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的臉色依舊很是平靜,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是在等着若雪将他的性命取走一般。
若雪眼底的血色又濃了一些,回憶中滿是她和乘風在一起的畫面。那個男人帶給她的東西是那樣的美好,他教會了她什麽是快樂,也教會了她什麽是欺騙。
她明白了什麽是愛情,可是好像一夕間她又失去了。
她很想問問他,他對她可有一絲是真心的。若雪閉了閉眼睛,良久她驀然睜開,突然沖着雪幽王幽幽一笑道:“父王,也許雪族早就該毀滅了。”
雪幽王眸光大驚,指着若雪卻是氣息不順憤恨的昏了過去。
若雪将雪幽王放下,喃喃的說了一聲:“父王,女兒不孝。”她低沉的聲音裏夾着一股莫名的堅決。
她顫顫的站了起來,朝着乘風走了過去。
乘風看着她一步步的走進,唇角突然蕩開一抹輕若微風的笑容,那目光中泛着微微波瀾看着她。
“我已經準備好了,殺了我吧。”乘風突然閉上了眼睛,視死如歸一般。
若雪看着他好看的眉眼,這容貌她在心中描繪了千萬遍,甚至每個夜裏她都是想着他的容顏他的笑意沉沉的睡去。所以,他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會認得的。
那麽她呢?
如果她死了,靈魂化作一抹飛灰他可會認得他?她很想問問他,但又害怕聽到那絕情的話。
若雪望着他,卻是突然慢慢的俯身過去輕輕的親了親他纖薄的唇角,帶着眷戀和不舍。
乘風猛的睜開了眼睛,濃烈狂瀾的目光看着她。
若雪輕輕的一吻随即退了回來,她沖着他微微一笑道:“乘風,我知道什麽是愛情了。”
她說着輕輕的拉着他的手将那片她一直珍藏的紫英樹葉放在了他的手中,複又說道:“愛是成全,乘風,我成全你!”
她的聲音突然慢慢的變遠,只聽悠揚的笛子聲傳來,空中那只鳶雪鳥撲扇着翅膀疾馳而來。
若雪跳上了鳶雪鳥的背,那只飛鳥載着她沖着火王而去。
白暄以一人之力抵抗窮奇與火王二人之力也是不占上風,但他只能勉強強撐,只盼望能有奇跡出現。
飛鳥的嘶鳴聲傳來,白暄稍稍的分了些神便被火王強大的咒決所傷,也從空中落了下去。
他滿是驚色的目光看着若雪朝着火王而去,心底頓時大駭,而下一刻間卻有一道飛速的影子閃過。
火王見若雪自投羅網,興奮異常手中的滅魂火決化作一道利劍一般朝着若雪飛去,只是突然有一道青色的人影緊緊抱住了若雪,擋在了她的前面。
是乘風。
他的速度快如一陣風一般,就那樣沖了過去,他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人,唇角溢出幾滴鮮血,卻聽他微微的嘆息聲夾着無奈:“傻丫頭,我究竟該怎麽做才能幫你?”
若雪站在鳶雪鳥的背上看着面前這個死死抱着她的男子,心突地一沉,頓時慌了起來。
方才她分明看見了火王遁出的術訣,那是致命的殺機!
而遠處的火王似是突然愣在了半空,那有些老邁的聲音微微輕顫着:“風,風兒,為什麽?”
乘風聽着自己的父親的疑問聲,他緩緩的轉身看着他唇上譏諷的一笑:“父王,是母親告訴你她将我送往了雪族做細作的是不是?”
火王的表情微微一怔,目光如炙的盯着自己的兒子。
“母親是這天下間最聰明的人,她知道你想要什麽,所以編了這樣一種謊話來安你的心。不然,你怎麽可能是會放過我。一切都是天意,母親将我送出火族只是想讓我做個普通人,可天意讓我落入了雪族,讓我愛上了若雪。”
“卻沒想到無意中竟然成全了你毀滅雪族的野心。父王,在你眼中可有一日将我當做兒子看待?可曾真心的愛護我喜歡我?”乘風表情悲恸,那幽沉的眸子斂着些許的霧氣。
“風兒,你自然是我的兒子。你……”火王突然捂着頭,表情一憤,陰暗處窮奇的聲音傳來:“火王,難道你要被棄我們之間的契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