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三年平靜度過,要是不算這每日說媒的女人,藍月送好心大嬸出門,好心大嬸去又回頭勸說:“藍月呀,這姑娘好呀,你要好好考慮啊,你看你們家兩個大男人,沒有女人怎麽過日子啊。”
“怎麽就不能過日子了!”頑回來撞到這熟悉一幕,怒火中燒“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你怎麽又來了,再來我不管你是女人,我也照樣打了。”頑撩起袖口舉起拳頭。
好心大嬸吓得臉色鐵青,嘴裏罵着頑腳下碎步逃離。
頑氣哼,一把将藍月拉回屋,大聲說道:“下次再有人說媒,你就打發走,要是打發不來我來。”
“消消氣,我們搬家好吧,搬去人煙少的,男人多的。”藍月壓頑坐下,他也實在煩惱每日對付這些凡間女人,打不死罵不走,只能躲了。
“好。”頑滿意點頭終于露出笑容。
他們即日就搬走了這待了三年的地方,去了一邊陲小城,裏面大部分男人讨不到老婆,這讓藍月滿意不用擔心有人上門說媒了,但心中還是不放心,心中就有了個主意。
“要不,我扮成女子,我們裝成一對夫妻,這樣杜絕類似麻煩了。”
頑看着藍月,腦海裏想着女裝藍月,美太,他絕不能讓人看到,立刻搖頭,“不,要扮我來,你高過我又軟綿綿的,萬一那些男人來招惹你呢,我不放心,我來。”
藍月突然想到這一點,也沒有反對就讓頑裝女人,人前他們就是一對平凡夫妻。就這樣,他們扮成夫妻過了幾個月,逐漸與附件的人家熟絡,好多人家都羨慕藍月能讨到媳婦,也有男人騷擾頑,但頑表現得跋扈兇悍,很快那些男人都卻步,頑也得了個悍婦的美稱。
這一些努力,藍月都相信他們可以靜靜的過下去,但是一個夜黑風高裏,破空尖叫打破了寧靜,藍月和頑不得不再次搬離。藍月小瞧了凡間男子對媳婦的渴望,膽敢偷聽悍婦家的壁角甚至推開窗看,結果看到頑的妖态,驚吓大喊一路逃走,一下整個小城都知道他們是妖,連夜離開。
這兩次打擊,藍月和頑決定不在人煙處生活,他們選擇了深山,自己搭建簡陋的木屋過日子,但好景不長。
“呦,這裏有人家,兄弟們開飯了。”
一群妖闖入了藍月和頑的小家,妖,他們當然不怕,但他們是狼妖,兔精的天敵,藍月雖有近千年的修為,但還是逃不過天性,對狼妖的害怕本能大大削弱了他施展效果,很快藍月和頑被這群狼妖抓進了狼窩。
狼王見到他們如見珍寶,不僅囚禁他們,還強迫他們制香,長達十年的牢獄間,藍月和頑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他們畢竟是兔精本就不擅長打鬥,幾次逃跑失敗,狼群也加大了對他們的控制。
狼族也有天敵,一次敵人進攻藍月和頑抓到了機會,用香迷暈了守衛悄悄逃了出來,結果半路遇到一個道士,道士一眼看中了藍月身上的修為,一番打鬥下藍月不敵被抓,頑也被打傷在地,道士要藍月的修為就要疱出他的內丹。頑親眼看着藍月被疱出內丹,血氣暴漲沖破了兔子軟弱的天性,一口咬住了正在興奮得意道士的喉嚨,但頑并未停下,發狂撕咬,像只狼在撕咬獵物,頑眼裏發着兇光,游離之間的藍月看着頑,眼珠顫抖起來。
“藍月,醒醒。”頑哭着将半損的內丹推進藍月體內,綠色的血不停的湧出,他怎麽按都按不住。
“哭,就知道哭。”
“是誰?”頑驚吓四周望,學着狼妖姿勢示威。
“明明是只兔子,這麽兇。”這是頑發現聲音的出處,這是被咬得面目全非的道士身上,“你是誰,快出來!”頑很怕,他第一次殺生,而且還是人,但這恐懼比不上藍月将死。
“我能救他,你放我出來,就在這臭道士的葫蘆裏。”頑很快找到了葫蘆按照那聲音指示将葫蘆弄破,一道白煙飛了出來。
白煙朦胧中看見八腳影子,頑心道糟糕,趕緊抱住藍月就要逃,突然腳被東西纏住,白絲快速将他的腳纏住,影子慢慢靠近他們。
頑害怕警告:“我救了你,不要忘恩負義。”
“呵呵,妖哪裏有這”白煙散去,蜘蛛精八只眼盯着頑,用一只腿撥開頑垂下的臉,“看看這兔狼崽長得什麽模樣。”
“菟絲,藍月呢?”頑又一次滿載而歸正要分享喜悅,怎麽都找不到藍月,抓住菟絲問。
“放開我,我怎麽知道。”菟絲甩開頑的手,“看今天收了挺多的,快讓我看看。”伸手就要搶。
“這是藍月的,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去找嗎?”頑小心護住,擔心被搶去幹脆收起來,“藍月呢?”又四周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用鼻子嗅了嗅,醉相思不濃,大驚跑出去。
菟絲氣追出去抓住頑,大罵道:“你傻嗎?”用指尖戳着頑的心口,“看不出他在嫌棄你嗎?嫌棄你殺人不眨人,也不想想他吸了多少我們提煉出來的精氣,要不是這精氣他早死,還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頑!”看着擺脫的頑,氣得直跺腳。
藍月擡頭望向遠方,目光迷離帶着水光,“就這樣,我離開了頑,機緣巧合遇到了主人,我就來到了這裏。”
“故事好長啊!”绛崖抱怨反倒了下空袋子。
藍月歉意行禮,“是藍月啰嗦了,多年問說話,失了分寸。”
绛崖大量的表示沒關系,伸手摸了摸頑兔子,頑兔子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感受到觸摸馬上縮了起來,绛崖目光移向蘇梧望,“他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藍月說了那麽久,敢頑修為算,這魂魄應該有思想,聽了有關他的事應該動容怎麽無動于衷,仿佛他置身之外。
“對,我的偶只聽令我,沒自我。”蘇梧望停頓了下,還是說了出來,轉看藍月,藍月目光期寄看向他。
绛崖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交流,轉看藍月問:“你很思念父親吧。”
藍月低頭手去摸腰間配飾,挂在腰間玉佩,暗紫色繪着水紋中間纏着奇怪的花紋,绛崖本散漫看過去一見那玉佩,正條魚游了過去,撤下仔細觀看伸向藍月質問:“你父親給的?他怎麽會有仙鯉之物,你可知道這是仙鯉族長之物,你小小兔精怎麽會有,說!”
