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鳳凰臺上 — 第 119 章

郭郡卿校長:“此情此景,我想要吟詩一首。”

“吟吧。”

“熱烈歡迎!”

他環顧左右, 看見滿天刀劍亂飛, 某個鳳凰族的少年正在吟唱着借用太陽真火之力的咒語, 剛剛結陣成堡壘只守不攻的小屁孩們的堡壘被人用某種不知叫什麽的寒冰法術整個兒的凍住了, 初三的金季用了個大招,直接把那個占地五十平米的堡壘凍成一個占地七十平米的大冰坨。

“啊,飛劍與法寶齊飛, 寶箓共霞光一色, 禁咒唱晚, 響側敵軍之濱;圓陣驚寒, 聲斷…嗯!”

“改編古人作品,而且這不算是詩啊!”

“咋地,柳宗元的詞就不行?我要吟詞一首聽起來多難聽!而且”

旁邊的語文老師忍無可忍的打斷他:“而且這不是柳宗元的詞,這是王勃的《滕王閣序》。”

律師補了一句:“現在已經過了版權年限了,在作者死亡三百年後,其他人就可以對作品的改編和商用,不過抄襲者還是要受處罰, 那叫做欺世盜名。”

郭郡卿抖抖袖子,卓都督特意提點之後,他也倍加關注花火, 仔細的盯着人群。

花火正被人圍困,那些眼睛周圍畫了紅妝的人, 似乎模仿的是小花旦的妝容,卻又沒畫全, 有些皮膚黑而臉胖的人畫了這模樣之後,看起來很奇怪。

對兔耳朵男說完‘可愛,想幹’之後,又看着一個臉寬體胖的紅妝女:“你臉上那是什麽玩意,被打腫了麽?”打的紫紅紫紅的。

紅妝團體中領頭的那人大怒:“你瞎麽!沒見過粉墨濃妝?”

花火一臉純良的問:“用什麽東西畫的?粉還是油彩?”

李少白仔細觀察了這些人:“先打兔耳朵,他們似乎和紅妝團的人有協定,紅妝團的人外強中幹,紅妝領頭的人看兔耳團的人的眼神也能看出來。這些社團都有各自标志,大部分都是畫在臉上,他們敢戴着兔耳朵,人數也較少,是藝高人膽大。”

花火懵逼的表示:我什麽都沒看出來,不過直覺也是先打兔耳朵。

整個紅妝團都懶得搭理她,用看土包子的眼神鄙夷的看着她,各自拎着兵刃準備動手。

兔耳團也在躍躍欲試,每個人頭上的兔耳朵都激動的抖摟。

花火有點好奇他/她們屁股上又沒有兔子尾巴,緊張的抓着團成一團的披肩,一直在打架根本沒機會裝逼的披回去,另一只手捏緊了破甲锏。

她柔聲說:“我有點累了,先別動手,讓我喘口氣怎麽樣?”

倆邊的人一起罵道:“費什麽話啊,我們外圍的人還受攻擊呢!”

花火往身後瞧了瞧,蕭扇兒帶着兩個侍衛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後,看起來再抵擋幾個小時都不成問題。輿部都督府中的侍衛,體能可真是太好了。

一擡手,把鳳網扔向左側,同一剎那見擡起破甲锏–四棱破甲锏在擡起的一瞬間變得非常粗大,棱角和骨節看起來更加傷人。

這一把巨大的四棱破甲锏,燃着熊熊烈火向着着對方滾動着碾壓了過去,像是碾壓瀝青的壓路機,抽取花火的真炁作為原動力,看起來動能十足,火很熱,他們滾動的速度也很快。

這破甲锏原是花火的手骨和牙齒煉制的,後來又加上了撈回來的隕石中提煉的隕鐵之精,重達千斤。花火拎着的時候尚且要用真炁纏繞來減輕重量,丢出去之後,在重力+速度+火焰的幹擾之下,威能更甚。很快就讓花火頭上的‘44’變成了’61’。

兔耳朵們大叫:“握草!”

“怎麽是我們!”

“紅妝團你們垃圾!”

