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只覺得腹中空空,饑餓難忍,便一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出去覓食了。
秉持着“蹭吃蹭喝歡樂多多”的硬道理,她顯然是不會自己掏腰包的。
于是,她便毫不猶豫的開啓了超強氣味追蹤模式,三兩下便找到了向晚的位置。
見向晚正在進食,她便毫不客氣的抽出來了一雙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可憐的向晚被她欺負慣了,也不去阻止她,但是手腳卻要快上許多。
唰唰唰,一大桌子的美食頃刻間便被清空了,布衣還意猶未盡,便恬不知恥的喊來了店小二,又加了幾道菜。
“我今天沒帶錢,你結賬吧!”向晚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準備偷偷地溜走。
布衣趕忙喊住了他,“喂,你該不會是在氣我昨天晚上沒通知你,就去找了你媳婦兒吧!”
“你胡說什麽!?我哪兒來的媳婦兒?”向晚聞言一愣,趕忙停下了腳步追問道。
“就是太陽花大媽咯,你別誤會啊,昨天晚上和她偷偷幽會的人可不是我!”
布衣笑着剔了剔牙齒,一把搶過了店小二剛端過來的燒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旁的向晚則是如同被人抽去了肋骨一樣,軟趴趴的,就差沒蹲在地上畫圈圈了。
連嘴裏吐出來的話也變得有氣無力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跟那個胖女人扯上關系,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了。”
“唉,你這個人啊,就是會口是心非。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啊,何必那麽在乎世俗人的眼光呢!”布衣說着,表情竟是有七分認真。
“啪”,某向晚大人無力的跌坐在了長凳之上,滿臉的黑線。
但是他的自尊心告訴他,這一次他一定不能輸,要不然以後都擡不起頭來了。
于是乎,他做出來了一件驚世之舉!
直接将腦袋湊到了布衣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其實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呀,為什麽你一定要把我推給別人呢!?”
“噗……”一口肉渣毫不留情的全都噴在了他俊俏的側臉之上,激得他渾身一震,直接石化了。
只是那燒雞味兒還彌漫在他的鼻息之間,刺激着他的腦神經,讓他深切地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
“對不起,對不起,哎呀,叫你吃飯就吃飯,講什麽冷笑話啊!”布衣說罷,一把将旁邊店小二用來擦桌子的抹布搶了過來,替向晚擦拭了起來。
向晚聽了布衣的話,再一次窘迫的想要一死了之算了,但是他始終咽不下那口氣。
于是乎,他暗暗的下了個決心:一定要打敗布衣,然後拖着布衣一起死!
而那擦桌布油膩膩的質感,卻是再一次成功的擊潰了他所有的信心。
他只覺得自己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只妖,而是妖孽的終極版人妖啊!
那一刻,他的臉從裏到外全都黑了下來,渾身汗毛倒豎,腦中一片空白,只得倉皇逃離了。
布衣叼着大雞腿緊随其後,口齒不清的嚷嚷着,“你還沒給錢呢!”
他便乖乖地将懷裏的銀子全都掏了出來,向身後抛了過去,竟是連頭都沒敢回。
某兔妖身手敏捷的将四散飛出的銀子全都接了過來,亦是面色凝重。
咕嚕咕嚕,艱難地将嘴裏的食物咽下去了之後,她這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句:“大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尋訪名醫治好你的!”
結過賬之後,竟是還多出來一大半,某兔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但是她今天帶了良心,所以還是很擔心向晚的。
将銀子悉數收好了之後,她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向晚,跟蹤病情了。
向晚的速度很快,她一直跟到了城外的深水湖旁邊,才看到了正一步一步走向湖中心的向晚。
“喂,小晚兒,我不就是沒接受你的告白嗎,你也不用想不開吧!”某兔妖大聲地喊叫着,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向晚聞聲一驚,脊背陣陣發寒,瞬間神龍潛質全開,乘風破浪,竟是游得比箭魚還要快上數倍。
片刻之後,他自覺已經遠離了布衣那個妖孽,便放慢了速度,回頭看了過去。卻見身後的湖水很是平靜,哪裏還有布衣的影子啊!
不祥的預感襲上了他的心頭,他試探性了喊了一聲“布衣”,可是卻沒有人應他。
三眼皮第一次全被頂了上去,他瞪大了眼睛,四處巡視着,竟是除了一望無際的湖水以外,什麽都沒有。
“喂,布衣,別玩兒了,我看到你了,你快出來吧!”向晚說着拍了拍平靜的水面,一掌激起了千層浪。
可是,布衣卻依舊沒有出現。
某向晚大人直接吓傻了眼,瘋狂的四處游動着,搜尋着布衣的蹤跡。可是他又不像布衣那樣自帶追蹤器,哪裏搜索得到啊!
