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向陽處的幼貓旅行 — 第 20 章 你為什麽是第一張呢……咱都已經修改很多遍了!! (19)

界(內心)’,也不能融入他們的世界。

遇到‘夭夭’,成為赤練的紅蓮,很想替自己的哥哥問一句:“你想要的是什麽?”可是,赤練最終沒有問出來。甚至直到自己身死,也沒再見過夭夭一面。

如果白鳳知道當時他并不在意的、僅僅一面之緣的美麗女孩,她見過墨鴉,墨鴉當年替姬無夜邀請過的‘夭夭’就是她,他會不會與她說上一句話呢?

這些事情,都随着他們的死亡而塵封,他們只是彼此的過客而已。

【2016.5.9 群雄争霸·逐鹿中原(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第四卷》是畫貓滿滿的誠意啊!乃們,感受到了嗎?O(∩_∩)O~

群雄争霸、逐鹿中原,所争奪的、所追逐的,是不是主角舒夭心中的那一點點歸屬感呢?韓非身死,是公元前233年,天明跟随他的聶大叔,大約是公元前215年。

這個歷史對我們、對大家而言,都太過遙遠,所以畫貓點到即止(欠打!)

☆、迎回冥界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太忙,晚更請擔待~~

PS:已修改,今天回家太晚了,和家裏人一起去了一趟外地,晚上十點半才到家,打字到現在,是不是可以小小的鼓勵一下呢!(星星眼#~#

感謝鏡塵。唯伊,讓我鼓起勇氣修改這章(其實畫貓是懶,但是,吾輩不喜歡‘殘次’@@

赫莉忒亞、勝畫和尤裏斯在回程的路上多次運用睡神教授的空間神力,縮地成寸,以至于他們很快回到希臘境內……

只是,剛一出現在希臘境內的上空……就出了些狀況!

就在他們出現的那一瞬間,赫莉忒亞被地面上的‘伏屍百萬’的慘狀驚呆……她不輕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血流成河實在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在他們措手不及的時候,赫莉忒亞被一道雷電……劈中了……

這天殺的宙斯和雅典娜!敢用雷劈她的,實在想不出第三人。

當然,能讓她中招的,絕對不會是雷神宙斯‘不小心’劈中她,這根本就是他蓄意謀殺!

赫莉忒亞還沒來得及看向劈中自己的人,已經被昏沉的意識侵襲,陷入黑暗。

這樣的狀況對于勝畫和尤裏斯而言,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于是巨龍現世,接住赫莉忒亞的身子,混亂戰場中的人被他無差別攻擊,大地被碾壓,一派狼藉。

戰場中出現一個令人害怕的獨角獸,它忽明忽暗,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發起致命攻擊。

這次聖戰,雅典娜方面,僅活兩人,慘勝!

與赫莉忒亞素未謀面的、高傲的潘多拉,被狠狠震懾。

一身黑袍的潘多拉手持權杖,她在亡靈的馬車上觀看戰局,作為冥王軍的指揮者,統籌全局。她內心無比清楚,冥王陛下的肉身被打敗,雅典娜這樣的勝利,注定是失敗。

在戰鬥尾聲,雅典娜身為海仙女墨提斯的女兒,一頭紫藍色的長發在腥風中飄蕩,想笑、卻笑不出來。

至于她身邊的聖鬥士,對于昔日戰友的屍體,滿目悲戚。

巨大的龍身上,是缭繞的不詳霧氣,他滿目兇光的盯着僅存的兩人。

讓他們毛骨悚然的是,血染的大地被彌漫上死亡的黑氣,時常在聖戰中沉默的冥界雙子神,帶領一衆冥神來到地面,那些在戰場中死亡的人漸漸歸隊。

睡死雙神的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冥界神祇。

睡神的兄弟兼孩子——百名夢神,受到衆神尊重的赫卡忒,公正的冥界三判官,判官的代行官,忽隐忽現的陰謀女神墨利諾厄,飛行在半空中的複仇三女神,半蛇精靈拉米亞,冥界精靈茉蒙……

他們會降臨大地的原因很簡單——迎回冥王的一縷靈魂,迎接被打傷的赫莉忒亞。

所以此次來的人,大多是與赫莉忒亞關系很好的神祇。

“大地不容侵犯,為了世間的愛與正義,我們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雅典娜手持金色的權杖——勝利女神,晶亮的眼睛注視浩蕩的冥神,她為心中的信仰戰鬥!

