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向陽處的幼貓旅行 — 第 4 章 你為什麽是第一張呢……咱都已經修改很多遍了!! (3)

訴我這些。”雖然她并不想知道。

羲曌輕笑,看起來十分愉悅:“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我還可以繼續說。”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越界能量壁

在他們走過那個猶如迷宮的地方之後,貝司特迎面跑向錦姝,打算撲進美人懷抱。

可惜還沒等錦姝将它抱起,渡鴉就将它攔住抱起,渡鴉笑得溫和,警告貝司特:“你夠了!”

貝司特自覺爬上渡鴉的肩膀,老老實實的呆着,雌雄莫辯的聲音出自貓嘴,語氣也不複歡快:“夭夭和他們走散了。”

卿雀輕聲問道:“知道路嗎?”

貝司特驕傲的擡頭:“自然!”

卿雀指揮:“帶路!”

十八年前,卿穗與國常路大覺的故事開端,貝司特投靠卿穗。

因為貝司特與埃及貓神的分支有些因緣,所以以卿雀為首的貓族對貝司特雖然算不上奉其為王,那也是禮遇有佳。

只是近年,卿雀在貓族積威甚重,貝司特亦是急流勇退。

錦姝注意着周圍的氣息變化,竟然感覺到了與她同樣力量的波動,驚道:“這是什麽地方?”

卿雀、貝司特、渡鴉和錦姝都是最近這段時間才來到這片大陸,即使是和這片土地有些淵源的卿雀,也不能回答些什麽。

玄生欲言又止,健康的蜜色皮膚在燈光下泛出神秘的色彩。他深吸了口氣,說道:“這裏,是墓地地宮的一小部分。”

在他們到達那兩扇獸門面前的時候,都是下意識的緊繃。因為,門那邊的人強過他們太多。

“夭夭!”

被那羲曌纏的幾近暴走,要不是理智提醒着她,她可就忍不住了。聽見有人喚她幼名,舒夭立刻看過去,驚喜的神色溢于面上。

舒夭見到救兵來了,立刻站起來想要跑到他們的身邊,可是她才走出一步,就被水流制住。

羲曌坐在石凳上沒有動,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即使他一動不動,卿雀他們還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他聲音變得冷厲起來:“擅闖我的府邸,這是你們的教養?”

玄生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閣下是?”

“羲曌。”

羲曌站起身來,舒夭面前截住她的水流消失不見。他沒有阻止舒夭的意思,任由她跑回他們身邊。看着站在獸門外石階下的幾人,他細細打量他們。

“讓我看看這都是誰。”他喃喃輕話:“仙方水澤的錦鯉,萬生府的烏鴉。哼,還有幾個不入流的小貓。”

“你過分!”舒夭站在卿雀的身邊,憤怒的盯着羲曌。

卿雀和玄生面色一沉,卿雀更是将手伸到背後握上‘走蛟’,提防着對方不知何時會發起的進攻。

羲曌輕笑,嘲諷的味道再分明不過,說話十分嗆人,他不理會舒夭,而是問他們:“怎麽,你們要與我搶人?”

渡鴉的身上依舊是一身黑衣,只是那黑衣的款式已經不是剛才的那一身,身上明顯覆蓋上一層散發着藍紫色暗光的細軟甲,短打寬松的款式十分有利于戰鬥。

他聲音冷硬:“閣下既然知道萬生府,何不行個方便?”

“萬生府只是我君主的一方領土而已,你……是憑什麽?”

“你!”渡鴉無奈,卻也不願意主動動手。他隐約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我……”羲曌輕笑,盡是妖嬈色,“吾是桑梓仙境的羲曌。”他看了一眼不安的舒夭,變臉堪比翻書,笑道:“誤會罷了,進來喝杯茶,算是在下的賠禮。如何?”

‘如何’二字說的剛硬有力,這羲曌強過他們太多。

……

在吳邪一行人來到獸門前,王胖子見到裏面的幾人,心裏的火氣忍不住蹿了上來:“我們在這裏找你,累得都跟孫子似得,你倒好,躲在這裏和人喝茶??”

