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今日也是愛貓貓的一天呢 — 第 8 章 |Fly High!!

第8章 |Fly High!!

上高中的時候,因為父母分居。

我跟着爸爸住了沒多久,他就去美國任教了。

自己一個人住也沒有人監督起床,總是鬧得差點遲到。

每天來不及吃早飯,直接在學校附近的小超市買了飯團,就趕緊往學校沖。

可能是因為我人緣還不錯吧。

每天檢查考勤的同學們都對我這「踩點到」的神技,表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過。

但只要這貨是那一天的考勤擔當,就一定不會放過我。

“空井奈,遲到。”

“空井奈,不可以在教室內吃東西。”

“空井奈,不可以在走廊裏亂跑。”

在教室裏吃飯團,總會被他逮住。

在走廊步伐稍微急了一些,就會被他訓斥。

救命…

這都是什麽人啊!

“明明咱倆是一個班的啊,你扣我分到底有什麽好處啊!”

我苦着臉,瘋狂吐槽起佐久早來。

然後,無比自然地伸出手,找準時機,一下子拿起面前的酒瓶。

趁這家夥沒反應過來,立馬轉過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快速喝上一口。

“呦吼,成功!哎喲!”

還沒嘗出什麽味道,立馬就被面無表情的佐久早捏住臉,動彈不得。

我真的無奈,瘋狂拍打他的手,邊接着前面的吐槽,“這貨不是仇人是什麽,一般來說裝作看不見不就行了!明明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喂喂喂!你快給我放手!我已經咽進去了!”

“吐出來。”

“我不,你放手!”

“吐出來!”

“我不!我咽進去了!”

一陣雞飛狗跳過後——

我捂着被捏紅的臉,欲哭無淚。

和我哥抱怨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又紅了,帶着哭腔,說道,“哥哥!小臣他又欺負我啊嗚嗚嗚!可惡啊啊!”

“…”本來一群愉快喝着酒的男人們,瞬間沉默了。

“阿勒阿勒?”

“這是什麽情況,她眼睛紅了哦!”

“以我照顧過我妹的經驗來說,她是要哭了。”

“诶??”

“佐久早把她欺負哭了?”

“不,我覺得…”

翔陽和星海君小聲議論,吐出真相來,“奈奈,是不是,酒量不太行啊。”

“我沒有!我——”

我聽到這裏,急着解釋。

聲音不自覺的更委屈了,結果被我哥捏住了嘴巴,強行靜音。

“而且是一喝就哭。最嚴重一次,是高中時候和排球部聚餐時,她偷偷唱了一口女教練杯子裏的酒,”我哥打斷我,接上日向的話,邊起身把他訓練服外套拿來,給我披在身上,讓我一個人自閉一會,一邊繼續說明,“哭到佐久早他們搞不定,就把遠在另一個學校,需要坐着一小時大巴車才能到的我,喊過去哄她。那天回學校睡的時候已經四點多,我這麽多年來第二次被記了曠宿。”

“第一次呢?”

“哦,第一次是因為她被喊家長,我去給她開家長會。”

可惡,你說那麽多有的沒的幹嘛!

“可是,可是…”

我把哥哥的手打掉,把衣服往上拉,蓋過頭,邊抽泣,邊小聲bb,“哥哥,你還沒有幫我罵小臣。”

“看來是真的醉了哈哈哈。”

“我暈,有被萌到…”

我哥放下杯子,輕輕嘆氣。

他似乎是對不能安靜品酒感到無奈,他轉頭看向了他的好朋友,語氣平靜,道,“佐久早。”

“抱歉奈奈。”

佐久早眉頭跳了跳,又沉默幾秒,輕聲說了句。

奇怪。

我總覺得他好像以前也這麽對我說過一次。

但我忘了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那次,我好像哭得也很慘。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

最後輕輕嘆氣,說,“抱歉,奈奈。”然後還摸摸我的頭。”

