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法,冥界和海界只要斷掉‘金銀財寶’,雅典娜也是要哭的。當然,這也就是想想而已。
哦,對了,前些日子對夢神下手的也是雅典娜和聖鬥士,雖然是死不了,但是少不了重傷什麽的。她記得……那四神是帕西提亞的孩子,帕西提亞是海仙女,也是安菲特裏忒的親妹妹……雅典娜呀,還真是會辦事,總是這麽得罪人,心真寬。
安菲特裏忒似乎想到了什麽:“你在附近随便轉轉,一會卡呂普索也會過來,她可是很想你的。我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
赫莉忒亞從善如流:“您請随意。”
亞特蘭蒂斯金碧輝煌,白玉黃金就這麽活生生的被當做地板牆壁使用,也真是讓赫莉忒亞開了眼界。就說冥界陰沉晦暗,可是那材質也是實打實的好料子,只是過于低調森嚴罷了。
遠遠走來的,正式許久不見的二人——
風姿卓越的卡呂普索,步步生蓮;沉穩結實的戴維·瓊斯,老當益壯……
偏偏卡呂普索像個妖精似得黏在戴維·瓊斯的身邊,正巧戴維·瓊斯很吃她這一套。
赫莉忒亞輕笑,比她想象中要和諧很多嘛。
“過得還好?”
卡呂普索甜膩膩的回道:“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她一句話扭了八個彎子,卻很是悅耳。
赫莉忒亞輕笑,灰色的眼珠混入帝王綠的翠色,笑意盎然:“當然是為了……”
……
從亞特蘭蒂斯回來之後,赫莉忒亞的心情很好。
透過神無的鏡子,赫莉忒亞饒有興致的看着海後陛下精心排演的一出戲目。
破敗的亞特蘭蒂斯,是用了什麽幻術嗎?
奧利哈康(Orihalcon)與美麗的女子,曼妙的身姿讓人心動。
戰死的兩名聖鬥士,水瓶座與天蠍座。
赫莉忒亞似乎看到,亞特蘭蒂斯将他們的靈魂禁锢在海底。
昏迷的領主,被掉包的奧利哈康(Orihalcon)。
哦~還有一身黑裙的潘多拉,以及三巨頭之一的拉達曼迪斯。
對于這些,赫莉忒亞無言輕笑。
似乎來了興致,她壞笑:“再看看哪裏呢?”
神無看向赫莉忒亞,目光似乎不在赫莉忒亞的身上,她只是輕靈的提醒:“另一名三巨頭也在行動。”
赫莉忒亞稍一感知,輕聲道:“迦樓羅·艾亞哥斯?”
神無微不可查的點頭,石鏡變幻莫測,如水一般細膩的畫面展現在赫莉忒亞的面前。
卡丹茲揮舞他手中慣用武器,一把大劍,與其說是劍,不若說是刀更合适一些——劍身漆黑泛着紅色血光,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喪這柄劍下,僅在劍身靠上一些有一個金色的華紋,就連刀刃的位置也是烏亮的顏色。
他握劍的手松開,大劍消失于無形。
“你倒是愛偷窺了?”
“不可以嗎?”
卡丹茲微笑,說不盡的惡劣:“當然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國慶了,提前祝大家國慶快樂!!!
☆、LC:迦樓羅
赫莉忒亞駕臨西藏喜馬拉雅山脈的時候,嘉米爾那邊正打的熱火朝天。
雅典娜讓聖鬥士在嘉米爾修複‘希望之船’,用以飛向亞倫的天空之城Lost Canvas。當然,雅典娜需要‘奧利哈康(Orihalcon)’,就是為了啓動‘希望之船’。
冥鬥士中前來阻攔‘希望之船’的,就是天雄星的迦樓羅·艾亞哥斯和他坐鎮的一艘空中戰艦‘黑船’。
三巨頭迦樓羅艾亞哥斯的行事,着實讓赫莉忒亞驚懼了一把——放火燒船也就罷了,燒還是燒他自己的‘黑船’來撞破‘希望之船’。
真瘋狂!!!
