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風在吹,不是我的手!”艾瑞克抿着唇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
“好好好,都是風行了吧”伊琳不想跟艾瑞克讨論這個無腦問題,想換個話題突然想到那天他說的二十三任女朋友。
雖然她反射弧有些長。
可她腦袋還是在轉的,頓時哼了一聲。想想那時她多麽傷心連月亮都不圓了。
“怎麽了?”艾瑞克擡頭臉上挂着不解的表情,神态還有些小心翼翼。
難道他知道她心中所想?
伊琳心裏疑問不減反增,眼珠一轉悠就走到桌案上伸手擰起艾瑞克的耳朵,語氣裏帶着滿滿的威脅:“老實交代你的前二十二任女友是誰?在哪?還有沒有聯系?”
艾瑞克出乎意料并沒有掙紮,而是乖乖的讓她擰着耳朵,沉默片刻才順:“伊琳娜,我的前二十二任女朋友的名字”
“還有呢?”伊琳的心裏五味雜陳,她自己都能察覺出語氣裏酸溜溜的,像一瓶陳醋被打翻散了一滿屋。
艾瑞克見她面色不善,立馬閉上嘴,扶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到沙發處。
伊琳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再次醒來,入目所及一片白。
“艾瑞克?”她心裏有些發慌急迫需要安全感,而她的安全感都來自艾瑞克。
“來了,你這午覺睡的時間可真夠長的”随着聲音艾瑞克穿着卡通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伊琳雖然覺得奇怪自己怎麽突然能午覺,但睡醒有些遲鈍的她并沒多想。
閑來無事她翻了翻報紙,才發現一個特大新聞,雖然它只占了一個指甲蓋的版面。
紅秀報社因資金不足倒閉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伊琳如同遭受雷劈。紅秀是她所任職的雜志社……
這個月稿費還沒發!
她把報紙随着扔在一處,心裏不由有些埋怨,倒閉也應該通知她一聲啊!要是缺錢她也可以出一部分幫報社度過難關。
“怎麽了?”大概是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太明顯,正打着雞蛋的艾瑞克端着一碗半碎的雞蛋走過來。
“失業了”伊琳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臉肯定一臉喪。雖然稿費不多有時還會拖一兩個月,但她畢竟在紅秀呆了十年。
感情深的連她自己都不知,若不是這一遭打擊她還不知道紅秀在自己心裏已經占據很大位置。
“會有更好的,別擔心”艾瑞克把雞蛋碗放到茶幾上,坐在沙發上左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說:“今天聽說是上帝降臨的日子,不如你許個願?”
伊琳本來不信上帝,想了想最近倒黴事一件接着一件就做出一副禱告狀,雙手合十于胸前,喃喃道:“上帝青天大老爺,保佑我的小說成功出版,讀者越來做多。末了又很貪心的加上一句要是有讀者給我寫信就更好了,要是覺得為難可以忽略最後一條”
閉着眼睛的她再一次錯過“艾瑞克”眼底的笑意。等她睜開眼艾瑞克已經一臉平靜的繼續打着蛋,打蛋器來回翻滾不一會圓圓的蛋黃就稀吧碎,也不是稀吧碎應該是稀了光湯。
禱告完,伊琳依舊很煩躁空氣裏時不時傳來打蛋器刮着瓷碗的刺耳聲。煩的她站起來原地走了兩圈,幾分鐘後還是覺得心煩意亂,趴在廚房門上對着正在做菜的艾瑞克說:“艾瑞克,不行了,我實在舍不得,你帶我去紅秀看看去好嗎?”
艾瑞克回頭看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可以,不過要吃完飯在去,餓着肚子你會難受”
伊琳自動忽略她看不懂的笑,只知道他笑了答應了。樂呵呵的歡呼一聲像個小鳥一樣圍着艾瑞克轉一圈,最後又給了他一個愛的麽麽噠才罷休。
發完瘋,伊琳橫躺在沙發上,才想起來自己有腿可以直接去啊,為什麽要征求艾瑞克同意。
果然艾瑞克把她養廢了…
躺在舒服的沙發上伊琳有一句沒一句的喊着:“艾瑞克你通知我的家人了嗎?還有艾瑞克披薩餅裏不要放大蔥我不喜歡”
艾瑞克則推開門端着一盤披薩餅,向餐桌走過去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說:“晚了,已經做好了,等一下我在給你重新做一次”
“不要,我突然喜歡上蔥了”伊琳做過飯自然知道這是個辛苦活,又怎麽會讓艾瑞克因為她的小要求再受一次累。
艾瑞克聽完沒說什麽,只是替她拉出倚子,放好碗筷随後才對她招了招手。
伊琳突然心慌慌,這這兩天艾瑞克對她太好了,雖然以前也很好但突然好的離譜也有點吓人。
在這裏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吃閑飯的,飯不做,衣不洗,地不擦,這樣下去艾瑞克會不會休了她…
“艾瑞克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糾結了一下伊琳還是問出這個問題,以她的腦袋瓜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艾瑞克拿起刀叉切着披薩,臉上劃過一絲奇異的表情,仿佛是驚訝,然後笑了起來:“我們并不能回到上一秒,只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對你更好”
伊琳一臉茫然,這個課題太深奧她身為差生探讨不了。
大概艾瑞克也看不出來了,嘴唇輕啓解釋了一下:“就是要好到你眼裏看不到別人”
這句話她終于聽明白了,咬了一口艾瑞克遞過來的披薩餅挑出她最愛的香腸放到嘴裏嚼了兩下說:“放心啦,我永遠最愛你,以後我對其他男人都目不斜視怎麽樣?”
