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兒!”
呼喊着她的名字,秦夕夏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夢見她和族人一樣,被弘寶王一劍刺穿了胸膛。
“看來你是真的很愛她?”
聽見這把聲音,秦夕夏原本驚惶的神色立即轉成雲淡風輕。
女王斜觊着他,坐在他床前對面的一張椅子上,說:“你變臉也變得太快了,不過沒有用,本王坐在這裏已經看了你一整晚,聽了你念了一整晚這個名字。”
秦夕夏低頭看着身上包紮好的傷口。
“多謝女王殿下的救治。”
女王哼了一聲,說:“你一邊在誘拐着本王的公主,一邊又念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也當真是大膽得很。”
“夕夏與輕雲之間沒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因素。”
女王又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才道:“本王知道,是那小妮子自作多情,本王從來就未有因為這件事而想過與你停止合作,就讓她自己苦惱去吧。”
說到這裏,她的眼色仿佛柔和了些許,聲音也變得柔和。
“那個女子,能夠得到真愛,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秦夕夏将她眼中難得的溫柔望在心底,心裏有些奇怪。
女王也發了一會呆,才站起來,說:“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商量一下兵将潛入赤戬國的事情。”
閃出秦夕夏寝室,她環固了四周圍一眼,冷冷地說:“出來吧!”
一個穿着連帶着帽子的白衣人,蒙着臉,出現在她身後。
女王冷哼着,緩緩轉過身,冷笑着說:“放你一條生路,為何又回來了?難道你不想要命了麽?”
白衣人舉起劍對着她。
“我回來,是為了要你的命,你沒有死,我怎麽可以死?”
“口氣不小。”
女王說完,身形輕動,便到了白衣人面前,伸手抓向他的手腕。
白衣人也在瞬間消息在她面前。
閃避之中,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在纏鬥。
女王沒有兵器,白衣人用劍,兩人打成了平手,雪光的光圈,将兩人團團圍繞。
在兩人打鬥之中,輕雲公主悄悄地躲在暗處觀察着,看到白衣人如此了得的身手,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如此,戰了百多招,女王有些不耐煩了。
能夠與她交戰如此長時間的,這世間不過幾人,幾年不見,這小子倒學得了一手好武藝。
原本跟本不放在眼中的人,竟然完全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她立即跳出了圈外。
白衣人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立即又攻了上去。
女王一拂袖,冷冷地說:“找死!”
那袖中,赫然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怪異武器。
是一把呈‘川’字型的利刃,薄得像紙一樣,兩尖都是刀刃,刀尖處,呈現出一種血紅色的光芒。
白衣人倒退了一步,劍‘铛’一聲掉落,肩上在滴着血。
這次是輪到女王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閃電般襲過來。
輕雲看得情急,身影一閃,抱起白衣人,掠在一邊。
女王停在原地,側着臉看着他們,冷冷地說:“輕雲,你想死?”
“母王!求求你放過他!”輕雲乞求道。
女王嘲諷地望她一眼。
“那連你一起殺了!”
話音未落,人已到了跟前。
白衣人用力把輕雲推在一邊。
女王手中的兵器刷一聲,刺透他半邊胸膛。
“哥哥!”
輕雲尖叫了一聲,衣袖用力地拂向女王。
女王退後了幾米,避開也的襲擊。
回過神時,輕雲與白衣人都已不見。
女王抓住帶血的兵器,冷冷地哼了一聲。
轉過身時,她見到秦夕夏站在寝室門口,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手上怪異的兵器。
女王甩去兵器上的血跡,迅速地收好,說:“你看不出的,孩子,使用這種兵器的人,在你出生之時,已經死去,所以,無論你如何冥思苦想,也猜不透我真正的身份,你只要記住,你我共同的敵人,是弘寶王,就已足夠。”
秦夕夏淡淡地說:“然而,連輕雲公主,都已經在背判你了。”
女王冷笑道:“她從未對我忠心過,又談何背判?潛伏在我身邊多年,不過是想借機殺掉我而已!她以為,她裝作好男色,裝作忘記了我殺掉她父母,裝作忘掉我将她哥哥推入雪千崖的事情,我就會相信她了麽?”
秦夕夏說:“看不出,輕雲公主竟深藏不露。”
女王嗤地一笑,說:“只要見到她哥哥,她就什麽都暴露出來了,隐藏得再深,又如何?”
秦夕夏沉默下來。
原本對輕雲沒有一絲好感,但在此時,卻對她有了欽佩之意。
女王看着他,說:“感情,是人類最大的負累,夕夏你是如此,輕雲如此,太子殿下也如此,他本來心思細密,不會輕舉妄動,這時卻提早出了手,并連累到了輕雲,一切,只不過,是為了那個女孩。”
秦夕夏心中一動。
女王眼角裏仿佛有了一絲笑意。
但認真看去,又仿佛是一層冷意。
而她亦沒有留露出多餘的眼神讓他研究,擡頭仰望着暗沉的蒼穹,以沒有溫度的語氣說:“她,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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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原來該是舒舒服服地睡在溫暖的床上,做着美夢的時候。
珑兒和長孫十四,卻坐在‘掃雪客棧’的屋頂上,看着飄落的雪花,看零落的櫻花。
原本夜裏是黑暗的,但是,因為長孫十四手上的夜明珠,就能将周圍的一切照得猶如白晝。
客棧的人在還未入睡的時候,也曾被這樣的亮光所吸引,掌櫃的本來想要幹涉,但後來,因為許多人被夜明珠的光芒所吸引,都跑到這間客棧來投宿來了,掌櫃笑得合不擾嘴,就不再理會他們了。
有人擡了一張梯子,爬上屋頂來看過,登時被夜明珠耀眼的光芒閃耀得失足掉了下去,造成了骨折。
之後,就再沒有人爬上來打攪過他們。
在如此寒冷的夜裏,吹着冷風,淋着雪花賞花賞雪,這種滋味實在不是很好受。
但是珑兒與長孫十四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在他們心中,均覺得,他們已經時日無多,快要再看不到如此的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