艾亞哥斯同樣看到了這個高飛于自己上空的家夥,他甚至連個商量都沒打,直接‘丢’過去一個‘迦樓羅振翅’……
赫莉忒亞冷笑着與尤裏斯閃開這陣飓風似得沖擊。
合着整個冥王軍的冥鬥士,全是問題兒童呗?!
赫莉忒亞跳下高飛的尤裏斯,索性她穿的是風衣長褲,不然真是有的尴尬了。
落于浮動于半空的迦樓羅‘黑船’上,赫莉忒亞對這位艾亞哥斯問道:“怎麽着,想殺我?”
痞味十足。
艾亞哥斯随口回道:“怎敢。”
一邊說着,腳步不停,踏着無數火焰,他逼近赫莉忒亞。他倒是想看看,神明?哼,敢飛在他這天空之王上空的,究竟是什麽貨色!
艾亞哥斯大約有一米八六、八七左右,赫莉忒亞的身高只是維持在一米六五不到。一身張揚的冥衣,他逼近普通衣裝的她,說是泰山壓頂也不為過。
化作人形的尤裏斯降落在赫莉忒亞的身邊,一雙天青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艾亞哥斯,寒涼的比喜馬拉雅山脈的冰雪更為刺骨。
艾亞哥斯與赫莉忒亞距離不過一步半,這讓不常與陌生人如此近距離接觸的赫莉忒亞,感到別扭和壓抑。
他冷笑着,甚至有些放肆的看着體型相對嬌小太多的赫莉忒亞,熠熠生輝的眸子不可抑制的睥睨着她:“親愛的女神大人。”
他比之前赫莉忒亞說話的語調更像個流氓,邪惡的程度讓赫莉忒亞望塵莫及。
赫莉忒亞卻揚起笑容,仰頭看着這個家夥。
暮然間,一直被赫莉忒亞隐藏甚至是壓制的、屬于神明的力量被她肆意散發出來,金色猶如實質的光澤猛地襲向艾亞哥斯。
艾亞哥斯頂住這股壓力,有些艱難的嘲諷她:“哦,這便是你神明的力量?和冥界真是格格不入。怎麽,只到這種程度?”
回應他的,是金色的光澤夾雜着的鎖鏈,像是鞭子一樣呼嘯着甩到艾亞哥斯冥衣的單片翅膀上,堅硬的翅膀應聲碎裂,化作細粉。
艾亞哥斯有點驚訝,随後大笑,黑船上的火焰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被熄滅了。
至于那艘‘希望之船’上的将領——射手座黃金聖鬥士希緒弗斯,因為赫莉忒亞的到來,而不敢輕舉妄動。
赫莉忒亞收回肆虐的神力,涼涼的說道:“本來是來幫你的,我看你也蠻強的,應該用不上我了。”
“哼,自然是用不上。”艾亞哥斯将目光移向‘希望之船’,露出一個讓赫莉忒亞牙酸的笑容。
喜馬拉雅山脈的溫度,很低,帶着寒冷的風霜,能将普通人凍死在這裏。
在遠離‘黑船’與‘希望之船’亂鬥戰場的地方——
白雪皚皚的地面,赫莉忒亞張狂大笑,随風舞動她側耳傾聽戰場的哀嚎聲、憤慨聲——大義無聲、聲聲入耳。
落地的片片雪花重新飛舞在半空中,随着她的動作劃出淩厲的弧線,就像一把刀子一樣剛勁有力。千水靈精的力量被肆意釋放出來,和金黃色的神力不同,千水靈精在這片雪山揮灑出亮藍的光帶。
亮藍色的光帶顏色多變,狀似揮舞的水袖,看不到一絲柔美,就像是戰場上的胡旋舞,只有凜然的殺意和決絕。
得天獨厚、泯沒大地。
尤裏斯注視她,她是他自己選擇的人。若非現在這樣的局勢,恐怕他們初見,她帶給他的那一抹驚豔,現在已經是鋪天蓋地的愛戀了吧。
她是他的王,竟然就這樣将一直隐藏的能力散發出來了。
