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暄等人斂着心思,在無憂谷待了半個月,終于等到傾靈和若雪離谷的日子。只是白暄不知此行會發生什麽,便将乘黃和貪玩的若雪留在了無憂谷,一同留下的還有那只鳶雪鳥。
出了無憂谷,月琉璃才發現這裏和普通的凡間沒有什麽不同,只是街道上遍地種着吟雪樹,行人匆匆,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和善的微笑,給人很友好的感覺。
唯一格格不入的兩個便是傾靈和若雪了,傾靈臉覆着黑色的面紗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月琉璃能感覺到這個女子好似沒有笑過。
若雪就更是如此。
衆人跟着她們,一路無話,穿過喧嚣熱鬧的街市竟來到了皇宮前。
“若雪的父母住在皇宮裏?”月琉璃驚訝的問道。
傾靈回頭看了月琉璃一眼突然說道:“你也被詛咒所纏繞是嗎?”
月琉璃眼底一驚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她脖頸上的珠子上說道:“聚魂珠,真的能讓人死而複生嗎?”
觸到傾靈那幽冷的目光無端的讓月琉璃心底一寒,打了個哆嗦。
白暄上前去擋在月琉璃面前對着傾靈道:“并非如此,要讓人死而複生必須找到四件聖物,婆娑果便是其中之一。”
傾靈收回目光望着面前那長長的官道以及那富麗堂皇的皇宮,她神情有些黯然,幽沉的目光中斂着淡淡的悲傷。
“走吧。”她說着走在最前,那守着皇城的侍衛看見他俱是一副恭順的模樣,也不阻攔。
穿過長長的石階,便來到了正殿內。
卻見光滑如鏡的地面映照着一男一女焦急的影子,看着他們,那一對男女匆忙迎了上來。
傾靈微微移步讓開了視線,卻是靜默不語。
那叫若雪的女子站在殿中,直直的目光看着對面的人,也不說話,那一副清冷無雙的容貌上不見任何表情。
月琉璃遠遠的望着,覺得若雪像一座冰雕,美麗的卻也是沒有生命的。
在看那對男女好似是夫妻,看上去也是中年,穿的華貴一場,那男人頭戴冠冕,應是這雪族的王。
“若雪。”雪幽王微微顫抖的聲音喊着若雪的名字。
一旁的女子早已淚濕了雙眼,顫顫的走過去将若雪抱在懷中哽咽的喊着:“我的女兒,你終于回來了。”
若雪直直的身子動也不動,待那女子哭夠了直起身子打量着若雪。
若雪突然撫手觸到她母親眼角的淚,面色困惑着問她:“這是什麽東西?”
王後微微一愣,想起她的女兒異于常人,天生不哭,不免心酸起來。
“這是眼淚,我的女兒,你過的好嗎?”雖然無憂谷距離王城并不是很遠,但無憂谷是聖地,便是一族之王也不能随意踏足那裏。
若雪垂眸伸手将那淚用舌尖舔了舔,沒有任何的味道。自她懂事以來,她便不知酸甜苦澀,也不知道傷心痛苦和快樂。
她天生異于常人不哭不笑,不知溫暖也不知親情。
“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若雪的聲音清清淡淡,卻讓聽着心中沉悶難以言喻。
王後止不住的哽咽起來,心中的痛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雪幽王看不下去,有些愠怒的斥道:“好了,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你不要這樣。”說着他走過去握着若雪的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雪兒,你還記得這裏嗎?”雪幽王問道。
若雪點點頭說道:“記得,小時候我在這裏生活,他們叫我公主。你們是我的父皇母後。”
有關這裏的一切她都記得,不曾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