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的讓人驚訝。全身嚴重燒傷,面目全非,聲音被煙熏啞,粗粝沙啞……”
“不過,我應該是生平第一次照顧別人,還是這麽高難度的。媽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誇獎我長大了,懂事了,會照顧人了……”
說着說着,赫莉忒亞忍不住思念起親人,她就這樣被羲曌強制帶離王權山,玩起了消失,他們一定很擔心!
其實……他們還有一個辦法可能找到自己,王權山上被封印起來的‘越界能量壁’,那個危險的越界裝置……還是算了,那個東西太危險了。
鬼蜘蛛看到,赫莉忒亞的眼底出現了名為落寞的情緒。
“這種小事都值得挂嘴邊,像個黏糊無用的小鬼,笨的不可思議!你蠢得叫我好奇,你以前該有多沒用!”
鬼蜘蛛沙啞的聲音在洞窟裏響起,眼珠轉動,透出某種邪惡的味道。
赫莉忒亞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直到将他看的不敢與她對視為止。她的聲音依舊清晰,卻有些肅殺:“小鬼,老子年齡的零頭,都夠做你祖宗的了。”
“哼。”鬼蜘蛛被殺意激的洩氣似得輕哼,顯然是将赫莉忒亞的話當成了謊話:“你這女人,恐怕和老子是同行吧,強盜。”
兩個人都在用粗魯的自稱來對話,鬼蜘蛛幾乎在看到她冰冷眼神的那一瞬,他就猜到了,這女人絕不像她表現的那樣無害,甚至……有些危險。
不過,鬼蜘蛛不在意,至少他已經這樣了,恐怕也不能更差了。
“哦?被你知道了?”赫莉忒亞倒是變得無所謂了。
“哼。”鬼蜘蛛又不是傻子,不過,他也挺佩服這個女人的。
所以,至此,鬼蜘蛛都沒有把重點放全面過,他只注意到這個女人曾經是同行,關于她的其他事情,他已經不在意了。
……
離開這個洞穴,赫莉忒亞拎着食盒去桔梗與楓的住處,毫不例外的,她在她們的房屋前面,看到了那個紅衣服的少年。
那是聳立的男子氣的濃眉、金色的大眼睛、略深的膚色,恍惚之間就如同縮小了型號的鬥牙王。比起殺生丸,犬夜叉的眉眼更像鬥牙王一些。
“喲,犬夜叉,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赫莉……”
犬夜叉遲疑着,原來……自己已經長大,可是對方卻依舊沒有變化……是不是真的像跳蚤爺爺冥加說的一樣,她從未改變過呢?
赫莉忒亞走近犬夜叉,他長高了太多,她擡起手,略有些吃力的摸上他毛絨柔軟的白色耳朵。她臉上挂起滿足的笑容,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喂~”犬夜叉一臉不耐煩,在他身側的桔梗看來,他不耐煩的表情也許會直接跳離赫莉忒亞的身邊。
可是,讓人意外的是——犬夜叉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微微低頭,讓赫莉忒亞摸得更加順手一些。
三天之後,得到消息的赫莉忒亞與尤裏斯、山犬兄妹一起撐船出海,船體不大不小,保持最低限度的低調。
赫莉忒亞坐在船體邊緣,手臂垂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撩着海水,眉眼閑散的看着遠處:“你确定是她們?”
最先發現她們的是尤裏斯。
他站在船尾手執撐船的長竹竿,如同一棵黑色的勁松,挺拔堅毅。他看向遠方天際飛動的三個黑點,眼神冷漠:“是塞壬。”
赫莉忒亞冷哼一聲,塞壬?冥後珀爾塞佛涅身邊的塞壬、聽從瑪卡裏亞命令的塞壬,她們三姐妹過來,能帶來什麽好消息不成?
