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海後變皇後 — 第 41 章 瘋癫症

瘋癫症

第二天,弘晝直奔上書房,對着乾隆是老淚縱痕,嚎得十分大聲。

皇帝哥哥喲!弟弟我為了完成你布置的任務,是勤勤懇懇、起早貪黑、千辛萬苦、不畏艱險、迎難直上……可是,弟弟我苦啊!

克善病了不說,那孩子看着木讷,但勝在聽話,教好了就是好孩子,新月和努達海就忒不是東西了!新月不孝又不聽教,爹娘剛死不久就迫不及待想投進一個老男人的懷抱,爺我花大價錢給她請來的教養嬷嬷都被氣跑好幾個,最後不得不關着她,可那死丫頭敢跟我玩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弄得我和親王府家無寧日!努達海就更是讓爺苦不堪言了,他、他……他個混蛋居然夜闖王府意圖行刺!爺知道他他拉努達海那家夥看爺不順眼,但爺好歹是個王爺,昨晚多虧侍衛機靈,逮住那膽大包天的狗奴才,天曉得下次爺的腦袋能不能保住!皇帝哥哥你千萬要替我做主,不然你活潑可愛的弟弟我提早到下面與皇阿瑪重逢,皇阿瑪該多傷心啊!嗚嗚嗚~~~~嗷嗷嗷嗷嗷!!

乾隆黑線地看着弘晝老小孩般的表演,雖然他早料到那群NC準會闖禍闖到弘晝面前,按照弘晝不吃虧的性格,一定會捅出來叫別人更不痛快,但是他真的沒想過努達海竟然會為了新月去闖和親王府,還被侍衛逮了個正着。

說努達海要殺弘晝,乾隆是不信的,努達海那家夥現在腦子裏除了愛情連基本的常識也不剩下,行刺這種高難度的事不符合努達海的智商。想來應該是努達海不屑與和親王為伍,因此根本沒進過和親王府,弄不清府中的結構,又急着見新月,晚上黑燈瞎火走錯院子,驚動了侍衛,不是有心行刺。

不過,這是一個好借口,不管動機是什麽,努達海的确夜闖王府,沖着這個理由,皇帝就能大辦他,新月更簡單,宮裏暴斃一個格格不是稀罕事。至于慘遭牽連的克善,只要他熬得過這次傷寒,送個貝勒的爵位倒也無妨。

很快皇帝的旨意就送到和親王府,現在克善病了,是會傳染的傷寒,暫時接新月到宮裏,待給她重新找一家宗親撫養。

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又或許是努達海闖和親王府的事情鬧得太轟動,正被宮裏來的人接出和親王府的大門,要用轎子擡進紫禁城的新月格格突然主角模式爆發,猛然掙開攙扶她的嬷嬷,一邊喊着着努達海的名字一邊朝熱鬧的大街上跑去,挂了幾個彎鑽進一條小巷。

來接人的太監和侍衛大概沒碰上過這樣的情況,一反應過來臉色全白了,馬上追上去,心裏懊悔得要死。怪不得來之前皇上特地叮囑要多注意格格,他們還以為是皇上關心格格的安全,沒想到新月格格根本是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女人,可害死大家了!

也不知道新月格格是撞了什麽運氣,瞎蒙也被她跑到刑部大牢面前,快到中午的時間段裏街上還很熱鬧,侍衛的武功施展不開,也不敢貿然去拉新月格格。好歹他們知道自己是男人,不該和格格有肢體接觸,偏偏新月格格看着嬌嬌弱弱的,爆發起來居然一路勇往直前沖出侍衛的追捕。

好不容易在刑部大牢面前攔住新月,随後趕上來的丫鬟嬷嬷聽着身着孝服的新月用女高音毫無廉恥地叫着“努達海”、“我的海”之類的話,氣急之下也顧不得規矩,直接用一條手帕堵上新月的嘴,架住她拖着硬塞進轎子裏。

不管怎麽說,新月一路過來,還是很多人見證了戴孝格格狂奔尋情郎的畫面。

聽着太監的回報,乾隆手邊的茶杯又報銷一個:“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朕留你們何用?全部下去領二十大板,罰俸三個月!”

“皇上,新月格格……”

乾隆瞪了弘晝一眼,冷聲道:“什麽新月格格!新月格格早在荊州跟端王一家殉國了,護送世子上京的是一個和格格長得很像的丫鬟新月,為了照顧世子對家姐的思念之情大家才跟着喊一聲格格,不料新月患有瘋癫症,因擔憂克善世子病情,思慮過度導致惡疾發作,于禦花園失足落水死了!等克善病好了,朕再賜他個貝子爵位!”

和親王在心裏為克善默哀幾秒,可憐的孩子,攤上那麽個罔顧禮教的姐姐,好好的貝勒眨眼就成了貝子。唉,大不了本王以後多照顧照顧那個孩子,前提是克善沒有被新月的瘋癫症傳染,一開始隔離他們姐弟的做法是對的。

“那努達海呢?”

