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海賊王同人) — 第 40 章 路飛被處刑

我們沖到的時候,正午還一派靜寂的死刑臺正被狂歡中的海賊圍。

最熱鬧的祭奠。

在那個絕對的高處,頭戴草帽的少年被牢牢拷在刑具之中,掙脫不開,面上卻毫無懼意,只是有幾分不解。他額前的黑發被高處狂肆的冷風吹拂着,露出黑白分明的眼。嚣張立于一旁的大紅鼻子小醜握着把巨大的刀,明晃晃的刀身閃爍着冷光。巴基的神色猙獰得意,臉上油彩也扭曲可怖,放肆大聲笑着。

卓洛迅捷地将胳膊上纏着的墨綠色頭巾解開,綁于頭上,眼神真真正正地産生了變化,顏色漂亮。毫無感情,純粹而冷凝的殺意。那種一次次游離在生死之間而積累的氣勢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咬着刀刃持雙刀沖了上去。鋒利的刀刃割裂兵器,讓海賊節節敗退。

一個金發男子擦身而過,毫不猶豫地加入混亂戰局。我瞬間嗅到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淡淡的煙

味和海鮮腥味……睜大眼,目光緊鎖在戰局中着得體的西裝,與周圍海賊格格不入的青年。迅捷得只能看見殘影的腿功踢退了海賊,在人群中前行着。

我莫名地有點喉嚨發緊的感覺,記憶裏那個名字呼之欲出,卻生生咽下。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我猛地轉身跑入左側高樓,找到樓梯間後一層一層往上狂奔,手攥着扶手把自己往上拉,一步數個臺階,只恨無法背上生翅直接飛上去。

要快點,再快點!

樓梯內沒遇到任何人,恐怕住民看到了底下海賊亂戰都牢牢鎖住了門,唯恐被殃及。

是,路飛是主角。

是,我知道少年漫的主角不死定論。

但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站着,看艾斯的弟弟面臨死境,什麽也不做?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我要是心存僥幸,今日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觀,以後也沒臉見艾斯了。如果那個火焰般純粹的男子此時在這裏,必會傾盡所有,燃盡天地。

十幾秒,五層小樓被我爬到了頂層,肺部幾乎要爆炸。

因羅格鎮雨水充沛,這座樓的頂端是尖銳的三角形,這在雨季保證水傾瀉到街道上,而不滲到建築裏。這個結構這也注定了頂層沒有寬敞的天臺,而是民居。

我腳步沒停,沿着走廊狂奔,到達中央急急側身滑停。袖中銀刀滑出,随即腳下用力前蹬,咣當踢開了門,收獲一聲驚恐的高分貝尖叫。

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雙手拿着一把鋒利的菜刀,站在角落裏:“你,你不要過來!”

顧不上解釋來意,我踩着沙發騰躍到窗邊,見此處高度果然與死刑臺平行,小醜巴基俯視下方,叫嚣随着滿面冷風響徹廣場:“太晚了,即使…”

我從斜跨的背包中掏出槍,将三十厘米長的槍身指向巴基右手扣着扳機,左手托着右手手腕以求平衡。底下死鬥的卓洛他們已經接近了死刑臺,卻因湧上來數量衆多的海賊陷入膠着狀态,難以前行。

死刑臺太高,我的槍之前射程不夠。

小醜巴基俯視下方,眼中是不屑一顧和瘋狂殘忍的歡喜:“…是你,羅羅諾亞!””

眯眼瞄準,我的眼變成了深沉的暗金色,中央是猙獰的黑色豎瞳。我所見空間開始扭曲延伸,所有顏色變得暗沉,視野被無限拉長,連巴基大帽上露出的藍色發絲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手中的刀猛地揚起。少年竟笑得燦爛,與之前毫無二致,聲音明朗:“卓洛,山治,烏索普,娜美……”

射程,角度,風速,我腦中閃過無數念頭,用力扣動扳機。槍口冒出淺淺白煙,後座力震得我的虎口發麻。巴基手中沉重的大刀已沖着少年的脖子落下,折出了冰冷的亮光。我的大腦轟地一響,心中滿是絕望,不!來不及了!即使是子彈的速度!

我的瞳孔猛縮,眼中是那個笑容陽光的少年,語氣輕松,沒有絲毫不甘:“抱歉,我要死了。”

這一瞬間的震撼,堪比那日艾斯揮手隔開我們,自己面臨死境。現在這個少年的眼神毫無雜

質,連語氣也仿佛只是談論着今天天氣不錯般的話題。

瞬間定格成永恒。

離一切結束的千分之一秒,一道巨大閃電劈下,撕裂了天空,點亮了視野,正中死刑臺中央,生生貫穿了枷鎖。路飛表情驚訝,巴基的得意甚至還凝固在臉上。這個至今屹立了二十二年的死刑臺吱嘎作響,慢慢倒下,巨大的壓迫感帶着一個時代被毀滅的氣息,滿滿的,無法避讓,無法逃避。