八重與言葉并不知道塞壬是什麽,只是靜靜觀察。
伴随着塞壬三姐妹的靠近,船上的三人漸漸聽清她們婉轉清澈的歌聲。
那歌聲似天籁劃破長空,彌散在海水中、空氣裏。那歌聲可以穿透一切,塞壬們在唱着:“我的睿智如普照天下的日月,深知人間發生的戰争與愛情……”
飛到近前的塞壬三姐妹體态輕盈的降落在船掾上。赫莉忒亞的眼中,她們漸漸變作美麗的女子。
她們比人首鳥身的時候更加漂亮,展肢舒腰,巨大的羽翼發出‘撲簌簌’的聲音帶動她們翩翩旋轉,散開令人迷醉的長發任其在風中飄舞。
她們的脖子伴随舞蹈在轉動,她們總是面對赫莉忒亞等人,深深的呼吸,濃密的睫毛微垂,眼中噙滿淚水;誘人的雙唇微張着,那懾人心魂的魔歌似乎正從那裏飄溢出來。
塞壬深深地望着赫莉忒亞,那目光足以熔化神的意志,她用甜蜜悠揚的嗓音唱着:“赫莉忒亞,美麗的正義女神,請停下來,傾聽我的歌聲。沒有一只船能無視美麗的塞壬島嶼,除非舵手傾聽我美妙的歌聲。優美的歌聲給你們快樂與智慧,伴随你們平安地航海前行。”
赫莉忒亞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們,不言不語。言葉金琥珀的眼睛平靜溫和。就連唯二的兩位男士,尤裏斯和八重也是冷靜居多。
赫莉忒亞伸手牽住塞壬三姐妹中,老大帕耳塞洛珀的手,由衷贊嘆:“真不愧是可以與神使赫爾墨斯的牧笛,相媲美的天籁聲音。”
“女神謬贊,我們三姐妹怎麽敢與神王之子比肩。”
帕耳塞洛珀帶着另外兩姐妹一起,單膝跪地盈盈作禮。
“呵呵呵~”赫莉忒亞被逗笑,奧利匹斯神同氣連枝,也是一丘之貉。她一手支着船體邊緣,盤腿坐在木凳上,看起來竟像一名雅痞。
她笑吟吟的打趣:“英雄不問出路……流氓不問歲數。”
塞壬三姐妹被逗得嬌笑出聲,聲音飄蕩在海上,像是跳舞的精靈。
笑夠了,赫莉忒亞目光清亮的看着她們:“不遠萬裏,你們來找我是奉誰的命令?”
尤裏斯将長杆放在船尾,即使沒有他在撐船,船身卻一直向着海中飄蕩。
赫莉忒亞的白色裙擺被海風吹起,裙擺上的繡線花紋被吹動。
如此與這個時代不符的裝束,八重與言葉已經見怪不怪。倒是從冥界那邊來的幾位,對此接受良好。
帕耳塞洛珀幹笑着,她深深的注視赫莉忒亞,噙滿淚水美麗眼睛此時獻上決絕,她需要賭一把,以求活路。
“尊貴的女神、得冥神所愛的赫莉忒亞,我們塞壬姐妹人微言輕,無意介入神祇的争鬥。”帕耳塞洛珀執起赫莉忒亞白嫩如玉的手,誠虞的深深一吻,代表塞壬姐妹的誠服。
塞壬的另外兩個姐妹垂下她們美麗的臉龐,金眼睛的塞壬說道:“還請您庇護我們姐妹,塞壬無以為報,願意侍奉您左右。”
“有什麽事情會讓塞壬們亂了陣腳?”赫莉忒亞随口問道,眼睛卻一直看着塞壬的大姐帕耳塞洛珀臉上的表情。
看起來最為年幼的一名塞壬直言說道:“我們不能聽從冥後珀爾塞佛涅與瑪卡裏亞女神的命令來傷害您,如果那樣,冥界将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冥神們也會追殺我們。”
心智成熟的帕耳塞洛珀說道:“但是,不對您下手,冥後亦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塞壬,左右為難。”
“嗯~”赫莉忒亞的這個音節夾帶一些鼻音,讓人聽不出喜怒。她晶瑩的眼睛看着她們,用安安穩穩的語氣問她們:“是誰将你們推上這斷頭臺的?”