舞動旋轉之間,她眉眼銳利不帶絲毫留戀,偶爾以眼角漠視不遠處的尤裏斯,也是不經意的舉動。卻不知,這是尤裏斯見過的、她最決絕的一舞——
沒有配樂,沒有鼓點;只有随風而動的節奏,飄忽不定,伴随着斷斷續續的厮殺聲。
飄忽的藍色‘水袖’忽明忽暗,漸漸與金色的光粒融合在一起,如夢似幻。
至後來,竟然出現了類似于極光般絢爛的物質,飄忽流動,無相無形。
似是祭祀之舞,似是戰舞;似乎在祈求和平,似乎在攪亂天地。
無聲之舞。
但是……尤裏斯似乎聽到了,叮叮玲玲的聲音,在這片風雪地裏,既神聖又脆弱,還有連綿不絕的回響,幾不可聞卻斷斷續續。
啊,大約是力量摩擦間發出的音調吧,這麽悲壯…像水一樣…洗刷心靈。
亞倫立于山尖高出,隐藏冥力,饒有興致的品味這段舞蹈,很美,不愧是神明——即便是随風起舞,也有一種無法泯滅的絕豔。
勾起的嘴唇,看得出來,他看的很滿意。
赫莉忒亞的舞步停止,難得舞得如此盡興,可惜并非為了歡笑而舞。
值得一提的,是山間雪原的孤魂平靜了下來,不再受到迦樓羅·艾亞哥斯的影響而悲哭。噓噓碎碎的細微動靜,讓這個雪山變得平和起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充滿戾氣。
“功德一件。”瞭望目所能及的大片雪原,赫莉忒亞似是自嘲。
只是,下一瞬,四周充斥起強大的力量,現在的人亦稱之為‘小宇宙’,這個力量強大的程度甚至蓋過赫莉忒亞帶來的那一片輕靈氣。
赫莉忒亞知道,這是亞倫,他又在使用那股屬于冥王的力量了。
……
殘破的黑船上方,亞倫緩緩降臨,他甚至連地面也不願意碰觸,只是漂浮于已死卻被他操縱的拜奧雷特身邊,還未來得及複生的冥鬥士。
亞倫笑吟吟的将手搭在拜奧雷特的肩膀上,那名一身傷疤的女戰士。對戰敗的艾亞哥斯淺笑。
“吾是親自來給墜落于大地的迦樓羅王、送終的。不但沒有摧毀聖域的船,就連那個射手座的男人也弄不死,明白嗎?這樣一來冥界三巨頭就名聲掃地了。 ”
輕緩的語調,沒有絲毫責備的語氣,卻将責備的話語一點不落的送給自己的部下。
亞倫的手将拜奧雷特遮住眼睛的黑發撫開,露出拜奧雷特不屬于女子應有的陰沉眼神。亞倫狀似親昵的将臉貼近拜奧雷特的黑色發絲,勾唇笑道:
“就讓吾親自為曾為三巨頭的你——做最後的憑吊吧。就用這對你最重要的半翼(拜奧雷特),送你歸西!去吧,吾的死亡傀儡。”
已經死去的拜奧雷特被亞倫以冥力操縱,揮舞着她作為強者而戰死的拳頭,直擊大勢已去的艾亞哥斯。
幾乎是下意識的,冥衣殘損失去半邊羽翼的艾亞哥斯——孤傲的迦樓羅王依着戰鬥的本能,在手掌聚集出濃烈的火焰。
但是下一秒,火焰被他自己捏碎,被赫莉忒亞所忌憚的迦樓羅王那詭谲高傲的笑容,不知何時起,竟然變成了無奈中帶有三分寵溺的笑容,即使眉眼之中帶有一點哀傷,但是……他終于像一個普通男人那樣……笑了。
算了,這樣也好,與其就這樣孤獨的死去,倒不如就這樣由你的雙手來了結……拜奧雷特……
變動發生的那一秒,包括亞倫和艾亞哥斯,愣怔了。
拜奧雷特的動作戛然而止,拳頭硬生生的頓住。已死的人啊,在面對她最敬重的上司的時候,空洞無神的眼睛留下淚水。
艾亞哥斯睜大雙眼,看着他最愛的部下:已經死去的人,竟然流淚了?!