花火一直面對着紅妝團,下手是卻是先對兔耳團下手。

紅妝團的人被鳳網卷起了幾個,卻沒有直接擰死,鳳網有意的樓着這幾個人去砸其他的人。

用神識操控這一切,控制的得心應手。

網子裏的紅妝人尖叫怒罵聲不絕于耳。

不過當前不斷有嘶吼、怒罵、尖叫、哭泣和爆炸聲傳來,完全不亞于真正的戰場…

每個人的耳朵中都灌滿了雜音。

良久,郭郡卿問道:“那個是花火?”要在幾萬人中找到一個人,好難啊,不是老夫眼神不好。

旁邊的體育老師抓着他的胳膊調整了190°,指着正前方,溫柔的說:“在這裏。”

郭郡卿倒吸一口冷氣:“難道她能一心二用?控制身後的鳳網,又攻擊面前的人!她根本不用身後的侍衛保護!卓都督的弟子果然不凡。”

卓都督一直在一邊看奏報一邊看直播:“校長客氣了,這孩子到我身邊不久,我還沒教她什麽。小孩子都喜歡賣弄手段,一點都不沉穩,全仗着敢打敢拼罷了。”

以花火之多疑,她當然不敢讓蕭扇兒等人保護自己背後,不了解,不相信。

卓都督看出來了一點兒,卻不說破。

兔耳朵們在搓大招,雖然猝不及防被四棱破甲锏·巨形碾壓了一次,也只是前排的人受傷跌倒或燒傷,這樣不需要被殺也算是退出戰鬥了。

跌倒之後被人踩了幾腳的人,在戰場上就很難完好無損的活下來–這是以小兵的素質來算,真正的強者當然能頂起一個真炁罩,保護自己修整一下。

咔嚓!晴空一聲霹靂,一聲巨雷!

這法術名為‘青天白日一聲霹靂’,其實就是6355年某一位真人發明的請天雷之術。是兔耳朵們施展的大招,一般人吃這一記,早就死翹翹了。

花火呆立片刻:“嗝兒~”的吐出一個煙圈。

那雷的速度非常快,她感覺到了,卻來不及躲開,只能硬抗了一記。

劇痛,巨爽,冰冷和火辣并存,從天靈蓋一直到腳底板,沒有任何一寸肌膚血肉能扛住,頭發瞬間化為飛灰,身上的皮膚爆裂開,卻沒淌出血。

附近的人都聞到一股烤肉的香氣。

蕭扇兒吐了一口血,勉強還能站着,另外兩個執戟侍衛卻倒在地上冒着青煙。

郭郡卿大驚失色:“一個金丹期的人怎麽可能扛得住天雷!”

“這天雷的不算弱啊!”

老師們議論紛紛:“這天雷的強度是以殺過的人、身上積累的煞氣來計算的。”

雷法課老師說:“看粗細程度,這起碼是三級雷擊!一般金丹期的人連一級雷擊都扛不住。”“她身後三個人替她分擔了這一擊。”

“可是從站位來看,他們仨身上的煞氣才是雷擊檔次這麽高的原因。”

“三級雷擊的既定條件是‘殺人過千’、‘虐殺過幾十人’,花火能湊夠這條件?”

“後頭那仨侍衛加一起肯定夠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雷擊的能力這麽強,為啥當年面對蟲族入侵的時候要靠人去殺?”

“蟲族沒有道德約束,在他們開啓靈智之前不受宇宙法則的約束。”

旁邊打架的一些人也驚着了:“握草!請天雷?”

“你們初二的真會玩!”

“那是我們初三的驕傲!”

“放屁,兔耳朵是初二的!”

“去年初二的兔耳朵今年就初三了!初三的!”

“上學太危險了!”

“我要回家!麻麻救命嘤嘤嘤”

“我告訴你們,我爸是教育部的!啊!”

李少白那邊的訊號也中斷了,他從來上學開始,一言不發的看着花火的早飯,一直看到她等着開門、拆了牆開始打架,萬萬沒想到,到了最最關鍵的時刻,沒信號了。

李少白怎樣焦急、擔憂,開始上網瘋狂搜索信息,都不必再說。

花火被雷擊的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抹了把臉,抓下來一撮燒焦的皮毛。

她沒有随身帶鏡子的習慣,左右看了看,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吓的後退了幾步。

紅妝團和兔子團沒有真正殺過人,在初一的時候被人殺過,學校日常只是打架,沒見過死人,更沒見過這種被剝了皮烤的部分發黑,大面積焦黃香脆的人類。

“嘔。”

“哇…”

“哕…”

心理承受力弱一點的人,直接就吐了。

花火左右晃了晃脖子,此時此刻,自己充滿了能量啊!

