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祚雖然在撒謊,卻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龍傲天要引爆鳳凰臺, 這些都會爆炸。但是, 如果他忘了引爆、或是沒來得及, 那就只會自毀,不會爆炸。自毀的效果嘛,我死了、整個鳳凰臺報廢掉, 或許修一修還能用。嗯……不知道花火會不會讓我去死, 我要活着。
卓都督思考了一會, 很難抓住那個滿世界亂竄的小笨蛋, 她在我身邊沒學到什麽有用的知識,倒是很懂得隐匿行蹤。傾盡全力能抓到,卻會導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沒有這個必要,讓百鴻見到她的時候告訴她。我的蠢徒弟應該不會被炸死,她一直都很善于死裏逃生。
創傷後的應激反應,心理上的抑郁……深谙心理學的卓都督覺得, 花火的心理年齡永遠的停留在那個遭受重創的時候了,啧,這種情況很容易鑄造一個連環殺人犯。
……
花火又回到了蟲二星, 溜溜達達走走看看,想要在生死大戰之前再找點刺激的。
看到新店開張, 十幾個大漢扛着大鐵棍子,duangduang的往地下打夯, 把大鐵棍子插再澆築的地面上。
然後大漢們拍着驢皮鼓、彈着大鐵琵琶,唱着搖滾。
咻咻咻的從天而降八個性感大姐姐,貼着寶石胸貼、纖腰勒着皮質的束腰和短短的紅色皮裙,豐潤的圓滾滾肉嘟嘟的大長腿蹬着高跟鞋,開始跳鋼管舞。
一群人圍着看,花火也看着口渴舌幹,在旁邊買了個和小姐姐胸一樣大的椰子,喝椰子汁。
看了一個時辰又叫了幾杯酒,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剛走了半條街,看到旁邊有賣各種奇怪的食物,譬如說大JJ形狀的鱿魚燒,還有歐派形狀的小蛋糕,甚至還有‘妖精打架’的雞蛋糕。啧啧,果然是風月之地。
又溜達了兩步,轉過一道門,看到眼前是……往下十米有條街,正有兩個人在吵架。花火輕飄飄的跳下去,圍觀吵架。
哎呦,真是沒見過這麽髒的罵街話,左邊的花衣裳用刀剁着菜板子,一邊剁一邊念着對方不得好死。右邊的黑衣服一只腳赤着踩在地上,用鞋底打着柱子,破口大罵對方如何如何的又髒又臭又混蛋。
花火知道,這些都是傳統的‘詛咒’之術,叫做‘呼名喝罵’,剁案板的比摔鞋的正統。
差點打開光腦錄制一段了,這罵街都罵出花了。在旁邊吃烤腸,一直圍觀到倆人各回各家為止。
這次沒再找上次那幾個妖精,而是換了一個上檔次的‘清粉雅集’。
這種地方說是雅集,其實是一些花了錢就能叫出來表演傳統古典歌舞的人。
上臺給很多觀衆表演的,叫舞蹈家、歌手,但是在一個輕紗籠罩、粉燈高挑、雲床上擺着果菜酒品的大屋中給少數幾個人表演,那就有點暧昧了。
店家先給準備了四色果品,四樣冷菜:金煮玉、柳葉韭、松黃餅、魚皮凍。四樣熱菜:蟹釀橙,酥瓊葉,勝肉夾、梅花湯餅。每一樣都很精致,看起來也很好吃。
花火只覺得有些寡淡,色澤不夠香濃紅豔,又要了菜譜來看:“雷擊青龍?來一盤。”
順手吃了一枚金煮玉,原來是取鮮嫩的筍,用調味面糊,拖油炸,炸得像黃金色,甘脆可口。
旁邊的庚娘吃吃的笑,指着梅花湯餅到:“用白梅檀香末水和面做馄饨皮,每一疊用五分,用梅花樣的模子鑿出來。等煮熟了,才放進雞清湯內。每碗只有二百朵,來到這兒的客人,沒有不喜歡的。”
一盤跪坐的唐風仕女妝容豔麗,在柔和的燈光中分外撩人,她輕輕的舀了一勺,帶了兩朵梅花,用手帕托着送到花火唇邊。
“嗯,果然好吃。”花火又換了容貌,改成清瘦的女人:“給我唱一首歌吧。”
竹簾後坐着一群捧着笙管笛簫、琵琶二胡的美人,立刻彈奏起來,在層層紗簾後緩緩走出一個穿着月白色衫子,素白長裙,頭戴銀冠的美人,韻致悠長的唱到:“錦官城裏望北天,水流花謝總無言。望梅思梅真叫渴,觀月畫月假團圓。落葉擊窗風似雨,驚弓迷雁怎能眠。山川萬裏家何在,一腔愁緒走長安。”
接下來又唱了好幾只曲子,個個莺聲燕語、婉轉動聽,摧人心肝。
