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印象中的笑容,她溫聲招呼道:“呦!好久不見了,亞倫、薩莎、天馬。”
獨角獸飛舞的高度甚至高于懸空的亞倫,其中态度不言而喻。
“莉莉……姐!”
“你這家夥……還活着?”
唯獨亞倫沉默不語,細長的眼睛斜睨那個面容不變的人。他記得她,意大利孤兒院的資助者……當初為了保護薩莎而死的、溫柔的姐姐……出現在這裏是……
獨角獸緩緩降落,赫莉忒亞卻完全沒有下來自己站着的意思,妥妥的坐在獨角獸的背上。勝畫站在他們身側,卻剛好在天馬看不見的位置。
其他人不知道這是誰,可是希緒弗斯曾經為了收集夢神的資料四處奔走,這個少女,難道也是神明之一?!
赫莉忒亞揚起微笑,聲音愉悅:“當然還活着。對了,藏着的那個,你不出來嗎?”
“被你發現了。”一身黃金聖衣的阿釋密達從女神殿走出來,聲音一如既往清亮溫柔,熟稔的問她:“你是什麽人?和木栾子是什麽關系?”
赫莉忒亞倚着尤裏斯的脖頸,就像被邪惡獨角獸拐帶的純潔少女一樣。
看着這個閉着眼睛的聖鬥士,打趣道:“當年的問題,你想出來了嗎?”
阿釋密達輕笑,像是面對頑皮孩童的長輩一樣寬和。
“我知道你們要用它做什麽。”她慢慢收起笑容,灰碧色的眼睛溢滿清冷:“木栾子樹存在的意義——絕不是為了給你們聖鬥士開道的。為冥界做出奉獻的冥鬥士的靈魂,又怎麽是你們能夠沾染的。”
天馬稚嫩的臉充滿憤怒:“他們所做的一切,天怒人怨!!”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生死有命,冥界諸神也會秉公辦事,不會錯判他們。”
“他們是惡!”天馬的聲音幾乎是在喉嚨裏擠出來的。
他這句話才說完,神殿的地面直射出金色的光芒。浮于空中的亞倫落于地面,地面上盡是字符。
“我不會繼續讓你們在這聖域猖狂了。”身穿教皇法袍的賽奇緩步走來,帶着得逞的意味:“你們上當了,這個由雅典娜護符所形成的‘守護符之牢籠’。”
賽奇在路過赫莉忒亞身邊的時候,“你果然是冥神……”如同嘆息,輕飄的留下這句話,走向他們的雅典娜。
只是,赫莉忒亞卻不知道他是誰。
“覺悟吧,哈迪斯!”賽奇在對亞倫後出這句話的同時,赫莉忒亞驗證了一句話——亞倫的脾氣雖然溫柔,但是一言不合就開打說的就是他。
被激怒的亞倫虛空一甩,渾厚的冥王神力被他甩向賽奇,不例外的——賽奇被他的力量沖傷了,甚至直接将牆壁撞出裂縫。
亞倫銳利的雙眼直視賽奇:“愚蠢啊,兩百數十年的護符怎麽拌的住吾,該覺悟的是你吧!讓吾雙膝落地,還打斷了我們的重逢,我要讓你知道後果!”
他順便瞥了一眼坐在獨角獸身上的少女,冷冷的紫灰色眼睛似乎在說話,又似乎什麽也沒說。
機會不容錯過,即使受傷,賽奇的願望還是不能磨滅:“雅典娜!”
“嗯!”薩莎将勝利女神權杖高舉,溢出的金色小宇宙和教皇的小宇宙相輔相成,蔓延整個神殿。
“空間轉移?”赫莉忒亞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折騰出來的把戲。
勝畫:“嗯。”
赫莉忒亞好奇:“将木栾子樹吸收到身體裏,感覺怎麽樣?”
