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天氣依舊陰沉沉,伊琳娜麻木的起床收拾床鋪,她現在住在一間二十平的雜貨間裏。白天這裏堆滿了女人薄紗裙,晚上她還要伴着聞着劣質香水的入睡。
窗外的濃雲堆積在一起,蓋住了陽光,讓本就狹小黑暗的屋子更加見不到光。
伊琳娜看着古紅色的挂鐘現在已經六點半,她踏踏穿着鞋照例去叫珍妮弗起床。
剛下樓梯就見珍妮弗的門口圍了一堆人,房東艾爾正腆着肚子在門口來回踱着步,嘴裏還咕哝說:“真是晦氣看來要歇業兩天”
伊琳娜突然感到心裏突然一沉,呼吸都滞住小心翼翼問:“是珍妮弗出什麽事了嗎?”
“是的”艾爾聳了聳肩說:“親愛的小琳娜,你的母親不幸去世,你将成為孤兒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越過艾爾的大肚子一把推開門,嘩啦一聲用力過猛,老舊的門夾經受不住,整個門砰的砸向地面。
屋裏安靜珍妮弗躺在床上,耀眼金發散落在灰色毯子上,她身上沒有一點傷痕仿佛只是睡了一覺。伊琳娜探了探她的呼吸才确定她已經去了天國。
“小鬼你不賠償門損失別想走”艾爾怒視着她說:“真是不該同情收留了你們這兩個倒黴鬼”
伊琳娜冷哼了一聲,艾爾這個吸血鬼還說同情她們,這些年珍妮弗可沒少給她掙錢。珍妮弗長相非常符合中老年人的審美,在這裏一天都沒閑。
從她來到英國就天天在接客,每次她問她珍妮弗什麽不換個工作。珍妮弗總是眼神放空看着樓下門牌號女貞路21號。這個普通的號牌在她看來當不了吃喝,只有珍妮弗把它當寶貝。
下雨天還要給號牌蓋個布,真是不可思議。比她莫名從中國來到英國還令人不可置信。
伊琳娜前世叫伊琳大三的時候被一只兔子送到英國,回去的方法就是賺夠一百條金條。
沒等她反駁,就被送到英國成了八歲的伊琳娜。
“小鬼”艾文一把拎起她大喊:“現在帶着你的死人媽滾出我的房子,木門錢二百英鎊現在拿來”
伊琳娜驚的嘴都合不上,兩百英鎊他怎麽不去搶劫,她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半響才說:“一副破門五百英鎊你真該看看腦袋,讓醫生給你洗一洗你那豬腦子”
艾文臉色發黑一把拎起躺在床上的珍妮弗,怒氣沖沖的走向門外。
“你想幹什麽”伊琳娜大步跟着沒走兩步就氣喘籲籲,她的身體機能很差,珍妮弗更差,艾文每天只給她們兩個一人一個黑面包。
這個該死的艾文竟然把珍妮弗扔在垃圾桶裏,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他真應該下地獄事實上她也這麽說的,後果就是艾文将蓋在珍妮弗身上薄薄的毯子都抽走。
倫敦八月陰冷潮濕沒有毯子會凍死的,雖然珍妮弗已經死了連個死人的東西都要收回,伊琳娜在心裏詛咒着艾文,詛咒他胖成一只豬走路都喘不過氣。
艾文得意洋洋走後,伊琳娜望着她的背影攥緊了手指。從垃圾桶把珍妮弗搬出來背在身後,她脊背發涼,長這麽大還從未背過死人也算一個新奇的體驗。
伊琳娜從白天走到黑夜,伴着點點星光終于找到一處能安葬珍妮弗的地方,她不知道這是那裏,臭水溝的臭氣熏着她的腦袋,她加快了挖坑速度。
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從巷口走來,她還不知道正用手奮力的刨土,希望今晚就能讓珍妮弗入土為安。
“小鬼誰讓你在我的地盤挖坑”
伊琳娜聞聲擡起頭,來人身高一尺五,體型肥大如豬,這讓她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的艾文,讨厭的人果然長的都一個樣。
“土地是國家的什麽時候變成個人的”她站在來理了理衣角灰塵反駁着。
“小鬼”肥豬男人一只手拎起她面目猙獰說:“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該死了”
伊琳娜雙腿掙紮着試圖用手掙脫禁锢,男人的拳頭離她越來越近,她越發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身體不受控制抖着。
她的眼睛來回掃視着四周,試圖掃出一個人來救救她,還真讓她找到一個,不遠處前方有一個披着鬥篷的高大男人,一身漆黑融入在黑夜中,若不是今晚月光太亮她險些發現不了。
“救救我”伊琳娜邊用腳踢着肥豬男人邊吶喊着:“先生求你停下救救我,我會洗衣服做飯救我當女傭報答你”她用她的會一切挽留着前方鬥篷男。
回家取東西的斯內普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走了二十米又折返回來,老蜜蜂給剛給他一筆經費就當他心情好,救一救可憐的小姑娘吧,對就是這樣他自我肯定着。
“滾開”已經不抱忽然希望的伊琳娜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緊閉的睜開雙眼就看鬥篷男竟然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根原木色木棍。
