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Fly High!!
我私以為。
研磨好像沒有太大觸動的感覺。
他只是一把将我從表田裏道懷裏扯開,然後給了對方一個冰冷眼神後,就拉着我去路邊打車了。
但是。
說他沒什麽觸動又不太準确。
因為我們上了出租車以後,都沒有說過話。
只是冷冰冰的盯着窗外,看風景。
…
氣氛都不知不覺間奇怪起來。
可惡,都怪表田裏道,開什麽玩笑啊。
害得我總是下意識在意研磨的反應。
在我大概第十次偷偷瞄他,又迅速将頭轉回去後,還是忍不住問了,“研磨,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還好嗎?”
研磨終于開口說話了,情緒波動并不太大,一如既往那樣。
可能是因為剛出差回來,語氣裏還多了些疲憊。
“嗯,”我輕輕點頭,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出差工作很累吧?”
又不自覺地偷偷瞄起他來,可惡,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研磨似乎頭很痛的樣子,他靠在出租車上的窗邊,微微皺眉,只淺淺應了聲。
“有點。”
“要不先送你回家?”
我見他好像真的不舒服,心一緊,跟着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叔交談,“麻煩改一下目的地,先去——”
“空井奈,別鬧。”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聽研磨這般嚴肅的喊着我的名字,有些愣住,轉頭看向他。
他卻回避了我的眼神。
…
“所以現在是?”
司機大叔不明所以的盯着我倆,車速下意識的減慢。
“麻煩還是原來的地址,辛苦。”
研磨揉揉太陽穴,似乎還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但他卻很堅持要先送我回家。
“可是你不舒服啊。”
被他兇得我下一秒就開始委屈巴巴,眼圈也不知不覺間紅了。
呆呆的看着他。
我也想關心你啊,不能總是你照顧我啊。
“不用,先送你回家。”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情緒不佳,加上他也意識到剛才的語氣不是很好。
他于是放軟語氣,摸摸我腦袋,可依舊是能聽出一絲無力感,“抱歉。”
他還是沒有看我。
“…”
我眼睛一紅,氣得轉過頭去沒理他。
“喲,小情侶吵架?”
司機大叔見車內氣氛尴尬,笑着調侃起來。
我還沒開口呢,我的「好朋友」就立馬回應了,“不,我們不是情侶,請不要誤會。”
研磨的冷酷,讓我下意識又開始不爽起來。
不是就不是。
幹嘛說得那麽…果斷啊。
我又不會占你便宜。
好氣啊可惡!
接下來的一段路,我們都沒有交談過。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争吵,不對,冷戰。
我都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只是因為我要換地址先送他回去嗎?
車不知不覺間在公寓門口停下。
我和他都下了車。
我不願開口,他今天也不知怎麽的,也沒說話。
看到這個樣子我就更氣了。
“我回家了。”
僵持了幾秒,我撇着嘴,轉身,打算上樓回家。
“你,剛才,在那邊沒事吧。”
他在我背後,淡淡開口,似乎多了些不贊同,“那男的不就認識了一天嗎?這樣真的沒問題?”
“怎麽?”
我停下,聽到這話更沒啥心情了,故作冷漠的開口。
我心裏痛痛的,我也不想這樣,但我也忍不住,故意這樣說話,會讓他難受的吧。
“沒事就好。”
停了幾秒,他說,“那我走了,回家早點睡。”
他話裏依舊沒什麽情緒起伏。
加上我聽見了他離去的腳步聲,這讓我很生氣。
“研磨,你給我停下!”
我氣鼓鼓的轉回來,追着他跑了幾步,扯住他的袖子,“你怎麽這樣,我關心你,你還——”
他的身子就着我的力道轉了回來。
一時之間,對上他的眼,我啞然——
那雙一向透露着溫柔碎光的眸子,此時卻沒有絲毫光亮。
他的眼神很冷又很空,陌生到我好像從未了解過他一般。
只是在對上我以後,才恢複了些許神采。
他的唇色也很淺,常常勾起的嘴角也消失不見。
…
他好像真的很不高興。
“怎麽了?”