勝畫的臉色,一言難盡:“……撐到了。”
赫莉忒亞嗤笑:“呵。”
這樣的對話吸引了将天馬等人的注意力,或者說,這句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你是帶隊阻攔我們的人!”天馬這才注意到,獨角獸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的裝扮與在冥界的時候并沒有什麽差別,只是,在面對赫莉忒亞的時候,他的目光明顯柔和了很多,眼睛泛着溫潤的珠輝,很美。
只是,勝畫只是看了天馬一眼,并不多言。
阿釋密達恍悟,他與那個男人的對話——‘這棵樹,是那名白衣少女的?’‘是。’
“你是木栾子樹的主人嗎?”
赫莉忒亞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個金發男人,明明如此優秀,可惜他不屬于冥界。
“我是木栾子樹的精靈,木栾子樹算是我和勝畫的母親。怎麽,雅典娜,你不記得了嗎?我到底是誰?我們之間明明有那麽明确的牽絆……”
薩莎的精神幾近崩潰,古老的回憶如同片段一樣瞬間湧入她的大腦,與薩莎對這個姐姐的謝意和感念攪在一起。已經分不出是誰的‘她’在苦苦支撐,低吼:“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嗎,莉莉!”
“莉莉?別叫的那麽熟啊。”赫莉忒亞垂下眼睑,陰影掩下她目光中複雜的神色,再次揚起笑容的時候,皎潔的目光與往常并無二致:“你就是不知道,夜莺女神也該告訴你的。”
薩莎的身形微微晃蕩,該來了,終究是來了——那段記憶,簡直改變了雅典娜的人生走向,都是因為她,赫莉忒亞!
教皇賽奇摘下教皇頭盔,露出真容:“你到底是誰?”
“哦,是你啊。”當初攔在她和少年版的馬尼戈特之間的男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賽奇啊。
“我是赫莉忒亞,正義女神,冥王陛下的義女。特洛伊戰争的時候,差點被你的女神和夜莺女神瑪卡裏亞合夥捅死的,就是我。”赫莉忒亞露出一排小細牙,笑得沒心沒肺:“代表正義執掌大地這麽多年,沒人叫過你正義女神吧,雅典娜。”
信息量太大,衆人接受不能。
就連一慣冷靜的亞倫,也忍不住側目——這是,冥王的義女?!
阿釋密達對此接受良好。
赫莉忒亞白皙的臉貼着尤裏斯黑色的皮毛,咯咯笑道:“當初沒見過你的時候,聽說你聯合波塞冬還是誰來着,一起逼迫宙斯退位,我就覺得你是個任性的孩子。到後來冥界審判庭對你的審判,壓下最後一根稻草的到底是誰?輪回做人,那些記憶的感受……很錯亂吧~”
赫莉忒亞的聲音帶着笑意,像是話家常的姐姐一樣;可是這些話聽在‘薩莎’的耳中,竟然比死亡的碎語更加讓她迷亂。因為她已經想起了太多被她忽視的記憶了。
“其實,只要你最初的時候哪怕有那麽一點點的後悔,對我,或者對照顧我的冥神們,哪怕說那麽一句‘抱歉’,我心中對你的恨意都不會像現在一樣難以平息。”
“薩莎是個好孩子,雅典娜是個小壞蛋。”這些都是真話,說出來之後,赫莉忒亞的心中竟然有些失落,也有一點覺得愧疚,她低聲嘆息:
“恨了你幾千年,我夠了,也膩了。”
‘薩莎’被那些記憶折磨的跪坐在空間連接的地上,低垂的頭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她的白裙上,暈出水漬。壓抑着的嘤嘤哭泣聲讓人知道,她的狀态并不好。
神明過于龐大的記憶量與薩莎人類的大腦對沖,如果薩莎不是雅典娜的‘轉世’,以人類的體格來看,恐怕她現在已經是一個瘋子了。
如今……對于那些記憶,她該怎麽辦……
‘薩莎’到底是誰?我是誰?神明嗎?為什麽我要和瑪卡裏亞一起轉世?為了大地的和平,為了保護人類……不,都不是!……那是以塔爾塔洛斯為首的衆神的懲罰!是過去的敵人兼盟友的波塞冬,是他壓下最後一根稻草!是她的父親宙斯讓她同意下界轉生!他們……為什麽啊!!!