“胖子!”吳邪攔住快人快語的胖子,這裏可不算是多安全。

王胖子安靜下來,但是他立刻發現了獸門之後的房間,很不對勁!!那裏燈火通明,看起來總是不真實。他哼道:“不會又是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舒夭見他們過來,即欣喜又擔憂,她希望他們的到來可以讓這個羲曌收斂一些,又擔心他們會知道什麽、或是有性命之危。

舒夭沉聲問羲曌,臉上的怒火顯而易見:“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

羲曌盯住她的眼睛,“我想迎你去芳國。”

卿雀壓下怒火,铿锵有力的回答:“不同意。”

她同樣回視他,語氣堅定,“我不去。”

“即便是有我陪你,你也不去?”

自戀!舒夭放軟語氣:“那這樣好了,什麽時候我想去了,我告訴你好不好?”

羲曌凝視她良久,想來不能逼得太緊了,于是點頭應允。至此,兩方解除焦灼狀态。

他揮手将滿室的夜明珠收回衣袖中。

他們從獸門出來,洛錦對吳邪等人說道:“打擾幾位了,我們是來帶夭夭回家的。”

霍秀秀面露難色,她自然能看出來他們确實是舒夭的家人,她只是有點擔心舒夭回家後,會不會被責怪。

但是她也不能阻攔他們,霍秀秀将舒夭從人堆裏帶到她的人堆裏,悄聲問她:“他們真是你家人?不會為難你?”

舒夭笑嘻嘻的,“是家人。”

“會被罵?”

“呵呵。”估計少不了批評教育。

霍秀秀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當中的羲曌,羲曌的服裝實在特別,人也出挑,站在人堆裏很難不關注他。但是,他們什麽都沒問。

他們兵分兩路,一撥人繼續進入墓地深處,另一撥人離開墓地,來到地面。

下山的路上十分無聊,氣氛也不是很好,舒夭悶聲問他:“這一處山,鳥語花香、樹木繁盛,是你的功勞吧?”

“當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羲曌走到舒夭的身邊,舒夭目測着,羲曌看起來有一米八三以上,兩人站在一起,對比很明顯。

天還沒亮,舒夭走不熟悉的山路總是有點艱難,坎坎坷坷的,竟是惹人心生憐惜。

羲曌一把撈起舒夭将她抱住,在舒夭的驚呼中,帶着舒夭飛身下山。饒是卿雀一行人的身手,追趕羲曌還是被落在了後面。

當然,羲曌沒有用全力就是了。

卿雀覺得,夭夭這個寶貝,這次真是惹了個麻煩回來。

……

卿穗的書房裏。

她坐在書桌對面,書桌上的電腦開着視頻,在聽完卿雀的話之後,卿穗單手扶額。

這個時候,舒夭等人已經撤回王權山,只是留下卿雀和榭爾繼續在大陸那邊的後續事宜。所以,現在卿穗的書房裏有點熱鬧。

“那是什麽人。”卿穗看向對面回來的幾人,當事人貝司特、渡鴉和錦姝,和一直留在山上的華月和葉月兩兄弟。除了舒夭。

“他隸屬于桑梓仙境,一眼就看出了我和錦姝的真身和身份,但是……”渡鴉依舊笑容溫和,眼中卻又揮之不去的陰霾:“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

“拜托了,去查他口中的芳國。”留下這句話,卿穗離開了書房。

舒夭雖然回來了,可是卿穗依舊擔心,她不能失去這個女兒。

在聽過卿雀等人的報告之後,卿穗怎麽可能不知道芳國呢。但是,如果舒夭會被牽扯其中,那麽,卿穗倒是寧願十二國不存在。

……

王權山的結界裏面。

“你到底是什麽?”舒夭看着眼前的妖孽男人,不覺頭痛。

羲曌在到達王權山的時候,就換下了之前在墓地當中所穿的那身水藍色漢服。

舒夭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一身旗裝,納戶色的衣服上是銀線勾勒的華麗圖文,舒夭隐隐的看出,他衣服胸前的銀白的圖案,應該是團團的獸紋。

或許是因為舒夭從小就生活在妖精山怪堆裏,她對神秘事物的感知,要強過她的母親卿穗很多。而眼前這個黑發烏目的男人,明顯就不是個人類。

現在看羲曌的裝束,那華麗的衣服與D伯爵還真是像。聽她問話,他一雙鳳眼微眯,透着藍光看向她,他笑得妖嬈:“你猜猜。”

舒夭聽他這樣輕佻,也懶得理他了,“嗯,我先猜。”說完,轉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請神容易送神難!

