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海賊王同人) — 第 20 章 紅發的島嶼

還有九個月。

我們來到了新世界。

艾斯經常跟我們說他的弟弟,路飛。搞得我們都很想見見那個粗神經的可愛大胃小鬼。而這次,艾斯要去拜見一個據說救了他弟弟的故人。知恩圖報,是人之本性。

“我也要去嗎?”我嘆了口氣,站在甲板上看着島嶼上的冰天雪地,“我還是留着看船吧,太冷了。”盡管穿了厚厚的幾層衣服,我還是覺得遍體發寒,跺着腳試圖取暖,哈出白氣到已經麻木了的指尖上。而且……要是可以得話,這種被海賊占據,目前沒有陽光照耀的島嶼,我還是不要上去得好。

“确實…”艾斯對之前我被淋海水,就輕易感冒的事心有餘悸,所以沒有勉強的意思。同時,他似是想到了鬼魂這一層,輕輕皺着眉,眼中似乎有點擔心,“但你一個人不好,要不……”

“我留下來陪Rain吧。”艾力克笑嘻嘻的,從大部隊中脫離,走到了我旁邊,對艾斯笑得陽光燦爛,“可以嗎,船長?”

“嗯。”艾斯點了點頭,壓低自己的牛仔帽,不不再矯情,一錘定音,“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沒事的,這可是四皇之一,紅發香克斯的領地啊。”我安慰着他,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搓着雙手,“就算海軍來,大不了我在附近布下一些陷阱就是了。”

以往經常光顧廚房,充分領悟我的陷阱威力的艾斯眼神漂移了一下,帶着些許無奈,嘴角也勾了起來:“總之,萬事小心。”

“好的。”我向他們揮手告別,哈氣成冰,“一會兒見。”

我和艾力克裹着鬥篷站在甲板上目送他們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隐沒在狂肆的風雪之中,再也看不見。

“我覺得海軍應該不會追到這裏。”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深思狀,“而且艾力克你也在這裏,呵呵……”

笑容滿面的某航海士眼角抽了抽,不意外地被我用力一掌拍到了背上。我與他同樣笑得燦爛,豎起了大拇指:“小哥,我看好你哦。所以果然還是不要浪費材料布陷阱好了,嗯。”

艾力克嘆了一聲果然,卻依舊面帶笑容,眼神無奈:“Rain,我就知道後一句是重點……”

上次玫瑰王國事件的後續讓所有人出乎意料。作為海軍将校的柯庫竟真的親自率着軍艦,開始對我們實行了千裏追殺,圍追堵截,果真毫不留情。

上個月,我們在一座島嶼上被堵截,最後險險逃出。當時的可怕之處是誰也沒想到,維因會被對方狙擊手射中肩部。更讓人意外的是那是抹了麻痹藥物的子彈,瞬間讓人癱倒在地,無法反抗動彈。後來艾斯小宇宙爆發,才讓海軍退散,維因被扛回來。然後船醫用手術刀把子彈挑出,做了些外行人看不懂的處理,最後才說那種藥分量足了,可以殺掉一個普通人。

“柯庫真是太有毅力,太盡職了……”我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入溫暖的廚房裏忙碌起來,抱怨着,“從偉大航道的前半段一路跟着,怎麽也甩不掉也就罷了……等拉開距離,到了香波地群島,好不容易鍍完膜,從人魚島潛過去,正感慨他們竟沒有追上來騷擾時,又發現其實他們已經在新世界靜靜地等着……海軍的工資就這麽好嗎?我都想跳槽了……”

艾力克看着我處理食材,聳聳肩,表情毫不意外:“別跳槽,只是這家夥一直這麽固執。”

“這明明不是固執,已經是偏執了……”我不受控制地吐着槽,利落地将蔬菜切成丁,用菜刀橫向掃入炖鍋之中。我突然意識到艾力克口吻中的熟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得好像以前…認識他?”

“當然。”艾力克笑得燦爛,坐在桌邊,回答得很是爽快,“他是我的親生弟弟。”

“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舉起酒瓶飲酒的我噴了,“咳咳!”

我顧不上擦地上暗色的酒液污漬,以及郁悶自己給自己加大了工作量,睜大了眼,手指顫抖地指向艾力克:“你,你說什麽!?”

