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神君有些為難,見畫白也露出為怒的表情幹脆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們一家一言真不能讓衆多人信服,本君也是公正起見。仙鯉族與龍族,特別是東海龍王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大家有目共睹,如今這陣擺在面前,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來這裏面是否有不公正之處。”
绛崖氣得眼更紅,指着藍月到,“藍山兔的逝者香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他們在這裏布的陣,有什麽可說的。”
雲霄神君往绛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墓碑前兩只可愛的兔子,它們豎着耳朵看着他,渾身顫抖但目光清澈不帶邪氣。
雲霄神君将周身仙氣收斂,再看向那兩只兔子,它們緩緩化為人形,一優雅一陽光真是賞心悅目。
藍月向雲霄神君行禮,懇切道:“如神龍大人所說,确實是龍族惡毒在這裏布下這禍害族群的大陣,我藍山兔先祖因撞破此事也遭此橫禍,全族也被牽連世世代代子嗣不興的厄運。”
“該死!”天雷神君大怒,嚎了一嗓子,在原地快速轉了個圈,一把拉住雲霄神君,“老夥計,我們也不耍這嘴皮子了,好歹我們一把年紀,在這六界也德高望重說得上話的人物,我們誰也不站,我們就看事實,誰錯誰對各見真章。”
雲霄神君也有這一想法,廣袖一揮也寄出了法寶,“你一人的不成,我的也要記。”
“小心思!”天雷神君大笑拍了下雲霄神君神君的肩膀,也不多說直接用獨門法術讓大陣顯示出來。
雲霄神君一看說了句佩服,自己配合做下面的。兩位神君像是在比賽,所使出了看家本領,将這陣清清楚楚的展現出來,陣紋,陣眼,陣引,施展者的身份,布陣位置,甚至連大陣如何布置開啓清清楚楚演練了一遍。
空中兩個法器閃着光,一一将這些記錄下來。
“真是越剝越清楚,這龍族越來越不像話了,老夥計如今摸清楚這陣了,解法可有思路。”天雷神君一臉怒氣看着雲霄神君。
雲霄神君有些為難,有些難以啓齒,“這陣用幾條神龍的命為引,就做着要破就玉石俱焚的惡毒法子。破是可以但……”
“兩位神君你們就放寬心去破,我們仙鯉族已剩下弱兒零星,沒什麽可顧慮的。”畫白說得潇灑大氣,但眼裏早濕濡,她眨着眼手指着上空,“我們仙鯉族,每一尾當出生就會在這裏形成個命牌。”
兩位神君擡頭望,空中敞亮如白晝,只有零星幾個牌子懸着,如夜空中不起眼的幾點繁星,若這牌子是命牌,那仙鯉族可所已經頻臨滅族之時。
“十五!”天雷神君驚道,“如今仙鯉族只剩十五尾!”天雷神君有些不相信後退了幾步看向绛崖,绛崖掩面恒宇抱着她安慰。
“是的,還都是在藤上的。”畫白話有些涼涼,用力一眨眼,“所以兩位神君放開手解吧,哪怕只剩一尾,我們也不怨帶着這詛咒見先輩。”
天雷神君本就是绛崖的曾經上司,他對仙鯉族有了解,仙鯉族成魚要通過藤,還在藤上的,那就意味着如今成形的仙鯉已經絕了,天雷神君終于明白了,一向懂進退的畫白如此不管不顧守在淩霄殿逼迫天帝,讓天帝給個說法。
“既然沒有顧忌的,那兩位神龍挺住了。”說話的是雲霄神君,他本是個安靜的神君,聽了這一切早已經沉靜的熱血也燃了起來,往天雷神君點頭。
天雷神君和雲霄神君也是天庭最厲害的陣法大成者,他們兩合力破陣,本該是順利進行,怎料一半時,兩人紛紛突出血來,冷汗直冒。圍觀的人也不敢去只能看着着急。
突然兩聲龍吟起,恒宇撲倒在地手伸向空中要抓緊什麽,墓碑前的兩兔子擡頭看天,兩條龍在空中痛苦掙紮,沐浴在仙鯉族圖騰的霞光中。
“不……要……擔……心”
恒宇低頭看,不知何時兩兔子來到他身旁,它們痛苦的發抖着了,恒宇将他們抱起來往他們身體裏輸靈力緩解疼痛。
藍月比頑修為高些,稍微好了些就出口道:“這裏的圖騰霞光是早前始祖留下來保護子孫的,雖然破陣的反噬大小根據族群大小而定返回被害者,但他們沒想到仙鯉族已經是滅族的邊緣,只剩下有關聯的兩條龍,只要他們反噬的力量會小很多。”
恒宇看着空中,霞光是在保護他們,但還是能看清楚他們是痛苦,一片片鱗片痛得顫抖,龍吟震聾欲耳,哪怕是已經經歷了五百多年天雷刑的绛崖也守不住,發出聲聲痛苦慘叫,這反噬力是有多厲害,這還是小的,那……他更恨這罪魁禍首。
“我真沒用!”恒宇重錘地面,兩兔子在懷裏發抖,目光看向始祖墓碑心中禱告。
轟隆巨響,天雷神君快速放出乾坤囊将陣碎片吸收進去,再施展火術将其燒毀。
“老夥計你還行不?”