死神嗤笑,磅礴不詳的死氣鋪天蓋地向她壓去,冰一樣冷酷的聲音響起:“愛與正義?”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人會有的情緒,聽着讓人畏懼:“愛神遠在奧林匹斯山,當然,塔耳塔洛斯當中也有一名古老的愛神;至于正義,已經被爾等中傷。”

潘多拉從亡靈馬車上走下來,面容高傲而嘲諷:“真不愧是從宙斯頭顱中誕生的女神,既狡猾又厚顏無恥呢~”

“行了,你不用自作多情。”墨利諾厄的目光不善:“雅典娜,我們之所以會一起來到地面,只是為了迎接他們,冥王和他的義女。不要搞錯了,這不是為了你,雅典娜。”

“你!墨利諾厄,我們是姐妹!”

沒錯,雅典娜和陰謀女神墨利諾厄确實是姐妹,她們都是宙斯的女兒。

墨利諾厄一陣惡寒,姐妹?她曾經是哭河的仙女明塔,與她雅典娜八竿子打不着!而且,論起親情牌,可遠不及憎恨更多呢!

……

有點頭痛惡心,赫莉忒亞心裏好奇,她都是神祇了,怎麽還會頭暈惡心?感覺……自己狠狠地睡了一大覺,要睡吐了!

“醒了?醒了就睜開眼睛。”

性感的聲音傳入赫莉忒亞的耳中,這讓人心跳加速的低沉聲音,使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在看清眼前金發金眼的神祇之後,她喃喃出聲:“修普諾斯。”聲音輕的像是蝴蝶在刀尖上跳舞,一雙清澈的眼睛小心翼翼、不知所措。

看起來……惹人憐惜。

“好了?”睡神修普諾斯的聲音過于冷靜,難道他真的要将她綁在自己的身邊,才能讓她不再那麽吓人?回個家都能被劈中,真的沒誰了。

“嗯,我想應該沒問題了。我睡多久了?”她從床上坐起來,随後陰森森的撒嬌:“有沒有幫我出氣?”

“一千四百多年了,真能睡。”金發的冥神無奈,他溫柔的将她鬓角散亂的長發攏順:“戰利品在陛下那裏,你先去梳洗一下。”

說完之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捂住額頭,一千四百年?雅典娜、宙斯,以後沒玩,這梁子別想解開了!

赫莉忒亞心裏已經将宙斯、雅典娜罵的——連同他們祖宗一起捎帶上了。

她慶幸自己神祇的身份在那裏擺着呢,‘本源’又在愛麗舍裏受到重重保護,不然自己真的有可能被雷劈死!

生了雅典娜那樣的坑人女兒,果然宙斯這個當爹的也不是什麽好鳥兒!雷神的力量,宙斯可是分給他寶貝女兒雅典娜一部分呢!

不過……赫莉忒亞冷漠的勾起嘴角,神祇的時間很長,這筆賬可以慢慢算。

卧床右面的,是類似她在新鄭看到的、橫架的木杆——挂衣裳用的‘木施’,看起來像是勝畫的傑作。古樸莊嚴的木施上,是一件白衣綠紗的簡式衣裙。

和以前複雜的衣服樣式不太一樣?時代差異?