幸好我有吞噬異能!簡直是親舅舅給的金手指!用吞噬異能往上一抗,能吞的都吞了,吞不下的才劈了我!

回頭一看,只剩下勉強支撐的蕭扇兒,她心中暗自慶幸,我就猜到你們不可靠了!

她發現對面這些人對自己的造型感到惡心,就控制着親舅舅給的金手指二號,光明異能,在自己體內轉了一圈,把心肝脾肺和骨骼受的傷治好。

花火似蛟龍出水般跳起來,直接踩在眼前兩個低着頭嘔吐的人,把他們的頭踩進嘔吐物中。

然後繼續肆無忌憚的放火燒人。

無論是脂粉還是油彩,其實都是易燃物,這一點李少白早就說過。

她特意問紅妝團一句,完全沒有意義,就是為了搭茬。

卓都督看到這一幕,依然是面無表情,萬事有利有弊。

花火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強悍程度和心狠手辣的事實,如果有人埋伏她,會提高埋伏的難度。

同樣的,她也會以自己的兇猛和悍不畏死,在這學校中得到地位和尊重。

此時此刻,馬嵘燕在拿到79分後被集火擊殺,閻墨白斷了一條胳膊,拿到了場上最高分118,蟲族女王拿了十個分,在自己蟲族的包圍下安全的觀戰。花千殺躲在學校外的花叢中,別人沒法攻擊他,他也不敢離開花叢。

幸存者的戰鬥仍在繼續,剛開始沒能沖到交戰第一線的人們也頂了上來,繼續作戰。

閻墨白的分數長到212。

漸漸的,沒有人再敢靠近花火。

當然了,此時此刻還留在這裏地面上的人、還站着的人,不到十五個。

有些拿到足夠分數的人,機智的飛了起來,退出這場戰鬥,保住了自己的戰績。

有些還沒拿到足夠分數,但是已經累的不行,走過圍牆的殘垣斷壁都累的人,也機智的飛了起來。

花火拿到了233分,她擡頭看了看,心說這個數字挺可笑的。

“她簡直是怪物!”

“媽的她不疼麽!”

“她怎麽一點都不累,我都要累死了!”

“我要死了!”

“媽的,不想打了!”

“那邊還有一個一樣變态的小夥子!”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個屁啊!”

花火雖然又充滿了能量,現在也快累屁了,左右瞧了瞧,走向花千殺(48):“本家,你好啊。我在這兒歇會。”

花千殺提防的看着這個烤肉:“你是誰?”

“初一的花火。”花火摸摸自己的臉:“你大概認不出我。”

花千殺從她頭頂上的‘233’、臉上依然漆黑一片的眼睛、肩上搭着的鳳網和手裏拎着的破甲锏上認出她了:“喔,你可真厲害。休息吧,親愛的,大家都是初一的人,我不會害你。”

花火疲憊不堪的坐了下來,心裏忽然想笑,我還真對得起花不敗這個名字。

被殺掉的學生會複活吧,不可能把這些人就直接打死埋了,家長也不會同意吧?

她遙望小鳳凰躲開的方向,猜他一定哭的泣不成聲,不過呢,幸好我讓他躲開了!

花千殺說:“我爸爸叫花百殺,爺爺花十殺,我們家不姓花,只是在曾祖父的時候成為了百花女神的神仆,所有的花朵都會為我們流淌蜜糖,為我們爆炸。我的全名很長,姓阿諾德,當然啦,你繼續叫我花千殺就可以了。”

花火正要搭話,卻看到有人走了過來,或者說,是一條青色的龍。

古話說:虎從風,龍從雲。

這條龍卻是踏踏實實,腳踏實地,用四條腿走過來的。

龍徑直走向花火,在面前嗅了嗅,變成一個英俊又華麗的青衫男子:“你好香啊。”他的手腕上帶着一個又一個的黃金圓镯,十個指頭上戴着戒指,赤足踩在地上,腳趾頭上也帶着寶石戒指。脖子上戴着寬厚的大金項鏈,整個人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他頭頂上的數字是–令人震驚的6890!

