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媽媽.那個死了的女人.你不說她還好.說了我就有氣.”她雖然說着有氣.但是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知道.她說的是我的生母.“我媽媽怎麽你了.她一個普通人.總不至于惹到你吧……”我依舊不敢相信她說的話.我的思想.我的一切一切都和葉寒如此不同.更重要的是.我不願意成為別人.
“她自己因為一直懷不上孩子.我就托夢說給她個孩子.她還開心.懷着懷着.居然感應到了我的一些生平.然後就叫嚣着她不要這樣的孩子.不要一個惡魔在她都自己出生.居然還想弄死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她說着我的母親.評頭論足.那口氣.讓我很不舒服.更何況.我母親她已經死了.對一個死人說東道西.她倒也真是不講究.
“可是她已經死了.又如何.我最終也活下來了不是嗎.”我接着她的話.
“是.要不是我保護你.沒能讓她去流産.你也活不到現在.或者說.你的媽媽就因該是我.而不是那個懷胎生你的人.這個你要想通.是我給了你生命.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她似乎察覺到了我對她的不滿.便警告我道.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也顧不上什麽.便問了出來.“可她畢竟也懷胎10月.而且.她死了.還是那麽殘忍的死法.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如果真的和她有關.那麽.是怎麽樣的惡魔才能想出讓烏鴉活活把人啄食致死.是要有多麽狠的心.葉寒.哦不.按她的說法就是我.怎麽可以那麽殘忍.
“這可是和我沒關系.我還是想要給你一個圓滿的家庭的.把爸媽弄死什麽的.這可不是我的初衷.大概是我給你靈魂裏面塞得時候不小心塞了什麽怨靈的部分.所以招來了那些烏鴉.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她回答得很自然.自然到沒有時間去撒謊.所以我選擇相信她.除了相信.我還能做什麽.葉寒這麽多年做了那麽多壞事.應該也不差上這麽一件.不在乎自然也不會說謊.
“那.你為什麽現在又說出來.你本可以一直瞞着我.可以暗中保護我.如果這樣.似乎我也用不着交換人生.你說過你想要知道在一個美好的環境下會怎麽生長.你現在似乎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一下子說出這麽多.也不知道為什麽思緒會如此繁雜.一方面我感謝她.感謝她給了我生命.另外一方面我卻有點怨.怨她為什麽這樣擅作主張的決定我的人生.似乎人生知識一場兒戲.
“呵呵.雖然我給了你生命.但是總歸路還是要你自己走的.你的命我創造出來.但是也無法完全的掌控.再說.若是都一帆風順.你不覺得很無聊嗎.”她翹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我.
“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如此回答.
她忽然向是想起了什麽.拍了一下腦袋.然後命令般得對我說：“對了.剛才差點忘記還打算走了.我這次來有一件事情通知你.那就是.你和林零交換人生結束了.你趕快收拾收拾東西回到你原來的家裏.這邊的日子結束了.和你豐富多彩的人生說再見吧.”
“什麽.”她這麽一說.把我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打亂了.怎麽可以.金恩勝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怎麽可以走.現在的人生.又怎麽能說放下就放下.說割舍就割舍.她以為感情都是鬧着玩的嗎.
“你留在這裏有什麽用嗎.”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張嘴就說.“我讓你回去.是因為我和林零準備接手你的爛攤子.複活金恩勝.你呢.準備留在這裏添亂.你養父養母那邊沒有女兒你想讓他們怎麽想.”
她說的似乎蠻不講理.但是卻句句在理.是啊.我沒有她們那麽厲害.留在這裏.似乎只是湊個熱鬧.起不到什麽實際作用.
“我沒有林零.我一個人辦不到複活還原一個被煉化的小鬼.而且.有你在.因為你的靈魂一般是我的.會影響我的發揮.所以你回去吧.一切交給我們處理就好.”我忽然發現.她現在的口氣.居然是在安慰我.
我承認.我真的算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這麽一說.我立刻就繳械投降了.心中就默認了我即将要回到我原來的家的想法.
