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此刻竟然有些感動,雖然她知道他們無非是為了在清明面前表現一下,可前世竟是從未有人站在她這面,都是與她為敵,被人寵愛的感覺是這麽美好,她竟然有些想哭。
之前季晨一連串死亡質疑,穆清都答不上來,因為那東西本來的确不是她的,她只是根據劇情發展,等清明打敗污冬她再出現。
只要她說是她的,清明就會給她,因為系統說清明這個人其實很單純,再演示一下攝魂燈驅動方法便足以讓清明相信,但是那個女人現在應該也知道了驅動方法。
她現在真的很煩躁,按照劇情,她現在應該拿到了攝魂燈,與清明相識,順便收服那三個小弟,現在不僅燈沒了,清明還對她抱有敵意,小弟也站在那個女人身邊,真是該死,該死!
“哼”她冷哼一聲,完全沒有之前氣定神若的儀态,對着剛清醒的知非冷冷的道:“一個驅逐者,攝魂燈我就讓給你了,看你能有多大能耐,我們走着瞧。”
穆清放下狠話就飛走了,并沒有禦劍,衆人當下都釋然了,果真這是個想占便宜的妖修。
趙單羽見她扶着額頭,低頭不語,輕聲問道:“知非師妹你感覺如何?”
“我沒事。”
清明見她沒事,便蹲下給柳夢琪簡單查看了一番,對着知非道:“徒兒,将我給你的養精丹拿出一顆。”
“好”
三人看着知非手指上的小戒指,驚地合不攏嘴,養精丹,儲物戒,這師妹到底多富有,确切地說破塵尊上到底多寵徒弟?
那養精丹怕是他們整個瑣陽派也沒有這知非師妹手裏這麽多,儲物戒這種空間法器更別提,連他們掌門也沒有一枚。
趙單羽眼睛都有些紅了,養精丹是活血生肌的上品丹藥,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哪怕就剩一具骨架,它也能複原,但一顆養精丹價值幾十萬靈晶。
而季晨見此眼珠一轉,腦子裏想的卻是有必要勸師妹在争取一下。
喂柳夢琪吃了丹藥後,她和清明與四人便就此分開,她們這才回歸一門,按照原本計劃推遲了兩天。
此刻再回歸一門,她的身份早已不同以往。
清明:“你且先留在這,我與掌門師兄有事要商議。”
若是平時單獨留在無趣的竹屋,她很快就會逃出去找點事情,但是今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她探索。
剛想從儲物戒拿出攝魂燈,就聽屋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隔窗一看是一批外門弟子抱着細長的翠竹,行色匆匆。
一名弟子:“我可聽說了,這竹屋是給咱們破塵尊上的徒弟建的。”
另一個弟子酸裏酸氣得到:“是呢,我也聽說了,不知那徒弟是男是女,竟入得破塵尊上得法眼。”
“磨蹭什麽,少說話多做事,外門弟子有什麽資格在這議論破塵尊上得首徒?”
她從窗內看到那名訓話得弟子,他得背後印着一個大大的百字,便從門內叫道:“屋子就建在這間旁邊,不,我要緊挨着清明這間。”
百事峰弟子聽聞,發現話音竟是從破塵尊上的竹屋內傳來,心下一驚,還好剛才制止了那群外門弟子,否則被這位人物聽見了那還了得?
趕忙彎腰連聲是是是。
“聽見沒有,動作麻利點。”
“嗯,不錯,好好辦,這個是賞你的。”說完她走到窗邊丢出一顆養精丹給那名弟子,頓了一下,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日後在這歸一門修行,還需要培養小弟,拉扯人脈。
“這……這是養精丹?多謝,多謝師姐。我名為李恩。”弟子接過養精丹激動連話都說不清,最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拜謝。
她心下疑惑,一顆小藥丸值得他這樣激動?難道這養精丹是什麽寶貝?她這裏有一大瓶子呢,等清明回來得好好問問。
“你可知道一直給清明喂貓的外門弟子是誰?”想起那個外門小炮灰,不僅踢她,還打小報告,害得她差點被關進地牢,現在她回來了,可別落到她手裏。
李恩受此恩惠,定萬死不辭,回答道:“我可以為師姐查找此人,師姐等我消息。”
“嗯,你且去忙吧。”她眼珠轉了一圈,想到自己叫來也不能平白無故把他怎麽樣,有吩咐道:“在找一只小貓來。”
李恩:“馬上就為師姐辦好。”
等李恩走遠後,她從儲物戒中取出攝魂燈,學着電影裏的姿勢,擺弄了一番愣是沒一點動靜。
她可為了這個東西連系統都丢了,別再是個廢品。
“二蛋,你知道攝魂燈麽?”
