就再也沒有朋友了。”

淩飚憨厚的笑了笑:“龍哥,您這話說的可不對,只要我沒死,在宇宙中就還有一個人是龍哥你的朋友啊。我是忙着做生意養兒子,沒法天天找您喝酒去。換句話說,要是我天天找您喝酒去,您也得煩我吧?”

龍傲天嚯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正在這時候,視線所及的地方有一條龍飛過。

淩飚也哈哈哈哈的笑了,心說,二百多年前你說我煩人叫我滾蛋,多希望我也是星主啊。

龍傲天的臉色微變:“越祚,那是狄淑貞麽?”看起來很像啊,青龍喜歡紅色的腳趾甲,那是我屈辱的歷史。

越祚手裏捧着一把銀壺,恭立在旁邊,答道:“主人,那應該是狄青蛟,是狄淑貞的兒子。”

龍傲天微微松了口氣:“多大歲數的兒子?”

“聽說是兩千一百多歲。”

龍傲天更輕松自如了:“啧啧,不知道是誰有那麽大本事,把龍搞懷孕了。”

越祚腹內暗笑:“聽說這顆龍蛋用了八百多年才孵化呢,很是不容易。”

就是你的本事233

龍傲天又變了臉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淩飚啊,你別看我是星主,也沒多威風,身邊的少府吃裏扒外,見色起意,花火那個娘們倒是很有手段。”

淩飚一臉茫然:“龍哥,您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兒?我看越少府忠誠的很,不會吧?”反正越少府沒少幫着我騙你的錢。

龍傲天冷笑一聲:“千古未解之謎啊,越祚說要關起來折磨掉她的傲骨,怎麽人就跑到南宮星主那兒去,又怎麽就成了卓都督的徒弟。她倒是抱得大腿了,我的處境豈不是很尴尬。”

淩飚知道他示意自己做點什麽,可是他心裏想的是,我要不要去抱花火的大腿呢?那就要看卓都督有多看得起她,嗯。“龍哥,居然有這種事!這太過分了!越少府,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

越祚一臉無辜、委委屈屈的說:“主人,沒有的事兒啊!當時幾位星主發白皮書索要花火,我迫于無奈才把她扔到星主們的行宮星球去,那個星球上有十幾個行宮,可是每個行宮裏都沒有住人,我準備讓她活活餓死!不這樣,怎麽能為主人出氣呢!”全是實話啊~“哼。”

越祚繼續解釋到:“南宮星主從來不在女色上上心,誰能料到他會給她衣食,至于後來到了卓都督面前,主人,我猜那一定是南宮追月那個混蛋有意讨好卓都督。”

龍傲天皺了皺眉:“送女孩子讨好卓都督?是他瘋了還是你瘋了?”

越祚繼續花言巧語的混淆視聽:“卓都督确實很喜歡花火,看來南宮追月在揣摩上意、阿谀逢迎方面有特長,不像我這樣,為人愚笨,不會讨主人的歡心。這一份禮物送的劍走偏鋒,卻很成功。”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了。

龍傲天氣的捶桌子:“南宮追月那個狗奴才!難怪他能幹掉他的主人,果然有一套。”

淩飚心說你的智商和你當星主的年齡成反比啊:“是啊!南宮追月已經是星主了,再怎麽讨好卓都督還能有什麽進步?真是恬不知恥!我的像個什麽法子,整一整他,給龍哥出氣!”

龍傲天沒好氣的說:“罷了,我心領了,你別作死。”

越祚卻道:“南宮追月是星主了,又為人古怪沒什麽牽挂,可是花火不同。曾經有一個她心愛的男人,是一個精靈…是她的前任未婚夫,花火很愛他呢。”據我所知,羯布羅香星球正要面臨一次危機,把水攪渾。

龍傲天聽他說完了這番話,覺得他很忠誠。

……

卓都督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很有耐心的投喂小徒弟。

花火面對着滿座的美味佳肴,還有不認識的菜,她已經在這裏吃了一個多月了,卻總有不認識的菜。吃了一會:“師父,今天在學校裏有人問我,五莊觀門下的拜師儀式是什麽樣的……”

“你已經拜過了,就是那樣。”

“好簡單啊。”

“大道至簡,只有愚蠢的凡人才會在意繁文缛節。把禮樂當做原則,卻不崇尚道德和勇武,呵呵。”卓都督喝着湯,冷厲的抨擊:“歷史上的朝代,用‘禮樂’削弱自己的戰鬥力,朝堂上全是些滿口仁義道德和禮樂治國的廢物,沒有能人的存身之地,卻又治不了惡人。要麽用‘人權’削弱自己的戰鬥力,以致于外族入侵,鸠占鵲巢,張冠李戴,國将不國。繁瑣的禮節浪費時間,浪費人力財力,卻沒有任何收益,非常愚蠢,愚人的狂歡造成禍患,他們是不必負責的。”