其實回去真的沒什麽.并不會因為日子變得平淡就覺得無趣.只是.我真的很難割舍下這邊我愛的人們.金恩勝、鄭世禹、蛋蛋、無男、尹南、還有認的媽媽……這叫我怎麽放心離開.或許.我應該一個個和他們告別.
可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難以接受.
“你和鄭世禹告個別吧.順便和他說一下你已經活下來的事情.他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男生.之後的事情.我也會替你慢慢和他解釋.林零那邊.我通知讓她十五分鐘之後來了.所以.你只有十五分鐘和他告別.我想也應該夠了.”
“啊.十五分鐘.怎麽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五分鐘到底夠幹些什麽.
“你現在和我抱怨.不如抓緊時間去和鄭世禹多相處一陣子.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他好歹也是周伫的影.你們是命中注定會遇到的.雖然改命改得不會在一起.但至少像是哥哥一般吧.我想你也有很多要和他說的吧.”
她挑眉.“我已經對你很仁慈了.若是一般人.我可能一分鐘都不會給她.哦不對.是根本不會趟這灘渾水的.”
我聽着.無力反駁.便轉身推開門.直沖鄭世禹的房間.
葉寒說的對.只有十五分鐘.只有十五分鐘.我必須抓緊.磨磨唧唧一點用也沒有.就像我沒辦法改變葉寒的想法一樣.既然改變不了.就在自己可以掌控的部分中.做出最多的努力.
我推開鄭世禹的門.只見他正躺在床上.手放在被子外面.似乎是熟睡了.他沒有拉窗簾.銀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本就蒼白的臉看着更加憔悴沒有血色.
明明之前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了.為什麽現在看上去還是那麽虛弱的樣子.是因為睡着了的緣故嗎.
我蹑手蹑腳的走過去.我知道.我應該把他叫醒的.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忽然的不忍心.鄭世禹睡眠不好有點動靜就會醒.我是知道的.常常深更半夜得醒過來寫小說.反而有時候白天才會去補覺.但是也不像別人一睡一下午.他一般也就一個小時就醒了.
為了我.他天天費心神.睡眠質量更是每況愈下.
我剛準備開口叫醒他.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歪着頭看着我.“燦燦.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在你的房間設置了封印.按道理你出不來的啊……”他坐了起來.對着我微笑着.雖然是執意.但還是那麽溫柔.害的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啊.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那就是.我現在活過來啦.不再是鬼魂啦.是活生生的人.”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裝作元氣滿滿的樣子.做了一個超人的動作.
“你說什麽.你活了.”他猛地掀開被子站起來.看上去十分的激動.也都不顧他身上還穿着單衣.
“對啊.我現在是活生生的.我的心髒也完全的恢複了.就是上次給你靈魂的那個姐姐幫我的.怎麽樣厲害吧.”我為了證明自己是活得.撩起自己的手臂.伸到他面前.“你摸摸.還是熱乎乎的呢.”
他倒也真的伸出手觸碰了我的手臂.然後我便覺他抓住了我的手.感覺到一股力道.下一秒.我便已經到他的懷裏了.
“太好了.你活過來了.真好.”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開心.可是.我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告訴他.我雖然活過來了.卻要離開他了.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打擊吧……
自古最苦不過分離.泛泛之交的分離便足以讓人痛心.更何況我們這樣朝夕相處.俨然已經是親人了.再說.我也不是不知道他對我的想法……我不願傷害他.卻又一次一次得給予他傷害.
我真TMD是個賤人.
“世禹.對不起.我還有一件事要說.那就是.我要回到中國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再回來看看你的.只是可能時間會間隔的比較久……”我推開他.看着他的眼睛.努力組織自己的措辭.卻只覺得怎麽說都不對.
他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複了鎮定.說道： “回到中國.你和林零的換命結束了.”
“嗯.”我第一次覺得.點頭也如此的艱難.
“沒事的燦燦.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回去也好啊.你不是最想你的爸爸媽媽了嗎.不過我們約好了.你一定要再來看看我.不過.說不定那時候.我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也不一定哦.”
他說着.笑得那麽陽光.到頭來.居然還是他在安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