梳洗之後,更換過衣服的赫莉忒亞離開愛麗舍,穿過灰色的真理田園,來到冥王大殿。還沒走到裏面,就聽見宙斯那個殺千刀的混蛋在說話。

她上前行禮,聲音清晰沉穩:“赫莉忒亞參見冥王陛下。”

宙斯在一旁讪笑:“大哥,瞧瞧你們的正義女神,她可真沒看見我這個天神呢。”

看?我還沒罵你呢!cao!

赫莉忒亞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何況她還是‘眦睚必報’的希臘衆神之一,這樣一而再的被同一個人下黑手,真當她軟弱可欺呢,真想殺人!

沒理會宙斯,哈迪斯只是問她:“赫莉忒亞,吾的女兒,你依舊不肯稱呼吾為父親嗎?”

冥王的聲音依舊溫柔華麗,讓赫莉忒亞心生敬畏,但是……面對這張比自己的生父——國常路大覺更加英俊、年輕、莊嚴的臉,要她喊出‘父親’,真的很有難度。

“……”她緊抿嘴唇,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軟軟的喊了一句“父親”。思來興趣,冥王對她也是相當照顧,又有義父義女的名頭在這裏擺着……

宙斯的臉色變化,雖然依舊是輕松打趣的神态,可是眼睛裏的森森的寒意,只增不減。

三人沉寂下來,沒人說話,宙斯也不離開。

赫莉忒亞看了一眼冥王,忽然将自己的手伸向宙斯,笑容意外純真的……狗仗人勢。

宙斯一臉受寵若驚,他剛要搭上那只白軟的小手,對方卻忽然将手挪開。

赫莉忒亞一臉驚訝的看着宙斯,理所當然的說道:“大神,您老人家打傷我了,賠償!”

他讪讪的笑道:“哪有的事?”

赫莉忒亞滿口胡謅,她一到場就被劈暈了,根本買看清楚下手的是誰。但是神力這東西,就是這樣。她總覺得,宙斯對她下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說的很沖:“當時衆目睽睽,您老人家一個英明神武的天雷砸下來,劈的我今天才醒過來,我這滿肚子的委屈,找誰說啊!”

哈迪斯則有些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大開眼界。

“你要是不賠出點東西出來,呵呵……”赫莉忒亞的語氣,更像是:要是不讓你大出血,哼哼……

宙斯假意為難:“我手裏的那點東西,都被我那群兒子們瓜分的差不多了,再說了,正義女神的神職還是我給你的呢。”

赫莉忒亞兇狠的像個活土匪:“一事歸一事,你打傷我了。”

見他還要說什麽,赫莉忒亞立刻攔道:“你不敢承認?”

哈迪斯這時候開口,狀似在替宙斯求情:“唉?赫莉,宙斯是奧林帕斯的神王,自然敢作敢當。不要胡鬧,不就是個把東西,宙斯不會敢做不敢當的。”

宙斯心裏也要罵娘了,親哥哥,你這是給你義女找場子呢!兩人一唱一和,他之前和哈迪斯說的,全都讓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你義女要一樣東西當賠償,你居然說‘個把東西’?哈迪斯,你真是幫理不幫親。

赫莉忒亞本意也不願意卷進冥神和天神——這兩位頭頭的紛争!

但是人家都在她身上胡折爛鬧了,再不做點什麽,今天一個雷、明天也許是一個刀子,正義女神赫莉忒亞早晚會被人玩死!

