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看着躺着床上面色蒼白的艾瑞克,拿起棉棒沾了點水潤完他的唇說:“媽媽,我也不知道,能給他叫個醫生嗎?我有點害怕”
盧卡斯夫人看着女兒臉上不加掩飾的擔憂之色,便知道徹底栽進去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盧卡斯夫人說完就喊來正寫着作業的盧卡斯小弟叫他去請拉克醫生來。
伊琳手緊緊握住艾瑞克的大手,彎下身子把頭貼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上下起伏。只有這樣她才能安慰自己艾瑞克只是暫時睡着了。
“快醒醒,別吓我了”伊琳喃喃道。盧卡斯夫人看到嘆了一口氣,走到門口張望着遠處。
拉克醫生來的時候已經将近八點,艾瑞克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個小時。
“他怎麽樣?”伊琳見拉克醫生是個年輕的男人有點不放心,看他上來就翻艾瑞克的眼皮也沒拿器材更加不放心。
“沒事,睡着了”拉克表情淡淡的陳述着,說完直接起身走到門口。
“等等”伊琳兩步上前拉着醫生的衣角問:“他什麽時候能醒?”
斯內普醒來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拉着另一個男人的衣角,“我不過睡了幾分鐘你就這麽急不可耐找男人嗎?”
伊琳扭頭跑到客廳,此時她的眼睛已經流幹,不停的吸着鼻子。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為什麽艾瑞克會說這麽傷人的話?失望傷心一瞬間充斥在她的心裏。
拉克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伊琳,捏了捏衣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白色手帕遞過來。
“接着,別弄髒”拉克居高臨下的吩咐着,伊琳揉了揉眼睛淚水太多她眼前已經朦胧一片。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看着面前潔白的手帕搖搖頭說:“不用了,我不習慣用手帕,不過謝謝你”
拉克的臉色一下就暗了下去,臉拉的很長“也是,你太髒了配不上我的手帕,看看你的頭發随意的散着連你的爸爸都比你幹淨整潔”
斯內普站在門口看到伊琳拒絕男人的手帕,嘴角微微上揚不過一瞬間又落了回去。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罵他妻子!
斯內普大步走到客廳,擋在伊琳的前面說:“比不了你,臉白的像牆灰平時沒少偷偷抹吧!”
“你”拉克手指顫抖着指着斯內普,臉色通紅看樣子被氣的夠嗆。
“好了,都住口”伊琳被兩人你來我往吵的腦仁生疼。
拉克冷哼一聲扭頭離開,走到門口說:“死男人,等着我”
伊琳用覺得這話聽着不舒服,具體那裏不舒服她又說不上來。
“醜死了”斯內普指着伊琳的臉說:“快去洗臉順便照照鏡子,本來長的就難看還苦着臉”
“不用你管!”伊琳跺跺腳回到卧室裏,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斯內普走到門口擡起手又放下,最終跌坐在門口透過門縫看到裏面伊琳在哭泣。
“別哭了,越哭越醜”說完斯內普猛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果然裏面的哭聲越來做大頗有響徹雲霄的勢頭。
“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活潑童顏優雅聰明懂事細膩缜密健康能幹勤勞陽光積極好學呆萌忠心善良堅強堅定果斷勇敢獨立團結禮貌優美義氣智慧大度豁達寬容謙虛開朗專心樂觀熱心感恩孝順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伊琳被斯內普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但又不想讓他發現故作不在意的說道。
斯內普聽到伊琳出聲,松了一口氣說:“是你”
伊琳聽完臉上一紅,這艾瑞克怎麽突然開了竅這麽會哄人。
“艾瑞克,你跟誰學的這話?”
斯內普一聽蹭的站起來,臉色鐵青憋着氣伊琳這話山一樣沉重,壓的斯內普喘不過氣。
頃刻,斯內普恢複了理智說:“跟我第二十三任女朋友學的!”
“你王八蛋”伊琳像是被一支巨大的針筒插進胸腔,痛的無法呼吸。
“你忘了你說的話了嗎?”伊琳大喊一聲。
斯內普語氣輕飄飄的說:“我說的話就跟走的路一樣多,記不清了”
“滾,你給我滾”伊琳開始在房間裏砸東西,能砸的都砸了一個遍。看着桌子上的扇子她拿起來摩挲了一下閉着眼睛直接撅成了兩半。
盧卡斯夫人和盧卡斯小弟正在卧室裏亂翻着,聽到梆梆聲音盧卡斯夫人說:“去看一看外面怎麽了?”