艾瑞克笑着說:“但願你能記住所說的話”
伊琳聽完又氣又惱,狠狠的瞪了一眼艾瑞克,枉費一番表忠心。他就這麽不信任她。
狠狠的咬了一口披薩,忘記裏面有蔥吃了一嘴大蔥味。想起艾瑞克的不容易還是擰着眉如同囫囵吞棗一樣全部吞下去。
她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艾瑞克帶她出門的時候就消失的一幹二淨,臨行前特意梳了個利落的發型。
看起來不好惹一些!
倫敦位于英格蘭東南部,從艾瑞克家需要兩小時車程,所以伊琳草草吃完飯在門口等着艾瑞克。
二十分鐘後艾瑞克拎着一個包裹,大步從房門走出來。
“你手裏拿的什麽?”伊琳看着略顯沉甸甸的包裹有些不解。
“存錢”艾瑞克微微低下頭,打開包裹漏出一沓英鎊。
錢不多,剛好夠伊琳奮鬥二十年。
此時她也在奮鬥,坐着人人都想做的工作數錢。老話說數錢數到手抽筋不是沒有依據的比如現在她的手已經不聽使喚。
“別累着了,想數錢以後多的是機會”艾瑞克一把奪過英鎊并将其打亂。
使她一個小時付之東流…
“艾瑞克!你害的我白數了”伊琳瞪着眼睛扁着嘴,還嫌不夠的抱起肩膀總之表達一個意思我很不爽。
後來路程過半,艾瑞克一直默默的數錢,伊琳知道很累有些心疼。又覺得要給艾瑞克一個教訓不能随便打斷她在做事就別過頭,眼不看心不疼。
紅秀報社,位于一個偏僻的街道。下了馬車伊琳先是給艾瑞克揉了揉手,又在路邊買了兩個棉花糖才向着目的地出發。
伊琳的棉花糖已經吃了大半,弄的滿嘴甜絲絲的。而艾瑞克的棉花糖還一動為動。
“怎麽不吃?”伊琳停下腳步擡頭問。
“我不喜歡吃甜食”伊琳聽到艾瑞克的回答,有些懵上一世沒看出來他不喜歡吃甜食啊。
可能跟生活環境有關吧,伊琳開始了自問自答模式,替艾瑞克找了一個合理借口。
得到答案,伊琳一個踮腳奪過艾瑞克手裏的棉花糖,“為了不浪費,我就幫你吃掉,不要太感謝我呦”
大概是她的樣子太嚣張,艾瑞克直接給了她腦袋一巴掌。
雖然力道輕的就像蒼蠅落到皮膚上,但伊琳還是很不爽。這種情況很危險她開始為自己的無理開脫,都是艾瑞克寵壞了她…
存着這個想法伊琳一路沒理艾瑞克,惹的艾瑞克五步一低頭十步一停頓。一條小路走了硬是走了半個小時最終伊琳向大佬低頭…
恢複了談話,很快就到了紅秀總部。一幫工人正拿着工具準備拆遷。
伊琳沒有阻止,也無法阻止她并沒有權利幹預。
到了門口,她與艾瑞克分別。走前依依不舍的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吻。
并且很壞心思的沒告訴艾瑞克,他額頭紅豔豔的口紅印。其實也不算口紅昨天的口紅早就掉光光,艾瑞克家裏又沒有口紅她就去廚房切了一個西紅柿擠出湯抹在嘴唇上充當口紅。
艾瑞克離開後,伊琳就獨自踩着嘎登嘎登只響的樓梯,上了二樓。
她的編輯小數姐正在彎腰整理正檔案,地上當了一個個紙箱。
看到她來,小數姐站起來說:“久久你來了,稍等我兩分鐘我給你結算一下稿費”
心裏的惱怒一下消失不見。
伊琳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着急。有些惆悵的問:“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小數姐搖搖頭,低頭拿起膠布封箱說:“已經連續虧損五年了,老板這兩年別的生意也不太好不得不放棄”
“哎”伊琳嘆了一口氣,幫着小數姐一起封箱,等全部整理完小數遞給她一個信封裏面是她的稿費。
伊琳心情失落的看着有些陳舊的天花板,小數姐突然遞過來一張名片說:“久久,我不打算幹編輯了,我未婚夫向我求婚準備結婚了。這是我朋友的電話她家報社待遇還不錯你可以打過去問問”
“謝謝”伊琳的語氣有些哽咽,十年前她從小數手裏接過一張名片,十年後以此結束。
“祝小數姐和姐夫白頭到老天天開心,結婚記得給我送請柬”伊琳收拾好心情露出笑意真誠的祝福着這個帶了自己十年的編輯。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伊琳以不打擾小樹姐工作的理由離開。
出了報社艾瑞克已經在門口等她,看到她急急說:“我去趟廁所,你在門口等着我別亂動”
伊琳不等回答就看到艾瑞克沖金紅秀報社。正要阻止想到艾瑞克可能內急,報社裏也有廁所就沒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最後一個故事了,預計在二十萬左右字數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