“那就更好了!”赫莉忒亞沒給宙斯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是向他們兩人行禮告辭。至于哈迪斯能從宙斯那裏得到什麽,她根本就不在意了。

……

睡神修普諾斯發現赫莉忒亞不見了的時候,她已經帶着她的‘左膀右臂’勝畫和尤裏斯,天高任我飛去了。

懷揣着不安的內心,赫莉忒亞來到父親的國家,處于亂世中的古代日本。

不再以跋山涉水的儉樸方式旅行,她以幾次空間跳躍,随意降落在大山中的森林裏。

這個時代的天空,是清澈的湛藍,藍的如同孩童筆下的藍色天空,是不虛假的藍;山脈綿延像是舞者的水袖,分外柔美;青翠欲滴的青草散發出陣陣清新的牧草香,混合水汽,沁人心脾。

這個時代的自然,她很喜歡。

樹林深處的巨樹盤根錯節,上面附着濕潤的青苔,赫莉忒亞踩在上面,走路的時候有一種跳舞的錯覺,很舒服。

體會故鄉的自然,赫莉忒亞癡癡的笑。

屬于森林的、半透明的小精靈在她的身側跑動,它們看起來就像是簡筆畫一樣,白色的身子乍看有些吓人,但是行動起來又很呆萌。

到了後來,赫莉忒亞如同無賴一般,不肯離開森林。她與勝畫、尤裏斯一起,每天歌舞歡樂……目中無人。

果然,不出三天,森林的山犬神來到他們面前。

當時,赫莉忒亞正在和勝畫跳舞,細嫩白皙的腳丫踩在濕潤的草地上,絲絲涼意,赫莉忒亞的表情卻是難得的幸福。

像木栾樹一樣的綠色薄紗跟随她一起舞動,偶爾拂過她珍珠似得白亮皮膚。

“總覺得,你來到這裏之後,空前絕後的開心。”

勝畫拉住她搭過來的小手,神色溫潤,聲音柔和。

赫莉忒亞咯咯笑道:“被你看出來了?”

“除了瞎子看不出來。”

狹長銳利的烏黑眼睛看向沉默的尤裏斯,勝畫暗暗搖頭,尤裏斯總是這麽沉默。

唦唦——

是樹葉摩擦的聲音。

赫莉忒亞看向森林深處的位置,談吐有力:“誰?”

“哦?不報上自己的名字,卻要問我嗎?”

蔥翠的森林中傳來奇異的聲音,低沉的像是摩擦的硬質金屬,模糊不清。出聲的方向走出一條白色的巨大山犬。

此時,赫莉忒亞以為它是狼……

屬于日本的、在現代滅絕了的……狼……

山犬仔細觀察這三人,它得出的結論是,他們雖然是人形,卻不是人類。

☆、幽靈公主:阿席達卡

深林當中走出巨大的山犬,聲音低沉,像是摩擦的硬質金屬:“哦?不報上自己的名字,卻要問我嗎?”

“我是……”要怎麽介紹自己,人類的靈魂?木栾樹的精靈?冥界的神明?冥王的義女?要怎麽介紹自己呢?

“我是赫莉忒亞……覺得拗口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夭夭。”

如此簡單直白的介紹。

山犬露出森森白牙,喉嚨胸腔當中,發出低低吼聲:“山犬莫娜一族。”

“名字呢?”赫莉忒亞對于面前的這只大山犬,很有興趣,‘莫娜一族’總不會是它的名字吧。

勝畫&尤裏斯,內心:又來了~

山犬呲牙,然後回身離開。

“哈哈,哈哈哈……”面對山犬離去的背影,赫莉忒亞開始是低笑,然後漸漸大笑。

赫莉忒亞心中想的,是“爸爸,媽媽,我回來了哦,再過上幾個世紀,我是不是就能見到你們了呢!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們重聚了呢!真希望……再也不分開!”

她無比清楚,即使身邊有同伴,她依舊會想念家人,即使是惡劣的卡丹茲。但是,她依舊是他們喜愛的‘舒夭’。

相信她,永遠在外漂泊的日子,并不如幻想中的那樣美好。

之後的幾天,她陸續見到兩只山犬,和一名少女。

當時,赫莉忒亞正在和勝畫一起比賽捕魚,那名少女帶領兩條山犬來到她的附近,驚動了赫莉忒亞一行人。

“你們是誰?為什麽總在這山林裏?”