……

從舒夭從中國回來的一周之後,海邊卷起巨大的海浪,海浪形成海難。

舒夭失蹤了。

這樣炸廟的消息讓異能者的世界混亂起來,第二王權者和第七王權者的女兒失蹤了,看着女孩長大的第一王權者、第三王權者、第四王權者全部發動氏族尋找舒夭。

舒夭失蹤,整個日本被攪得天翻地覆。

她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無聲無息,最後是由鴉族找到了她的行蹤——常世。

……

舒夭沒有失蹤的時候,卿穗還會感嘆這個世界如此奇妙。

卿穗是穿越過來的,她清楚這個世界的構成。阿迪總說她‘窺探真理重視天道’,其實,她只是過分了解這個世界而已。

她在原先的那個世界離世之前,現代動漫古典文學,涉獵範圍廣泛。

本以為這裏只是個單純的‘三次元化的二次元世界’,與她原來的世界毫無瓜葛可是沒想到,當初世界的漫畫、小說、動畫都在這裏出現。

至于她現在身處的世界,卻是原先那個世界裏‘超現代動漫’的特殊空間。

可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最多的精力都給了中尉和女兒,還有無色氏族。

“越界能量壁……”

當初最讓她頭痛的鬼才——威茲曼姐弟和非時院的兔子先生們,他們借助‘石盤’開發出了穿越時空的危險品——越界能量壁。

之所以被稱為危險品,沒有坐标,有去無回于,是這個半成品成了危險品而被封印。

卿穗有時候會想,她能不能通過這個‘越界能量壁’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是每每這樣想,她都會自己笑出聲來。

這個世界有自己的愛人、孩子、朋友、氏族,她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夭夭……”

卿穗念着這個名字,越界能量壁散發出流光一般的光澤,光輝延伸,就像是要拉住恍惚的卿穗一樣。是不是用這個,就能找到她的女兒了呢……

國常路大覺心神不寧,在他趕到卿穗身邊的時候,竟然吓出一身冷汗!

“穗穗,冷靜點!”他抱住妻子,忍住心痛安慰道:“咱們的女兒不會有事。”

卿穗空洞的眼睛漸漸回神,在她能夠信任的人懷中,放聲大哭。

一天一夜之後,卿穗重整旗鼓,着手于對常世的研究。

他們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至于羲曌的身份,大家可以先猜猜。

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小錦鯉錦姝的出處O(∩_∩)O~已經是第二次提了,第一次是卿穗的《向陽處的貓咪旅行》。

☆、常世:十二國

舒夭對于自己忽然到達的陌生世界表示驚訝。然後是舒夭追殺羲曌一天一夜。她心裏很清楚,她的能力不知道低了羲曌多少倍,他會讓她追殺,只不過是讓她撒氣而已。

羲曌是個很有氣量的人。

羲曌本來打算讓舒夭出氣了之後,就帶她回芳國即位,結果他被桑梓仙境的君主急诏回去。對于他的忽然離開,正好合了舒夭的意。

她才不打算這麽聽話就去那個芳國即位呢,即使不依靠其他人,她也一定會回家的。

她沿途打聽這個世界,這個從海域連通而來的地方叫做常世,看起來和中國古代的農耕時期類似,普通百姓多是穿着樸素的短打,便與工作。這裏一共有十二個國家,每個國家都有一名麒麟和一名君主。至于芳國,聽說還沒有君主,而麒麟也沒有舉行過升山選王。

舒夭現在所在是地方是雁國的一處少塾。

“夭紹,你這身衣服,還是換了吧。”

‘夭紹’是舒夭在這不熟悉的常世的化名,她現在的裝束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至于說話的人,則是舒夭借宿地方的主人——壁落人。

他的年齡看不太出來,大概在三十到五十之間吧!有的地方看起來年輕,也有的地方看起來有些年歲了。沒有皺紋的光滑面孔浮着溫和的笑容。他一身青綠色的衣服,肩頭的位置有兩個簡單的圖案,一頭灰色的短發,是個幹淨爽利的男人。

