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海賊王同人) — 第 28 章 酒吧打工進行時

還有三個月。

布魯諾是一個好人,看上去木讷了一點,實則的确…不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但是為人厚道,飯菜的分量很足,而酒中從來不摻水,着實難得。酒吧的生意平平淡淡,不會熱鬧到哪裏去,但是并不慘淡。臨近傍晚,尤其是周五,來的客人很多,魚龍混雜,讓人手忙腳亂。

七水之都有很多很有趣的人。

比如說居住在城外海列車軌道旁的可可羅婆婆,年歲不小了,獨自居住。卻身體健康,面色紅潤,嗓音洪亮。她經常會來這間小酒吧,坐到前臺,咕嚕嚕地将酒瓶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她會笑着拍桌子,更加大聲:“Rain,再來一瓶!”

我說,你又不是豪放禦姐,那麽爽利大方地要酒幹什麽……我會為她把空酒瓶子撤下,利落換上一瓶新的,再次提醒她酒喝多了傷身。

不是說她不知道,只是看到了猛飲酒的人還是要提醒他們喝多了傷身。

用卡庫的話來說:“Rain,你真是個好人。”

被發好人卡的我坦然接受,知道這是在變相地說,同志,你似乎啰嗦了……

“還好吧。”我厚着臉皮裝糊塗,摸摸自己的下巴,做出認真回想的樣子,“反正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壞人。”總覺得要是沒有人說這種話,他們将來可怎麽辦?

可可羅婆婆一旦帶上幾分酒意就會開始胡傥,口無遮攔:“Rain,婆婆告訴你,下手要趁早。你來了一個月了,在七水之都有看上了的小夥子嗎?告訴婆婆,我好好替你物色物色。”

我手下動作一滞,面帶無奈地搖頭,哭笑不得地解釋:“真的沒有,要是有的話一定告訴您。”

“呵呵,是嗎?”可可羅婆婆再次灌下一大口酒,哈哈笑着,“Rain丫頭害羞了嗎?我覺得卡庫就不錯啊。”

我有撲街的沖動,臉上一定有黑線滑落,擦着玻璃杯的手無比用力:“您多慮了…我覺得卡庫是個好人……”反發好人卡的感覺不錯,要知道我可是幸福無比的單身主義……

嘴角有幾分抽搐的意思,我聽着可可羅婆婆略帶失望,一臉懷念地說:“哎,婆婆當年也是一個美人,只是……所以說Rain丫頭要趁年輕努力努力,快點把自己嫁出去啊……呵呵呵。”

“呃,我目前還不想結婚。”我一本正經地回答婆婆,“太遙遠了。”

當她喝完第三瓶的時候,本着人道主義精神不能再給了。用沃裏的話來說,因飲酒過多而腫脹的大腦,連解剖都會嫌裏頭的水太多。

“可可羅婆婆,已經很晚了。”我會板着臉提醒可可羅婆婆,“充足的睡眠可是很重要的。”睡覺是補氣血的,上了年紀的人尤其要注意。

“再喝一瓶,Rain。”她面色染上了紅暈,打着酒嗝讨價還價,“我沒醉。哪有開店不賣客人酒的道理?”

“我知道您沒醉。”我看着她有幾分無賴要酒的模樣竟會有些忍俊不禁,真是一個可愛的老人,讓人想到哲夫老板。他還好吧?好脾氣地勸道,“但您還要走回去,不是嗎?”

事實證明,跟一個酒鬼講道理還是有成效的。她搖頭笑着,然後結賬離去,舌頭有幾分打結:“Rain,你還是這麽嚴。”

我繼續笑着擦酒杯:“要為自己的健康着想啊,可可羅婆婆。”

都是可憐人,買醉買醉,試問誰會探尋他們買醉的原因?醉生夢死,不過是為了遺忘和逃避現實罷了……我垂眼收拾酒瓶,嘴角依舊挂着上揚的弧度。擡頭,依舊面帶微笑:“冰山先生,您還要再來點什麽嗎?”

有着淺藍色頭發的冰山先生認真想了想,将空杯子推了過來:“再來我一杯朗姆吧。”

與可可羅婆婆時常飲酒的酒伴是冰山先生,七水之都的市長。他非常受人愛戴,聽說正是他讓這個都市起死回生,所以人們都從心底感激他,尊敬他。

他是個很好脾氣的人,心細,認真工作。來到這家酒館喝酒時會跟我打招呼,問我在七水之都生活得怎麽樣,要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一定要跟他說。

其實冰水先生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偶爾不是很着調……

比如說,有一次白天在酒館裏看見了他,在送上酒的同時覺得奇怪,就順口問了一句:“您今天不用工作嗎?”