女孩脆聲問他們,她臉上繪有紅色尖牙狀彩繪,身披狼皮,手持長矛,看起來風姿飒爽。

“……你好。”站在水中的赫莉忒亞手裏抱着一條青魚,吶吶的招呼道:“我是赫莉忒亞。”

女孩皺眉:“我是珊,莫娜一族的珊。”

“嗯……人類?”雖然是問話,赫莉忒亞卻很肯定,她就是人類。

“你真的很讓人火大!”珊的表情變得猙獰,她将手中的長矛對準抓魚的女孩。

“嗯?”赫莉忒亞瞬間了解到,這個女孩并不喜歡自己說她是人類。她抓住不老實的青魚,邀請他們:“要一起嗎?”

……

對于赫莉忒亞的示好,莫娜一族默認她在森林中玩耍的權利,極偶然的一個午後,赫莉忒亞遠遠看到一個奇異的家夥。

看起來像鹿,卻有一張山羊的奇怪臉譜。

她猜想,那就是莫娜一族守護的山獸神吧,模樣真怪。

阿席達卡是從東北部遠離家鄉來到這裏的少年,一天從西方來的、被詛咒的豬獸神要侵略少年所在的村莊,于是少年挺身而出,殺死了陷入癫狂的獸神。

憎恨人類的山豬神在臨死前,将自身的詛咒帶入阿席達卡的身體裏,為了尋求詛咒的解決方法,阿席達卡來到山豬神生前所在的出雲一帶。

在看到巨大的山犬之後,阿席達卡相信,這裏有解除詛咒的希望。但是,跟在山犬身邊的、身披狼皮的女孩,又是誰呢?

被阿席達卡從湍急的河水中救出的男人——瑟瑟發抖,他騎在阿席達卡的坐騎上,牙根輕顫,哆哆嗦嗦的說道:“小老爺(旦那),拜托你,咱們原路回去吧!”

男人聲音虛弱的勸導救命恩人:“去對岸還有別的路,這座森林是不可能穿過去的。”

阿席達卡背着另一名昏迷的成年傷患,有些吃力的輕聲解釋:“剛下過雨,河水太急,咱們過不去。而且,你朋友的傷,不能拖太久,只能走這條路最快了。”

他們前面,是一只半透明的小精靈在跑動,看起來就像是簡筆畫一樣,白色的身子乍看有些吓人,但是行動輕快靈活,快要和森林融為一體。

阿席達卡汗流浃背,對于前面跑動的小精靈,他無奈輕嘆:“小精靈,你是在給我們帶路呢,還是故意讓我們迷路呢……”

小精靈聞言,向後看了一眼,卻依舊在前面跑動,時而停下來看看辛苦的阿席達卡。

被阿席達卡救下來的藍衣男人,心裏打鼓:“老爺,小精靈他們好像不想讓咱們離開呢,數量越來越多了~”

藍衣男人沒說錯,他們身邊出現大量的小精靈,他們排成兩排從他們身邊跑過,有的小精靈則模仿阿席達卡背着別人,小精靈們也在背着同伴跑過。

他們一路前行,走到森林深處,阿席達卡和藍衣男人驚訝的看着周圍,仿若仙境的巨樹縫隙當中透過幾縷陽光,将淺溪照亮。

阿席達卡四處打量,觀察身邊的痕跡,保持警戒。在看到地上的幾個巨大的獸類腳印和人類腳印之後,他輕笑:“是少女和山犬的腳印……原來,這個地方是他們的地盤啊。”

在看到另外幾個腳印之後,阿席達卡好奇,這裏還有別人?

藍衣男人極度懼怕這座森林:“老爺,這裏很不妙哎,這裏是冥界的入口吧?”