“拜奧雷特……!!”
亞倫的衣袍發出淩冽的聲音,他大笑:“本以為是個空有蠻力的蠢女人,沒想到這麽情深意重。看來,唯有賜予你們死能同穴的結局,才能彰顯出吾的慈悲吧。”
天馬流星拳暮然襲來,将動了殺心的亞倫與艾亞哥斯分離。
赫莉忒亞站在遠離他們戰場的雪原上,水做的寬長緞帶缭繞在她的手臂上,随風舞動卻與風的方向不同。
“吶~尤裏斯,你說,戰鬥的意義是什麽呢?”
赫莉忒亞,她是罪人嗎?
她知道審判庭和塔爾塔洛斯對雅典娜和瑪卡裏亞的判決。事情因她的神職而起,幾千年過去了,這些事情也不會因為她的原諒而改變什麽。
聖戰是她的殺孽。
她也知道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是怎樣的悲哀。
原以為尤裏斯不會回答她,卻聽見身後的他,聲音低悶而沉穩的回答她:“……保護,某個重要的人或物。”
天青色的眼睛溢滿柔情,對方卻無從得知。但是,尤裏斯不在乎……就這樣,就這樣在她身邊就好!
“我……讨厭這樣的殺戮。可是,我躲不開的……尤裏斯,帶他們走。艾亞哥斯和拜奧雷特。”
“……是。”
黑船上,艾亞哥斯一如過往将拜奧雷特攬在懷中,天馬座聖鬥士與亞倫的戰鬥也未能将艾亞哥斯的視線轉移。
之前見過的男人恍然出現在他面前,瞬移嗎?不,是隐身之後的現身!!
艾亞哥斯瞪大雙眼,随後輕笑,嘴角的血跡,破損的冥衣,他變得傷痕累累。
尤裏斯的手指微動,艾亞哥斯身上的冥衣便脫離他的身體,自動在空地上還原成破損的冥衣:迦樓羅。甚至拜奧雷特的冥衣也脫離了她的身體。
如此,尤裏斯的手搭上艾亞哥斯,三人瞬間脫離了黑船。
亞倫蔑笑着離去的三人,與天馬的戰鬥越發認真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說實在的,沒殺過人的人,對于每二百年不計其數的死亡人數,皆因最初的起因是自己——恐怕晚上會做噩夢吧。
這與獵人的時候實在不同,獵人的時候,赫莉忒亞與旅團合作,大多數是為了小羽。但是,她們參與的,大多是作惡多端的,果然殺戮這東西,沒有清晰的正反界限嗎。
歡迎收藏。
PS:介紹一組音樂小說,算是國慶禮物^^,《孔雀大明》,陣容強大哦!有音頻怪物,河圖,EDIQ,廖國钺。但是,這類型音樂算是偏門了,不過……很有魅力哦。來個地址吧,喜歡的可以聽聽試試。
不過,《音樂小說 孔雀大明 劇情預告音頻片花》裏面,孔雀明王的聲音(衆生予我封神,你敢呼我為妖),聽完了我整個人都不行了。哈哈哈
☆、LC:救贖
希臘魚宴莊園,赫莉忒亞躺在床上休憩。
一身潔白的睡袍将她的身形勾勒出來,黑色長發披散了小半床,泛着瑩潤的光澤。她側躺着,就像是普通人一樣。
只是,沒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畢竟,身為神明的她,在非必要時刻,并不會陷入沉眠。
勝畫從陽臺回到屋裏,輕輕嘆氣,卻還是将輕薄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尤裏斯還沒有回來,你去接他吧。”
赫莉忒亞眼睛也沒睜開,房間當中,出現一個空間隧道。勝畫離開之後,赫莉忒亞依舊躺在床上。
她……是真的被聖戰的慘烈震懾到了。
她無法阻止聖戰的發生,但是,她的存在本身,并非聖戰重要的一環。既然這樣,就讓她做個縮頭烏龜吧,混跡于冥界與人間,靜靜等待屬于她的時代。
聖戰,再也不會有正義女神的參與。
“膽小鬼。”
清冷的聲音暮然出現在赫莉忒亞的卧房。赫莉忒亞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亞倫。”
他又是一笑:“哼,不怕我殺你滅口嗎?”