“就是這樣啊。”艾力克笑得更加陽光,狀似正經地點了點頭,“我們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努力消化着這個勁爆的信息,嘴角抽搐着。仔細想想,艾力克和柯庫的五官當真有四分相像。只是自身的氣質,發色眸色差異太大……我再次灌了一大口酒,讓面部表情先平靜下來。差異太大,差異太大,一個海賊一個海軍,其實看不出來也很正常,嗯。

下一瞬暴走,口胡,那種立場,看得出來才怪!

“艾力克,那為什麽…”我強行制止了自己掀桌的沖動,揉了揉額角,“你們現在……”站到了敵對面上?你們可是兄弟啊……

“啊,我原來也是海軍的。”艾力克繼續笑得燦爛,與窗外風雪形成了鮮明對比,“只是我不想幹了,就走了。然後遇到了艾斯,就成為海賊了呀。”

默默地抱着酒瓶,在心中內牛滿面,不想幹是個什麽概念?海軍是可以這樣想退就退的嗎?你到底是怎樣的牛人……原來吐槽點太多的時候會不知道從何吐槽嗎?

“嘛……”面對一筆帶過的艾力克,我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酒瓶,“我出去喝,別打擾哦。”

“嗨嗨,我知道違反的下場……”艾力克聲音中竟帶着一絲哭笑不得的意味,耷拉着腦袋,一派頹然,陷入了灰色回憶中,“上次的懲罰竟然是一個月沒有烤肉……”

我拿着一瓶酒走了出來,寒風呼嘯而至,席卷周身,讓人一下子清醒許多。我滿足地嘆了口氣,閑散地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倚在船沿上。獨自一人喝酒,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在這麽大的風雪之中穿行,一定很耗費體力。他們回來後要好好犒勞他們的胃。

我歪着頭怔怔地看着遠處的風雪彌漫,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中不知何時已經空掉的酒瓶,回到了船艙裏。撲面而來的暖意和飯菜香氣讓人放松,而我走過去用瓶子捅了捅仍趴在桌子上悲催的艾力克,一時無語:“喂…”還陷在灰色回憶中嗎…沒吃到烤肉就那麽可憐嗎……

“一個月沒有烤肉……”艾力克頹然抱着頭,“整整一個月……”

“……當時要是這麽可憐,為什麽沒有自己上岸去買?”我汗顏地看着艾力克,想要拎着他的領子晃,你給我清醒一點啊……

“因為……”艾力克擡頭,兩眼淚汪汪的,恨不得咬手帕賣萌,“沒有Rain你做的好吃啊!”

“……乖。”我看着可憐兮兮的艾力克,揉了揉他金色的柔軟頭發,“這樣吧,到下個島,有足夠的食材我就做給你吃。”

“真的嗎Rain!”艾力克猛地擡頭,眼神閃亮閃亮的。

我難得地一本正經板着臉,下重手揉他的頭發:“我不騙人,你知道的。”手感真好,嗯。

“太好了!”艾力克開始傻笑,然後瞬間又苦着臉,“根據觀測和數據……下一個島嶼要五天才能到……”

我看着再次陷入灰色漩渦的艾力克,嘴角抽了抽,又抱起一個酒瓶走了出去,順便體貼地掩上門。他已經夠頹然的了,不需要增加周身冰雪冷氣。

其實,艾斯是許諾你了一生量的烤肉,你才上這艘船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島上的風雪似乎沒有原因地加大了。哈,真冷。

盡管披着鬥篷,帶着幾分醉意,我還是能感覺到落于其上的冰冷雪花,毫無溫度。我再次喝了一大口酒,烈酒入喉灼燒着食道,帶來暖意。

艾力克突然出現在我旁邊,看着一片白雪茫茫,剛才玩笑似的灰色怨念散得一幹二淨,目光犀利,神色肅然:“Rain,這個島上的雪不對,很不對。”

我的酒瞬間醒了大半,語氣正經:“怎麽了?”

