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Fly High!!
我哥因為被選入國家隊,前陣子一直在進行封閉式訓練。
昨天剛被放出來,他回了一趟本宅後,就來看我了。
他常年住宿舍,自己住的公寓正在裝修中。
我正好因為反正我新搬的地方房間很多,就讓他過來住幾天。反正他沒住多久又要進去封閉性訓練了。
我這會兒離進組還有幾天,平時沒事就呆在家看看劇本,吃吃喝喝,快快樂樂。
(唔,就是聯系男朋友這件事情開始變得偷偷摸摸起來。因為,我還沒有想好怎麽和我哥說。)
不過我哥不是這樣的人啊。
以前我還在打排球的時候,他就能狠下心來,每天早晨五點半把我喊醒去晨跑。
現在我更懶了,他更看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記者的新聞都是《為何奈奈面露痛苦神色!原來是因為被哥哥拽着去晨跑!》這種沙雕話題。
配上了我哥面無表情的扯着我的衣領,把滿臉不情願的我往前面拉着走的照片:
除了每天換上的運動服不一樣。
我的表情、我哥的表情、他拽着我跑步的姿勢、我抵抗卻失敗的姿勢,一摸一樣。
網友又有得樂了。
打上了tag#真兄妹和#假兄妹,并附上了影帝先生和我表情得體優雅擺拍的一張照片。
…
如果不是看在我哥每天都會給我做好吃的,我早就翻臉了(我不敢)。
【很像每天不願意被主人出門遛的秋田犬。】
佐久早特意發來了嘲笑的短信。
我不打算理他。
*
跑完步的下午,我哥陪我去超市。
他穿着我前天給他挑的卡其色風衣(沒見他穿過),非常養眼地在那認真挑選着食材(他會做的)。
我反戴着棒球帽,穿得跟個假小子似的,跟在後頭玩手機。
我的左手時不時地被他拽一下,是怕我不看路跌倒。
我哥,國民排球手,我,還算小紅的女演員。
倆人滿臉平淡的逛着超市,心思都沒放在別人身上。
“說起來——”
我哥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擡頭下意識看了過去,發現他正在望着我。
“最近好像沒看你去找孤爪君玩?”
我哥說。
是啊。
有幾次就是我哥開車送我去找研磨打游戲的。
沒辦法。
我可真是個哥寶女。
“诶?你說研磨嗎?最近是沒怎麽找他玩,”
興許是因為正在和我的男朋友發信息,這會兒我哥聊起他,就開始心虛起來。
我心跳加快,臉不自覺地熱了起來,還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
怕被他盯着會露出馬腳,将視線投在了身邊蔬菜的上面,随手選了樣我根本就不會吃的胡蘿蔔,丢進了購物車,這才緩緩問道,“提他做什麽?”
拜托,我還沒做好和你說的準備诶!
我哥見我把胡蘿蔔放進購物車的行為,表示很欣慰。
他贊賞的看了我一眼,并幫我把旁邊我也同樣不愛吃的花椰菜放進去了。
“沒什麽,”我哥幫我裝滿購物車之後,才想起來解釋,“上次你生病,他不是照顧了嗎?我想請他來家裏吃頓飯,不如今晚?”
我哥之前就說想請他吃飯了,沒想到又被他一起來了。
“拜托,大哥。”
我手搭在他肩膀上,無奈的聳肩,毫無形象的吐槽,“這都什麽時候事情了,人家估計早忘了好不好。”
“你以前生病的時候,都是我或者爸爸守着你的,忘記了嗎?”