赫莉忒亞一動不動,“……你殺不了我,不要妄想惹怒冥神,你開罪不起。”
“哦?”
赫莉忒亞唬他:“傷了我,即使是冥王陛下的親女兒和宙斯的親女兒也要付出點代價。難道你想殺我嗎?”
亞倫輕笑:“我不過是一個人類,有什麽可擔憂的?”
赫莉忒亞動了動手臂,“嗯,确實。不過,其他人就沒這麽幸運了。聖戰不就是這樣嗎,我們的恩怨,竟然牽扯這麽多人命。”
“其實,我還是很想為你畫一張畫,赫莉小姐。”
亞倫的聲音有一點失落。
赫莉忒亞坐起身,軟被從她肩上滑落,睡袍半敞,睡裙潔白。嬌嫩的皮膚細嫩的樣子似乎能掐出水來,她看向亞倫,目光清冷。
亞倫自從覺醒之後,身量抽長,看起來更像是十八、十九歲的俊朗少年。若是忽略他滿目的戾氣,那真是個不錯的孩子。此時他黑色長袍曳地,袖口衣擺邊緣繡有金線。領子、護肩、腰帶皆是金質,比起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霸氣了很多。
“亞倫,聖戰,為什麽要這麽做?假扮冥王,很危險的。”
“……使命?”他眼睛微微眯起,一身黑金雙色的他,與赫莉忒亞米色的房間格格不入。
“呵呵,用哈迪斯的力量來拯救世界,在黑暗遍布之前,将人類送入輪回。”
其實,亞倫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她說這些,明明打算誰都不告訴的。
“輪回……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赫莉忒亞的目光變得柔和,她赤腳下床,腳丫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很舒服。她為自己倒一杯水喝。
亞倫有些愣怔:“是,過去的朋友嗎?”
“算不上是朋友,一面之緣吧。”似是回憶到了有趣的回憶,“那是一個奇異的空間,與這裏不同。大約是幾百年後的世界吧,那裏的鋼琴已經很成熟了。”
“赫莉小姐可以和我講講嗎?”
“嗯,好啊。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空間,那裏有一個被人稱做‘阿嵬茨’的空間,‘Abyss’深淵的意思。我初到那個世界,就是在阿嵬茨裏面,那是一個金光燦燦的美麗世界。”
“後來我養大一個孩子,就将她送地面了,照顧她的就是奧茲華爾德。他做了和你一樣的事情,在大地落入阿嵬茨之前,他下令将那個城鎮的人民殺光。那可真是一個連解釋都不願意解釋的男人。他很奇怪。”
亞倫眉目微挑:“他做到了嗎?”
“嗯,換來了百年罵名,可是,他大約是不在意的。”赫莉忒亞目光一凜:“你們只是相似,但是你們不相同。畢竟,父親、冥王陛下他從沒想過要讓黑暗布滿大地。”
“呵,且看吧。”亞倫無法相信赫莉忒亞,并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改變在腦中根深蒂固的冥王的執念。
亞倫離開之前,笑問她:“赫莉小姐介意我常來打擾嗎?”
