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飯碗躲在灌木叢中,看着滿山亂跑的黑鼠群,一陣惡寒,又是搖頭又是嘆息,仿佛已經看到了飛虎悲慘的結局。
卻是突然聽得耳邊傳來了一聲厲喝,“呔,大膽賊人竟敢躲在暗處偷窺我大鼠國機密,找死!”
“呃……什麽機密?大鼠國又是個什麽東西啊?”鬼飯碗一陣莫名其妙,循聲望去,正好對上了鼹安近在咫尺的小老鼠眼,吓得連連後退,驚魂甫定地拍着胸口直喘粗氣,“我去!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這死老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居然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竄到了他的跟前,比閃電還快呢!
“哼,就憑你也敢跟本王玩花樣,吃多了肥大肉,活膩了吧!雲仔分身快來,給本王滅了他!”鼹安冷哼一聲,招來了一大片烏雲,籠罩在了鬼飯碗的頭頂之上。
鬼飯碗沒來由的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再擡頭去看那片駭人心魂的烏雲的時候,更是吓得魂飛魄散。
可是那片烏雲行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他魂飛魄散的機會,只一個照面便發出來了萬道光彩熠熠的閃電将他給擊暈了。
鼹安這才潇灑地拍了拍手,擺出了自己獨創的王者姿态,踩在鬼飯碗的身上,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現在知道本大王的厲害了吧!”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大王萬歲。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萬歲!”衆大黑鼠盡皆匍匐在地,齊聲高呼。
而與此同時,酒影那邊也結束了,雖然鼠族勇士小花貓沒能夠給他帶來絲毫的傷害。但是他頭上的那朵烏雲卻足以令他暫時昏厥了。
鼹安扭動着肥大的臀部屁颠屁颠地邁着小短腿兒來到了酒影身旁,将酒影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認認真真地考察了一遍,始終沒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家夥姿色普通,體內所蘊含的靈力也不多,到底是怎麽在雲仔的雷霆之怒下堅持那麽久的呢?奇怪呀奇怪!~~
“大王,他是酒尊!”某大黑鼠輕聲提醒。
“我當然知道他是那什麽酒尊了,哼,混蛋,你當我是臉盲還是記憶無能啊!”鼹安怒吼一聲,擡起了小短腿兒一蹬。将好心提醒他的大黑鼠一腳踢飛了出去。
衆大黑鼠噤若寒蟬。全都瑟縮着抱成了一團。
小花貓卻是适時趕了回來。見酒影躺倒在地上,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呢,得意洋洋地開始耍起了一套自編自導自演的鼠拳。“哼哼哈嘿,小樣兒,現在知道爺爺我的厲害了吧!”
“哈哈,史官何在?快給小花貓記上一功!”衆人皆是滿臉黑線,而鼹安卻是揮動着小爪子,不容置疑地吩咐了下去。
“是!”史官戰戰兢兢地應了,內心裏卻是萬馬奔騰:鼹安和小花貓這兄弟倆實在是太荒唐了,照這樣下去,大鼠國總有一天會毀在他們手上的!只可惜我們沒有向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反映的機會!唉……
大鼠國的史書上已然記滿了鼹安和小花貓的豐功偉績,對于別人都是只字未提。飛虎每次見了史書都會對鼹安和小花貓大肆褒獎,這也是他們倆之所以能夠一直把持大鼠國王權的主要原因。
其他的大黑鼠在他們殘暴地統治之下,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默默忍受,充當着一個個唯命是從的小奴隸的角色。
而其中最難熬的絕對要數史官了,因為他必須要昧着良心幫着鼹安和小花貓扯謊掩蓋事實真相,蒙騙飛虎,放着翻身機會無法使用,反而是一次次反其道而行之,絕對是罪過啊罪過!
不行!下次見到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一定要冒死直谏,說出事實真相,戳穿鼹安這昏君的陰謀,将他們兄弟二人從王位上趕下來!
在此之前一定要能夠沉得住氣,嗯~~奮鬥~~
思及此,史官趕忙迅速按照鼹安的意思給小花貓記了功,讨好地詢問道:“大王,還需要記載些別的什麽嗎?”