“沒什麽的,看病而已”盧卡斯小弟繼續翻着抽屜說:“找到了,這就是爸爸的私房錢你答應我的找到分我一半”
盧卡斯夫人看了一眼不争氣的兒子,接過沉甸甸的信封打開門。就看到昏迷的男人醒過來像一座雕像站在女兒卧室門口。
“夫人,晚上好,我該回去了有空再來拜訪”斯內普說完就大步離開,一點也沒管錯愕的盧卡斯夫人。
盧卡斯夫人愣了一下,嘴裏嘟囔着:“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說完推開女兒卧室的門,就看到滿地一片狼藉。女兒蜷縮着身體躺在床上啜泣聲不斷。
“怎麽了我的孩子?”盧卡斯夫人心疼的把伊琳摟在懷裏。
伊琳聽到盧卡斯媽媽的安慰,哭的更兇了斷斷續續說:“媽媽我的心好痛,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麽?先前好好的他還說讓我去找他,為什麽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
盧卡斯夫人看着哭的快要斷氣的女兒,替她擦擦眼淚說:“別替沒有良心的人難過,有些人是看不清的就像你爸爸一把年紀還藏私房錢,當初追我追的天天不睡覺堵我現在竟然去見前女友!”
伊琳陷入甜蜜的往事中,手指緩緩,像彈鋼琴一般敲打着膝蓋。
那些甜蜜的日子,那些大笑的日子。都似乎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消失不見。
伊琳嘴裏噙着一抹苦笑,想起盧卡斯爸爸接下來的遭遇她慢慢彎了嘴角。
也許……這就是重生的代價。
斯內普拿着自制的藥草一路向北走到盧卡斯爵士家。
他看門口的燈已經熄滅,繞過前門來到雜草叢生的後門。
仿佛兩個世界。
門前幹幹淨淨,門後都是雜草以及一些扔掉的雜物。斯內普在裏面找到了一個粉色圓形扇子。
拿到手中,胸口就開始不停起伏。腦海裏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你這個該死的男人!害我妻子傷心罪不可恕”
斯內普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長長的睫毛扇子般遮住眼窩,遮住了淡漠的眼神,常年的黑衣更添了禁欲般的誘惑。
“可惜,她要恨死你了”斯內普嘴唇輕啓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布袋,從裏面掏出一堆草搓了兩下。
“你要幹什麽?別傷害我妻子不然我跟你同歸于盡”艾瑞克眼睜睜的看到綠色草被男人搓了兩下就開始自燃,卻無能為力。
斯內普感受到胸口的疼痛,用手按壓住把燃燒了一半的草藥撿起來往窗戶縫隙裏塞。
看到床上輾轉反側的伊琳,慢慢變成安靜均勻的呼吸。
斯內普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以前她總是這樣纏着他發明驅蚊咒。他不理會她就鬧明知道他最受不了這樣。
最終敗給了她。
發明了自燃的一種草,點上就能驅蚊驅蟲還有安眠的作用,一切都很好直到他死後莫名來到這個世界。
莫名占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他不願與這個世界有任何牽挂,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已經死亡的妻子。
縱使臉變了,他還是一眼認出。
可……她卻忘了他。
斯內普沉思了很久,蹲坐在窗戶變開始朗讀起魔藥種類大全。
從黑夜讀到初晨。
早上六點伊琳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如此香,難道,蚊子開恩了?
她看着每天總會出現幾個紅包的胳膊,今天竟然一個都沒有。
這麽想的一瞬間,她忽然看到了窗戶邊上的一抹綠。
鼻子一嗅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伊琳懷揣着疑問走到窗戶邊。
一眼就看到窗戶外盤坐在地上的艾瑞克,晨露滴滴落在頭上把艾瑞克的頭發打濕像從水裏撈出一樣。
伊琳把手伸開窗戶頂部,只要稍稍一拉就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摸到外面的…人。
她手停頓了一下,想起昨晚艾瑞克說的那些傷人話,又默默收回手。
不經意的一瞥,讓伊琳瞪大眼睛。艾瑞克的屁股下墊着幾根草,她拿起縫隙裏的草一對比。
一模一樣。
一切仿佛都能解釋的通,為什麽今早一個蚊子都沒有,原來不是蚊子開恩而是有人默默為她驅蚊。
她往後退一步,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有些懷疑,但是理智上卻一直不敢相信,畢竟幾個小時前艾瑞克是如此的無情。
伊琳對着窗戶眨眨眼,看到倒影裏模糊還很年輕的小姑娘,點點頭。
她下了決定就把窗戶打開,穿着拖鞋跳出去,落地的一瞬間鞋就飛到五十米外。
雜草紮的伊琳腳疼,她靠着牆搖了搖艾瑞克的身體“艾瑞克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艾瑞克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露出一個傻笑不足一秒鐘又變成冷漠的表情。
“昨晚睡的好嗎?我可過得非常好,聽說今天舞會有美麗的小姐,也不枉我特意早些出門等着”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伊琳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連懷疑都沒懷疑。
等伊琳跳窗離開後,斯內普自言自語道:“她是我的,記住。你的靈魂不穩定還是好好休息吧”
“不”艾瑞克滿懷興奮的等待着早晨,卻等來了魔鬼一般的男人。
“我的妻子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哈哈愚不可及”
斯內普聽到腦海裏挑釁的聲音,眯了眯眼睛說:“你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