“你有時間便來吧。”赫莉忒亞的指尖愛憐的撫過茶幾上的綠葉植物,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亞倫勾起唇角,轉身回到他開啓的通道裏:“在嘉米爾,你跳的舞,很美。”
赫莉忒亞有些晃神,望着他消失的位置——那種舞,為悲歌戰場而舞的舞,有什麽美的。
……
艾亞哥斯和遲遲沒有複活的拜奧雷特,因為沒有冥衣的庇護,勝畫不能帶他們用空間通道返回魚宴莊園,從西藏到希臘,這段路途變得漫長起來。
但是,普普通通的趕路讓這三人着實體會了一把——平凡。
最後,還是尤裏斯打開空間隧道,勝畫變作巨龍原身,巨大的身體包裹成一個球體,将艾亞哥斯和拜奧雷特保護起來,四人一起瞬間到達赫莉忒亞的卧室。
此時,赫莉忒亞正在卧室的小客室裏用晚餐。
“啧,真像個人類。”艾亞哥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放肆。
赫莉忒亞看向艾亞哥斯,沒理他。她看了一眼勝畫,勝畫會意的‘領’着那兩人離開。
艾亞哥斯被帶去洗澡換衣,再次見到赫莉忒亞的時候,她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長發梳成馬尾,只是在鬓角有兩绺細發垂落下來,看起來很恬靜。
“把我們帶到這裏,你打算幹什麽。”艾亞哥斯依舊抱着他重要的‘半翼’拜奧雷特,神情倨傲。
赫莉忒亞挑眉看他:“她不會再複生,你也不會活太久。”
艾亞哥斯沒有否定。他看着懷中的女孩,過長的黑發從不見她如何打理,她沖前鋒的時候,他一直都看着她飄舞的黑色長發——很長,長及膝蓋,也很美。
“我,想給你一個機會,也給這孩子一個機會。”赫莉忒亞的眼神看不出端倪:“作為普通人,活一次試試,和她一起。”
見他不答,她繼續說道:“這孩子喜歡你,可惜有緣無分。你要是能不辜負她,我就給這個機會,百年,如何?”
艾亞哥斯輕笑,嘲諷的目光看着她:“怎麽,神明大人是要大發慈悲可憐我們嗎?!不需要!!”
赫莉忒亞啞然,清澈的眼睛有些淺淡,她怎麽會是可憐他們呢?她只不過,是很喜歡那孩子而已。拜奧雷特的眼淚,簡直就是對她的救贖。
“她本該享受屬于她的人生。”
第二天,艾亞哥斯找到赫莉忒亞,表示可以接受赫莉忒亞的‘幫助’,但是:“不要讓她想起關于的聖戰的事情。”
“可以,那你呢?”
“我,就這樣就好。”記得關于她的一切。
赫莉忒亞露出笑容:“那麽,請你一定要愛惜那孩子,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悔恨的懷念。”
他露出一如既往高傲的笑容:“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她眉眼舒展,輕笑:“好啊。”
……
赫莉忒亞躲在莊園裏,每天聽着螢火的蝴蝶帶來的、關于聖戰的消息。
左不過就是死亡名單,漸漸地,赫莉忒亞也不再關心聖戰的局勢,只是關上大門躲起了清閑。
聖戰結束的時候,赫莉忒亞也只是嘆息。
薩莎、天馬、亞倫,那三個孩子,竟然将冥王陛下的一縷神魂逼回冥界愛麗舍了。至于他們三個,提早進入輪回了吧。
結果,亞倫想要為赫莉忒亞畫的畫,也沒有畫成。
“最開始,我真的認為冥王軍不必殺死雅典娜,只要她慘敗就好。”赫莉忒亞窩在米色的沙發裏,對對面的卡丹茲笑道:“那就算是對她的報複了。”
卡丹茲安靜聽着,不予置評。
“可是這次,唯一一次‘參與’聖戰,竟然覺得——之前那種想法很幼稚。”
他回給她一聲輕笑。
她将臉埋進臂彎,發出悶悶的聲音:“那麽多人在眼前……都死了……”
他問她:“是雅典娜和瑪卡裏亞先對你動手的。”
“可是兩千八百年了,這種事情早該結束了。”
他輕笑:“宙斯明知道雅典娜想要‘正義’的神職,還将這種燙手神職送給不會戰鬥的你,為什麽?”