“我的天吶”伊琳娜的心裏泛起了浪花,她原本以為只是被送到英國,沒想到還是哈利波特世界。不過還好她是個麻瓜,這些跟她沒關系,她準備賺錢去法國避一避,前提是她還活着。
肥頭大耳男被鬥篷男變成了一只豬,真是太符合不過,伊琳娜由衷贊美“先生你的眼光實在是太好,一眼就看穿他就是豬”
巴掌大的小豬不滿的哼了兩聲張開嘴咬着鬥篷男的袍角,不過伊琳娜一點也不喜悅,鬥篷男對她舉起了木棍喊了一聲“Obliviate(一忘皆空)”
腦袋空白了一下伊琳娜揉着頭痛腦袋繼續挖坑,挖了十米左右她将珍妮弗輕放在裏面,臉色蒼白也無損珍妮弗的美麗,珍妮弗就像一朵脆弱的嬌花,沒了細心呵護很快就會幹枯,她大概找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去了,伊琳娜有一次看見珍妮弗對着一張照片以淚洗面,等她再去找照片已經不見了,她決定明天偷偷回艾文那裏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回照片。
深夜伴着蟲鳴和不知名的怪叫聲,伊琳娜走在倫敦的街頭,這裏燈火透明霓虹閃爍,跟剛才完全是兩個世界,她蜷縮在銀行屋裏這裏已經躺了三十多人。
小小的銀行給了她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一個藏身之處,伊琳娜看着窗外的月亮臉上挂着甜蜜的笑,月亮在她眼裏越來越模糊在眨眼就看一個雞腿高高懸挂在高空。
伊琳娜迫不及待的推開門,一股冷風吹來,吹醒了地上正睡覺的人,大家怒罵着她,她全當沒聽到眼睛盯着雞腿一動不動。
“想要雞腿嗎”伊琳娜的大腦瞬間清醒心中一驚磕磕巴巴問:“誰在那裏裝神弄鬼,我不怕你有本事出來”
一團黑氣在遠方飄着聲音就是從那傳來的,伊琳娜都不敢喘氣怔怔的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你是誰”她必須弄清這個問題,這已經超出她十一歲的腦容量。
黑霧越飄越近直到飄到伊琳娜的鼻尖用拖着詠嘆調的聲音說:“我叫阿爾娜.普斯金’是一名巫師也将是你未來的老師”
“巫師”伊琳娜倒抽了一口氣“我只是個麻瓜不是什麽巫師,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阿爾娜咯咯笑了一聲随着笑聲她飄到伊琳娜的腦袋上用輕柔的聲音說:“真是個謹慎的小巫師,你是個巫師我也沒找錯人,至于為什麽選你一切都是梅林的旨意”
梅林這個詞伊琳娜不陌生,可她信的是自己不信什麽梅林,梅林會關照她這可真是一個笑話。
“我不是巫師”伊琳娜瞪着眼睛大喊着“你去找別人我不會當巫師的我的夢想是賺到一金庫的錢”
阿爾娜的聲音冷了下來:“伊琳娜.愛福瑞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是誰?母親為什麽死嗎?”
珍妮弗為什麽死這是伊琳娜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她懷疑有人害了她可誰會害一個窮得靠劣質面包而活的女人。
“你知道”伊琳娜眼睛直勾勾得盯着阿爾娜說:“你知道是誰害的珍妮弗對不對”伊琳娜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就差一層紙就能捅破。
“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真相,魔法只能讓你更強大,想想吧有了魔法你再也不會挨餓,欺負你的人你可以将她們變成豬”
伊琳娜無法反駁這些卻實是她現在最需要的,她攥緊了拳頭說:“我答應你”
阿爾娜又一次大笑起來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滲人:“等我來找你在我親愛的小巫師”
黑霧消失,伊琳娜扶着牆用衣袖擦着頭上的冷汗,轉身推開門又回到銀行蜷縮在一旁腦海裏想象着正大口吃着雞。
第二日冷空氣讓玻璃上凝結成冰霜,伊琳娜迷迷糊糊的推開門瞬間清明過來,天剛剛亮她偷偷溜回艾文那裏。
大早上正是夜不歸宿的男人歸家的時候,也是最忙的時候這是溜進去最好的時機,伊琳娜順着管道爬到二樓雜貨間,屋裏擺着破洞的旗袍,空瓶的化妝品,她從這一堆廢品裏翻出了珍妮弗的遺物。
一個針織綠色小口袋,伊琳娜掏出裏面東西,一把鑰匙,一張照片,兩根頭發,怪不得吸血鬼艾文會把這些扔到雜貨間裏。她拿着這些準備躍窗逃走,門嘎吱一下被推開。
艾文拿着一把水果刀不懷好意的咧嘴一笑,吓的伊琳娜手一抖,每次艾文一笑就有人倒大黴,這次變成她這個倒黴鬼。
伊琳娜迅速跳到窗戶口準備跳窗逃跑,窗戶卻怎麽也打不開。
艾文臉色陰沉着說:“小鬼別費力氣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剛好跟你的母親彙合”
伊琳娜手不停地敲着窗,刀離她越來越近一步兩步“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