話題一轉,又說起:“你記住,不是任何一個聽起來很好的詞兒就是好事,譬如慈悲、善良、仁愛,這些絕不是絕對的好物。身為當權者,考慮的應該是人和人之間真實的關系,人真實的感情,人的行為永遠兼備了極善和極惡兩端。不是閉幕塞聽的猜測、聽一些不符合邏輯的話就去實施。道理是好的,只不過人并不是講道理的東西。”

花火每天都在惡補歷史–這是李少白的建議,他說文學需要學會運用,而歷史只需要記住–她知道卓都督一下子就掃射了一大片,她指向的範圍極廣。

她小心翼翼的問:“師父,既然禮樂沒什麽用處,那正旦大朝還有什麽別的意義麽?”

卓都督簡直要被氣成河豚了,我那時候的蠢貨們用禮樂治國,整天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壓制科技和經濟發展,而我只是偶爾宣揚一下五莊觀至高無上的地位!同時還能帶動旅游業,要不然玉龍騰聖星域真就成了養老院了!

你說你笨成這個樣子,事事都做不周全,身邊只有兩個人,他們還為了點風馬牛不想及的事情鬥的不可開交,我果然沒有大師兄那樣收個聰明伶俐愛賣萌的小徒弟那樣的好運氣。看起來聰明,實際上笨。

百鴻真人一直在隔壁看書,感覺到老婆要默默的氣炸,他就溜達過來,笑眯眯的看了看兩個各有風韻的小美人:“聊什麽呢?”

花火連忙站起來道:“師父。”我真有點好奇,您一天到晚不見蹤影,在忙什麽呀?

卓都督用神識把自己心裏的念頭又說了一遍。

百鴻用神識安慰道:她剛開始學歷史,那兒能那麽快就學到咱們那時候皇帝治國的辦法和朝堂上的輿論呢。

卓都督的火氣消退了一大半。

百鴻又道:她又沒見過正旦大朝,就算看過零星的資料,那些別人寫的資料,不外乎管中窺豹,怎麽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呢。花火不是無師自通的人,你慢慢的教她。愛妃對所有人都高标準嚴要求,這是應該的,那也得給小孩子成長的過程,除了你我這樣的天才,哪有人年紀輕輕就有周密的邏輯思維?

卓都督微微一笑:你說得對,我太心急了。

百鴻笑道:“讓花火跟着師弟他們,親身經歷正旦大朝的準備工作和盛典,她自然就明白了。都督意下如何?”

又傳音道:師弟們鬧的壓不住了,要花火過去給他們玩,我估計也就是撺弄她做惡作劇,亂吃亂玩,互相坑害。花火不至于被他們帶跑了性子,倒是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師弟們雖然性子頑劣不受束縛,學識能耐都不差,各有所長,說不準能教她什麽。

卓都督想起那些在蚩休陛下(大師兄)眼裏調皮可愛的小師弟能幹出什麽事兒來,立刻答應了:“都聽你的。拿紙筆來。”她立刻寫了請假條,要人送到學校去,接下來十幾天,花火就要跟着蚩休和百鴻的師弟們一起‘學習’。卓都督認為,她肯定能學會徒手爬樹,學會用真炁捏臉,随便的改變容貌,學會跟人互怼。

這夫妻倆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互相恭敬,可是眉眼間都有幾分情意。幾千年的夫妻,還這麽暗暗的調情,以致于花火吃飽之後又塞了滿嘴的狗糧,退下了。

花火心說:我可能是談了一場假戀愛,我的小鳳凰跟我的關系不想這樣令人羨慕。

李少白在崇德苑等着她:“事情就是這樣的,小姐。”李少白在公開場合叫主公,私底下叫小姐,他對花火彙報了雇傭郎寧寧的全過程,并且奉上了合同:“這是我找律師寫的合同。依我看,郎寧寧不是很服氣,或許還需要您再打他一頓。”

花火:“你做的決定都很可靠,我不用看。”

她頓了頓:“李少白,你坐下來跟我聊聊天……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把我舅舅悄悄的弄回來,你替我和越少府交涉一下。”

李少白微驚,這的确是一件他沒想到的事:“是,小姐。”

……

季長風穿着皮襖和狼皮帽子,整個人裹得像個輪胎人,駕馭着雪橇帶着方檸去找蘇摩。

方檸當然能禦劍,可是在這個沒什麽靈氣的地方,他要解約自己的靈氣。

勝閑心疼蘇摩大病剛好,沒讓她做香辣蟹,香辣蟹太嗆了。

季長風看着蒸好的大螃蟹,嘆了口氣:“可惜吃螃蟹沒有醋。”

蘇摩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旁邊有個小檸檬,還要醋麽?”

季長風挑眉道:“你跟在甜甜的小姐姐身旁,也沒見你少吃點心啊。”

書中暗表,‘甜甜的小姐姐’是某次蘇摩提及勝閑時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