赫莉忒亞忽然擡頭,愣愣的問:“……他計劃好的嘛!!”
卡丹茲挑起眉尾:“神明啊,就是要有先見之明。”
赫莉忒亞瞬間變成包子臉,她是玩不過老狐貍就是了。
卡丹茲打趣她:“不過,你也不要多想,他并不是為了針對你一個人而已。”
“我沒有那麽自戀就是了。”
“不過,身份特殊,你确實是一個好‘由頭’。聖戰……呵,有了這種東西,人們對于希臘神明的信仰才會越發牢固。”
赫莉忒亞被他一語點醒,她從沙發上跳下來,撲過去抱住卡丹茲:“姜還是老的辣!”
完完全全佩服卡丹茲的腦回路!
少年的纖長身形擁住可愛的少女,他調笑:“投懷送抱?”
少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清澈透亮的聲線:“嗯,又不是沒抱過!”
當即,卡丹茲的臉色就黑了:她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這麽想着,他在她看不到的位置勾唇一笑。稍稍低下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灼熱的舌頭舔過赫莉忒亞的脖頸,速度極慢,甚至有些不舍得的味道……
他感到懷裏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後迅速竄出他的懷中。
有些小失望……她的味道很好。
赫莉忒亞捂住被舔的脖子,感覺臉上火燒火燎,她色厲內荏的問他:“你、你幹什麽?”
他的舌尖舔過獠牙,笑容邪惡的令人發指,聲音低啞:“反應不錯。”
赫莉忒亞咬牙切齒,卻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他含着笑意:“咳,你還是小心一點好。”
她的聲音吶吶的:“哦。”
……
這件事發生在聖戰結束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魚宴莊園的大門被人敲響。
赫莉忒亞的書房,潘多拉一身棕色的禮服,中規中矩的款式,再不複聖戰時候鋒芒畢露的模樣。潘多拉手中拿着一張一開的大小的東西,被白色的布蒙住。
她淡淡一笑:“稀客”
潘多拉行一個屈膝禮之後,輕聲道:“打擾您了。魂歸冥界之前,我受人之托為您送一樣東西。”說着,将手中的東西擺在赫莉忒亞的書桌上,解開絹花白布。
幾乎在看到那幅畫的瞬間,赫莉忒亞的眼睛溫熱起來:“……亞倫……那孩子……”
潘多拉撇過頭,掩飾眼中的淚光,離開了這裏。
卡丹茲走進書房,看到赫莉忒亞流着眼淚。
她面前是一張鑲好框的畫,走到近處,才看到那張畫裏畫的,是雪地裏舞動的她。
畫面美得驚天動地。
他靜靜地抽出壓在畫框下的幾張沒有鑲框的畫紙。
——陽光燦爛的時候,百年大樹下,十八歲的少女帶着三個孩子,手舞足蹈的說着什麽。少女眉目如畫,神色溫婉。孩子的笑容,像是天使一樣。
——另一張,是在一片星空裏,白衣少女與黑色的獨角獸相伴,笑容天真,還有眼角眉梢一些不容忽視的小狡猾。
每一張的筆觸,都是認真而細心的。
赫莉忒亞豁然站立起來,随後在房間內打開空間通道。
卡丹茲眉尾微挑:“你去哪?”