松黃餅是春末取松花黃和煉熟蜜拌勻制作,味道清甜。
蟹釀橙,很簡單,橙子挖空塞滿蟹肉,蓋上一朵菊花,用醋加水蒸。
酥瓊葉,把瓊葉蒸餅,薄薄地切成片,将蜂蜜塗上或塗上油,用火烤。
勝肉夾:焯筍蕈同截入胡桃、松子, 和以酒、醬、香料, 煎之。
雷擊青龍比較好笑了,是拍黃瓜。
花火吃了三桌的小菜,聽了一個時辰的曲子,評價為:“意猶未盡啊~”
雖然很精致好吃,可是我還是覺得很餓,我現在非常非常餓。我需要大量的食物,能量,甚至是生命。暗黑魔使的靈魂真是太美味了,我想,同樣的強者的龍傲天,大概也會一樣好吃。嘿嘿嘿。
庚娘的臂膀又白又嫩又肥又香又軟,叫人愛不釋手,幾名歌女的手也是一樣,白皙柔軟,肌骨豐潤,跳起舞來如同蓮花乍開,牡丹帶露。
花火掰着指頭算了算,現在還有4個‘小點心’可以吃,令人悲傷的是,這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小點心,吃完了就再也沒有了,比人參果還稀少。QAQ,原本沒想到這麽好吃又這麽少,我應該慢一點仔細品嘗,不應該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似得,一口吞下去。魔使的靈魂化作最原始最純粹的能量湧入我身體中,那種感覺太美妙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比得上那種感覺。
即使是睡小鳳凰,也不如吞噬一個強者的感覺。
希望龍傲天能比魔使們更好吃……現在全網黑龍傲天,如果我及時殺了他那麽這些罪證就算蓋棺定論,雖然弑父的名聲不好聽,但是再過些年就沒人記得啦。
如果我被殺了,那麽他會一點點的洗清這些事,再過幾百年,所有的事情都像沒發生過一樣。
她在飛艦的船艙中閉門不出,默默的打坐練炁,考慮自己要不要寫一封遺書,萬一失敗了怎麽辦呢?想了一會,覺得沒什麽好寫的,我身邊這些人都不算依附于我,也跟我不親,我是死是活都不影響他們的生活。
至于師父,花火仔細的想了一會,只覺得和師父形同陌路,沒什麽感情。這話不能說,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冷冷淡淡的想了一會自己的人際關系,喃喃道:“我還真是孤單啊。”都怪陸英!我舅舅唯一一個留在身邊的徒弟,舅舅對他那麽好,他竟然背叛舅舅。害得我留下心理陰影,對誰都不肯輕信。
想到這裏,又搜索了‘大倉星阿哈爾捷元帥’,心滿意足的看到《阿哈爾捷元帥訃告》,死得好。
很快,飛艦降落在目的地旁邊的星球上。
她換上自己的機甲,找了個充能站給機甲裏灌滿能量,又狂買了許多能量塊。
坐在機甲的駕駛艙中,操控着機甲飛向那顆紅色的、帶有紅色環帶的星球。
“倒數第四顆小點心。我來了!”
花火驟然升起的興奮,被兩個多小時的旅程消磨掉了,在漆黑無邊的宇宙中行進感覺不到自己在移動,要不是機甲自帶的定位儀顯示出正在前行,就好像漂浮在茫茫宇宙中,一動不動。
她掏出一盒草莓雪媚娘吃了,又吃了一盒櫻花酥。
在一顆小點心星球上,百鴻真正靜靜打坐,心緒收攏在靈臺之中,無盡的歲月讓他非常有耐心,花火肯定會吃到這兒來,自己不用着急。
另一顆小點心星球上,龍傲天看到了迎面飛來的機甲,不确定是不是花火,于是拔出寶劍斬出一道劍光,直劈向這架深藍色的機甲。如果裏面是花火,大概打不死,如果不是,死了又如何?
機甲像一塊蘿蔔一樣,被劍光輕而易舉的切開了。
這劇烈的震動和擊毀引發了爆炸,十幾米高的機甲迅速被火團吞噬,雖然太空中沒有氧氣卻也能爆炸,這很神奇,但不必深究,大概是機甲中的供氧裝置洩露了,提供給爆炸所需要的氧氣。
在絢爛如煙花的爆炸中沖出來一個人,直撲向對方。
從機甲爆炸的地點距離星球,還有将近兩萬米的距離。花火下意識的裝弱,用不急不緩的速度,飛了兩分三十八秒才沖到距離這人一千米地方。很奇怪,在遠處的時候及使用神識去看,也看不清楚這是誰。
撲近了才認出來:“龍傲天?”