“啊————!!!”薩莎的神杖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嘶吼着哭泣着,除了勝畫,沒有人看到赫莉忒亞劃過傷痛的眼神。
至于其他人,已經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才好了。
亞倫低下頭,不知在思考什麽,只是從緊握的拳頭知道,他很壓抑。
只有希緒弗斯想要沖過去暴揍這個惡劣的神明,可是他也清楚,他不能。
天馬再也顧不上其他,他上前抓住薩莎的肩膀,急切的叫着薩莎的名字:“振作點,薩莎!不要被她迷惑!!冥神是‘惡’,你那麽善良!”
天馬恨恨的看向赫莉忒亞,他不知道要怎麽平衡內心,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這樣的青梅,他只是下意識的選擇站在薩莎的身邊。
“我要打倒你!!”他對着赫莉忒亞咆哮:“天馬流星拳!!”
赫莉忒亞身形未動,她身下的獨角獸卻揚起前蹄,巨大的羽翼伸展開來,猛一扇動,帶着飛沙走石的氣勢,将天馬的拳全部打散。
“你有這個時間,還是打暈了她比較好。”赫莉忒亞的臉上再無笑意,她寒着一張臉,聲音冷到掉冰渣子:“潘多拉,你在等什麽?”
天馬猶豫了一下,在接到教皇賽奇的首肯之後,他一個手刃将不穩定的薩莎擊暈。聖域的其他人則下意識将薩莎環在中間保護起來。
“是。”空靈而敬畏的女聲在半空中響起:“請将這裏交給我們吧。”
上空空間扭曲,一輛被三匹無頭馬拉扯的馬車出現在衆人眼中,馬車是全黑色的,馬匹與馬車華麗而詭谲的出現在半空中。
馬車停下之後,被冥鬥士迎下車的潘多拉的雙手托着黑色的三叉權杖,一身漆黑色的深V領高開叉荷葉邊長裙,行動之間露出修長的腿。漆黑的發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黑沉沉的。
看到薩莎的狀況,潘多拉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心中對那個正義女神,越發畏懼。
潘多拉伴随冥王的軀殼與雅典娜數次戰鬥,唯有這一次,那個意志堅定的智慧女神,被赫莉忒亞三言兩語弄成這般模樣,真是讓人膽寒。
她看向亞倫:“您突然不見了,真令我擔心。在您內心中似乎仍然有着人類亞倫對世間的留戀,那麽,這份留戀,就由我潘多拉來斬斷吧。”
潘多拉高舉權杖,一杖揮下,冥界的力量将聖域衆人壓制的半跪下來,昏迷不醒的薩莎甚至發出悶哼。
見赫莉忒亞眼神寒冷的看着自己,潘多拉心中一凜,收起嚣張的氣焰,溫聲對亞倫說道:“哈迪斯大人,請回馬車吧。”
亞倫的眼神有點落寞,他看了一眼側坐在獨角獸身上的少女,忍不住蹙眉。雙子神已經是個麻煩,現在還有這樣一個神明參與進來,還真是麻煩。
他手臂一揮,冥王的力量被他散播出去,瞬間——天空猶如名貴的畫布,布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物、英雄、天使,在夜空中也散發出奇異的光輝。
“雅典娜,教皇,黃金聖鬥士們,迅速回聖域告訴其他人,冥王哈迪斯要贈與世界一張畫,其名‘The Lost Canvas’。”
“這幅畫完成之時,就是世界一切消失之時。”
留下這句話,亞倫轉身上了馬車。
天馬則因為抱着薩莎而無法追上亞倫。
潘多拉閃爍冷光的眼神像一條毒蛇一樣,緊緊盤繞天馬懷中的雅典娜,卻無法動手。且不說在場的諸位黃金聖鬥士,就是那位高坐在獨角獸身上的女神,恐怕也不會允許她對雅典娜做什麽。
潘多拉一介人類,即使得到自由出入冥界的許可,她依舊無法決斷神明之間的事情。
真不甘心啊!