“冥界。”
……
卸任的迦樓羅王的小劇場:
女神的部下送佛送到西,直接将他們送到了蘇格蘭愛丁堡近郊,遠離戰火波及的地方。
于是,迦樓羅王艾亞哥斯恢複了本名:水鏡,帶着他失去記憶的前·部下一起,過起了種田生活。
他還開啓了一個養成計劃,養成對象:失憶的拜奧雷特。
幾年之後,尚且還算務實的水鏡有一個小農場,過着殷實的生活。
他也曾經躺在草地上,看着遠處抱着小羊羔玩耍的拜奧雷特滿足一笑。
忘記了一切的拜奧雷特……即使再次相遇,她還是會喜歡自己……
看開一切的水鏡雖然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可惜,馳騁沙場的快意雖然讓他着迷,但是,拜奧雷特的笑容更加讓他滿足。
他那樣子的人,要是沒有拜奧雷特這個柔軟的枷鎖,不一定會變成什麽樣呢。有可能成為禍害一方的惡霸!
但是,誰知道高傲的水鏡會平凡多久呢?
【2016.10.2冥王神話LC (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去找靜子,吼吼吼
☆、無限:輪回一世
冥王大殿,哈迪斯寶相莊嚴,聲音裏也含着不容忽視的冷意:
“你真打算這樣嗎?赫莉忒亞。”
“是,請您寬恕今次參與聖戰的人類靈魂們。”
哈迪斯并未退讓:“冰之地獄,這是他們的歸宿。”
“父親,我……會因此罪孽加身。清楚了這次聖戰的過程,我真的不能裝作不知道了。”
哈迪斯終究對她無法硬下心腸,卻也不會公私不分,“你執意如此嗎?”
“是。”
他輕嘆:“冰之地獄的靈魂服役五十年,之後刑滿全放。罪大惡極者……堕無間地獄。”
瑪卡裏亞蹭得站出來,語氣恨恨的:“父親,您竟然要為了她大赦嗎?”
哈迪斯的雙眼看向瑪卡裏亞,恨其不争,在他的目光下,瑪卡裏亞閉上嘴。
“赫莉忒亞,為此你将進入輪回。不悔嗎?”
“女兒不悔。”
哈迪斯看赫莉忒亞的眼神,似是憐惜,似是滿意:“赫莉忒亞,你去吧。輪回一世,何時你歸來了,便是他們被解放的時候。”
“是。”
赫莉忒亞離開冥界大殿的時候,除了唇角帶笑的瑪卡裏亞,其餘人皆是低下了頭。
赫莉忒亞進入轉生的消息并沒有大肆宣揚,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赫莉忒亞不知道是不是勝畫與哈迪斯說了什麽,但是,在一切就緒之後,有的事情偏離了軌道。
赫莉忒亞面對冥王哈迪斯,款款一禮:“女兒在此拜別,望父親珍重。”
之後,赫莉忒亞的同伴也好、部下也好,全部撤離希臘回到日本。
……
日本德川幕府時代,江戶城內有位背負着百條人命的殺手——萬次。他擁有無限的生命和殺不死的身體,萬次為了贖罪立誓要斬千個惡人。
在他與淺野道場的大小姐——凜,共赴無法界定對錯的複仇之旅前,凜小姐出生之後的一年整,道場裏,淺野夫人懷抱愛女,對她的夫君說道:
“夫君,我前兩天夢到,院落中長出一株木栾子樹。恰逢樹上挂滿木栾子,還有一個粉雕玉器的小娃娃,大約是好兆頭吧。”
淺野夫人笑容溫婉,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條理有序,聽上去十分悅耳,不愧是武家的女人。
淺野聽到這話,也覺得妻子賢惠,他為妻子倒上一杯羊乳。不管是為妻子服務,亦或是成年人喝羊乳,在這個時代都算是稀罕事,但是他還是很愛他的妻子。
“阿時,若是這樣,明日便着人在這院落裏種上一棵,想種在哪裏,讓你選。”
終究是道場的當家,即使是愛着的,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一種威嚴感。但是,只是如此,便讓淺野夫人感到歡喜了。
第二天,淺野夫人便去了神社燃香。
淺野凜兩歲的時候,淺野夫人的二女兒出生。
正是應了淺野夫人的那個夢境,種植了一年的木栾子樹一年四季都在開花,已是萬分難得。卻從不見它結果,像是在等待這什麽。獨獨淺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