似乎被這樣的問題問到,帕耳塞洛珀的表情有些尴尬,她目光下移,輕聲念道:“站在這樣的位置上,又有虎視眈眈的‘哈耳庇厄’可以替代我們,塞壬的位置已經很尴尬了。”
“嗚,這樣嗎。”赫莉忒亞的一手支住臉,她歪頭看着她們:“你知道,跟随我的人已經不少了,你們……又有什麽能夠讓我心動的嗎?”
這個時候,塞壬們才更加真實的認識到,赫莉忒亞即便是神祇中難得溫和的人物,她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家夥。
帕耳塞洛珀甜蜜悠揚的嗓音說道:“您的跟随者各個以一當十,我們塞壬也只有一副好嗓子值得一提,另外,就是在海上變形成美人魚,并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能力。”
赫莉忒亞幹巴巴的說道:“回到冥後的身邊吧。”
看起來最為年幼的一名塞壬,看起來有些焦急:“女神大人,您……”
赫莉忒亞不為所動,她看了塞壬們一眼,緩緩擡了擡手!
只是擡手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三姐妹感到了生殺予奪的冷漠幹脆,讓她們心驚膽戰——這本不是身為女神會擁有的氣質,現在卻活生生的近在眼前。
跟随她吧!別再為沒用的冥後母女賣命!!
塞壬帕耳塞洛珀的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赫莉忒亞仔細略過她們的表情,擡起的手整個攥住她編在一起的長發,手腕微微一晃,金色的光芒一閃,過腰的美麗長發光澤細密,如今,長發盡在她手中——
至于她本人,已經是一頭參差的短發了,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東京街頭,随處可見的白裙短發的俏麗女孩。
讓人眼前一亮。
“您這是……”帕耳塞洛珀微微遲疑。
赫莉忒亞随手将她手中的長發挂在帕耳塞洛珀的身上,別有深意的看着她們:“将這個交給冥後大人,怎麽說還用我教給你們嗎?”
她說‘大人’兩字的時候,含着說不盡的寒意。
“……是!”帕耳塞洛珀喜上眉梢:“正義女神被我等暗算,她本人卻化作一棵木栾樹,我們只來得及取下這不會腐爛變質的頭發。”
“可是以你們的能力,想從他們手中逃脫,并不是容易事。”赫莉忒亞似是無意的瞟過身邊幾人。
“這……還請女神指出明路,冥神們要是覺得我們殺了您,也不會放過我們!”
“向冥後複命之後,借口無法在冥界立足,之後你們可以去投奔海皇。”
帕耳塞洛珀憂愁的眼角徹底放松下來,她輕松口氣:“是否需要我們為兩邊傳信?”
“這些……還要看你們是否想被‘哈耳庇厄’取代你們在冥界的位置,全看你們的選擇了,也許,你們可以在海界發展……不要再海皇面前班門弄斧。”
赫莉忒亞別有深意,塞壬三姐妹離開之後,尤裏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言不語。
站在船頭的八重卻輕笑,帶有殺氣和煞氣的棕黑色眼中似有嘲諷,他喉嚨發出磨砂似得聲音,讓人不敢分神:“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将手伸向海界。”
“海皇雖然行為荒唐,”比如和各類女妖怪結合,生下海怪什麽的,赫莉忒亞對此不作評價,只是稍稍有些不能接受:“但是,精明人面前,不要耍壞心思。”
“哦~”八重拐着奇怪的腔調,對于這個救了他們兄妹的神明,他并不是不尊重。
之後,赫莉忒亞說了一句讓他無奈搖頭、會心一笑的話:“嗯,不服牛人有罪啊!”