他語氣輕輕,凝望着我。
*
“別動,現在聽我說。”
表田裏道喝了酒,身上的熱氣與酒味,這種陌生的侵略感讓我頭暈目眩,想要逃離。
他按耐住想要掙紮起身的我,笑容暧昧,眼睛卻直直盯着前方因為擁抱而停下的研磨,繼續說,“如果他對你沒感覺的話,他頂多會問句「沒事吧」或者「那個男人是誰」,而他喜歡你的話…”
“如果喜歡呢?”
我情不自禁地詢問。
問完之後,卻覺得這樣沉不住氣的自己,很傻。
我和研磨明明就是朋友啊。
為什麽要做這種猜測呢。
為什麽要在意呢…
“傻子,看他眼神就知道了啊。”
表田裏道故作親密的摸摸我的耳朵,說道。
在被研磨瞬間扯開後,他滿是寵溺與愛意的看着我。
但細看就會知道,是那種浮在表面的情感,很假。
不像研磨。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的那種專注,像是滿眼只剩下我一般。
似乎是對上我以後,他才有了些許神采活力。
研磨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在意我啊。
*
天氣逐漸暖和起來,周邊街道的櫻花盛開,景色迷人,有不少人在公園裏野餐賞櫻。
雖然這一切和我都沒什麽關系,但看着依舊會心情舒暢。
很久沒有看過好看的春景啦。
早出晚歸的日子過慣了,這樣悠閑的白天真的好難得。
希子姐久違回國,喊我去家裏吃飯。
作為她弟的小臣肯定也在。
暈。
我這麽寶貴的休息時間,居然要用來浪費給這個人。
“…”我轉頭對上正在開車,面無表情,反正也很不爽的佐久早。
見我瞪他,他臉上出現了一絲無辜的神色,說,“看什麽,喊你起早來吃飯又不是我。”
…
而且晚上還要幫他們黑狼隊主持粉絲感謝祭。
我經紀人今天陪老婆産檢,不在,而且公司裏別的車都被派出去了。
所以我今天一整天還得蹭他的車。
“那看你也煩。”
我瞪他,又把頭轉過去。
沒想到我的右臉被捏住,被使勁搖了搖。
我拳頭硬了。
“佐久早聖臣,我告訴你別過分啊,把手給我拿開。”
“哦?這麽久沒見皮癢了?給你緊一下?”
佐久早不禁沒松手,還使上勁了,笑得惡劣,與粉絲們形容的冷酷王子一點都不像。
這個人啊,骨子裏都是惡劣啊!
“我馬上就打電話告訴警察叔叔,說你危險駕駛。”
這是被捏疼了紅了眼圈,卻依舊咬牙恐吓他的我。
“哦,反正也不是我的車,你打吧。”
這是淡定并且絲毫無波動,看穿我即将假哭的他…被制裁了!
他被希子姐重拳出擊了!
哈哈哈。
剛剛被我倆吵架聲吵醒的希子姐,給予了他弟懲罰的鐵拳。
即将三十的美麗冷豔女人保養得當,加上佐久早家優良的抗老基因,看起來就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似的。
“首先,這是我車,你還做不了主,”希子姐揍完他弟以後揉了揉我腦袋,然後優雅擡手,确保新做的美麗指甲沒有損壞後,輕聲開口,“然後,再吵架就都給我滾下去,自己走去超市。”
希子說話從來都是細聲細氣,但句句都紮心,這點倒是和雅樹哥的說話方式有着共同的特性,不愧是兄妹倆。
“收到!”
保命要緊。
“切…”
哈哈哈這貨臭着臉不說話了。
希子姐似乎是才剛回國一兩天,租的單身公寓才剛收拾出來。
很多食材都沒有,所以這才強行拽着我和她弟去超市采購。
“所以說…直接出去吃一頓不就行了嗎?”
小臣推着購物車,看着前方興致沖沖挑選食材的希子姐,滿臉黑線,說。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還是拖着車,一步一步,緊跟着他姐後頭。
“真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能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把墨鏡往下推了推,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那個因為嫌棄學校餐廳不衛生,天天堅持自己做飯帶便當的龜毛少年去哪裏了。”
難得能休息半天睡懶覺,卻被拖出來買菜的我很不爽。
但看在是希子姐的份上,我就忍了。
“怎麽的?我做的便當你是少吃一口還是怎麽的了?”
