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了一條龍 — 第 57 章

寧折将衣衫穿上後,并未去休息,而是命人在宮苑中擺了酒,邀着孟如意就着如水的月色小酌起來。

酒并不是什麽烈酒,而是桃花醉,是他母妃最擅長釀的酒,且這酒也是新釀的,所以味道還是清甜,并不像老酒那般醇厚。

寧折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她斟了一杯,看到她愣愣的模樣,他輕輕一笑:“怎麽,我臉上有東西麽?”

她歪着頭托着下巴:“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我怎麽感覺你的性子像變了一般?”

他問道:“我性子怎麽變了?”

她想了想:“你從前歲雖也不怎麽說話,但內裏還是火熱的,不像你現在,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怎麽會說出生死看淡這四個字的,莫非,這就是萬花鏡中的結果的預示?

“是有點生死看淡。”寧折爽快承認,他小酌了一口後緩緩道:“我雖從小在冥司長大,見慣了生死,但卻從未打過一場仗,戰場上的生死,是猝不及防、是血肉模糊殘肢四飛,很多人頭顱與身體分離後,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些死亡,與冥司的生死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你是因為對生命有了感悟才這樣?”她大概了解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算是吧,雖然仙神的生命很長,但終歸都會死去,所以不如享受當下,好好活着。”

她點了點頭,這番話的确很有道理,而且凡間很多文人墨客的詩句中就是表達的這樣的生活态度,但那前提也是人生苦短,現在一個生命長度以萬年計的仙神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奇怪,就算是戰場慘烈,也不用淡到這個地步吧。

一定,是發生什麽事了。

滿腹疑慮的陪他喝完了酒,她打算扶他回房休息後再找他伯伯們問一問,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信息。

誰知剛進房間,他就将她抵在門上,密密的吻了起來,口中的桃花醉的味道讓沒怎麽喝酒的她都有些醉了。

“你不是累了麽,要不你先休息吧。”她在他的吻中艱難說道。

“我今天睡了一整天。”他回道。

“可你剛剛喝了那麽多酒。”

“怎麽,怕我待會兒不能稱你心意”,他不輕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又不是那種油腔滑調的,而是像在鄭重的告訴她,我可以。

“可你剛才不是說要感悟人生嗎?”

“我是說要感悟,但沒說要當和尚。”說完,他一把将她抱起,讓她攀附他的腰間,靠着那結實的牆壁,情真意切起來。

只是,這一晚他并沒有化龍,雖然冷香濃烈,但他也都控制住了,甚至還在熱汗淋漓之間還問她:“是這樣的我比較好,還是化龍的好?”

她在他那可怕的情淵裏發抖的回道:“都……都好。”

只是,當一切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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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下來後,她才覺得,他剛才那樣問,是在照顧她的感受,可以前的時候,他可從不給她選擇的。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寧折還在她身邊睡着,他并不是貪睡之人,通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前去處理公務才是,但現在,他側着身子,修長有力的手摟着她,薄唇微微張着,均勻的呼着熱氣,顯然他還在熟睡。

她睡不着了,輕輕的拿開他的胳膊,起床梳洗一番後,她前去将其他幾個伯伯都問了一遍,但大家都表示除了戰争并沒有發生其他的事,倒是二伯和三伯,在解九重天之圍時,因為一開始并不知道對方的厲害招數,所以被對方一個極厲害的角色咬到,若不是二伯三伯修為極高,又有寧無的大悲之力鎮壓,否則兩人早就成了敵人的排頭兵了,好在後來找到解藥,所以現在才安然無事。

“被妖獸咬中原來是可解的麽?”她疑惑的問道,因為她聽到的消息,一旦被咬到就是不可逆的。

二伯點了點頭:“是,但是解藥極難得到,所以沒辦法大量使用,我和老三,也是阿折去求了青黛元君,才得了兩粒解藥。”

聽到青黛的名字,她愣了一下:“怎麽是去求的青黛元君,不應該是去向藥王仙尊求藥麽?”