昨天晚上,舒夭無意間進了這家少塾,就在這裏借宿了。

芳陵的學校是位于城內的典型中國式建築,與其說是有着寬闊庭院的學校,其實更像有錢人家的房舍。

原本她沒有任何憑證,也沒有官府裏領的暫住的木牌,壁落人不敢讓她留宿。只是看她是個少女又孤身一人,難免會起一些恻隐之心。

舒夭眨巴着雙眼:“……”

“你不是胎果,來到這裏之後容貌、聲音、體型都沒有變化。”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卻十分溫和,“又或者說,你是胎果,只是胎殼的形态和你本身的模樣一樣。”唯一讓壁落人覺得違和的,就是這個少女能夠講這裏的話。

“是不是胎果都沒有關系。”舒夭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不管是不是胎果,她都是被自己的母親賦予生命,然後被自己的雙親撫養長大。

“壁先生,可以向我形容一下,常世的麒麟是什麽樣子的嗎?”舒夭思索着說。

壁落人的眼中,這個路過的夭紹可不像是普通人,她讓自己想起了一年前來到這裏的景王——陽子。鑒于她舉止得體、待人溫和,壁落人倒是願意和她多聊一聊這邊的事情。

“這裏是擁有500年治世的雁國,也就是說,雁國的王已經有五百歲的年齡了。”

“麒麟是十二國中位階最高的靈獸、仁獸。腳程也是十二國所有生物中最快的。他們在蓬山舍身木出生,在這個世界代表王位玉座,是孤高的生物。”

“壁先生,他們是什麽樣子的?既然是仁獸,吃素嗎?”

壁落人是溫柔的人,他不嫌煩悶的回答她的問題:“麒麟真正的模樣我也沒有見過,他們平時都是以人的姿态出現。雄為“麒”雌為“麟”。”

“書上記載,他們擁有長而優雅的鬃毛,麒麟的鬃毛多為金色,所以臺輔也就是麒麟大多都是金發。而黑色、紅色和白色的麒麟則十分罕見,傳說每當黑麒麟出現之時天下便會發生大事,百年難得。”

“至于麒麟的真身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看書上的記載和傳言,大約是像原來那個世界的獨角獸吧!”

壁落人聲音溫和、談吐風趣。他原本也是日本人,是一不小心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個時候微風吹過,院子裏的他們坐在臺階上,兩人中間放着托盤,舒夭從托盤裏拿起茶壺為壁落人續茶。她想,自己大概攤上了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了。

“還有,如果被選為王會升為神籍,可以享受長生不老,與麒麟同生共死。但是,如果失道的話,除了改變,就是死。”

“是嗎。”成為王,接受長生不老的同時便不能拒絕束縛。舒夭心中做好打算,對壁落人說道:“明天。明天我會離開,在明天到來之前,就打擾壁先生了。”

“嗯。”壁落人對于舒夭這個計劃,并沒有覺得意外,“計劃去什麽地方?”

“還沒确定下來。”

壁落人輕飲一口茶,“那就去貧窮與富饒的地方看看吧。”

舒夭想離開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依舊記得羲曌與她初次見面時候說過的話,她也知道羲曌将她帶到常世的目的,但是她不願意接受這種厚重的命運——長生、為王,被名為‘失道’的死亡束縛起來,背負一個國家人民的未來。這并非她的願望。

舒夭從壁落人所在的少塾離開,站在城門口的她已經換上了常世的衣物。她眼前盡是迷茫,下一刻,又是精神奕奕的模樣。停滞不前在她心中從來不是面對問題的方式。

進入樹林,青草樹木的香氣多少可以讓她躁動的心緒平靜下來。她有些想家,想念嚴肅的父親與溫柔的母親,她想念優秀神秘的卿雀,她想念王權山的一切,她想念已死的‘牛奶’。

甚至,她想念她所厭惡的卡丹茲,那個紅發的惡魔。

三天後,舒夭過的是野外生存一般的生活。她所持的能力讓她不至于在旅途中十分難過,對此,她要感謝卡丹茲,那個捐狂的惡魔送給她的‘能力’。

她走得很慢,在見過繁盛的雁國之後,舒夭覺得沒有王與麒麟存在芳國,大約不會太過沒落。

這一路上發生了不少事情,有一件事情值得拿出來說一說。

舒夭不識常世的方向,她偶爾向經過的人打聽一些忽然想起的問題。在得知繁華五百年的雁國相鄰的另一個國家是治世僅僅一年的慶國後,她決定去看一看。

不知道為什麽,舒夭會被一些奇怪的動物攻擊,她的手中沒有利刃,只能用異能者的能力應付一下。

漸漸地,舒夭有點力不從心,奇怪的動物總會出現,每一次出現都會強過上一次出現的動物。

舒夭發現周圍出現人類的幾率漸漸變小,她喃喃自語:“難道我進了不該進的地方?”