我哥把我手輕輕拿了下來,拍了拍,漫不經心的丢出一句非常戳我淚點的話,“所以我想感謝他,在我們沒人能待在你身邊的時候,他發現你不舒服了,照顧你,是件很值得感謝的事情。”
我一副「糟糕了」的表情看着他。
然後哭唧唧的伸手,抱着我哥,一只手使勁摸了摸他的腹肌。
嗯,許久不摸,更有料了。
絲毫沒在意周圍人的視線,我看着我哥,對他眨巴眼,說,“哥哥我愛你。”
我說了句,平時絕不會撒嬌示軟的話。
“奈奈,哥哥也愛你。”
我哥頓了頓,聲音是那種很無奈,但卻很堅定的語氣,說,“但是,不可以吃膨化食品。”
他輕輕按住了我繞在他身後,企圖夠貨架上的薯片的那只手。
“哦。”
我立馬恢複成正常的樣子,翻臉不認人的走了。
果然,我十五歲以後,這招就不靈了。
搞什麽,我哥原來是蘿莉控麽。
*
回到家,我哥整理食材的時候。
在他的視線下,我僵硬地給研磨打了電話。
還好提前串通了…
“喂?研磨嗎?”
“哦?哦!是奈奈啊!”
這僵硬的語氣…
我男朋友平時看起來挺機靈,這會兒怎麽緊張起來。
這演戲的痕跡,我都懷疑我哥會看出點什麽。
我偷偷瞥了瞥他,他伸手,我把手機交給他,一邊繼續對電話那頭研磨大聲說,“是我哥啦,想對你說話!”
接下來就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劃重點,兩個直男。
聽的我頭皮發麻,拿了個梨,躲遠了去看電視。
過了半天,我哥走近,把手機還給我,“研磨君說他可能會因為工作晚點才能有時間,我告訴他沒關系,我們今天午餐吃得遲,多晚都等他。”
…
好家夥。
我知道研磨那性格,平時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個社恐症患者。
研磨可能費盡心思好說歹說,就差把「拒絕」倆字說出口了。
結果這麽爛的借口,我哥居然感受不出來。
也是…
我哥這個人,有點鈍。
他雖然身為運動員,目光犀利敏銳,但對于其他的人情世故幾乎一點都沒有。
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一心只有排球。
除了他永遠的好對手佐久早以外,朋友幾乎沒有。
他高中時的好朋友,除了一個天童君是主動走近他的。
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好像關系也就平平。
唔。
除非他看到滿臉寫着「心虛」的研磨本人。
可能才會感知到一點什麽吧。
“哦哦,這樣啊…”我尴尬撓臉,眼睛眨巴眨巴,突然來了靈感,“既然這樣的話,喊佐久早他們也來吃個飯吧,大家都認識。”
混入人群中,讓研磨不被發現!
機智!
“這樣也好,”我哥也思索了一下,說道,“那我邀請一下隊裏的飛雄,我想把他介紹給你認識。”
“影山君?你們隊二傳?”
我看着他走向廚房的背影迷惑,抱着枕頭迷茫的詢問,“我認識啊。”
“不,是想介紹給你做男朋友的那種,”我哥語出驚人,“他為人正直善良,我覺得是個可以依靠信賴的人。”
…
哥,你這樣子的話,我男朋友可能不會同意。
我覺得現在這個情況,已經不是單純的,和我男朋友說一聲「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不管了,先瞞着研磨,把群演給湊齊了再說。
于是,我偷偷摸摸走向陽臺,邊澆花,一邊關注我哥動向。
在我确認不會注意這邊之後,打電話,喊佐久早江湖救急。
結果這貨對我表示嘲笑,沒聽幾句,就發現拒絕了我的邀請。
我問他為什麽不來。
“這一看,晚上的飯局就水深火熱好不好,”
他的聲音依舊冷靜,隐隐約約透露着一些幸災樂禍,“還有我讨厭群聚。”
“你開條件吧,想要什麽都先說一下,”
我此時好想點上一根煙,語氣深悠,說了句,“你說我要是有朋友的話,我還會求你嗎?”