“行刺親王,疑似與反清複明組織勾結,意圖謀反,着刑部盡快搜集齊證據。”乾隆直接給努達海定罪,揮揮手示意弘晝離開。

弘晝立刻笑得谄媚無比,大呼一聲“皇上英明”就退了下去,決定今天不敲詐他的皇帝哥哥了。去跟刑部打個招呼,既然皇上說努達海謀反,那努達海的罪名就必定是謀反,刑部那群官吏也不是白癡,早上新月在刑部面前鬧場的事他們肯定知道了,事涉宮廷隐私,他們只要提供“證據”等候抄家的旨意就是,好奇心太強沒有好處。

在上書房門口,弘晝碰見了永璂。這個侄兒最近變化很大,越來越有天家氣度了。話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以往畏畏縮縮的脾性收起來之後,渾身竟流露出難以形容的雍容尊貴,尤其是少年心情不悅板起臉時那一身的氣勢真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比起其他庸庸碌碌的兄弟來出挑得多,永琪那只叉燒根本沒法比。

“永璂見過五叔,五叔剛剛去見皇阿瑪,可是為了端王遺孤的事?”

弘晝從容收回打量永璂的目光,沒臉沒皮地扯出一個無恥的表情:“正是呢,皇帝哥哥專會找刁鑽的差事給我,我荒唐一輩子,沒想到臨了碰上個比我更荒唐的格格,我算是見識到了,可見五叔我還是個好的。”

“五叔自然是好的。”永璂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長:“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豈有不好的,日後侄兒還要仰賴五叔多多指點。”

以“荒唐”為名韬光養晦,這個弘晝倒是難得的大智若愚之輩,有才能卻壓制着不敢用在正事上,也是皇家的悲哀。不過弘晝确實辦了不少荒唐事,“五叔”你可以放心,聽“皇額娘”他們的意思,那群異國神祇近期要離開,也就是說自己很快能坐上那個位置,到時候“五叔”你要多照顧照顧“侄兒”啊。

弘晝忽然覺得有一陣寒流攀上背脊,不由地打了個冷戰。這個永璂,怎麽連笑着也那麽有壓迫感了?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快走快走!

永璂看了弘晝有些倉惶的背影一眼,老成地搖搖頭走進上書房,向“皇阿瑪”報告他的功績了。

經過阿裏和卓的反複強調勸導,含香公主總算不情不願地跟着嬷嬷學好了規矩,也就勉強能看的程度,阿裏和卓面聖到底是正事,總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永璂見好就收,着禮部安排接見的時間,只要那位含香公主別做太出格的事,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不可以,原本後宮的女人就是為着家族的利益進了宮,未必就真的把愛情放在皇帝身上。

再說“皇阿瑪”自己都不在意了,他又何必多事,收了人,送走阿裏和卓,日子該怎麽過依舊怎麽過。

“很好,朕還以為含香要寧死不屈表達她的傲骨呢?”如果真是那樣,他興許會高看她一點。

“哼,她若真敢舍命,早該跟她那個野男人殉情了,怎麽會聽話來京城!聽嬷嬷說,阿裏和卓也是用回語勸了幾句,含香公主就學了,只是一雙眼睛哀怨得很,我疑心她不是個好的,您最好小心一點。”

“無妨,給她個宮殿住着,紫禁城不差她一口飯。”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親親老婆的事。“那個蒙丹找到了嗎?”

“還沒。”說到蒙丹,永璂面有慚色:“因為阿裏和卓進京的事,京城裏來了不少回人,回人信奉伊斯蘭教,男子大多是穿白衣,分辨不出他們中誰是蒙丹,而且因為永琪分府後一貶再貶,朝上那些人精知道他無緣大位,也不再送孝敬,他的俸祿還不夠給那只鳥買脂粉首飾,自然出不起錢資助大雜院的兄妹開什麽會賓樓,蒙丹的去向也不得而知。”

乾隆扣着桌子沉吟片刻,說:“既然如此就這個人先放開,等阿裏和卓走的那天多派些武功好的侍衛去‘保護’香妃。”綠帽子這東西,沒有男人會喜歡的,就連疑似也不行,蒙丹一定要鏟除!

永璂點點頭,好歹也是男人,男性尊嚴的問題可以理解,他會盡力捉住蒙丹的,有蒙丹的供詞畫押,出兵回疆大清就占着理了。

回民要怪就怪阿裏和卓去吧,誰叫那老小子把一個跟男人私奔了七次的“剩女”當聖女送上來,切,又沒人逼他送,分明是阿裏和卓自己巴望着當皇帝的老丈人!含香進宮後居然有臉做出貞潔烈女的姿态來,做作到這份上未免太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