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娥皇傳 — 第 49 章 致命相遇

秋意寒涼,璃凰因覺身上酸軟,便早早的起身了,婢子送來早飯,璃凰覺得沒有胃口,便匆匆喝了粥作罷。

她獨自走到窗前,随手拿了本卷宗來讀,不過片刻功夫,便有婢子來報,說是神農二位公子來了。

璃凰放了卷宗,轉身欣喜道:“請他們進來吧。”

犬修和句龍帶了許多的補品,還有一些靜妃親身縫制的小衣服,璃凰愛不釋手,反複欣賞着靜妃的手藝,嘴裏不住的誇贊:“靜姐姐的針線功夫真好,這衣服上的紋樣,看着真是精致。”

犬修也笑道:“母妃因身子不濟,不能親手給姑母做孩童衣裳,便拿了這個,權當是個心意。”

說完便把手中的小長命鎖交給了璃凰。

這長命鎖乃純金制作,通體金黃,成色極佳,一面雕刻着游龍戲鳳,另一面則雕刻着五氏神鳥,一看便知不凡。

璃凰細細端詳了去,面色十分歡喜,遂道:“王妃嫂子病中尚且思慮璃凰,這份真心叫我如何回報”。

因擔心王妃的身體,璃凰道:“犬修,你母妃如何?”

犬修面色見喜,笑道:“托姑母的福,自從用了您的藥,母妃身體竟一點點好轉,雖然巫彭長老說是毒性尚在,無法除根,但若無大的刺激,母妃倒是可以安享兩年的福報,也不必受病痛折磨,說到底,是姑母的功勞。”

璃凰聞言十分歡喜,大概也覺得自己那日帶雲裳去見王妃是做對了的,王妃定然是舍不得女兒,又欣喜于女兒求藥,所以精神也一點點好轉,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璃凰笑顏綻放,嘴裏說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句龍見璃凰問到王妃,便指了指身旁的補品道:“彤妃也托侄兒帶來補品,以此表達對姑母的關切之意。”

璃凰擡眼看了看句龍,便知他要說什麽,于是對犬修道:“犬修,姑母前幾日剛得了幾株山參,渾放着也是無用,你去挑上幾株,替姑母帶回去,給你母妃補補身子。”

犬修卻道:“姑母臨盆将至,還是留給姑母用吧。”

璃凰笑言:“山參雖不名貴,到底是姑母的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犬修聽了,這才點頭,随着婢女一起去取山參了。

犬修出了大殿,璃凰方神色緊張的問句龍:“查的如何?”

句龍嘆了口氣,方緩緩說道:“姑母的懷疑是對的,侄兒這些日子觀察下來,發覺彤妃确實大有可疑。”

璃凰追問道:“可有證據?”

句龍搖了搖頭:“尚未有确實的證據,不過侄兒正在調查,估計他們如今也是驚弓之鳥,不肯輕易露出馬腳的。”

璃凰點了點頭,緩緩道:“那便繼續盯着吧,早晚有露餡的一天。”

句龍“嗯”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話說犬修選了山參回來,路子走得匆匆了一些,走到大凰殿外,一不小心就和一個身影撞了滿懷。

犬修大驚,忙伸出手去接住對方,他順勢攬過那人的腰,身體接觸之際,忽而聞見一陣芳香之氣,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個女人。

意識到自己的手抱錯了位置,犬修急忙從那松軟的腰肢處抽回了手,支支吾吾的說道:“姑娘恕罪,一時情急。”

那人見他沖撞了自己,剛要發作,卻看到他身着華麗,像是富貴之人,于是問道:“你是誰?”

跟在犬修身後的婢子忙上前說道:“這位是神農王儲,一時沒有注意,才撞到了王女。”

又湊到犬修身旁道:“這是柏皇氏王女,月厘姑娘。”

犬修忙抱歉道:“竟是柏皇氏王女,失禮了。”

對方畢竟是神農王儲,自己就算生氣也不能表現出來,何況神農氏可是大族,于是月厘謙卑道:“公子多禮,不礙事,原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犬修聽到她的柏皇人,便道:“姑娘是柏皇王女,可曾是巫族子弟。”

月厘雖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但也确定的點了點頭。

犬修見果然是她,于是道:“那,姑娘是否認識雲裳姑娘?”

月厘聞言一驚,心下想着,這神農王儲,可不就是雲裳的兄長嗎,但他為何稱呼雲裳為姑娘,難道他尚不知雲裳的身份,既不知道,又如何認得呢?

心下這麽想着,月厘便也不覺問出了口:“公子如何認識師妹?”

犬修笑道:“只是有過數面之緣,雲裳姑娘性格開朗,十分活潑,所以算是犬修的朋友。”

原來如此,月厘這才知道他竟是一無所知的,為了樹立自己的良好形象,月厘裝作和雲裳要好的樣子,說道:“哦,雲裳妹妹性子可愛,是極有人緣的。”

犬修見她如此說,開口贊道:“有你這樣善良美麗的師姐和那樣明媚活潑的師妹,想來巫族竟是個十足的好地方。”

月厘見他如此說話,也笑着回道:“公子過獎了,公子英勇神武,可見,神農族才是好地方。”

犬修眼睛都快在月厘身上移不開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對一個女孩如此一見傾心,直到句龍走近了,他才稍微回過神來。

句龍見兄長與一個女子正在說話,便走過去問道:“這位是?”

犬修忙介紹道:“哦,這位是柏皇王女月厘。”

句龍又擡頭對月厘道:“這是我二弟句龍。”

二人相互見了禮,句龍便轉身對犬修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早些回去吧。”

犬修回道:“我還未去跟姑母告別呢。”

月厘此時卻說道:“正巧要去見元妃的,不如我将公子的告別帶過去吧。”

犬修一臉笑容對月厘道:“那有勞月厘姑娘了。”

句龍見犬修依依不舍得樣子,忽而覺得王兄恐怕是對這個月厘姑娘動了什麽心思,二人畢竟是初相識,便只笑了笑,終究沒有問出口。

待二人遠去,月厘才擡了腳,深深吸了口氣,走進了大凰殿中。

犬修和句龍走在路上,犬修忍不住開口問道:“如何?”

句龍一愣,驚問道:“什麽如何?”

犬修覺得有些難為情,便努嘴道:“明知故問。”

句龍一心只想着調查王妃中毒的事情,确實沒有反應過來犬修究竟在說什麽,便問道:“王兄莫要考我,我真的不知王兄所指何事。”

犬修急的直跺腳,終究忍不住小聲說道:“那位柏皇氏的王女,弟覺得如何?”

句龍這才明白犬修所言何事,笑了笑道:“未曾細觀,不過既是王女,想來也是品行俱佳的。”

犬修也笑道:“相貌也是極不錯的。”

句龍看犬修這般神态,挑了挑眉道:“王兄這麽快就春心萌動了?”

犬修咳了一聲,正色道:“休要胡說,不過是覺得可以做朋友罷了。”

說完,便徑自走到前面了。

句龍笑了一笑,心想王兄的婚事怕是不用父王母妃操心了,于是也搖了搖頭,緊了兩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