心情不佳的赫莉忒亞冷眼看着潘多拉,想來,自己的存在過于影響她的權威了。
…後臺小劇場…
赫莉忒亞(女王坐):今天的劇本,我臺詞好多……感覺自己像是快死的BOSS。
虞ing(端茶深沉狀):嗯……
赫莉忒亞(坐直):聽說……女人話少些,智商看起來會高些。
虞ing(望天):怎麽會。
薩莎(小媳婦狀):我話少,快精分了……(哭TT)
虞ing:咳咳。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收藏……
今天購物了,望皮膚不過敏,天下太平!!
PS:感謝軍魂桑!
☆、LC:猜測
無頭馬車裏面,潘多拉輕呼一口氣,還好,她沒有一起進馬車。不然,她潘多拉還真是坐立難安了,她很讨厭對方那種一眼看透她的眼神。
“你很怕她?”
亞倫勾起嘴角,饒有興致的看着坐在他身側的潘多拉。少年的音質透露出些許冷酷:“不畏懼身為冥王的吾,卻畏懼一個小小的精靈。”
“不敢!”
潘多拉這下真的坐立難安了,她曾經在不知道幾百上千年前的聖戰中見過這個女神,冥界出動諸位冥神前來迎接冥王陛下與他的義女。
她也曾有幸跟随冥王的本體一起,見過那名‘小小的精靈’。當時只得以‘膽大妄為’來形容那位冥王義女。就連冥王陛下的親女兒面見冥王陛下都要跪禮才不會被衆神責怪,那名義女呢?在嚴肅的冥王大殿歡歡快快的,只是一個屈膝禮便很好了,她受寵愛的程度簡直讓人嫉妒的發狂。
不對!!冥王陛下應該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這是……亞倫?
她試探道:“實在是冥王陛下對她過于寵愛。”
亞倫不再說話,只是勾起嘴角,少年人的眼睛看起來有點魅惑。
……
如果天空中的畫作The Lost Canvas帶來的不是死亡的話,那麽,陽光下的天空繪畫也會是一幅賞心悅目的巨作了。
希臘聖域,教皇廳,除了身在卡農島的雙子座與身死的雙魚座,所有黃金聖鬥士被急招于此。甚至是祭壇座白銀聖鬥士、嘉米爾的長老白禮也出現在這裏。
在商讨過雅典娜的狀況之後,水瓶座黃金聖鬥士笛捷爾冷靜的敘述他和教皇賽奇一起查找到的資料,晝夜不歇對與他而言并沒有太大影響:
“那是記錄了雙子神的手劄,一千六百年以上的時光中,手劄也被損壞了一部分,有些細節甚至被遺忘了。但是,确實有那麽一段關于‘正義’的記錄。”
他冷靜的口述那段令人畏懼的歷史:“根據記錄和推算,那是一場被宙斯大神庇護的戰鬥,聖域大獲全勝;但是,片刻之間,聖域慘勝,活下來的僅僅是雅典娜大人和當時的教皇大人。”
所有人心中大駭,金牛座吶吶的問:“發生了什麽?”
“因為一名冥界女神在聖戰中,被誤傷。”說道‘誤傷’兩個字,笛捷爾的表情有一些沉重。
“是那什麽勞什子的正義女神?!”馬尼戈特吊兒郎當的笑問,眼中是與衆人相同的沉重。
“應該是她。”笛捷爾的手推動鼻梁上的絲框眼鏡。
“都TM誤傷了,還這麽能折騰?!”馬尼戈特翻一個白眼,果然沒有好東西!