“看起來是這樣。”

前方忽然出現的男聲惹得舒夭一驚,這個安靜的森林裏盡是些動物的聲音,忽然出現的男聲實在惹人注目。

面前的人身材雖然高大,卻不會給人壯漢的印象。所謂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就是形容這樣的人吧!舒夭不發一語看着這個男人。

男人只是笑了笑:“這麽問也許有點失禮……你還好吧?”

舒夭默默地點頭,只見他揚起一邊眉毛。“累的沒力氣講話了嗎?”

這下輪到舒夭輕挑眉毛了,他怎麽知道的?難道自己看起來很糟糕嗎?

高大的男人好心提醒:“這些妖魔最近有點躁動,你還是去人群較多的城鎮比較好。”

“謝謝。”

“你不用謝我。”

小松尚隆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這個女孩居然遠離人群跑來這裏。能在這樣的林子裏活到現在,想來也不是什麽簡單人。

他仔細打量,笑着問她:“你是海客?”

“是。” 在蓬萊由于蝕而被沖到十二國世界中的人,即日本人。舒夭是這種情況。

他的笑聲有點低沉:“名字?”

舒夭謹慎的盯着他,一言不發。這裏連個人影都沒有的森林裏忽然冒出一個人類,不管怎麽說都會讓人不放心。

“你要去哪裏?”他輕笑,看起來饒有興致的樣子。

“慶國。”

他循序漸進,“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只是去看看而已。”舒夭的目光掃過男人腰間的寶劍,若有所思:“我很好奇,一個國家沒有君王的存在,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餓殍遍地嗎?”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他溫和的注視眼前的女孩,她很漂亮,也很稚嫩。他似乎是在嘆息:“天災人禍不斷,沒人希望看見吧!”

出于各種原因,舒夭與這個名為尚隆的男人同行。

夜晚的時候,舒夭和尚隆一起借宿在雁國邊境的小鎮上。

小松尚隆單獨一人的時候,房間內他的身邊發出聲音,聽起來與‘悅耳’二字相差十萬八千裏:“王。”

“是六太讓你來的?”雖然是問話卻說得十分篤定,尚隆倚在床邊的姿勢不拘一格,“說吧,六太又說什麽了?”

他想,估計又是毫無顏面的指責自己吧!

剛想到這裏,空洞的聲音在他腳下響起:“臺輔說,玄英宮還有很多奏折等您批示……”

“繼續說。”尚隆心平氣和。

“臺輔說,讓您收收心。”空洞的聲音說的很沒底氣。

他半倚在靠墊上輕笑,恐怕六太的原話應該更加‘嚴厲’吧。

……

兩人同行,舒夭不知道這個男人用了什麽樣的手段,過城門的時候很順利。舒夭如願看到了擁有君主的慶國。

剛剛即位一年的君王并沒有讓這個國家的邊境有大變化,慶國的中心雖然漸漸擺脫貧窮,但是慶國的邊境依舊荒蕪。

舒夭下意識感覺,芳國的困苦會更甚于慶國。

在國家的邊境,這個剛剛擁有君主的國家。她看見偶爾會遭受妖魔攻擊的鄉鎮,被蝗蟲、鼠患侵襲而變成荒地的農田,因泛濫的河水倒灌而淹沒的田地裏甚至漂着幾具屍首。

“只是失去君王,國家就會動亂成這樣嗎?”舒夭不可置信的看着邊境荒蕪的模樣,難道她要背負這樣的國家嗎?

小松尚隆注視遠方的樹林:“君王可以治妖鎮邪,保護國家免于災害異變,因此沒有了君王國家就會亂。”

現在身在慶國和州的慶國景王——陽子,正在批示景麒從金波宮帶來的奏折。就在她沉默的時候,她對面的景麒從自己寬大的白衣中拿出一張公文。

是來自芳國惠州侯的一封信。

信中表示,惠州侯月溪希望景王陽子也許他率領芳國部隊前來慶國迎接新王。

剛剛即位一年的景王陽子看向對面捂得嚴實的景麒。

“景麒,同意惠州侯月溪的請求,并不過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很久沒有更新幼貓了呢~~

主要想說的是:大家,春節快樂,萬事如意,新的一年紅紅火火!!