二伯回道:“我聽說是青黛數百年前去過西北大山,曾在山上一處黑氣彌漫的山洞前帶回兩株七葉草,而這兩株草是那山洞周圍唯一活着的東西,妖獸攻打九重天後,青黛元君便用此草作為引子制藥,沒想到竟然救了我和你三伯,只是再派人去找,再也尋不着了。”

她明白,這藥理是以毒攻毒的理,但是,為什麽寧折回來後只字未提,明明之前她和他都開誠布公的談了啊,而且他表示不會再和青黛見面的,因為他也從寧好那裏聽說,青黛曾經聽命他祖母,故意制造過誤會。

回去的路上,她心裏有些悶悶的,但很快又告訴自己,他去見青黛是為了救他的親人,如果在這件事上計較,就是自己不近人情了。

只是,為什麽那解藥,偏偏是青黛遇到,并且還制出來了,明明她也是年紀不大的女仙,雖然在藥理上極具天賦,但這是不是也太過巧合了。

帶着疑惑回到少元殿,寧折已經起了床,正在院中陪着阿元練劍。

他以往陪着阿元的時候,一直都是好脾氣的,但今天他卻十分嚴肅,阿元一點小錯誤,他批評的語氣都極嚴肅,惹的阿元眼淚汪汪的,想哭卻又不敢哭的模樣。

“好了好了,他才多大點,基礎都沒打牢固,你就教這樣難度的仙法,他怎麽可能學的會。”她一邊說着一邊将阿元摟在懷裏。

他卻依舊冷着臉:“七歲了,不小了,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這套仙法早就學會了,他本就是半人半神的血脈轉化而來,如果還不努力,以後被人笑話怎麽辦?又怎能處理冥司之事。”

她見他急迫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雖然說的是這個理,但也不用這麽急吧,如今你父君身體康健,你也剛成年,哪裏用得着阿元去做事了。”

他怔了怔,不再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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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練劍,但也轉身直接回了房間,似乎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傑米噠xs63.

看着他這樣的态度,她也有些生氣,都說夫妻之間應該沒有秘密,可他卻隐瞞了和青黛見面的事,而且他知道正常的見面她肯定是不會有意見的,可偏偏卻選擇了秘密的這一種,若不是心裏有鬼又怎會如此。

只是,心裏雖這樣想着,但看着他的背影,她又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是不是剛才自己的話說重了?

将阿元安排去做功課後,她也走進書房,見他正在桌前寫字,只是臉色還是冷着的。

她走上前主動研着墨:“還在生氣啊,我說的也是事實啊,就算阿元以後可能會被欺負,不是還有你這個做父親的保護嗎,我看誰還敢欺負。”

他輕嘆一聲:“可我不能護他一輩子。”

她笑了笑:“你祖父如今十幾萬歲,可見你們黑龍一族的壽命是極長的,不用你護他一輩子,但就算他再愚笨,十萬年也夠他成長的吧,我就不信他十萬歲的時候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卻又沉默了,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即便沒有我,還有你,還有冥司,是我多想了。”

聽他這樣說,她又寬慰了幾句才問道:“我聽說,你為了救二伯三伯,向青黛元君求了藥?”

他無奈放下筆:“二伯三伯真是守不住秘密,明明讓他們保守秘密的。”

她有些難過:“可我們是夫妻,你答應過不會隐瞞我任何事的。”

“不是我故意瞞你,而是有解藥這件事本就不能外傳,否則青黛肯定會有危險的,雖然說現在還沒找到那些藥草,但如果妖獸知道青黛有這樣的能力,必定不能讓她活着,現在就算你知道了,也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更不要去見她。”他叮囑道。

“哦,原來是這個道理。”她又愧疚自己的誤會,但是,為什麽他要叮囑不讓她去見青黛,自己有什麽好見她的?

就這樣又過了七八日,白日裏寧折照例公辦冥司事務,但時間不會很長,總是早早回來陪着她和孩子,晚上便與她糾纏一處,用行動告訴她,他不當和尚,且情動之時,也化龍纏綿,一切又像回到了從前。

只是到了第九日,九重天又傳來急召,妖獸反撲,九重天又失守了幾處,寧無寧折奉召又前去了。

臨走前的那天清晨,她被他的纏綿弄醒,雖然這些時日他早上常如此,但這天卻有些不同。

他很溫柔,溫柔的像春天的微風一般。

剛睡醒的她覺得極舒服,也順從的配合他,水□□融這個詞,也不及此時。

當一切結束後,他先去沐浴一番,然後一件一件的,沉着的将戰甲穿上,就像在做一件儀式感極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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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這個樣子,她突然不舍,更有些不安,她從後面環住他結實的腰腹:“好好保護自己,千萬不要受傷了。”

他也握住她的手,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別太擔心了,在家好好照顧孩子。”

號角聲起,父子二人并幾位伯父又前去九重天,并且還帶走了一部分神差鬼使做支援,冥司衆人都心事重重,因為大家都知道,與妖獸的仗并不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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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衆人回來,走到少元殿前的她突然停下腳步,她看了看守在殿前的那些神使,個個墨衣鬼面,并不是從前的那些神使。

而且,這些人,不就是她在萬花鏡中看到的那些在她主掌冥司之時護衛她的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