雲霄神君艱難笑着拍着佯裝氣定神閑的天雷神君,“先整理衣服在與我,哎,真是老了。”雲霄神君與天雷神君相互攙扶盤坐在地,分別在自己身旁畫了恢複陣開始調養。
“绛崖!”
恒宇跑過去接住墜落的绛崖,一把飛劍寄出接住了畫白,他低頭看着一臉死灰的绛崖,心疼抱着他慌亂要求幫助,看到兩神君在調養,而一旁的畫白也自顧不暇,只能病急亂投醫跑到還在禱告的兩只兔子前。
兩只兔子也好不到哪裏去,抖着身體不出話來,只能指着那邊墓碑群前了一道黑光。
恒宇抱着绛崖跑到發光的墓碑前,那裏畫着一尾玄色仙鯉與一黑龍,墓碑閃着光,突然一閃流星劃過,恒宇朝那看去,空中多了一稍大的牌子。
恒宇一時不明白緣故,只能朝着墓碑喊着,“求你,求你,救救她吧。”手裏力量沖撞,绛崖被提了起來,在墓碑上空漂浮,墓碑裏長出了一藤将绛崖纏繞,淡淡的黑氣将她籠罩,古語吟唱傳出。
“玄央”
恒宇轉頭看對上畫白看向绛崖目光,“玄央?”恒宇再看向那墓碑,這他才看出蹊跷,玄色仙鯉,黑龍!這是那條被屠的黑龍的墓,殺兄長,殺兄長,他腦海裏回蕩着那女子的聲音。
“這是绛崖兄弟的墓,他們是……”
“同一條藤上的兄妹,也就是你們說的血親。”畫白拖着重傷身體來到墓碑前,“據說你抽了绛崖的龍筋。”不是詢問是肯定的語氣。
恒宇惱恨的點頭。
“玄央也是被人抽了龍筋,但我不信他有這本事,裏面定有蹊跷,正好他回來了,可以解密了。”畫白望着藤蔓纏繞的绛崖,聲音有些飄,但恒宇看到她眼裏閃着光。
恒宇很好奇這叫玄央的龍,書裏只是記載他的出現總是地動山搖,還有就是死在那人手裏。聽畫白的話,似乎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玄央應該是他們的驕傲,真正的王者。
畫白突然輕笑,“他們兄妹真是很像,性子,遭遇,一樣的迷糊死腦筋,還好,還好……”
恒宇看着畫白聽着她含着笑,聽出了喜悅,蒼涼,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一如反顧,靈光一閃,“你要做什麽?”
畫白意味深長看着他,恒宇有種錯覺,這才是她正視的看他,“你比他強。”
恒宇不明白她的意思,張開要問,這時傳來兩位神君告辭複命的聲音,他只好跟着畫白向兩位神君行禮。
绛崖最後醒了過來,但狀态不大好精神狀态有些差,畫白告訴她玄央回來的事情後,她眼亮了起來,精神一下提了起來要去尋找,但被畫白壓下,畫白露出壞笑,“有人去了,我們還是慢些。”
绛崖也笑着躺了回去,恒宇聽得懂她們的啞謎,那個女子告訴他,她是绛崖的嫂子,那就是玄央的妻子,她定是深愛着玄央,按那女子的性子,确實如畫白所說不要打擾先比較好。他甚至會想今後他該如何處理他們兄嫂之間的關系,不由得唇角上揚。
畫白說要去閉關養身體,然後會回到軍中,她非常鄭重其事的将绛崖交給恒宇,還給了他一些法器,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但他自私不去想,只想着好好和绛崖一起。
他們在仙鯉族裏住了下來,绛崖身體好了些,她每日都去卧龍淵查看,每每回來都愁雲布臉。
绛崖擡頭就看到恒宇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勉強的露出笑容,讓恒宇攔着自己,她給他個安慰的笑容,他伸手按了按她的眉心關心道:“再皺都要比哪個海溝深了。”
绛崖知道恒宇在故意逗她,但想到那一藤上的卵一個個暗下裏,她心就揪着疼,“你說我們仙鯉族真的要滅族了嗎?”
恒宇眼神暗了暗,擠出笑容,“不是還有你嗎?畫白,還有那位還在恢複沉睡的玄央。”
绛崖搖頭,用力推開他道:“不是,不是,你明知道不是這個意思,若真如此,這仇……”她露出恒宇從未看到的猙獰表情,都說他們是神獸,兇猛!她這表情簡直就是要及要撕碎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