的确是龍傲天,他微微一笑,站立的姿勢風流倜傥,笑起來也很迷人,一雙眼睛非常明亮:“花火,我們應該談一談。”
我還怕你跑了,沒想到你像哥沒頭蒼蠅似得,被一劍斬開機甲,還不知道輕重死活,還不去逃命。
“談你媽哔!”花火手中閃現破甲锏,猛地一锏抽了過去。這是剛學的詞兒~龍傲天一把蕩開這四棱破甲白骨锏,有點驚訝了:“花火,你怎麽能說這麽粗魯的話?”而且你的戰鬥力好低啊,你殺了這些黑暗魔使,難道只有這樣一點長進。
(越祚暗暗的得意:到現在為止龍傲天還不知道花火有吞噬異能,她藏得好,我幫她藏的也好。)
“老娘死你個小雜種。”花火罵完之後,覺得好像有一點不合适,而且嘛,有點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她輕盈的從龍傲天上方越過,假裝是要刺向他的後心,實際上的暗暗的吞了他頭上若隐若現的護體神光。啃了一口,看起來微不足道。
龍傲天驚訝的睜大眼睛:“唉,或許是返祖,你說話的語氣和我媽可真像啊。”
花火道:“呸!”糟糕,有那麽一點微薄的血緣關系,各種倫理梗的罵街話都不能用。
百鴻真人雖然沉浸在極靜的喜樂中,也對周圍的事物有所察覺,感覺到隔壁星球上兩個人打起來了。巧了,一個是我要找的,另一個也是我要找的,他慢慢悠悠的站起來,從袖裏乾坤中摸出一把寶劍,又不喜歡仗劍打架,塞回去換了一把浮塵。
龍傲天又笑嘻嘻的和她對打:“你知道我媽是怎麽死的麽?大概跟你以後的死法差不多,她是一連消費了好幾個男人,精神渙散而死。”
花火道:“這是你們家家風吧,你也該是這個死法。”她只用了五層真炁與他打,還不用吞噬異能,慢慢摸清他的套路,也準備趁其麻痹大意給他來一下子狠的。
“我身體好,普通人熬不死我。你想試試麽?”
花火甩手丢出兩根毛衣針,果然紮中他了,可是毛衣針紮不穿他的護體真炁,她鄙夷道:“我生來講究,只取頭籌,像你這種用爛的公交車,我就不上了,拿來運豬還行。”
百鴻剛準備給心愛的王妃開直播,讓她得到最新鮮的第一手情報,看倆人對罵到節操掉光光的程度,算了吧,脆弱的嘟嘟會被她兇殘的寶寶吓壞的。
他默默的端出一杯茶來,看兩人對罵,啧啧,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打滑梯,這才出去幾天吶。
龍傲天覺得這一茬接不下去了,得另起頭繼續吵,他也慢慢的摸清楚了花火的能耐–這小兔崽子也留着後手呢,真可氣呀。“肌骨大都無一把,如何禁架許多愁!哎呦喂~我的小寶貝,你怎麽就瘦成這副鬼樣子了?”他嘴上笑嘻嘻,心裏頭發狠,猛地加快了速度,閃身在花火身後,一把掐住她後脖子就往地下按。
特別容易按,一把就按在地上了。
一按在地上,就變成了一顆粗細和花火脖子相當的炮彈。
這炮彈的外殼已經被龍傲天按碎,內中也受到了真炁的沖擊震蕩–轟隆!
花火揣着手假裝無辜的在旁邊吹口哨:“呦吼~遭報應了吧~天見你打雷劈你,地見你就裂開吞你,你以為我怎麽這樣瘦?當然是好久沒見到你,茶不思飯不想。”
龍傲天一摸臉:“你”
花火趕忙把自己剛想出來的罵人的話都說了:“我就是想把你剝皮去骨剁成段分三份,一份生蘸醬油,一份涮火鍋,一份用油煎,聽說多淫的禽獸肉又香又騷,我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你來,想的口水橫流。不知道你這個人,得有多好吃。”
她說着說着,是真的饞了,直勾勾的盯着龍傲天的下腹,那正是丹田的所在。
龍傲天在她的眼中看出了毫無人性的殺意,或者說,是一種饕餮式的眼神,殺不殺的已經無所謂了,只是想用牙齒撕掉鮮活的肉,掰開骨頭吮吸骨髓。這已經超出了人類之間的仇恨,到了一種狡詐,冷酷,嗜血,殘暴的程度,或者說,已經喪失人性了。他嗤嗤的用鼻子噴氣,抹了一把□□炸出來的灰塵:“你真是個變态。”
花火微微一笑:“總好過你,全網直播自己被人按在床上摩擦摩擦,直播的爽嗎?”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飄忽的貼在龍傲天身後,試圖用離別鈎抹他的脖子。
另一只龍傲天出現在她背後,用有趣的口音說:“你還別說,真挺爽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的手,又一次抓住了花火的脖子,而且,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