PS:過節這兩天,自家的兔子被鞭炮聲吓成傻兔子了!索性它現在沒事了,該吃吃該喝喝!!

☆、常世:惠州侯月溪

不多日,小松尚隆告別舒夭回到他自己的國家。

之後兩人再見面的時候,是小松尚隆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前來芳國觀禮。

當時舒夭、延王尚隆和景王陽子談及那句麒麟的誓言的時候,舒夭更是郁悶到了極點。

聽說延麒去蓬萊迎接的時候,多少還問了尚隆的意願。

尚隆對他們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五百年前,小船上的尚隆和雁國的麒麟六太随着海流漂浮于濑戶內海,那時候六太救出了即将被殺死的城主——尚隆。

尚隆至今還記得,那時候的濑戶內海映着陽光,海面閃閃發亮,透徹華麗。

“……你想要一個國家嗎?”對于六太的質問,尚隆仰着頭對六太答道:“我要!”

“即使是個貧窮且荒廢的國家也行?”

尚隆坐起身子。原本空洞的表情,再次顯露出他貫有的笑容。

他再次意氣風發的活起來了,“國家是大是小都無所謂。我生下來就是為了能繼承國家而被撫養長大。本來應自父親手中繼承這個國家,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沒有國家的主人,這真是笑死人了!——就是如此而已。”

六太繼續問他,似乎生怕對方在以後反悔:“國土既然荒廢,人心也會跟着不知所措。一旦人心有所迷惑時,或許會不聽你的指使。”

尚隆說:“這樣更可以看出我的固執。”

六太僅只是看着尚隆,以一個孩子的模樣注視着他。“……想蓋城池嗎?”

“就憑你一個人?”

“國家跟人民都不用擔心。——只要你想做的話……”

“是哪個國家?”

“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個國家,你就得舍棄你目前所有的一切,這樣也沒關系?”

尚隆面露苦笑:“……你倒是告訴我,我現在還有什麽東西可以讓我舍棄的?”

“你将不會再踏上濑戶內海及這片土地。”

“……就這些?”

“如果你認為這無所謂,那我就給你一個國家。——想要玉座嗎?”

“……我要!”

六太點點頭,自船舳走到尚隆身邊,并在腳旁跪下深深叩頭。

他說出了亘古不變的誓言:“——臣奉天命之意前來迎接主上,此後,臣決不違背诏命、決不背離主上,以其忠誠與您立下誓約。”

“——六太?”

六太擡起頭,看着一臉驚愕的尚隆,默默地回答:“既然你說想要國家,就接受我為臣下吧!就如同你背負着所有人的期望,我也背負着一個國家的命運。”

尚隆只是靜靜地看着六太,那時候的他不明白六太到底是憑藉着什麽來認定自己。

尚隆笑着點點頭:“——我接受你為臣子。但一定要是個國家喔!只有城池或土地的話,我可不會原諒你!”

六太垂下頭,在尚隆腳邊輕輕叩頭。

并給予他想要的一切。這裏,一座宮城、如折山般荒蕪的國土及、僅剩三十萬的雁州國人民。

從回憶裏走出的時候,小松尚隆總是會露出帶有深意的微笑。

景麒對中島陽子的誓言更加簡練,一句“不離君側,矢言忠誠”。他以強硬而固執的姿态将陽子帶進了常世。

而舒夭,恐怕是最郁悶的了!既沒有麒麟誠服的跪拜,也沒有動人的誓言。她就這樣冷不丁的被羲曌送入了常世。

以上,只是舒夭即位後的小插曲。

……

小松尚隆離開後的兩天內,羲曌再次空降到舒夭的面前。

對此,舒夭郁悶的問他:“你怎麽找到我的?”舒夭自認沒有在人群中留下痕跡,他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呢?