[小主,攝魂燈的資料已經發給你了,不過我的權限很低,小主加油。]
這次資料傳送并未痛苦,有可能是資料太小的原因。
上面除了攝魂燈的一個簡單用法以外,竟然連介紹都被隐藏了,二蛋你權限還能更低一點麽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全是壞事,怕是這東西大有來頭,連女主都要搶。
“莫非真是個好東西?”她小聲嘀咕着。
從門外走來一個人,笑着問道:“什麽好東西?”
她趕緊把桌子上的藥瓶拿起來,舉着問他:“這個東西很貴麽?”
清明思忖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我生辰的時候友人送的,大概是稀有的。”
清明的友人送的,天哪,她好心疼啊,養精丹一定是好東西,下次不拿它送人了。
“沒了我再要就是了。”清明看她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不過馬上就正色道:“你以後要每天跟着門內弟子一起聽講學,再有一個月便可以參加拜師儀式。”
什麽,大腿的徒弟也要上課?不是說好了私人授課麽,她的一對一呢。
“好吧,那是尊什麽時候教我禦劍飛行呢?”
“不急。”
清明見她垂頭喪氣的呆坐在桌邊,她連入門都不算,就想着飛升,安慰道:“修行之事,切不可急功近利。”
知非:“是的師尊,徒弟知曉了。”
仙門的弟子動作就是快,哪怕是外門弟子也不是一般人,她的竹屋天黑之前就建好了,屋內擺設也是一應俱全。
次日,換好聽講的校服,她便被弟子帶去上課,都已經快三十的人了,此刻卻和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子一起上課,真是越活越回去。
不過又想到自己也披着十五六歲的殼子,就有些心安理得。
就在胡思亂想間一個長得黝黑的小男孩,突然跳出來,好奇的看着她:“嘿,你是哪家的?怎麽以前從未見過你。”
“就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兆陽峰峰主的兒子,郭山雷,她是百合峰峰主最有天賦的女兒,李淼淼,也是我的未婚妻。”
這個叫郭山雷的小男孩也忒早熟了吧,這麽小的年紀就一臉絡腮胡,膀大腰圓,活生生一副土匪模樣。
“我是紫雲峰峰主的二字趙陣。”
嗯嗯,這個還算是正常,樣貌嘛中規中矩。
“我是……”
等這十二個人都說完他頭都大了,也沒記住幾個。
幾個小朋友還想再問,她趕忙擺擺手:“停停停,你們好歹也讓我喘口氣,一下說這麽多,我哪裏記得住?”
她整理一下雪白的裙擺,嚴肅的道:“我哪家的也不是,我是破塵尊上的徒弟,我叫知非。”
這下整個課堂都炸開了花。
李淼淼捂着小嘴驚叫:“什麽?你就是破塵尊上帶回來的那位。”
她身邊的郭山雷一聽到破塵尊上就不樂意了,臭着一張臉:“是就是呗,破塵尊上早晚要收徒弟的,再說了做他徒弟有什麽好的。”
李淼淼一聽也不樂意了:“哼,你懂什麽?你就是嫉妒破塵尊上。”
郭山雷見自己被戳到痛處,哄着一張臉,氣道:“切,我有什麽好嫉妒他的。”
“還不承認,你分明就是有。”
兩人愈争俞烈竟然還要大打出手。
她撇了撇嘴角沉下臉,冷冷的道:“你們是來讓我看你們吵架的?那你們離我遠點。”
上學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她倆是故意給她演這一出,還是真的只是李淼淼也喜歡清明,反正都不是什麽讓人高興的事情。
兩人剛剛還吵得臉紅脖子粗,見她這個氣勢,李淼淼竟吓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本想吓一吓這兩個關系戶,沒想到這嬌滴滴的仙子就連這點委屈都受不得,直接哭了出來。
“怎麽回事,淼淼那裏受了委屈?”他這講堂裏只此這個一個小仙子,又聽話懂事,自然比那群臭小子在他這裏受寵。
不問還好一問這李淼淼更委屈,不僅未婚夫欺負她,清明的徒弟還吼她,哭聲也愈發響亮。
那老頭指着知非怒道:“便是你惹哭了我們淼淼?”