笛捷爾解釋道:“不,具體發生的事情并不清楚。手劄上記錄,當時動手的應該不是她。”
馬尼戈特卻打了一個寒戰:“那是誰?!”
“所以,獵殺正義女神也不錯。”天蠍座卡路迪亞露出惡劣的笑容,眼中的殺意像是要具象化出一把刀子似得。
對此,阿釋密達皺起眉頭,遺留下來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但是:“我在冥界的時候,除去那次見面,我并沒有聽過有誰提起正義女神赫莉忒亞。”
“你發現什麽了嗎?阿釋密達。”沉默的教皇終于開口問道。
“雖然只是猜測,也許,正義女神赫莉忒亞并沒有參與過聖戰。不然,不會在聖戰的時候,一點關于她的消息都沒有。”
神明之間的恩怨,讓處于被動的聖域焦頭爛額。
教皇賽奇與嘉米爾的長老白禮對視,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壓抑的沉重——他們百年夙願是封印實力強勁的雙子神修普諾斯與達拿都斯,為聖域的後輩撲出一條道路,如今……
空降于此的正義女神,又會為他們帶來什麽呢!
為什麽,冥王軍到現在還沒有動作。
……
意大利哈迪斯城,玫瑰露臺上,魚宴諸人聚集于此。
達拿都斯依舊保持那種對人類的蔑視态度:“我們已經命令潘多拉派人去刺殺天馬了,這樣就可以斬斷那可惡的宿命了。”
“啊,你少吓唬她嘛。”赫莉忒亞随口說着,她将身體倚在八重巨大的犬身上,他毛絨溫暖的肚皮讓她昏昏欲睡,一如幾百年前她依着莫娜的時候一樣。
“哼。”打量她身邊的那些精靈鬼怪,達拿都斯不快的哼笑:“有空來雙子離宮,少在這裏窩着。”
“嗯~”赫莉忒亞的臉陷進八重的皮毛,懶洋洋的應承。
死神消失不見。
赫莉忒亞翻身,柔軟婀娜的身子蜷縮起來,耳邊是勝畫的琴音和艾莉絲的歌聲……
天馬身在聖域,怎麽可能那麽好殺死呢。
神樂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手上卻将自己外穿的紅紋和服單衣脫下來,蓋在赫莉忒亞的身上。
夜叉丸不擅長這些歌舞雅樂,只是坐在石臺上,看着赫莉忒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赫莉忒亞呢。
三天之後,因為魚宴與海界合作的生意暫時由海界打理,魚宴的衆人得以身在這個聖戰中陪伴赫莉忒亞。
雙子神的離宮裏面,空前熱鬧。
被赫莉忒亞放出來的拉米亞和茉蒙對于地上的一切,感到有趣。
“赫莉,人家想出去玩嘛~”難得來到地上,拉米亞才不放過這個機會呢!最近冥界忙成這樣,被赫莉忒亞帶來地面,對拉米亞來說無疑是休假。
“想都不要想,不然你就回去好了。最近亡魂多,冥界很忙的。”
帶着真身來聖戰,她也敢亂竄?!心寬。
說完,赫莉忒亞還看了一眼正在玩國際象棋的雙子神。
“那算了。”
善于交際的拉米亞很快就帶着茉蒙與魚宴的人‘聊’到了一起。甚至,她還帶着茉蒙和艾莉絲掰手腕……對此,赫莉忒亞無力吐槽。
艾莉絲一直維持年幼少女的外表,潔白的洋裝是她的最愛,布料之外的纖細手腳讓人知道,這姑娘并不适合近身戰鬥,所以……