“或許吧。”阿席達卡放下背上的傷患,摘下套頭蒙面的紅巾:“先喝點水吧。”

他來到水邊,涮涮手中精致的紅碗,卻發現對面的石頭上有藍色的蝴蝶聚集,像是蹄印的東西印在石頭上,他繼續觀察,發現水中也有這樣的蹄印。

“哈哈~尤裏斯,唱歌嗎……尤裏斯……”

對于若隐若現的聲音,阿席達卡驚訝的将手中的紅碗拿起來,遞給藍衣男子:“我四處看看,別亂動。”

四周飄起的确實是歌聲,在這裏,歌聲飄飄渺渺。只是歌詞的含義,他并不理解。他只知道,唱歌的是個男人,歌聲好聽卻有些冷酷,在這個地方聽到,會讓人覺得詭異。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呵呵呵,尤裏斯真帥氣,歌聲也美!要是被人間的女孩子見到,一定非你不嫁!”

“喂喂~不要再戲弄尤裏斯了,小心他以後不理你……”

“才怪,尤裏斯才不會呢,對吧!”

循着聲音走近,阿席達卡覺得自己遇見了仙人天女,不是說這裏淨是巨大的獸神嗎……呀!被發現了!他後退半步,垂下頭的時候臉色微窘,被人抓包的誠實模樣。

赫莉忒亞被他逗樂,快步來到他面前,輕快的問他:“你是誰?”

她沒有不開心!阿席達卡漸漸松了一口氣,他放松眉眼,問她:“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如果說,離開故鄉的阿席達卡是衆人眼中的異鄉人。那麽,可以說——阿席達卡面前的女孩,給他一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違和感。

老實人、沉穩、隐含悲傷、不是軟柿子、也不是書呆子,而是在森林中奔跑的健康少年——這是阿席達卡給她的印象。

赫莉忒亞編謊話,偷偷對他說:“我是被拐來的……不知道怎麽離開這裏啊……”

“說謊。”阿席達卡分外肯定,從剛才看來,他們的關系可不像是‘拐與被拐’。

“啧!”赫莉忒亞皺眉,真不好騙!這孩子也太理智了吧?她輕笑,這要真是個理智的人,就不該被他們的聲音吸引過來,終究是個沉穩的孩子吧~

聽到遠處呼喚自己的聲音,他遲疑一下:“……再見。”說完,微笑着轉身離開。

赫莉忒亞嘟起嘴,怎麽這樣呢?這孩子,是鐵塊變得吧!不過……是個好人呢!她回身看向勝畫和尤裏斯,微笑着擺擺手:“一起嗎?”

勝畫似笑非笑:“可以啊。”

尤裏斯面無表情:“……”兩個不怕事兒大的家夥。

阿席達卡回到傷患們的身邊,對他們說道:“沒有危險,別擔心。”

“老爺,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裏太吓人了!”藍衣男人瑟瑟的看着四周,再美的景色,在他心中,也不如家園‘達達拉城’安全,即使那裏并不美麗。

阿席達卡接過他手中的紅碗,走到淺溪邊,打算再舀一碗水給地上躺着的橘色衣服的傷患,卻看到遠處本不該有光亮的位置,出現錯隔空間的違和感。

他一瞬不瞬的盯住那個位置,兩樹之間的位置走過幾只鹿……之後,是一只像鹿又不是鹿的生物,伫立在那裏,逆光面對他們。

阿席達卡瞪大眼睛,想要一看究竟……右手臂上,被山豬神侵蝕詛咒的位置發出劇烈疼痛,不受自己控制的手險些将手中的紅碗扔掉。

藍衣男子緊張的問道:“老爺,你沒事吧?”

他立刻将手臂沉浸在淺溪當中,甚至連紅碗也沒有放下。手臂終于安靜下來,他喘着粗氣舀出一碗水,頭上的汗水沒有擦拭,他起身走向身穿橘色衣服的傷患。

他壓低聲音,似乎懼怕驚醒森林中的巨獸:“老爺,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蒼白吶……早說過這裏很不對勁了……”

阿席達卡扶起地上躺着的橘色衣服傷患,給他喂水。然後頭也不擡的問一直說話的藍衣男人:“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麽?”