……
當天,他們在海上飄蕩到夜晚,帶着一筐海貨回到村莊的赫莉忒亞得到消息……
桔梗死了,犬夜叉被封印在禦神木上沉眠。至于鬼蜘蛛,赫莉忒亞忘記問了,等到她再想起這號人的時候,鬼蜘蛛所在的山洞,早就被大火燒的一幹二淨了。
赫莉忒亞坐在山洞上方的樹上,遠遠看着風卷雲舒,輕輕嘆息着。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收藏,大家久等了!!畫貓感謝大家捧場!!!!
畫貓:赫莉忒亞,夭夭,賣個藝吧!
赫莉:呀~小女子賣身不賣藝!
卡丹茲:哦?呵呵……
甘宋:哎我去!
墨琳琅:哼哼,本君全包了!
赫莉忒亞:都給我滾!
☆、犬夜叉:穿越時空的少女
高大的禦神木前,被箭矢釘在樹木上的少年正在沉睡。他紅衣白發,頭頂一副白色的狗耳朵,看起來恬靜安詳。
年月漸久遠,粗壯的樹藤将犬夜叉的身在纏繞住,細密的陽光下,他總是不會醒來。
赫莉忒亞轉身離開,也離開了他們曾經相見的村子。
來到城中,赫莉忒亞紮起漸漸長長一些烏發,換上青色男裝,來到酒屋裏面,點上一壺清酒,搭配兩個小菜。
“大人,您來了~”
和式的拉門被打開,進屋的女子一身櫻色和服,長發披散,只在鬓角的位置別了一朵精巧的小花,越發襯得雪膚花容,嬌嫩可人。
配着酒屋裏常年的酒氣,還沒喝酒,赫莉忒亞已經有些醉意了。
赫莉忒亞盤坐在榻榻米的軟墊上,輕飲一口對方為她斟的酒,面色微紅,看起來像是醉酒的翩翩少年郎。
“大人,您醉了……”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極度熟稔,她将自己的手探向赫莉忒亞的胸口,作勢要為赫莉忒亞順順氣。
赫莉忒亞一把扣住女子的手腕,眉眼間有她父親的英氣。她斜睨女子,似笑非笑:“第一次見你,就這麽急着投懷送抱了?”
女子眼色微沉,下一瞬恢複笑容,嬌羞的笑顏似朝霞明豔:“您說笑了。”
“你算計犬夜叉的賬我還沒找你,現在就敢送上門來了?”她笑吟吟的看着倚在她懷中的女子,另一只手捏住女子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
“我該叫你什麽?鬼蜘蛛還是奈落?”
赫莉忒亞注視懷中女子,那女子不過是片刻驚訝,就陰冷的發出低笑:“怎敢。”
“那孩子是我看大的,你少碰他。”她一把推開懷中女子,見她本該跌倒在地上的趨勢,居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伫立在赫莉忒亞的面前,赫莉忒亞不禁發出冷笑。
金色的鎖鏈呼嘯着直擊櫻色和服女子,将女子半個身子擊爛,女子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微微皺下眉頭,就再也沒有別的不适感受。
“哼……”女子的身形改變,一陣紫色的瘴氣之後,是身披白色狒狒皮的妖怪。
白色的狒狒皮把男人遮的嚴實,他只露出眼睛及線條精致的下巴,低沉的聲音有種別樣的魅力,泛着冷意:“赫莉忒亞,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變樣子呢。”
她蔑視他:“我當初怎麽和你說的來着,我年齡的零頭就夠當你祖宗了。”
“哼,你當初是和那個肮髒的野盜說的,可不是我奈落。”
“還不是都一樣。”
“……”狒狒面具堪堪露出他陰寒的眼神,寒冷徹骨的危險感彌漫在赫莉忒亞的四周。但是她并不懼怕,金色的鎖鏈再度出現,迅速絞上奈落。
奈落低笑兩聲,身體化作瘴氣消弭,只在房間裏留下他空蕩蕩的笑聲。
赫莉忒亞依舊盤坐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
她沒有打算幹涉他們的意思,直到有一天,原本被封印在禦神木上的犬夜叉,與一群人類結伴旅行的時候,其中一名少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
面對站立在他們面前的白犬和騎在白犬身上的少女,彌勒、珊瑚等人擺開架勢,兩條尾巴的‘小貓’雲母只是發出‘啾啾’的聲音,沒有動作。
“赫莉忒亞,你怎麽會在這裏?身上還有奈落的味道。”
犬夜叉皺起眉頭,滿目疑惑。
他身邊的夥伴七嘴八舌的問道:
“熟人?”