她和茉蒙在力量方面并沒有什麽可比性。但是,艾莉絲的戰鬥力和破壞力,僅僅在八重之下、神樂之上。這自然有她的原因。
赫莉忒亞起身,從玫瑰花從的椅子上離開,來到石臺上正在下棋的雙子神身邊,随便拉過一把椅子坐過來。
見她來到,達拿都斯露出笑容,冷豔高傲(嘚瑟)的看着他哥哥;修普諾斯的眉毛微挑,繼續兄弟兩人之前的話題。
“達拿都斯,你把死亡森林交給維羅妮卡,自己卻在這裏。”
大概意思就是:快滾吧,這棋不下了。
一不小心,修普諾斯又贏了一子。
“哼,對付人類用人類就足夠了。”
心裏不爽,不過沒關系,也許赫莉忒亞高興的時候會幫他兩招。
赫莉忒亞只是看着他們兄弟兩人下棋,果然還是修普諾斯的手段高那麽一點點,達拿都斯太愛橫沖直撞了。
“你這樣有失慎重啊,而且,天馬星座等人,應該已經沖出那片森林了。”
“你在說教嗎,修普諾斯?我本來就不像你那樣喜歡搞小動作,一切都是游戲,人類不過和這棋子一樣。不用擔心,最後只要我們出手,就能解決這一切。”
黑白相間的棋盤上,黑與白的棋子正在四殺,執棋的人卻能心平氣和的聊天。
下棋對他們而言,真的只是娛樂而已。
只是,達拿都斯的話音才落,他們的上方便發出空間扭曲的波動,下一秒,一個人便降落在棋盤之上。
咔擦一聲脆響,棋盤被來人毀壞,棋子粉碎散落。
其他人皆是愣怔,片刻後又恢複,想要看看這個深入敵軍大本營的家夥是要做什麽?
沒下完的一盤棋就這麽毀了。修普諾斯抱臂旁觀,嘴角勾起。
來人是身穿黃金聖衣的巨蟹座馬尼戈特,站在桌子上的他身子正對着赫莉忒亞,扭頭的方向,是死神達拿都斯。
馬尼戈特那張嘻嘻哈哈的臉難得正經起來,聲音卻帶着不可壓抑的笑意:“你在黃泉比良坂大搖大擺的開着空間洞穴呢,未免把人看的太扁了吧!”
達拿都斯把玩手中的棋子,冷漠而高傲的看着擅闖進來的黃金聖鬥士:“你還活着啊,明知道這裏是神祇禦前,還敢闖進來?”
馬尼戈特腳下用力,棋盤的裂縫變大,他則笑道:“嘿~那還真是失禮了,你們三個真的是神啊?冥王的親信是雙胞胎的說法原來是真的啊,真是完全分不出來!”
他直起身子,站在棋盤上的馬尼戈特居高臨下的盯着赫莉忒亞,心中的怒火伴随雅典娜遇到的危險愈演愈烈,他扭曲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當年真是小看你了!混蛋女神!!”
赫莉忒亞顯然已經記不清楚這人是誰了,可是容顏不變的她卻成了馬尼戈特的目标。
馬尼戈特自從得知當時害的雅典娜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正是她的時候,恨意已經收斂不住了。可是,他沒有想過,授意潘多拉不準大舉進攻聖域的人,就是赫莉忒亞。
沒有阻止雙子神授意潘多拉擊殺天馬的,也是赫莉忒亞。
赫莉忒亞的長發披散下來,像是柔軟的鬥篷一樣披散在身上。白袍灰紋的樣子也很漂亮,與她相處最久的人也沒見過她穿上純黑色,這在冥界很奇怪。
可是,即便在裝束上與冥界區分開來,馬尼戈特憎恨的目标依舊是她與死神。
“……你忘了?!”馬尼戈特的脫線的看着赫莉忒亞,随即眼神一凜,“本大爺是黃金聖鬥士,巨蟹座馬尼戈特,你給我記好!!”