小臣高冷挑眉,“只知道吃不知道做的人,就給我閉嘴吧。”
“…”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嘴巴嘟囔着,來了句,“想吃壽喜鍋。”
不是我沒骨氣,是真想吃了。
“…”佐久早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去找食材了。
只不過是兩個人頭偏兩邊,誰也不看誰就是了。
逛到一半,看見了布丁,想買着吃。
但佐久早不給,說要回去做着吃。
我覺得他做的不夠甜,不想吃。(因為不甜就不好吃了)
他非要說太甜的不健康,要不然就不給我吃。
…
嗎的,我能不上火嗎…
兩個人又吵了起來,差點被希子姐又一頓鐵拳制裁,才得以收場。
我就說了!
不能和佐久早呆的時間久,不然我倆準會吵架!
*
晚上我蹭那家夥的車一起去會場,我得去主持粉絲感謝祭。
雖然活不重,但需要在臺下的粉絲面前,笑嘻嘻和他們互動。
大概是因為我來的路上,又惹到他。
(因為急剎車,不小心把手裏叉好的火龍果扔他懷裏了)
所以導致我每次和他互動,他就先盯着我冷笑幾秒,再慢吞吞拿起話筒回答。
後來到了粉絲提問環節,有人終于忍不住了,直接提問:“不是說奈奈和佐久早是認識的關系嗎?怎麽感覺,你倆,不太熟?”
因為也來了一小部分我的粉絲,所以被問到關于我的問題,我也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這問題太過直白了吧。
佐久早端着手,在那還沒開口。
宮侑先拿起話筒來說了,笑得意味深長,“是因為太熟了吧…”
說完和木兔他們對視,這群人自己在臺上笑瘋了。
“…”我無語。
“…”佐久早也無語。
兩人對視兩秒,嫌棄的移開。
“這事兒咋說呢,可能有一些粉絲也扒過,我和這位其實認識的蠻久了,大概十年?小學六年到高中三年,再到現在…”
考慮到佐久早基本不和陌生人交流,我決定先和大家透個底。再得到一些人的驚呼後,我繼續補充,“有人可能會誤會我們的關系,但我覺得你們可以放心。因為我和他哥他姐,還有他和我哥,彼此都太熟了,可能也就是當作彼此家多了一個小孩兒吧,當然我要是有這樣的弟弟我就——”捶死他。
說着說着,我覺得我嫌棄的表情都快溢出去了。
臺上的msby隊員們都要笑瘋了,瘋狂捶桌子。
佐久早覺得我越說越跑偏,開始給我放眼刀了。
我趕緊輕咳,繼續擺正心态,說,“我和他可能還不是日漫裏的那種青梅竹馬的感覺。可能就是冤家的那種,一見面要麽不交流,一交流起來就吵架,早上因為布丁吵架,剛才因為又因為火龍果吵架…這麽幼稚你們敢信嗎?”
我說完我自己都無語。
但是總歸還是我朋友,我決定挽回一點他的形象吧,“就,反正喜歡他的,大家,你們還有機會,他單身,理想型是我哥,開玩笑,是大家閨秀,你們抓緊。”
我說完這句話後,臺下開始了掌聲。
一個個的,眼神裏都把我當做了親人。
又有人好奇,問着,“不過,看上去您與黑狼隊的大家很熟嗎?那你哥在的那隊呢?”
“這個問題吧,我覺得我就不适合出現在這個問題裏,”我撓臉,“雖然看上去我與黑狼隊合作的活動比較多,是因為他們老板是我的粉絲,我們也挺聊得來的。之前和那位在活動的時候見過一次,而另一隊…這倆隊之前私下一起聚在一起拼酒。雖然我也在,但我覺得我就是個觀衆。”
我這無奈的語氣,成功又引起他們發笑。
我沒想過我一本正經cue流程的時候他們不感興趣,在這說小閑話他們倒是愛聽。
後面氣氛很熱烈,我也沒想到我有這種主持活動的天分。
他們隊老板在後臺和我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并關注我以後有活動會繼續喊我,讓我別去我哥那隊。”
我就是個叛徒,實錘了。
不是我想,是他們給的太多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