“你認識她嘛?”
“是誰啊?奈落的新□□嗎?”
“還有那麽吓人的犬妖!”
赫莉忒亞側坐在月白色皮毛的山犬背上,無所謂的說道:“嗯,之前見過很多次奈落。”
“我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她。”赫莉忒亞将視線落在犬夜叉身邊的少女身上。
那是一名身穿白色與綠色水手服的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蓬松的黑發沒有任何裝飾。此時,泉水般清澈的眼神正不安的看着赫莉忒亞。
“啊?你說戈薇啊?”犬夜叉毫不在意的透露出身側同伴的名字,惹得水手服少女皺眉低喊他的名字。
“對,就是戈薇小姐,請問您來自哪裏?”
日暮戈薇稍顯遲疑:“……戰國時代之後五百多年的日本,啊……有什麽問題嗎?”
這可真是一個意外收獲,赫莉忒亞灰綠色的清透眼睛越發清亮:“嗯!謝謝你!”
……
勝畫找到赫莉忒亞和八重的時候,赫莉忒亞正在埋葬十六夜的墓旁,看着平靜湖面上的飛鳥。
她口中哼唱的是勝畫本沒有聽過的歌聲,但是,奇異的是——他竟然覺得無比熟悉,似乎這歌聲本來就該存在一般。
“盛開荒野的花朵啊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
為什麽人們總是彼此傷害
彼此鬥争?
凜然綻放的花朵啊
你眼中看到了什麽?
為什麽人們總是難以做到互相諒解呢
當雨水随夏天離去藍天失去蹤跡
只剩你孤單的身影
懷着微微蕩漾的心
來到我的面前
你卻始終不發一言
看着同伴漸漸枯萎
你心中又有何感受
你竟用無法傳遞話語的葉
表達着你的愛
當夏日蒙上了陰霾
風兒微微拂過
我們的身影彼此重合
曾活在世上的證據
我願永恒歌唱
為世間無名的生命”
誰能告訴她,現在要做些什麽才是最合适的。
“這首歌叫什麽名字?”
沉默許久的勝畫終于問她。
“……我忘記了。曾經,母親的友人時常會唱起這首歌,今天就忽然想到了……”
越往後說,赫莉忒亞的聲音越小,直到微不可聞。之後,她不再言語。
勝畫看向她身邊的八重,此時山犬形态的八重趴卧在地上,三角形态的耳朵微微抖動。
八重撩起眼皮,巨大的棕黑色眼睛不經意間帶有殺氣和煞氣。
“我們去了那個女孩所說的食骨之井,赫莉試過了,但是……效果并不理想。”遲疑半響,八重的胸腔起伏,喉嚨發出磨砂似得聲音:“她為什麽執着于時空的事情?”