對此問題,羲曌但笑不語。

如舒夭所願,她見識到了十二國中、雁國的繁華與慶國的凋敝。

羲曌看向天空中由遠及近的一群黑點,漸漸離得近了,舒夭才看出來,那是人騎在馬或者虎的身上,他們在天上飛。

舒夭自言自語:“誰?”看起來是向着他們來的。

“來迎你的,我會和他們一起将你迎至芳國。所以,不要擔心。”

羲曌迎風而立,寬袍大袖被細風吹起,杳杳似仙人。他依舊身穿藍色的外衣,水藍色的罩紗環繞在他的身上,可以窺見到藍色外衣上的精致刺繡。

舒夭不自覺的看向他,只覺得他衣裳上的秀紋十分熟悉。對了,是那天他旗裝上的團團獸文。他如同神仙般的卓越身姿,勾人心魂。

見他通身的藍色,她竟然有一瞬間的無能為力。

以國常路舒夭的經歷而言,她很少經歷不如意的事情,所以這一次違背本意的來到常世十二國,心中不快可想而知。

前來迎接舒夭去芳國的,是惠州侯月溪。他在接到羲曌的傳話之後,立刻召集人手前來迎接新王的一切步驟。

月溪細細打量面前的女孩,以女孩現在的模樣看來,也只能稱呼她為女孩了。

舒夭一身柳色的漢裝,纖腰窈窕,看起來柔美可人。她的長發用一只銀質的小簪子輕輕挽住,垂下來的頭發蜿蜒至胸前,溫婉柔和。

月溪的視線定在面前女孩的面容上,那是一雙多麽迷離的眼眸,月溪不知道她灰色眼珠中的綠色是不是來自于她的一身柳色衣服,總之她看起來很美。

他面前的這位據說是芳國新王的女孩,真的很年輕。月溪本就精悍的臉龐因為皺眉斂目,而顯得愈發嚴厲。複又想起那位賢良治世的年輕恭國女王,便抱有了希望。

月溪面前的女孩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的話,一定會畏懼面前這個男人。只可惜他面前的舒夭從來神鬼不懼,月溪在她面前,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月溪率領二十人,每個士兵的身後皆牽着一只巨大的鳥,他們一身铠甲,看起來嚴肅而可靠。

而他們的此行的首領月溪,身後正牽着一只如同老虎一般的巨獸,看起來十分危險。

月溪身穿兵甲,在铠甲的最外面,他罩了一件大氅,看起來像個古代的将軍。

“見過蓬山公!”月溪面對羲曌,恭敬的行禮:“我是芳極國惠州、任惠州侯,名為月溪。特此前來迎接蓬山公和——舒夭小姐。”

國常路舒夭不知道月溪那個奇怪的停頓是什麽意思。

其實原因很簡單,月溪自然知道舒夭的身份,但是出于對舒夭的保護,羲曌禁止月溪現在将她的身份暴露出去。

只有一瞬,月溪看到了舒夭一閃即逝的落寞神情,對此,他下意識的皺眉。月溪至今不能理解,羲曌身為麒麟,為什麽會重用殺死過前任峯王和麒麟的自己。

芳國終于迎來了新王,但是真的要将芳國交到這樣的一名孩子手中嗎?

羲曌捂唇輕笑,寬袍大袖将他的臉龐,露出那對暗藏星空的眼眸,撩人的鳳眼。他看向舒夭的表情晦暗難明。

“回芳國!”月溪揚聲:“啓程。”

月溪身後的官兵牽出一頭騎獸,騎獸的樣子和月溪手中牽着的騎獸一樣,巨大的老虎模樣。

去芳國的路上,月溪與舒夭同乘一頭騎獸。只是,舒夭在前,月溪在後。

他們并沒有公布舒夭的身份,如果讓她與麒麟同乘一頭騎獸似乎有些牽強。但是舒夭現在身份貴重,她肩負芳國的繁榮生息,月溪便安排了舒夭與自己同乘騎獸。

只是,至今都沒有人問過舒夭——‘你願意成為芳國的王嗎?’

白色老虎模樣的騎獸實在巨大,月溪這樣高大的男人可以跨坐在它的身上,但是對于舒夭而言卻十分艱難。

舒夭才十八歲,有點嬌小。她的母親本就是嬌小的美人,雖然她的父親的身材十分高大。可是,舒夭較于自己的母親,也僅僅只是高挑一些而已,她坐在巨大的騎獸上面很吃力。

月溪将一切看在眼裏,低聲說道:“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