“不用!”鼹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着酒影。
“大哥,咱們應該拿這些家夥怎麽辦?要不要請示一下太爺爺的爺爺?”小花貓附在鼹安的耳邊輕聲問道。
“我記得酒尊好像和太爺爺的爺爺很熟啊,需要報備一下吧!不過在此之前,嘿嘿……”鼹安來回搓動着小爪子,模樣像極了一只正待進食的大頭蒼蠅。
“桀桀,老規矩,一人一半!”小花貓會意地發出來了一陣奸笑,瘦削的老鼠臉皺成了一團,活像一朵開得正豔的黑菊花。
“我要酒尊和這個女的!”鼹安迅速閃身擋在了布衣和酒影身前,宣誓了所有權。
“唉,大哥,你就不能偶爾讓讓我嗎?又把肥肉都搶走了!女人身上一般都會戴着許多的好東西,魔尊就更不用說了!剩下的這兩個幹巴巴的小屁孩還能摳出個屁來啊!”小花貓不滿地嘟哝。
鼹安得意地扭了扭,理所當然地應道:“誰叫我是大王呢!”
說罷,他手腳并用仔仔細細地開始在酒影的身上扒拉扒拉了起來。
小花貓受挫,垂頭喪氣地跌坐在一旁,也不忙着行動,只是呆呆地看着鼹安,想要率先一飽眼福。
鼹安懷着滿腔熱血,搜遍了酒影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甚至都把酒影給扒光了,來回翻查了好幾遍,卻是仍舊一無所獲。
酒影身上竟是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堪稱一窮二白,別說是鼹安了,就連圍觀的衆大黑鼠都無語凝噎了,只覺得這個酒尊肯定是臭乞丐冒充的!
“哼,真晦氣!”鼹安不悅地一腳将酒影從點将山上踢了下去,對于這種連根雞毛都拔不出來的窮光蛋,他向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再去看布衣,他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因為布衣是第一個被雷霆之怒震暈的,一看就是只菜鳥,而通常菜鳥身上是沒什麽油水的。
不過她是女人,應該會戴着珠寶類的物件,譬如她脖子上挂着的這跟項鏈,繩子精致別具一格,吊墜應該不是俗物。
鼹安小心翼翼地将布衣脖子上的細繩拉了出來,頓時一陣森冷的寒光閃耀,亮瞎了他的小老鼠眼,吓得他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這不是騰蛇靈齒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鼹安雙手抱膝,瑟瑟發抖,只覺得此刻騰岩正站在他的面前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呢!
沒想到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魔界,竟然還是躲不過大蛇王的眼線,噢媽,騰岩神馬的果然最可怕了,他就不是人!~~淚~~
——他本來就不是人,你也不是人,o(╯□╰)o
圍觀的衆位大黑鼠個個眼尖,自然不會看錯騰蛇靈齒,皆是面面相觑,噤若寒蟬,要知道鼹安雖然殘暴,但那也僅限于貪財而已,并不會殘害自己人,但是騰岩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曾經一怒之下差點兒滅了整個鼠族呢!要不是飛虎哥及時出現,恐怕這世界上早就沒有了老鼠這種生物了吧!這也是為什麽鼹安會認飛虎做太爺爺的爺爺的原因!
“诶?不對啊!這騰蛇靈齒不是應該在布衣那瘋子手上嗎?”鼹安突然想起了什麽,目光在布衣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又一遍,卻是怎麽也看不出來眼前的女人和他認識的布衣有什麽關系!只得作罷了……
“大哥,我們該拿他們怎麽辦?”小花貓輕聲問道,他的大腦早就已經短路了,似乎除了這句話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臺詞了。
“咔擦,做了他們!”鼹安狠戾地擺出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大王萬萬不可,他們殺不得啊!”史官趕忙走上前去出聲阻止了鼹安兄弟倆。
“哼,殺不得?為什麽殺不得?”鼹安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該死的史官還能翻出來什麽小浪花!
“他們是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朋友啊!”史官铿锵有力地應道。
“朋友?呵呵,真是可笑!太爺爺的爺爺何許人也,怎麽會有這種豬朋狗友?”鼹安不屑地反駁道。
“唉,大王難道忘記了天眼泉事件嗎?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拿天眼泉的泉水就是為了救這個小孩啊!另外那個孩子就更不用說了,他連我們秘密通道的咒語都知道,肯定是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朋友啊!”史官據理力争。
鼹安見史官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得點了點頭以示贊同,“你說的還有幾分道理,我就暫時相信你吧!可是那個酒尊已經在山腳下了,我們難道還有去把他挖出來?”
“這倒不用,大哥,我看咱就直接把這三個家夥弄到東一區入口扔下得了,省得麻煩!”小花貓強言建議道。
“嗯,還是小花貓說得有理,就這麽辦!小的們,趕緊地把他們擡到東一區入口!”鼹安大聲吩咐了下去,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大鼠國機密可是只有他們這群鼠國人才知道的呀!只要滿足這些家夥的要求,他們應該就會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會再來找本大王的麻煩了吧!
準确地說是,就算他們想要來找麻煩,也是不可能找得到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