“這個啊……我也不是很清楚。”
勝畫打量赫莉忒亞的表情,她依舊是面無表情。
赫莉忒亞忽然站起身,對身邊的兩人說道:“不用跟着我。”
……
赫莉忒亞再次來到食骨之井所在的樹林,這裏和村子很近,但是……當初的小姑娘——楓已經變成了一名老婦。
時間總是這麽薄情。
她倚着食骨之井坐下,仰頭看着湛藍清澈的天空。
“一千七百多年不見,夭夭姑娘一如往昔容貌傾城。能夠再見,真是好緣分。”
恍若隔世一般立于赫莉忒亞面前的男子勾唇輕笑,他褒衣博帶,袖寬且長,一身黑色衣裝看起來飄然似神仙。
他詭谲的金色眼瞳依舊讓她很不舒服。
沉默半響,坐在地上的赫莉忒亞站起來,中規中矩的招呼:“……墨公子,好久不見。”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墨琳琅,他聲音滑膩低啞的不似一只狐貍:“确實很久不見了,不過,我說過,咱們總會再見的。”
他一頭潑墨似得長發随意披散在肩背上,眉眼修長,卻與甘宋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他看向赫莉忒亞的眼神過于邪肆,讓赫莉忒亞激起一個機靈。
淨水金珀似得眼睛周圍,再也沒有她上次見到的焰雲形妖紋,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溫潤的邪魅貴公子。
她恍然發現,也許,他已經修成正仙。畢竟當年的他只是一只四尾狐貍,現在将近過了兩千年,他的修為,已經難以衡量。
他随手摘下腰間的挂飾,一枚墨色的古玉躺卧在他骨節分明的潔白大手上。
那是一枚做工古樸的墨玉。
古樸的狐貍造型,與她在甘宋身上見到的那塊造型不同,狐首上揚。古玉絲絲晶透,放在破琳琅的手中,她竟然可以感受到那股沁涼的氣息。
他将古玉遞向赫莉忒亞,一雙金色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加掩飾的掃視她。
“這是做什麽?”
“箕尾山狐族寶玉。”墨琳琅停頓片刻,幽幽念道:“可以助你跨過這口井。”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手腕上的銀镯,目露笑意。
赫莉忒亞坐在食骨之井的邊緣,她戒備的看着這個讓她汗毛直立的人:“謝謝你,但是,如此寶物,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墨琳琅輕笑,他欺身上前半步,與她的距離極近。
她甚至能看見,他淨水琥珀似得眼睛裏,她自己隐藏驚慌的灰色眼睛。
“你做什麽?”她低喝道。
“呵呵~”那笑聲似乎是從他的胸腔發出,低沉而黯啞。他随手将墨玉放進她的手中,她如同燙到了手的貓一般,想要将手中的‘燙手山芋’扔了。
察覺到她的意圖,墨琳琅的大手握住赫莉忒亞的小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留着吧,你總能用到。”
話音剛落,甚至不等她說些什麽,墨琳琅便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不見了。
此刻,食骨之井周圍發生的事情,被身披白狒狒皮毛的奈落,看了一個正着。
對于那塊狐族寶玉,奈落興致滿滿。
……
赫莉忒亞終究沒有讓那塊墨玉落到別人手裏,她只能帶着它四處走。
但是,她沒想到還會再遇到那個男人。
剎那猛丸!
面前的男人,他的身後是鬼氣森然的城池。
他如今的模樣與過去相比,可謂是面目全非!
剎那猛丸扛着當年鬥牙王的大劍——叢雲牙,如今他一頭紫黑色的長發随意披散,右臉上是藍色的痕跡,他的額頭甚至長出了角。
現在,他紅色的眼瞳、一身暗紅色的尖刺铠甲,已經是活脫脫的一副惡鬼形象。
“赫莉忒亞。”
他的話語沒有一點感情,這四個字聽着讓人心寒。
“将軍大人,好久不見。”聲音清潤。
聞言,剎那猛丸勾唇冷笑,大人?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客套啊。
他面對側坐在黑色獨角獸身上的少女問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為什麽!為什麽他對她,總是求而不得!到底什麽樣的人才能得到她!
赫莉忒亞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第一次,她對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她讨厭自大的男人!