“那…上個月車展的那輛跑車,我還沒買。”
“你要點臉。”
嗯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還真沒和我客氣。
“那就…表吧,你哥最近買的那個牌子,除了限量款。”
“你看我哥那塊表怎麽樣,看順眼的話我偷來給你。”
我是認真的。
我已經在看我哥把手表戴哪只手了。
結果那人以為我在陰陽怪氣,過半天,有些失落的說了句,“家裏清潔劑用完了,我有個喜歡的牌子。”
這還不好說!一年的量才幾個錢!
我扔掉手上的澆花水壺,拍拍胸口,和他豪氣沖天的保證,“給你買一年的量!把鏈接發我!”
“答應這麽爽快…我要兩年。”
“成交。”
兩年就兩年,還抵不上跑車一個輪子呢。
結果這貨晚上帶來了一瓶超貴的紅酒。
笑死,估計都能抵三年的清潔劑了。
我男朋友是第二個到的,開玩笑,他怎麽敢讓我們等他們。
但是明顯看上去就不是平時衛衣棒球帽的那個架勢,而是換上了我之前給他買的風衣。
诶?!
等等——
“你這個外套,奈奈給我買了一件…”
我哥站門口,盯了他很長時間。
然後,在研磨肉眼可見的驚恐下,開口,“看來你也很喜歡這個牌子啊,請進。”
我哥很有禮貌地把人請了進來。
“打擾了。”
研磨顫抖着,将手裏的果籃和鮮花交給我,簡直是肉眼可見的消瘦。
緊接着,他和坐在沙發上正安靜看着電視的佐久早,打了聲招呼,“你好,佐久早君。”
“喊佐久早就行,你好,孤爪,好久不見。”
他倆高中時打過幾次比賽,還算認識,所以佐久早和他也還算客氣。
至少沒犯什麽「我不想搭理你」然後擺臭臉不說話的情況,已經很棒了。
這倆人完全沒有我之前所假設的那種,想看不順眼的情況在。
反而因為都是比較安靜的人,相處的還算融洽,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我給他倒了杯茶,聊起他剛才帶來的東西上。
說着說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個拜訪禮物簡直是去醫院看望病人會送的組合嘛——”
“喂…設定不是初次拜訪有人家裏的朋友嗎?”
大概因為女朋友毫不留情的開口取笑,讓他有些傷心。
研磨見我哥沒盯着他這裏,和我憤憤吐槽,“難道是小黑在和我開玩笑嗎?!我還是特地和他請教的!”
“嘛-至少有我喜歡的葡萄吃了——”
我安慰着他,一邊踢了踢佐久早,一臉後娘樣,“喂,來我家不幹活啊?洗水果去。”
男朋友是用來疼愛的,朋友是用來使喚的。
熱愛清潔一切事物的佐久早站了起來,罵罵咧咧的去洗水果。
快到八點的時候,匆匆趕來了。
因為聽說他的好隊友以及好兄弟都在,他一聽我邀請,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不愧是隊內活躍分子,有了日向君的加成,五個人的聊天熱鬧程度堪比十個人。
“還好木兔和侑沒來,不然簡直了…”
聊天過程中,我聽見佐久早略顯頭疼,卻又感到慶幸的感慨。
今晚的主人公,影山同學反而是最後一個到的。
據他本人描述,他找停車場停車找了好久,這才來遲。
看來這家夥,也有點,鈍啊。
趁他們來之前,還好我提前和我哥說了,不要說一些讓我和影山同學兩人會尴尬的話。
我哥勉為其難的答應的,但他吃飯吃了沒多久,還是說了一些廢話。
比如:“我們奈奈呢,是一個非常溫柔可愛的女孩子,非常善良,對工作也很認真,飛雄你覺得呢?”
“我們奈奈呢,雖然挑食,不怎麽做飯,但是未來男朋友會做飯就好了吧,飛雄,你覺得呢?”
“我們奈奈呢,之前也是打排球的,說實話其實非常優秀,那麽對于有共同話題的夥伴(我哥說的很委婉),飛雄你覺得呢?”
說到最後,直接就變成了,“應該沒有人不喜歡我們奈奈吧,飛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