話音未落,他便揮舞着夾雜小宇宙的拳頭直擊赫莉忒亞。
赫莉忒亞的身形未動,所有人都沒有動作,他們只是下意識的看向赫莉忒亞——只有之前彈鋼琴的勝畫與休息小憩的尤裏斯瞬移到赫莉忒亞的身邊。
勝畫單手接住馬尼戈特的拳頭,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鎖鏈清脆的聲音響起,馬尼戈特甚至沒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黃金色的鎖鏈已經将他捆縛住。他不屑的笑,用力掙動,卻驚訝發現——
被這個鎖鏈困住,他一絲一毫也動不了。
這時候,赫莉忒亞才回答他:“嗯,記住了,你可是第一個叫我混蛋的呢……別費力氣了,‘迪芬之鎖’可不是你能睜開的。”
出自火神的手藝,又融合她自身的力量,這鎖鏈很好用。
赫莉忒亞笑容溫和:“我該贊揚你,馬尼戈特,竟敢闖進這裏來。”
“有膽量放開我,單挑啊!!!”
這下,馬尼戈特失算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光是一個正義女神就能這樣壓制他,還有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跟随者們……真TM數量驚人啊!
達拿都斯看了那人一眼,終究沒說什麽。
離宮的面積足夠他們這些人在此休息玩耍,雙子神所在的高臺上放着一套桌椅,此時,棋盤已經被這二人修複,加上尤裏斯躺着的長形沙發,勝畫的白色鋼琴,八重化作的巨大山犬像是小山一樣占據臨窗的位置。
其餘九人則在玫瑰園中嬉戲歌舞。
“呵,你們還真是人多啊。”馬尼戈特被赫莉忒亞綁起來仍在角落,可是他仍然在找事:“唐唐神明,膽子夠小的。”
赫莉忒亞挑眉看他,輕笑。
見人家不理他,馬尼戈特有一種拳頭打進棉花的無力感。
“赫莉赫莉,我想聽你彈琴了!”艾莉絲從玫瑰園裏跑出來,身後跟着一只白色尾尖的貓咪,怪異的是,這貓咪只有一只眼睛。
赫莉忒亞的視線從雙子神的棋盤上移開,“好啊。”她站起來,來到那架鋼琴面前坐下。
這個時期的鋼琴還不完善,聲音聽起來也不如以後的鋼琴那樣,聲音古板、不夠靈動、缺乏生機。但是,依然不失為一種娛樂。
琴音歡快,簡單,沒有太多技巧。依然能讓聽到的人感到愉悅。
聽到一半,馬尼戈特的眼中有點落寞:“真不愧是神明大人,還有心思在這裏尋歡作樂。”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QQ群: 155948522
喜歡貓貓的話就點擊下面的專欄收藏下吧,倫家是勤奮的銀!
☆、LC:兩念
赫莉忒亞彈奏的琴聲歡快,簡單,沒有太多技巧。
依然能讓聽到的人感到愉悅。
聽到一半,馬尼戈特的眼中有點落寞:“真不愧是神明大人,還有心思在這裏尋歡作樂。”
“……嗯,聖域恐怕已經人仰馬翻的忙碌了吧。”鋼琴琴音未斷,赫莉忒亞的偏過頭看着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癡癡笑道:“其實,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惡’,你們本不必被那些‘常識’束縛。”
琴聲漸漸平緩下來,像是輕言訴說着什麽。
“太執這這些東西,只會讓你身陷漩渦。我們不會被冥界傷害排斥,也不會傷害地上生物的生命;我們的存在,難道不正是說明了冥界的立場嗎?冷漠、公正、均衡、無情,唯獨沒有殘忍和邪惡。”
她的聲音合着琴音,越發清澈悅耳。
“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有多少人為一己私欲,殺害人命,冥界為這等人斷罪審判,讓他們贖罪,這是善是惡?我等財富散落人間,保人溫飽繁華,是善是惡?善與惡,不過你們一廂情願的定論罷了。”
“冥界從來不是邪惡的存在,父親同樣不是。他們只是公正的執行審判。”
馬尼戈特沉默半響,才低聲說道:“騙鬼的話,我才不信。”他自然不肯相信,當年他與師傅賽奇游歷冥界,那裏的景象讓人感到絕望。
“哼哼,”赫莉忒亞即使一直訴說,可是她的琴聲從沒有亂過,就像潺潺溪水,讓人心靈沉靜:“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變成鬼?”