眯起眼睛,看起來眉眼細長的她,有一點點妖媚。
她諷刺他:“誰的?總不會是你的。”
“呵~”剎那猛丸有一瞬間錯愕,僅僅一瞬,又恢複了原來的表情——自大又野心勃勃!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
說完,他快速上前,一把大劍高高舉起,毫無疑問,他是打算劈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 畫貓我回來了~求不棄!愛撒花~謝收藏!!
感謝紫羅沒有抛棄我,好久不見你說話,我以為你不要朕(打死)了!!
但是超級感激你們!!最近畫貓在招生,所以累成狗的我,好久沒更……
☆、犬夜叉:四魂之玉
面對迎面劈來的大劍,赫莉忒亞後退數步,站定之後,她身邊是數把聚水成刃的利刃,森森寒光,卻在陽光下剔透迷人。
她身形未動,身側的六柄‘小刀’已經向着剎那猛丸急速射去。
剎那猛丸從沒有将這下小水珠看在眼裏,他保持着撲殺的姿勢,沒有躲閃。
“呲呲呲——呲呲呲——”
小刀沒入他的身體四肢,在瞬間奪走他的行動力,萬分狼狽的他撲倒在赫莉忒亞的腳下。
她俯視他,不顧他低吼與咆哮:“你到底是什麽人?告訴我!”
“在你不曾接觸過的地方,有一群我們這樣的‘人’。”
赫莉忒亞轉身離去,她不願意糾結在‘別人的’感情當中,這讓她萬分痛恨。
她清楚的知道,十六夜在剎那猛丸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他久遠的女神。至于她自己,他本人恐怕也只是獵豔、好奇的心思更多一些。
一輩子讓別人求而不得,大約是赫莉忒亞對那個人最大的‘報複’了!
……
對赫莉忒亞而言,一年的時間太過短暫。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風使神樂’,那是個妖嬈的女子,過于妖嬈的眼睛如紅寶石熠熠生輝,其中包含了太多不甘。
這次再見到神樂,她正坐在白色的花海當中,随風而過的不只是搖曳的花瓣,還有那掩飾不住的血腥氣。
“神樂,你不行了嘛?”
靜靜走近,她跪坐在神樂的身側,側臉注視神樂身上的傷口——毫無疑問,自她體內溢出的紫紅色瘴氣,屬于奈落。直取要害——真是殘酷的男人。
“呵……看來是不行了……沒想到,能見到你。”
神樂火紅的雙眼趨向沉靜、碧綠的耳墜随風晃動。兩個極致的顏色,在神樂的臉上得到最美的诠釋。
“奈落那家夥,真是夠過分的了。”活該一輩子光棍!
殺生丸趕到神樂身邊的時候,微微有些驚訝。
“是你啊~可惜讓你白跑一趟了。”神樂自嘲的輕笑。
赫莉忒亞不言不語,她看了一眼站在她們面前的殺生丸,他的表情……那是悲傷嗎?她竟然不知道,那個冷傲的殺生丸,竟然也有這樣的眼神?
“我知道是你。”
殺生丸的回答,讓神樂無神的眼睛變得光彩,她驚訝的看着他。
随後神樂勾唇輕笑,美豔傾城。赫莉忒亞大約明白她的意思,那應該是:最後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陣風飄過,伴随花朵随風而起的——還有化作細風的神樂……
聞風而來的犬夜叉一行人,最後見到的是背對着他們的殺生丸、與跪坐在花海中的赫莉忒亞,和飄蕩在微風中的、神樂簪發用的白色羽毛。
赫莉忒亞拾起神樂遺留的扇子,細細擺弄,白色扇子上是兩道攔腰斬斷的紅色彎月,像極了直白高傲的神樂。
“你們……”犬夜叉微微頓住:“神樂她,死的時候痛苦嗎?”
“她是笑着離開的。”留下這句話,殺生丸再次離開,只留下一個背影。
眼前的一幕,恍然讓犬夜叉想起當年與母親寄居在貴族城池,殺生丸留下的驚鴻一瞥。随後,犬夜叉嫌棄的搖頭,怎麽會想起這些事呢?