我站在窗前,看得目不轉睛,身後的細小破空聲被沉重金屬落地時發出轟然巨響掩蓋住。

伴之而來的,是瓢潑大雨。一滴一滴,一絲一絲,打濕了面頰,沁入了衣物,卻沒有一個人将眼移開,全部集中在了那個彈着衣裳塵土,嘴角帶笑站起的少年身上。

我背脊一寒,猛地側身擡手,右臂傳來尖銳刺痛感。從眼角瞥見路飛咧嘴笑着,露出了兩排整齊而潔白的牙齒,說着什麽。

用左手鉗住驚恐萬分的女子手腕,染了血的菜刀掉落在地,她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對上了我的眼,她瞳孔猛地一縮,身子開始痙攣似地顫抖。

我一怔,發現我竟訝異得忘了……閉眼,再次睜開已是純粹的明亮黑瞳。

松開她的手,退開幾步,面上帶着明晰微笑,說得歉意禮貌:“抱歉,剛才是為了救人。我會賠錢的。”将持槍的右手繼續朝下,直視着她的眼,用左手輕輕從挎包中摸出一個小袋,蹲下放在木質地板上,語氣溫和:“這是一袋品質上好的珍珠,足夠賠償你的損失了。”

我不是聖母,我只是……懂弱者的不甘和痛苦……

從眼角瞥見成隊海軍從廣場邊各個巷道趕來,隐隐有形成包圍圈的意思。

不再理會呆若木雞的女子,我迅速将槍塞回包中,随即拿出一團極結實堅韌的細繩。将一端穿過半毀的鐵質窗欄,手指翻飛,打了數個活套海員結。拽了拽,從褲兜中摸出的手套戴上,重新拉下墨鏡,單手握着細繩從窗臺縱身躍下。

短暫的滞空感,我盡力讓雙腳貼近牆面,掌握住平衡後單手握住細繩,蹬着牆面向下奔跑,身體與牆面垂直。離心力加快了下降的速度,手套與繩索間因超高速的摩擦有細小的火星迸出。風和雨點迎面刮來,打在身上帶着輕微的悶痛。

不過幾個呼吸間,細繩在距地面還有将近兩層樓高度時便到了頭。我松開手,腳在牆面用力一蹬,向前躍去。我在空中扭腰猛往上甩出一把銀刀割斷細繩,落地時單肩前滾,卸去了大部分沖擊力,揚起了一大灘雨水,把衣服全部打濕。

握着已然松弛了的細繩,我背脊忽然發寒,果斷魚躍俯身就地翻滾,這才險險擦過伴着呼嘯風聲落下的沉重物體。單手撐着地面站起,只見巨大的黑狼牙棒已擊碎了地磚,深深陷入,裂紋逐圈擴散,可見觸目驚心的重量。但這只猙獰的狼牙棒卻被一只白皙修長的手輕易拔出,伴着嘎吱嘎吱的地磚響動聲,纖細的手臂卻舉重若輕。

我拔下随細繩末梢一起掉落的銀刀,繃緊身子,面色不虞地看這個手持巨大狼牙棒攔住我去路,身材火爆的女海賊。腦海中一時沒有對得上號的人物,這種武器在大海上使用的人也真不多,女子……我看着那雙一片冷寂的碧綠色眼眸,眯了眯眼,不會吧?瞳色和發色都對得上,經常在這片海域上搶劫商船富人,因殘暴和醜陋臭名昭著的肥胖女海賊,亞爾麗塔?哪座島嶼整容效果這麽好?她勾了勾深紅色的嘴唇,挑眉:“小姑娘,雖然不清楚你是誰,但這裏可不能讓你過去通風報信噢。”

她身後是這個廣場唯一的出口,倒也清楚海軍到了她不會有好下場。

沉重武器的死角是近身處。

我眼神一沉,俯身猛沖上前,右手中的銀刃從左側高處斜劈而下,劃出銀弧猛地落在她的右手手腕,想讓她右手失去控制力,卻眼睜睜地看着刀刃像切到肥皂一樣滑開。

能力者嗎?

同時毫不猶豫地從腰間皮帶中摸出一個小玻璃試管沖她腳下扔去,看半透明的液體在轉着旋的試管內被混合,看試管如預料之中被輕易避開,在地面打碎,自己也抓住她避讓的間隙沖了過去。

頭戴白色牛仔帽的女海賊風情萬種地甩了甩微卷的黑色長發,音色略低,帶着嘲弄自得之意:“怎麽?驚慌得連準頭都失了?沒錯,我就是吃了……”下一瞬,她的動作僵硬,然後無力癱倒在地,狼牙棒也掉到了磚地上砸出個大坑,濺起水花。她軟軟地癱在水窪之中動彈不得,從淩亂發絲中可見眼神恐慌。

畢竟試管中是可以迅速揮發,直接飲下甚至能麻翻一整頭成年海王類的麻醉藥呢。

“海軍要來了!”我顧不上擦一把全是雨水的臉,轉身朝仍被卷在打鬥中的卓洛路飛他們大吼,“我們快點出去!”

十幾米外,正揮腿掃開包圍海賊的金發青年聽到我的聲音動作忽然頓了頓。他将海賊狠狠踢出後收腿,不可置信地看着這邊,停頓了片刻。他黑眸明亮:“Rain?”

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的自己少女好天真…完全無法直視……

試着讓自己的人物變得飽滿些(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