佐久早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所以道歉這種事幾乎沒有過。

更何況,他做的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很少出錯。

打球不必說,學習也從沒有落下過。

記得他當時和我說完,我就傻住了。

傻傻的看着他,還留了鼻涕。

嗯嗯,然後遭到他的瘋狂嫌棄。

不過——

“佐久早你果然是暗戀我哥,所以才這麽聽他的話。”

嗯嗯,這才是我的重點。

“…”

等等,他手又擡起來了。

我戰術性後退,挪到了宮侑君身後。

對他做鬼臉。

“噗,感覺像小學生打架…”

“小臣臣,你忍住吧。”

經過最近兩次,因為酒而引起的尴尬局面。

我決定以後真的滴酒不沾。

唔。

倒是研磨生了我的氣。

本來我和我哥他們喝酒這件事情,他是沒理由知道的。

但我發現,原來日向是他的好友。

似乎本來兩個人就在聯系,所以他把聚餐酒局裏發生的這件事和研磨說了。

唔。

其實這些都不是關鍵。

“你先別打岔!原來你和翔陽是好朋友!你怎麽都不和我說!”

我義正嚴辭地打斷了研磨的訓斥,控訴他。

為了符合情景,我還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高中打比賽自然而然就認識啦…等下,”

研磨視線偏移了兩秒鐘,不自覺地就開始解釋起來。随即又看回來,擰着眉,真誠發問,“我們現在不是在探讨你怎麽又在外面喝酒的問題嗎?這個轉移話題的方式,會不會太過生硬了?”

他的腦袋會不會轉的太快了。

我僵硬住,與平靜的表面不同,此時我的腦細胞正在瘋狂運轉:

肯定不能把話題重新回到我喝酒的問題上來。

“這個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嘛,”

我加載了幾秒,表情落寞,身子朝後,躺在了軟軟的地毯上。

一邊拿起松軟的枕頭,輕輕蓋在臉上,語氣帶了些郁悶,“我居然沒有發現最好的朋友,居然有其他的小朋友,我不開心。”

說起來,我在這裏一次都沒碰見過他的朋友們。

我以為他也沒有朋友,所以才瘋狂找他玩來着。

“翔陽前些年去巴西打沙排了,你沒見到很正常,”

聽到研磨輕輕地嘆氣聲,似乎是無可奈何,算是解釋,“但是生氣的話,也不能把枕頭蓋在臉上吧,不難受嗎?”

他戳戳我,很輕,有些癢。

“附近蛋糕店新出了抹茶芝士蛋糕。”

我忍住了,沒動彈,只是拍掉他的手。

過半天,幽幽地探出一雙眼睛,瘋狂試探。

嗯,還是給我的好朋友一個臺階下好了,畢竟我那麽善良。

“那先說好,你以後真的不可以在外面随便喝酒了。”

他當然曉得我是什麽意思,起身,站在我旁邊看向我。

像是要我立馬給他一個承諾似的,表情真摯,帶了些少許的堅決,“你酒量比我想象中還要弱,真的別喝了,家裏的也全部丢掉。”

我歪歪腦袋,躺在那看向他,這樣的角度有些新鮮。

他好像長高了些,雖然可能也只是一點點。

“看什麽呢?還沒有回答我。”

他見我并沒有立馬回答他,微微皺眉,在我面前蹲下,把我的枕頭拿起來。

看到我憋紅的臉,多了些許無奈,将手繞在我腦後,把枕頭放在我的腦袋後頭,給我枕着,“發呆了?”

“啊…哦哦。”

距離有些近,我有些呆住。

“傻乎乎。”

他像是被我的神情逗笑,放松了神情,評價了句。

見我瞪他,也只是故作無辜的聳肩,然後捏捏我的臉,出門了。

因為店裏這裏真的很近,他一下子就回來了。

不止買了我的,工作室裏的大家都有份。

分發給大家以後,我倆又回樓上了。

因為天冷了,被爐被拿了出來,這會兒正是用它的好時機。

我覺得這玩意兒也太棒了,又暖和又舒服。

從小到大,無論是牛島宅還是自己住的地方,好像都沒有放置過被爐。

記得小時候因為不懂事,向父母請求買一個。

全家人一個圍坐在一起,多麽快樂舒适啊。

爸爸雖然同意。

不過,對于母親而言,那就是個助長人懶惰的東西,果斷拒絕了。

明明很多人家裏都有啊。

對于研磨他們而言,好像就是平常的東西。

“嗚嗚嗚,這東西也太暖和了,我也想給家裏裝一個。”

我眼淚汪汪,趴在桌子上,他們這種人永遠不會懂我的渴望,可惡。

小時候見過傭人們的房間裏有,就求着媽媽給自己裝一個。

她當時看我的那種嫌惡加鄙視的眼神我至今都能想起來。

“唔…你家是現代簡約風吧,裝這個合适嗎?”