“這雪很不對……”艾力克皺着眉,臉上的笑意也盡數褪去,“Rain,我必須下去看看。艾斯

他們……總之,你呆在船上。”

“好。”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持匕首。現在沒有争執詢問的時間,我們只能争分奪秒,“我會的。”

看着艾力克下船,我緊皺眉頭,回想人們對紅發的描述。是個漢子,作風爽朗,被許多海賊所厭惡,被許多海賊所尊重。最重要的是,艾斯的弟弟路飛當初被他所救。如此看來,我并不覺得島上的異常是紅發搞的鬼……我将鬥篷拉得緊了一些,盡量望向遠方,卻苦于風雪彌漫,卻無法看個究竟。

回頭,我身子一僵,瞬間肌肉緊繃,睜大了眼,将鋒利的匕首持于身前,戒備地看着不遠處海域上出現的模糊黑影。

在這個節骨眼上,接近這個島嶼的,十有八九,來者不善。

我努力在薄雪和迷霧之中辨析着越來越近的影子。只是是一架小船,棺材型的船身,黑色的船帆,船首兩旁燃着青色鬼火。中間坐着一個膚色蒼白的男子,金色的眼瞳像鷹一樣犀利。仿佛只是一個眼神就可以将人活生生地壓垮逼瘋。他的臉在海上彌漫的霧氣中若隐若現,看不大清五官。

盡管微醺,我無比明确地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在看我。

我睜大了眼,迎上了他的目光。我們誰也沒說話,隔着浪波直視着對方,眼瞳鎖着眼瞳。我強迫自己忍着弱者對強者的本能的畏懼,沒有轉開視線。我挺直了脊梁,該死的傲氣一下子湧了上來,下意識地不想讓人看低。

我眯了眯眼,沒有放下手中的刀,語氣平靜:“盯着一個女士看是失禮的行為。”

面對一個強者,不該不知死活地挑釁,而應該适當地退讓。

看不清對面人的表情,只聽到他低沉而平板無波的聲音傳過來:“哦?你不怕我?”

我挑眉,眼神中透着冷意:“犀利的眼神又不能殺人。”

“哼。”他随意評判着我的行為,似乎傳過來了一聲嗤笑,“尖牙利嘴,魯莽。”

“魯莽……你是指沒有足夠實力時,挑釁一個強者嗎?”我直視着他的眼,直白地挑明自己實力不如他的事實,聲音平靜得詭異,“那你,只身一人在偉大航道上闖蕩,就是勇敢?”

他沒有移開目光,眼中全是傲氣和凜然正氣,犀利得不能讓人直視:“當一個人的行動有足夠的實力支撐時,自然不用理會他人的評價。”

我驚訝于他居然真的回答了問題,頓了一下,皺眉,語氣微妙:“就是說,有足夠的實力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他的目光仿佛已将我看透,嘴角在模糊的霧氣之間似乎隐約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你自己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只要有自己的原則就好。”我沒有放下自己護在身前的匕首,即使我們的距離遠得可笑,直覺告訴我,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也大得可笑。我眨了眨眼,試圖看清他的表情,“我是這麽相信的。無論是代表邪惡的海賊,還是代表正義的海軍,善惡沒有明顯分界線的。”

他冷哼了一聲,似是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沒有人可以代表正義。”

“人不可以,那什麽可以?神嗎?”我看見他胸前的十字架,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聲音拔高,我的語氣卻愈發平靜,“我堅信信仰是人類為了尋求答案,為了得到精神上的安慰而制造出來的臆想。為了給世間不公一個合理的解釋,為被卷入這亂世的自己尋找一個解脫,神出現了。但我沒有見過神,從來沒有。”

他沒有反駁,只是陳述着一個事實,一針見血:“你喝醉了。”

“醉?”冷風一吹,我打了個激靈,“也許吧,我确實說得太多了。”而且是跟一個陌生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神之中的思緒我懶得辨明。我緩緩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放下,重新收回鞘中。這個家夥沒有敵意,不然早就下手了。

我緊繃的神經一松,之前的酒意竟湧了上來,一陣暈眩。我眼前發黑,搖搖晃晃,一時失去了平衡,就這樣絆倒跌了下去。

欄杆之下,是海。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裏,無可救藥地想到了雲端之上,是……= =

覺得有必要交代一下,風雪彌漫得詭異,艾斯他們是想回來的,但是被困住了,只得等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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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改,我只是想說,你是迪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