藍衣男子不明所以,小聲說道:“什麽?”

“沒什麽。”他放下重傷患,輕聲安慰:“撐着點,再忍耐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橘色衣服的傷患輕聲說道:“謝謝……”

之後,阿席達卡再次背起一名傷患,三人一騎再次啓程。

他一邊背着傷患,一邊感受到身體變輕快了,他更加好奇,之前遇見的‘鹿’,到底是什麽?

“啊咧?我的手不痛了哎?手臂好了?”藍衣男人舉起自己綁着木棒的手臂,瞬間哭臉捂住手臂:“好疼好疼!還沒好……”

阿席達卡輕笑,他揚聲問道:“你們要跟到什麽時候?”

藍衣男子驚懼,他縮緊身子問道:“誰!誰!”

“我想回到人類當中去。”赫莉忒亞走出來,輕聲說道:“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阿席達卡皺眉,她又在說謊了,可是他又感受不到她的惡意。對此,他沉默不語。

“哇!美人啊!美人唉!”藍衣男子見到赫莉忒亞出現,瞬間被沒出息的收買了:“老爺,可以一起啊!這麽漂亮的美人,不會是壞人吧!”

不怪藍衣男人沒德行,主要是在這樣的年代,清秀的女人已經很難得了,何況他們那裏根本看不到漂亮女人……所以,他才那麽激動。

“和我們一起去達達拉城吧!”藍衣男人邀請她。

達達拉城?就是那個依山傍水的鐵業小島城?莫娜一族的驅逐目标!

“好啊!”赫莉忒亞揚起笑臉。

阿席達卡的眉毛皺的更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旦那”是個古語,很有內涵的古語~捂嘴奸笑

動漫,日本電視、電影裏,裏旦那的出現率很高。丈夫叫旦那、老板叫旦那、客官也叫旦那,老爺、大哥、主人也叫旦那,雖然翻譯的時候都給相應的翻成了丈夫、老板、客官之類。

所以,最近,旦那,你收藏人家了嗎……

☆、幽靈公主:達達拉城

一路上,赫莉忒亞總是喜歡用手摸眼神清澈的羚角馬,羚角馬就是馱着藍衣男人的、阿席達卡的坐騎。

穿過密實的森林,他們來到陽光下,藍衣男子歡呼:“老爺,到家了,到達達拉城了!真厲害啊,居然真的到家了!”

阿席達卡看向遠處隔着湖水的達達拉城,平淡的将紅巾遮住臉:“就像城堡一樣呢。”

遠處的達達拉城傳來繁榮的信號,整個島被粗壯削尖的大木樁包圍住,他們隐約可以聽到‘叮當——’敲打的聲音,達達拉城煙塵滾滾,在這個清透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藍衣男子恬躁的解釋:“那裏是艾伯西大人的達達拉城,我們靠鑄鐵維持生計。”

艾伯西?有一些耳熟啊!赫莉忒亞回頭看向身後的森林,輕微的點一下頭,然後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和他們一起注視達達拉城。

“走吧。”阿席達卡背着成年的橘衣男人,腳步沉穩的向前走去。

來到岸邊,藍衣男子對行船的同伴們招呼道:“喂~是我啊!養牛的甲六啊!”

“甲六!你還活着啊!”一件無袖短打和服的船夫驚得叫道:“你真的還活着啊!”

“對啊,是老爺救了我們啊!”藍衣服的甲六一驚一乍。

“啊!”船夫起先沒有看到站在後面的女孩,等到看清楚了,就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是人嗎?比他們的首領、豔麗的艾伯西大人,還要美麗很多呢!