研磨倒是認真替我考慮了,慢吞吞地又挖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裏。

眼睛看着我眨巴眨巴,看起來好乖好可愛哦,想摸摸頭。

我很快打消這個想法。

研磨意外地不喜歡別人把「可愛」這個詞安在他身上。

“可是,可是…真的很暖和诶,看漫畫玩游戲都可以呆在裏面,我可以在這裏窩一天。”

我哽住,自己幻想了一下他所說的那樣。

唔。

好像确實放在家裏會很奇怪,決定轉換一下思路,“如果以後賺錢了或者成家了,就一定還是要搬到和室風的屋子,這樣就可以放了?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公寓,唔…要是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就更好,可以看到窗外成片的綠色…”

我的思想又開啓小差來,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構想。

“成片的綠色?那豈不是得住在山上。”

“唔,這是幻想懂不懂!能有小樹林自然是不錯啦,不是非得在山上…對了,那種山坡就不錯啊。”

剛在雜志上看到過類似的住宅,就把剛剛那頁找了出來,指給他看——

“喏,雖然離城市稍微遠了些,但可以享受環境帶來的治愈啊,夏天坐在露臺上吃西瓜也肯定很涼快。唔,門上一定要挂風鈴和晴天娃娃。”

他湊過頭來看了一眼,又瞥了我一眼,“那工作的話,路上花的時間會不會很長,肯定不在市區了吧。”

“我是說等我成了家以後啦!我是說定居!”

我瞪了他一眼,但似乎又對自己未來的生活規劃感到滿意,笑了起來,“那個時候我應該就不會這麽忙啦!一年拍攝一部到兩部作品,剩下時間在家躺屍玩游戲,完美!”

他輕輕一笑,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

我以為他在笑話我,仰着頭看他,“那研磨呢?你呢?你以後的人生規劃呢?”

“唔,可能還會像這樣吧,工作不會停,”他思索,不知為什麽看了我一眼,補充了句,“然後…打游戲?”

“你打游戲為什麽要看我眼色啦!”我怒,問道,“你就不成家嗎?結婚啊,這些事情,你都沒幻想過嗎?”

“原本是沒有想過…現在想過了,”他輕輕點頭,耳尖泛紅卻故作若無其事,似乎在害羞似的,眼睛卻直直地看向我,反問,道,“那你呢?幻想過結婚?”

“具體對象是沒想過,這種事情怎麽想都沒用的吧…”

我咬着勺子,皺着臉,說,“只是想了一些成家之後的事情吧。”

“比如?”

“比如…工作,休息?雖然和現在的規劃差不多,但比重之後更多會放在了休息上吧。”

唔,雖然不喜歡做家務,也不喜歡小孩…

當然,如果很愛他的話,應該也會生一個吧。

“這樣啊。”

他若有所思,輕輕點頭,好像也沒什麽反應。

“當然啦,你這什麽反應啊!”

我又怒。

“抱歉抱歉,剛剛在想事情就走神了一下。”

他的道歉好敷衍哦!

“過份!我不理你了!”

我就勢躺下,背對着他,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對不起啦——”

他在旁邊道歉了很久。

聲音輕輕的,就像哄我入睡的催眠曲一般。

絕對不是我很困的意思。

只是我又睡着了。

暈。

這個被爐也太好睡覺了吧。

過了半晌——

朦胧意識中,頭上感受到了一雙手的輕輕觸碰。

還有一聲淺笑。

“真是敗給你了。”

我聽到那聲音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