“嘿,你這老頭,哪只眼睛看到我惹哭她?”她差點氣笑了,看來這是在演她喽。
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翹起二郎腿,看起戲來,順便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低頭不語得郭山雷。
郭山雷哪裏敢看她,目光更是閃閃躲躲。
“怎麽,郭山雷剛才你不是挺橫得麽,倒是說話啊。”
沒等郭山雷開口,老頭怒發沖冠得罵道:“你還狡辯,我在門外都聽見了。清明得徒弟又怎樣,你給我出去。”
“既然你說你聽見了,你說說你都聽見什麽了。”
“你讓淼淼離你遠點,吓哭了淼淼。”淼淼是百合峰峰主親自交給她的得意弟子,聰明聽話,品學兼優,自然深得他喜愛,而他又素來護短。
她甩了一下衣袖,站起身整理好衣擺,平靜的道:“好,你就聽到這些,我不怪你,那郭山雷和李淼淼故意污蔑我,可謂是存心不良,我會如實向掌門禀報,破塵尊上弟子,第!一!天!聽課就被學堂先生弟子聯合排!擠!”
衆人連刷一下就白了。
她又到:“不知你們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破塵尊上有意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掌門自然會還我一個公道。”
那老頭自然不害怕她的威脅,指着門口:“好好好,你去,趕快去。”
他教書年複一年,連清城都要給他三分薄面,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氣得一時昏了頭。
衆人心裏都明白一件事:清城表面是掌門,可實際清明的威望要高于掌門,若真的争執起來,清城肯定站在清明這一邊,毋庸置疑。
呂清泉跑過來拉了拉先生的衣袖,先生不怕他們可是怕得很,小心翼翼的道:“算了,先生,此事和知非無關,她是冤枉的。”
聽到破塵尊上的名字郭山雷和李淼淼也不鬧了,小臉刷白,咽了口口水,依舊沒說話。
另外幾個峰首的弟子也附和道:“先生您消消氣,是淼淼自己哭的。”
“就是,山雷你還不給淼淼道歉。”
幾個弟子各有心思,一邊給先生找臺階,一邊叫郭山雷給淼淼道歉,卻沒人給她被平白被污蔑這件事而道歉。
納先生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轉頭不再看他們。
呵,看他這副模樣,今後自己是不會有好日子的,幹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們是解決完了,那我呢?我也不是個軟柿子,你們想捏就捏,想走就走。”
這話說完郭山雷臉更白了,李淼淼下的再次哭了出來,哽咽着問:“那你想怎樣?”
哈?反倒成了她想怎麽樣:“你們故意污蔑我,給我道歉,還有你,別以為年齡大就可以倚老賣老,給我道歉。”
老頭氣得抄起戒尺就要懲罰她。
也不知是那個弟子通風報信,正當他們誰也不肯低頭,僵持時各家峰首以及清明竟然都到了。
她聽見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嘴角一抹冷笑,看着那先生拿起戒尺,狠狠的把自己胳膊撞向桌子,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衆人來到講師堂,便看到雙手抱腿坐在地上的知非,半露的胳膊一片赤紅,竟是被打了戒尺!
這戒尺只有犯了極其眼中的錯誤才會用來懲戒弟子,可他徒弟第一天來能犯什麽錯誤?他也是從這學堂走出來的,自然知道不過是他們仗着世家身份欺負知非。
又見她這般狼狽得坐在地上,心疼得扶了起來,淡淡掃了一眼還呆立在知非對面的一圈弟子,語氣竟有了幾分冷意:“如此,叫我極其失望,我斷不會收這裏的任何一人。”
衆峰首倒吸一口冷氣,怒恨自己弟子不争氣,好不容易又是送禮又是求掌門,終于說服清明收一個弟子,可此刻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站到清明身後,拉着他的衣袖,哽咽道:“師尊,先生不知為何一進門就說我欺負同門,可我沒有,他說我狡辯,還打我,他還威脅我,就算我敢說出去你也不會信,師尊你不會相信我麽?。”
清明輕輕拍了拍她得頭,道:“怎會,師尊最了解你,自然信你。”
那先生氣得幾乎昏倒,手裏的戒尺啪啪的拍着桌面:“你……你這……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知非趕忙縮到清明身後,惡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她眼淚像豆粒一般啪嗒啪嗒的打在地面上。
清城道:“師弟你莫要急,此中肯定有誤會,待我查明真相,還知非一個清白。”
一直被衆峰看不起的百事峰弟子夏菡,咬咬牙上前一大步,行禮,道:“沒有誤會,掌門師叔,先生他們污蔑知非師妹,我作證。”
她賭這個知非非池中物,值得她為她出一次頭。
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就發現唯獨百事峰的弟子沒說話,而且大家似乎都很排擠她。
“我也可以作證。”寧靜峰的仁義突然站了出來
“我……我也是。”紫雲峰的蒙佩行也舉手。
她透過清明衣袖,心道:我記住你們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