白底綠紋的單衣包裹住她的身子,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整個人被一件淺紫色漸變樣式的單衣,從頭到尾披蓋住,依舊可以看到一頭披散下來的長發。膚白恬靜,看起來……美得過分。

這樣的裝束,是哪個城池的姬妾美人嗎?或者是公主?船夫如是猜測着。

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很樸素,有話直說,不會藏着掖着。對于船夫驚訝的模樣,赫莉忒亞沒有任何不耐煩的反應。

船夫撐船,将他們帶到對岸的達達拉城,阿席達卡的羚角馬則漂水過河,悠悠閑閑的跟着小船。

他們剛一靠上岸,就被一群從從木頭城堡裏的人們團團圍住。

首先讓赫莉忒亞注意到的,是那群身穿統一橘色衣服的六七個男人,他們無一例外用白色頭巾将臉捂住,只留下眼睛用來視物。

他們當中的兩個人湧上來,将那名橘色衣服的病患男人攙扶起來,迅速送進城堡裏面。

其他身穿淺舊以上的村民圍上來,對着甲六問東問西:“甲六,你不是幽靈吧?”

“其他人呢?”

“有沒有看到我兒子?”

甲六一路上的歡快情緒被澆滅,他沉聲道:“被救的只有我們兩個而已。”

等到兩名傷患都被扶到岸上,赫莉忒亞跟在阿席達卡的身後,一起走上岸。

被攙扶的甲六大聲說道:“大家,是這位好心的老爺将我們帶回來的,千萬別對他無禮啊!”

從木頭圍住的城堡裏下來的,是一名裝束與別人不同的光頭深膚色男人,看得出來,他的地位不低。

光頭攔住阿席達卡,剛要問些什麽,就被身後一個跑下來的女人打斷,女人邊跑邊喊:“甲六,你還活着啊!”

女人的裝束和這裏的男人差不多,一件純紅色的舊和服,露出半截大腿和整個小腿,頭上紮着一個白布頭巾,歡歡脫脫的跑到甲六面前,一通搶白。

“你這呆子,養牛的居然把腿摔傷了,這叫咱們怎麽過日子啊!我一直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幹脆被山犬吃掉算了,然後我再找個好男人嫁了!”

甲六十分委屈的看着彪悍的紅衣女人,拉長聲調:“阿時,放過我吧!回家再說啊!”

這樣一鬧,惹得周圍人都哈哈大笑。

阿時這會注意到,阿席達卡的身邊有一個衣裝華麗的女孩子,安安靜靜站在阿席達卡的身邊,一雙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

“啊拉,好漂亮!”阿時來到他們面前,語言流利:“謝謝你,我很高興你救了他!”

“太好了。”阿席達卡用紅巾蒙住臉,只剩下眼睛:“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應該把他帶回來呢!”

幽默的話語惹得阿時哈哈大笑,她仔細觀察阿席達卡,八卦兮兮的問道:“看起來是個好男人呢,讓我看看你的臉!”

“光頭,一會要好好謝謝人家啊。”在他們的上方,是一個衣着明顯好過周圍人很多的女人,她身披藏藍色單,平靜的說道:“甲六。”

被人攙扶的甲六機靈一下,“嗨!”

“歡迎回來。”達達拉城的女首領艾伯西站在衆人面前,聲音平緩:“很對不起。”

阿時大聲說道:“這要這樣嘛,艾伯西大人,跟他客氣什麽,你會把這個笨蛋寵壞的!”

“阿時,也請你原諒我吧。”隐約嘆了口氣,艾伯西有點自嘲:“由我帶隊,傷亡還這樣慘重。”

“快別這樣說啊!”阿時大着嗓門仰視艾伯西:“如果當時只有男人的話,搞不好他們早就進了山犬的五髒廟了呢。”

艾伯西身後的女人們呵呵笑道:“還真是~阿時說的沒錯呢~”

赫莉忒亞無聊的聽他們聊天,這個女人就是艾伯西?莫娜一族的仇人?

不過……山犬吃人?她怎麽不知道!那段時間,他們和莫娜一族聚在一起的時候,吃的都是些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