“呃。”被她惡劣的笑容郁悶到,馬尼戈特換了一個話題:“你是正義女神,在冥界做什麽的?”
“你是打算有機會告訴聖域,關于我的消息嗎?”
“……”
被他的表情逗笑,赫莉忒亞的琴曲結束,她轉過身子看向他,略一思索,說道:“我還有另一個稱謂:安息女神,是安息靈魂。”
馬尼戈特依舊吊兒郎當,沒有一點作為階下囚的覺悟:“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被毀壞的村落裏,與靈魂共舞嗎?”
“哦,你是那時候的臭小鬼呀。當時要不是那個教皇阻攔,我就真的要教訓你一下了。”忽視馬尼戈特咬牙切齒的表情,赫莉忒亞笑道:
“我是順便将亡魂們送回冥界,特洛伊戰争的時候就已經和赫爾墨斯一起護送他們了。不過,你應該找不到這些記錄,畢竟當時記載在書中的神祇,只有那幾位主導戰事的神明。”
他眼角微抽,“您今年貴庚啊?”特洛伊戰争,那可是公元前1193年的事情了!!
“說不好。”
本來她的年歲是蠻大的了,只是沉睡的時間過久……還是忽視這個問題吧。
勝畫似笑非笑,短發的俊俏樣子,将他的笑容襯得越發硬朗;尤裏斯躺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閉目養神;八重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言葉與神樂穿着白與紅的和服,優雅妩媚的跳着古典的舞蹈;艾莉絲一點也不在意,她撲進赫莉忒亞的懷裏撒嬌……
雙子神繼續下棋,只是修普諾斯的笑容着實別有深意。
馬尼戈特不經意的問道:“一千六百年前的那次聖戰,到底是怎麽回事。”
赫莉忒亞仔細打量他,光鮮靓麗的黃金聖衣穿在他身上……土豪!不過,聖戰?記不清了。
勝畫适時提醒她:“你從紫蘭軒那裏回這邊,不是被雷……”劈了一下嗎。
她黑着一張臉,“哦,是有那麽一回事,有什麽問題嗎?”
馬尼戈特動了動被綁成粽子的身子,讪笑:“哈、哈哈,就是好奇你們怎麽反敗為勝的。”
雙子神看了一眼勝畫和尤裏斯,只覺得憤怒和憎恨這種東西,真的出乎意料。
當初,讓聖域雅典娜軍幾乎全滅的,就是這兩個一直跟随在赫莉忒亞身邊的‘精靈’——不受雅典娜影響的巨龍和獨角獸。
空間出現波動,兩名身穿冥衣的神明半跪在睡神修普諾斯的身後,“夢神奧涅伊洛斯、幻夢伊刻羅斯,有要事向您禀報。”
“什麽事,奧涅伊洛斯?”
“天馬星座等人,即将進入我們的睡眠結界。”
修普諾斯饒有興致:“将天馬星座,連同肉體一起扔進夢界墨菲亞……”
馬尼戈特瞬間掙紮起來,鎖鏈被他弄得嘩啦作響,他急吼:“喂!!你們這群混蛋!有本事和我打!!”
……
死神大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你不高興了?”
現在雙子神的離宮,只剩下雙子神和赫莉忒亞,還有死去的馬尼戈特。
其他人,全都找借口出去了,就連勝畫和尤裏斯也被支走去尋找卡丹茲去了。
“沒有。”赫莉忒亞看着地上的屍體,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嘴角慣性的挂着笑容。
“他早晚都要死,不要無意義的浪費情緒。”修普諾斯繼續與達拿都斯對弈,面無表情:“而且,放他回去也是麻煩。”
冷酷的神明……
赫莉忒亞的聲音平穩,“所以,就殺死他?”
“當然。”達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