他只得拼盡了全力游啊游啊游,游得手腳都麻痹了,幾乎将整座湖泊翻了個遍,都沒能夠找到哪怕是屬于布衣的一根頭發。
那一刻,他急得都快要發瘋了,只得拼命地拍打着水面來發洩。
然後憋着最後一口氣大聲的喊叫道:“布衣,你個混蛋,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原諒你了嗎!我下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某兔妖躲在淺水區的蘆葦叢中,暗暗地觀察着向晚的動向,将一切盡收眼底。
于是乎,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果然病的不輕啊!一般的大夫怕是完全拿他沒辦法吧!唉,得找個絕世神醫才行!”
想到絕世神醫,布衣的小手下意識的捂緊了胸口的錢袋,那裏放着她所有的積蓄。
絕世神醫應該是很貴的吧,她顯然是不想出這個醫藥費的。
“哎呀,糟糕,我的銀票啊,全濕透了!”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布衣驚叫一聲,從水裏爬了出來,一溜煙跑回到了房間之中,将銀票掏了出來。
果然如她所料,錢袋裏頭都是水,銀票全都濕噠噠的沾在了一起。
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将銀票展了開來,憑借着自己從火龍果那裏得到的能力,準備用手将銀票捂幹了。
“布衣!”向晚見布衣沒事,大叫着沖了進來,激動地撲向了布衣。
突然受驚的布衣一個不留神,能量外放,竟是直接化作了火苗,将她手中的銀票燒成了灰燼。
“混蛋,我要殺了你!”某財迷兔妖見手裏的銀票全沒了,瘋狂的大叫着,反手一掌便打在了向晚的身上。
毫無防備的向晚被打了個正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噴出來了一口鮮血。
而他胸口的那團火苗卻還在繼續跳躍着,而且越燒越烈,讓他瞬間慌了神,趕忙就地一滾,企圖将其撲滅。
布衣那貨早就已經殺紅了眼,進入了癫狂狀态,噌的一下跳到了向晚的身上,猛烈地拍打了起來。
但是作為龍子,向晚再弱,還是比布衣要強點的,很快他便占了上風,将布衣壓在了身下,并束縛住了布衣的四肢。
布衣瘋狂的掙紮着,見依舊無法動彈,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哭聲驚天動地,震得向晚的耳朵都要聾了,只得再一次向布衣妥協了。
“喂,你夠了啊,你到底想怎樣啊!?”向晚無奈的捂住了布衣的嘴巴喝道。
卻是正中了布衣的下懷,某兔妖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那一口尖牙絕對是鋒利無比的,一張嘴便将向晚的大手咬了個鮮血淋漓。
“嘶”向晚吃痛的将手收了回來,龇牙咧嘴,所剩不多的耐心也即将消磨殆盡了,臉色比黑無常還要黑。
“你毀了我的身家財産,還問我想怎樣,你到底講不講道理啊!”布衣很是不滿的撇了撇嘴,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對向晚所施的暴行。
“唉……算了,就算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好吧!你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不發瘋!?”向晚無奈的扶額嘆息,面對布衣,他真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那可是上萬兩的銀子啊!你給我做牛做馬幾輩子都還不清!哼!”布衣氣呼呼的答道。
将小臉轉了過去,其實是在偷偷地品嘗着殘留在嘴裏的向晚手上的鮮血,甜滋滋的,很合她的胃口。
“你哪兒來的那麽多錢?”向晚見布衣扭頭,以為是心虛的表現,趕忙狠戾的質問。
“我用我的經世之才賺的啊!反正你得還給我,還有你的醫藥費你自己付啊!”某兔妖據理力争。
現在她再也不用糾結,要不要幫向晚付請絕世神醫的醫藥費了。
“我可沒有那麽多錢!”某向晚大人很不好意思的說出了事情,俊臉微紅,因為他以為布衣在關心他手上的傷勢。
“那就陪睡抵債,十天算一兩銀子吧!那你一共要陪睡一萬,哦不對,是十萬天,便宜你了,零頭就不算好了!”某兔妖說着,終于再一次露出了小米牙。
“十天算一兩,我哪有那麽廉價!青樓的姑娘都不止這個價吧!”某向晚大人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指着布衣的臉怒喝道,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是被侮辱了。
“那你就去青樓賺夠了錢,拿來還我啊!”
“……”
“沒話說了,那就乖乖的哦,跟着爺爺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都幸福的飄到天上去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