他接過酒,笑着,慢吞吞地回答:“今天天很藍。”

霎時覺得有烏鴉飛過……我敢肯定自己的眼角抽了抽,我說,這樣真的可以嗎……

卡利法正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邊抿着自己的酒,邊拿着本子碎碎念他明天的預約和安排。

冰山先生有些汗顏:“好了,卡利法,明天再說吧。”

卡利法是冰山先生的秘書,是一個美人,正牌禦姐,工作能力超強,無怨無悔地為他工作。但相信她對冰水先生因種種類似天氣不錯之類的理由,極其任性地把一天的預約全部推掉,翹班的行為私下相當苦惱。當然,許他們兩個有一腿,所以她不介意。

腦子裏轉着古怪的想法,将空杯子斟滿的同時,看向他們的目光也不着痕跡地帶上了幾分暧昧的揣測。要知道,八卦可是群衆的天性呢。

我收斂了自己的小心思,笑着将酒杯端了過去,放到他的面前:“您的酒。”

冰水先生嘴角依舊挂着笑容,接過酒杯,言簡意赅:“謝謝了,Rain。”

幸好,今晚巴奧利不在。我心存僥幸地想着,說實話,耳膜受到摧殘是件挺可怕的事。

之前那個紅着臉怒氣沖沖指着我說:“不知廉恥的女人”的家夥也是La Gallery的船工長,擅長使用繩子,有好賭的毛病。哦,對了,還極其地羞澀。我可以惡毒地拿我身上所有的錢打賭,他還是個處。

他每一次看到卡利法就會暴起,不是被自己的酒嗆到就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然後紅着臉開始訓斥她:“怎麽能穿這麽短的裙子!你也太不知廉恥了吧!”

卡利法則連看都不看他,冷冷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甩出一句:“你不看不就是了?”然後兩人會精彩地針鋒相對一陣。當然,是卡利法占着上風,而巴奧利則會面紅耳赤地輸掉。

接着他的注意力會轉到我的身上,他的臉變得更紅,然後看着我開始大吼:“Rain,你也是,怎麽裙子這麽短?”

至少他再也不叫我不知廉恥的女人了,這是一個進步。

巴奧利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除了那不得不說的缺點除外,別的都挺好。重情義,會笑得沒心沒肺,偶爾贏了賭會大方地請客,我和他之間的小過節也漸漸煙消雲散,挺直來直去的一個家夥,沒有什麽花花腸子,彎彎繞繞。

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也坦然釋懷。

我在酒吧裏打工穿的是白色的短袖襯衣,黑色小馬甲和黑色的短工作裙,腳下穿着同樣為黑色的高跟鞋。這些都是跟布魯諾借錢在七水之都買的,已經用工資還回去了。

通常,我都懶得理會巴奧利,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轉頭就好了。”看到被噎得死死的巴奧利,所有人都會給面子地笑場,拍桌子吹口哨。這種熱鬧的氛圍就像當年黑桃海賊團的大家狂歡一樣。偶爾看着,會有幾分懷念。但,該過去的都過去了。

而我和卡利法的友誼就是這麽培養起來的。經常兩個人搭伴逛街買衣服,喝咖啡,聊天。女人之間的相處就是簡單,因同樣被一群粗魯的男人圍繞着,反而意外的有許多共同的話題。

奇怪的人也有,比如說變态,弗蘭奇。藍色的沖天式發型我就不說什麽了,但是披着鬥篷卻只穿一條泳褲算什麽……他的跟班也是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的極品……倒是一個簡單的客人,只要可樂。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明明是家酒館卻有一冰箱的可樂儲備。

他有錢的時候出手大方而闊綽,會連所有人的份一起請,這樣的客人我很歡迎。唯一的問題是他一時興起後會把錢扔得到處都是,撿起來很麻煩……

但是他經常會賒賬,美名其曰下次付清。他沒有固定的工作,只有在有了海賊來到後才會有資金進賬。他幹的行當不是很地道。他做的是拆除船只賣錢的活,順便讓自己手下的弗蘭奇屋的小弟們客串賞金獵人,賺取賞金。

而他又沒有儲蓄的概念,堅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我不喜歡。

因為會莫名地想起航海士先生笑得頭疼,努力維修着我們的海賊船,抱怨得喋喋不休的樣子。海賊旗可以說是海賊團的靈魂,而海賊船則是所有的載體。沒有了它,海賊團不能繼續航行,而靈魂也不複存在。不知多少海賊團因為這點在七水之都覆滅,再也不能繼續行程。

莫名其妙的,我讨厭幹着着這行當的弗蘭奇。雖然說他做的是為民除害的事情……船,終歸是無辜的。船是船,被海賊所使用就成了海賊船,邪惡的船;被海軍所使用就成了軍艦,正義的船。

盡職地招待着他,臉上是甜美的職業性笑容,曾經和他在不經意間提過一句,輕描淡寫:“要不要考慮轉行?”

他坐在櫃臺前,拿着可樂,有一瞬的沉默,表情複雜,然後難得地用正經的語氣回了一句,聲音低了下去:“我不會去幹別的。”

我愣住,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垂眼:“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卡庫是個好孩子。

被虐之後發文攢人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