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浮清山能找到寧澤的唯有英招,這九蓮山便是寧澤告訴英招的。所以鸾舞知道,這封信定是英招傳來的。
寧澤握着那信箋,目光沉了沉,他走過去伸手抱住了鸾舞,緊緊的。
“我們必須回去了,阿鸾,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怕,有我在。我會永遠守在你身邊,護你周全。”
鸾舞聽着這話,心底酸酸的,她狠狠的點了點頭,伸手回抱住他哽咽的聲音道:“阿鸾不怕。”
寧澤輕輕撫着她的頭,眼底滿是眷戀不舍的深情。
月琉璃在一旁看着,她幽幽一嘆,擡眼看了看白暄和玄淵,三人心領神會的相繼走了出去,留給寧澤和鸾舞最後的時間。
一夜春宵苦短,時間過的飛逝。清晨的陽光徐徐灑滿竹窗的時候,鸾舞從美夢中醒了過來,她側頭看着躺在他身邊的男人,眼底多了一抹柔情。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裏,卻不說話。
寧澤輕輕吻着她的額頭問她:“怎麽了?”
鸾舞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涼涼的聲音問他:“讓我多抱一會,回去就不能這樣抱着你了。”
“阿鸾……”寧澤心疼的聲音喚着她的名字,眼角微微濕潤。
鸾舞輕嗅着他身上的氣息,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收了手,坐了起來認真的說道:“我知道,英招的書信裏提的一定是關于我的婚事。”
“我是不會讓你嫁給灼戎的。”寧澤那俊逸的臉上滿是堅決,神色凜然。
鸾舞眼底蕩開一抹笑意,她伸着小手輕輕撫着他好看的五官,笑道:“我知道。”
那潋滟生波的秋波無限魅惑的看着他,又道:“爹爹将鸾族的印鑒交給了我,我便是鸾族的女君。我的婚事自己做主,回去之後我就奏請我師父,寧澤神君退了這樁婚事。夫君,你說好不好?”
寧澤輕輕的笑着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暗啞的聲音道:“好。寧澤神君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因為他向來寵着你,貫着你,有什麽爛攤子他也會幫你收拾的。”
鸾舞笑出了聲,眼睛迷上一層稀薄的水霧。她看見那慢慢模糊清晰的身影在放大,腰間微微一重,她便跌到了他的懷中,唇上滿是屬于他的氣息,缱绻柔長,刻骨纏綿。
這一吻極盡不舍,過了許久,寧澤才慢慢的松開了她的唇,看着懷中她紅潤的臉頰,美麗的模樣,這精致的五官,這一雙動人心魄的眸子他早已刻在心上,卻怎麽看也看不夠。
一旦離開了這裏,她不再是他的娘子,而是他的徒弟。他們中間隔着一道無形的山海,風雨波浪,高山險阻,兩兩遙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克制的住,他只知道,那蝕骨的思念折磨将每日伴随着他,一如往昔。
月琉璃站在窗前,看着他們依依不舍,你侬我侬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分。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你愛的人就在你眼前,你卻只能假裝不愛她!
“走吧。”白暄輕輕拍了拍月琉璃的肩,喚回了她的思緒。
月琉璃回神,見寧澤阿赫鸾舞已經離開了竹屋,她點了點頭,轉身也跟着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