郭郡卿校長捂眼睛:“唉呀媽呀,閃瞎了。”

花火着迷的看着他身上的寶石:“你真好看。”

青衫男子說:“我是狄青蛟,也是初一的,我能舔舔你麽?”

花火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好啊,別咬我。”我很想知道龍的口水有什麽作用。

狄青蛟端正爽朗的伸出舌頭,在她手上舔掉一層熟掉的皮肉,沾上龍涎的皮肉立刻長出粉嫩的新皮膚,吮吸過的手指雖然變瘦了,卻也生出了新的皮肉和指甲。

閻墨白拎着劍走過來:“你們……這是什麽奇怪的交友儀式麽?”

“沒有,我餓了。”狄青蛟在百忙之中答複道。

花火:( ⊙ o ⊙ )啊!我以為你是暗示要幫我療傷!媽的,我想多了!

她看着閻墨白和他手中銀色和紅色混雜的長劍:“你是閻墨白?我是花火。”

閻墨白點點頭:“狄青蛟那邊兒的事兒我看見了,他把能抓到的人都殺光了。”

狄青蛟忙于拿起她的另一只手,繼續舔下一層皮肉來吃,含含糊糊的點頭。

閻墨白盯着她頭頂上的數字看了看,嫉妒使我的真炁運行加快,又說:“校長還沒有宣布結束,還有殘存的敵人,學校內可能還藏着人。”

花火覺得自己累的快要嗝屁,什麽都想不出來,就深沉的點點頭:“說得對。花千殺,你能通過學校裏的花,感受一下周圍的人麽?”

“不能。”

蟲族女皇移動着大屁股走了過來。

另外三五成群的幾個人也走過來:“你是花火?卓都督的弟子?”

“小姐姐,你可真彪。執戟侍衛都被劈倒了,你卻沒事。”

“是啊,這其中有什麽秘訣?”

花火微微一笑:“托我師父的福吧,我的法寶還不知毀了幾件呢。”才不說是我能硬抗!

“咋還沒完事?難道要我們打架?”

“或者是去打校長?聽說校長要被冊封為真君了!”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我爸爸是禮部尚書!”

學院內坐了很久的郎寧寧手裏盤着三個鐵核桃,伸了個懶腰,打開旁邊的黃莺鳥籠,一把捏死了這只可憐的小鳥兒,把熱騰騰的鳥屍扔在地上。

他又把籠子摔在地上,一腳踏碎,斜眼看着數千米外殘存的十幾個人。

郎寧寧柔聲說:“打起黃莺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

郎寧寧的表情忽然又變得很兇悍,像個沙場悍将,沉聲說:“黃沙處處可埋骨!”

又恢複了柔聲:“哥哥好厲害!”

一股無形的真炁蔓延開。

花千殺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我的花怎麽不見了?”他剎那間置身于大漠黃沙之間,坐在幾米外的花火不見了,閻墨白和狄青蛟、蟲族女皇還有其他人都不見了。

他謹慎的思考了0.1秒,下意識的駕雲而起。

駕雲而起的一瞬間,他又離開了黃沙,回到了藍天白雲和花叢間。

可惜這一瞬間也是三米高,他已經退出了這場戰鬥。

花火對于其他人失蹤的事,非常淡定。

她的雙臂被舔的恢複了皮膚,顯得臉更可怕。

她好整以暇的披上鳳網,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蕭扇兒高聲大喝:“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萬神朝禮,馭使雷霆。

鬼妖喪膽,精怪亡形。

內有霹靂,雷神隐名。

洞慧交徹,五炁騰騰。

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她眼前的黃沙頓然消失無蹤,清楚的看到了身旁的花火,默默過去保護她。

小鳳凰在山坡上簽收了幾件快遞,從懷裏掏出一塊紅手帕。

阿青譏諷道:“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花鳳凰懶得搭理他,并且早已把阿青想要挖牆腳這件事告訴了越祚。

花鳳凰把手裏的紅手帕一抖,扯着嗓子唱搖滾:“那天是你用一塊紅布,蒙住我眼也蒙住了天~”

吼到‘天’的時候,把紅手帕一揚。

紅手帕瞬間放大了數萬倍、數十萬倍,遮天蔽日的覆蓋了整個學校和校園圍牆殘骸上的戰場。

郎寧寧:“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