赫莉忒亞離開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她手中握着的、被綠光包裹的、一顆不斷跳動的心髒。
……
她誤入其他人類村莊的時候,正好趕上村莊的節日。
赫莉忒亞在這裏玩的很開心,完全依靠美色來坑蒙拐騙來不少好吃的。
原本她也只是在這裏住了兩天,但是,第三天的時候,赫莉忒亞發現了異動。
村子裏的少女們,甚至稍稍年輕漂亮些的,都被村子裏的男人們帶走轉移了。
臨近黃昏的天空被烏雲遮了一個嚴實,看起來竟然像是夜裏一樣昏沉,不過片刻,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點。
挂在腰間的墨玉發出幽光,但是,她對此毫不在意。
“哦,在這樣的山野,竟然有如此美人……”忽然出現在赫莉忒亞面前的,是……妖怪。他如此問她:“你的名字……是雪路嗎?”
橫在赫莉忒亞面前的,是個高大的家夥。紅發黑袍,頭生雙角,煙熏妝似得眼角,一對尖耳上佩戴黃金耳環。
“你這家夥,鬼族嗎?”
“哦?不害怕嗎?”他一雙暗金色的眼睛盯着她,頗感興趣,面前這個美女,絕對不是那個村子裏的:“你,是什麽啊?”
他欺身上前,對于對方毫無反應的模樣,他以為她是怕了。十分熟練的擡起手臂,他剛要撫上她的臉蛋,卻被她閃身躲過。
赫莉忒亞似笑非笑,她作勢拍拍身上的灰,道:“我只是個無名小卒,不值一提。”
他眼中的興味更濃,嘴角揚起更加詭異的笑容,哈哈大笑着:“不錯,不錯啊!”
神經病?!
赫莉忒亞轉身離開,對于要殺過來的紅發鬼族不管不顧。最終,她将他甩開。
對于這個見面不過一刻鐘的家夥,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會将他帶來的插曲放在心上。只是,她沒想到,她會在未來再次與他相遇。
她這次出來走動,是為了尋找神無,那個奈落的手下,一身白衣的女童。
……
犬夜叉等人真正擊殺奈落的時候,是他們這些人類最後一次見到赫莉忒亞。
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麽在四魂之玉的作用下,赫莉忒亞會與他和戈薇一起,墜入幽暗的冥界。
更奇異的是,她身邊的山犬一族等人,沒有跟在她身邊。
“赫莉忒亞,你的願望是什麽?”
橫在赫莉忒亞面前的,是被戈薇的箭矢射穿的四魂之玉,玉身震動,發出少年般清澈的聲音,帶着一絲執拗。
“願望?”
“對。”紫玉般的四魂之玉再次發出脈動:“對,你的願望。想見到你的家人嗎?”
家人,當然想見到了!赫莉忒亞眼神凜冽的看着四魂之玉,一改之前溫聲細語的溫柔姿态。她甚至連招呼都不打,金色的鎖鏈直擊四魂之玉,勢若破竹。
四魂之玉瞬間架起結界,驚慌失措的脈動越發急躁,結界震動幾下之後消散。
一擊不成,赫莉忒亞漸漸被幾條金色鎖鏈團團圍住,漂浮在半空中,如同擁有生命一般。
“危險的女神……”
四魂之玉這樣稱呼赫莉忒亞,‘玉’想起了之前,奈落的願望——
“赫莉忒亞和戈薇,當她們不能經受誘惑與黑暗,而許下錯誤的願望的時候,我将在‘玉’裏,和她們繼續這場戰鬥……”
她的話說的毫不留情:“四魂之玉,我不會向低賤的你許下願望。”
四魂之玉的震動更加激烈,似乎是因為赫莉忒亞的羞辱,使‘玉’惱羞成怒。
“既然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