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藍垂了垂頭,抿唇一笑:“于将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便會相信我說的?在他眼中我興許與你們是一夥的。”
“便是我說出我與那蜘蛛精交戰過又能證明些什麽呢?也許是有人擒了薛小姐送到了蜘蛛精的洞穴裏,恰巧被于清瀾所救呢。只是憑臆測,不能說明什麽。”
她分析的倒也是合情合理。
白暄放下了茶盞起身說道:“看來是在下唐突了,不知胡姑娘在這于府會待上多久?”
胡靈藍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動,悄悄的攥緊,面色也微微異常。
白暄看在眼底卻是不動聲色,笑道:“在下乃是清流門弟子,除妖衛道乃是指責。姑娘是江湖女子有深谙法術與那蜘蛛精交過手。不如我們合作,一起擒獲那蜘蛛精查明事情的真相,如何?”
胡靈藍秀眉一動,盈盈站起對着白暄道:“能得白公子相邀是靈藍的福氣,靈藍願意與公子合作。”
白暄笑意淺淺,唇角微微勾起又道:“那在下便告辭了,姑娘好生休息吧。”
說着便随月琉璃風闕一同走了出去。
方才談話的時候,月琉璃全程靜靜的圍觀,對胡靈藍神色微妙的變化她還是看在眼中的。
走在路上,她也一一分析着:“胡姑娘好像不願意離開于府,所以才會答應與我們合作,我說的是不是?”
白暄輕輕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風闕才察覺出了一二又道:“你方才那番話,故意說于清瀾可能會對于溪衡不利,是說給胡姑娘聽的?你認為胡姑娘與于溪衡之間有什麽關系?”
“不是認為,是一定。”白暄口氣堅決,目光無意間落在了于府後院的池塘上。
這池塘與薛府的池塘并無二致,裏面亦是種着還未開放的芙蕖。看見這池塘,白暄驟然一愣,眸光頓時一亮,一抹狡詐之色劃過。
“風闕,你替我去辦件事情。”白暄說罷附耳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風闕愣了愣,随即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月琉璃滿臉疑惑,看着白暄。正欲詢問,卻聽白暄說道:“我也有事情要你去辦。”
說着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月琉璃神色同時微愣,随即點點頭輕嗯了一聲,也離去了。
白暄走在那池塘邊,看着池塘裏有幾尾魚,只是這些魚的種類雖然繁多,但唯獨缺少一種。
那就是錦鯉。
薛府的池塘裏也沒有錦鯉。
還沒有的,就是……蝴蝶。
他目光微微一沉,想着胡靈藍所有怪異的舉動,随即大掌在水面上輕輕一劃,便見一尾錦鯉憑空落入了池塘裏,游的歡快。
白暄又看了看那未曾綻放的芙蕖,又是輕輕揮手,便見幾只彩色的蝴蝶在芙蕖旁盈盈飛舞。
錦鯉,蝴蝶,池塘。究竟是不是這樣,試一試就知道了。
白暄勾唇一笑,滿意的離去。
夜幕漸漸深了些許,于府上下各處都點了宮燈。五月的天,這月亮不甚明亮,卻是分外的柔和。
夜色裏,胡靈藍一襲藍色錦裙,腳步匆匆的朝着于府池塘走來,待走進,她看着池塘上空飛舞的蝴蝶以及水中游動的錦鯉,眼底頓時一驚,生生怔住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身後有清潤溫流而富有磁性魅惑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