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綿山莊園每天都在井井有條的生活當中,卻不知全熙和王朝暗地裏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元宵節前,諸多的隐士或者門派已經窺視到天下即将打亂,最多五年的時間,這方大陸将會陷入戰火的紛雲當中,門派或者隐士都已經派了弟子或者自己出動下山,尋找下一個王朝的天命之人。
然而,這個晚上開始,再次夜觀天象的異士們發現,本來開始暗淡無光的星子卻開始逐漸發力,一點一點地變得亮眼起來,最後它将會是整片星空最大的亮點。
至于朝臣和宗室,那又是兩個反應了。
朝臣心裏都松了一口氣,皇子乃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樣他們就不用擔心太子的問題,也不用擔心站隊的問題,更不用為此惹怒明熙帝。
宗室有異心的王爺們,心裏就不得勁了,難道那個該死的叫齊綿山莊園醫館的大夫真能治好皇子的病?他們的醫術這麽精湛,比禦醫還強?小皇子活了下來,那麽他們的某些心思就達不成,之前的謀算也就落空了。
不過他們決定再觀望一下,畢竟皇子那裏并未說一定會治好。
就這樣等啊等,半年之後,一個震驚的消息震撼了所有人,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熙和王朝。
——那便是後宮有一名妃嫔懷孕了!
本以為明熙帝只會有一個孩子,以後再不會有皇子公主出生,畢竟明熙帝已經努力耕耘了二十多年,卻只得一個病怏怏的皇子。
後宮所有的妃嫔全都震撼了,她們以後不再是一灘死水了,後宮有了孩子就有了歡聲。
接到消息時,明熙帝在禦書房開懷大笑。
皇後娘娘萬氏當着衆人的面,那是一派的賢惠高興,背後嘴角溢滿苦澀。
當消息傳遍天下時,齊綿山莊園內的人自然也知道了。
夏侯禦澤當即便沉默了,作為皇子,哪怕他一個病秧子,身體狀況允許的時候也受到了良好的教導,後宮出現的孩子意味着什麽,他比誰都懂。
本來高高興興和師兄師姐們采藥的夏侯禦澤偷偷摸摸消失了,跑到莊園內的一個死角,扮演沉思者去了。
當然他的行蹤瞞不過林清,林清找到他時,他便坐在莊園最後面的一處竹林的石凳上面。
夏侯禦澤見到師父,立即站起身。
“師父。”
林清走過去,坐在石凳上,拍了拍旁邊的石凳,說道:“坐吧。”
“你在難過?”
夏侯禦澤立即搖頭:“我不是難過,父皇有多想要孩子,我比誰都清楚。我很高興……”停頓了片刻,聲音有些低落,“只是有些失落。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我也控制不住。”
說着他露出一個笑容:“師父謝謝你,我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
林清摸了摸他的頭,抓了胳膊探脈,片刻後林清有些古怪地看了看這小孩,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沒有,随着他的病情逐漸好轉,竟然出現了一絲靈根的脈絡,只是現在還不夠完全成型。
夏侯禦澤覺得身體內暖洋洋的,咯咯地笑道:“師父,你和紅師父他們是不是練了什麽武林功夫,每次你們給我診脈或者治病時,都有一股暖洋洋的東西在身體內亂竄,好舒服。”
林清拍了拍他的頭:“你想學麽?”
夏侯禦澤雙眼亮晶晶的,不住地點頭:“想。想當武林高手,高高手。”
林清失笑,這小孩在莊子裏看了不少的書,他們也拿了許多以前的書籍教他,或許是每個人都有一個武林夢,這個小孩也不例外。
“等五年後,你病好了,那時候你還想學,師父便教你。”
夏侯禦澤不禁開始期待五年後痊愈之後,跟着師父們學習高強的武林功夫,争取成為一代武林高手。
翌日,明熙帝和萬氏又一同出現在齊綿山莊園內了,這次一同随着來的,還有不少的朝臣及其夫人。
明熙帝主要是來給皇兒解釋,哪怕是有了弟弟妹妹,他依然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夏侯禦澤一臉高興地恭喜父皇,以後将會多出許多弟弟妹妹,他很高興有弟弟妹妹代替他在父皇面前盡孝。
不過在和萬氏相處時,夏侯禦澤卻安慰萬氏:“母後,您別管後宮以後會出生的皇子公主,兒子在呢,不用讓人傷害您的。”
萬氏登時就抱着兒子哭泣了起來,天曉得這一晚上她有多煎熬。
“皇兒,娘只是擔心……”
夏侯禦澤抱着母親安慰,現在的情況來看,母親比父親可靠一點。
“娘,兒子能健康的活着,便是托了師父們的福氣。只要兒子還活着,別人就不能欺負您,您放心,兒子已經長大了,以後會孝敬您的。”
夏侯禦澤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這半年來,他在莊園內所學比以前還多還雜,他告訴萬氏,讓其寬心,千萬不要牽扯到後宮的鬥争當中去,當然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別人算計她。
萬氏在兒子的安慰下,終于恢複了理智,回想兒子說的話,萬氏有些驚訝。
“皇兒,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她的兒子很單純,就算他們教導書本上的知識,也僅限于正統的皇子教育,哪裏會涉及市井和後宅。
夏侯禦澤笑着露出一顆小米牙:“師父們教的呀,母後,您別擔心我,我在莊園挺好的。師父會教我好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識,比父皇請的先生們還要有趣呢。兒子很開心,母後你也要過得開心。”
跟着皇帝來的朝臣見到活蹦亂跳的大皇子,各個心裏就在開始盤算了,這個醫館的大夫看來确有其神醫之名,瞧他們把頻死的大皇子都給治好了,這世上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興許某一天他們就求到大夫頭上了。
皇帝一行人離開之後,莊園又恢複了平常的生活。
只是林清知道,風起雲湧的時候到了。
确實莊園的麻煩事兒來了!
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外地人異族人多了起來,先在熙城停駐,再在安溪鎮駐留,最後莊園外面窺視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