藍月被绛崖突然的氣勢吓退一下,看着他手中的玉佩聲音略顫但堅定回答:“藍月不知這是仙人族中之物,更不知這屬于仙鯉族長,只知道這是父親好友所贈,父親又贈與我。”
绛崖聽明白了,有瞪着藍月看了半會,見他目光堅定,确認他說的真的,将玉佩還給他,“收好。”
藍月收回玉佩向他們行禮告退回到木兔子體內,兩只兔子又依偎在一起發抖。
绛崖看着發抖的一雙兔子有些氣其不争,“明明天資過人,擁有一切美好,為什麽不能争一争呢?就因為是兔子。”
蘇梧望明白绛崖的意思,但要擺脫天性何其難,藍月從小寄以厚望,身負全族希望,但自身又與衆不同正于族中背道而馳,他不是沒有努力過,但他畢竟天生軟弱,将那些優點變成了致命點,才會造成這個結局。但,蘇梧望不想和绛崖讨論這些,畢竟這與他無關,不必浪費心神。
“你心中不忿?”
绛崖否認搖頭,“只是可惜這份好感,一直不明白這份親切感,原來有這份淵源,這樣的德行配不上這份緣。他們該來東海,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蘇梧望有些意外小魚仙這一份自信,你仙鯉族不務正業,只想化龍,有時間管藍山兔的破事?八成連他們自己的事也懶得理吧,要不也不會出了這條魚。
“你哪裏來的自信,難道你們仙鯉族還比凡人能接受這種癖好?”蘇梧望只認六界沒有凡間這樣大張旗鼓的宣揚這種癖好的了,開館,收寵,攀比此到為榮,但放在家族延綿上到和藍山兔一致,到看看你們仙鯉族有什麽不同。
“孤陋寡聞,他們這事放在我們水裏都不是事,就你們覺得事大,水裏這事是常态,見怪不怪。”绛崖細數她這多年來水裏所見所聞,讓蘇梧望大驚失色,水裏的世界真的千奇百怪,真是一方水養一方魚啊!
“難道你們仙鯉族不會在意族群延續?”蘇梧望覺得仙鯉族将繼承天賦看得如此重,必定也重視族群延續。
绛崖點頭,“當然,但不會藍山兔那麽誇張,我們貴在求精,哪裏要他們這量。”嫌棄瞟了一眼那對兔子。
“那你将來也不是和你一樣的魚成親。”蘇梧望脫口而出驚到自己,轉去抓那兩兔子放入模板裏。
绛崖一聽得意大笑起來并沒有注意蘇梧望的異常,她叉着腰仰頭道:“本仙是要化龍的,将來不知道,如果沒有意外本仙會嫁給白虹。”
“白虹是誰?!”蘇梧望猛擡頭厲聲問,後覺自己失态掩飾“仙人早有婚配?”
绛崖點頭說道:“當本仙是純紅卵時,族長就和龍王定下了這婚事。白虹是龍王第三個兒子,若不出意外本仙化龍後就會完婚。”绛崖突然彎腰看蘇梧望,“你想參加本仙的婚禮?”
蘇梧望五爪推開绛崖的臉,“什麽叫做不出意外,難怪還可以反悔?你們仙界對婚約就這麽兒戲?”
绛崖又搖頭,“這本來就是龍族的習慣,他們會選最純的仙鯉龍繁衍子嗣,以保證龍族的延續。”突然壓低聲音,“你是不知道,龍族以前比藍山兔還慘。”
蘇梧望粗略一聽,注意力還在剛才問題上,“那什麽不出意外,難怪沒有定下婚約,只是遵循慣例,如果你不願意那就作廢。”
“為什麽我不願意?”绛崖即刻反問,蘇梧望眼角跳了下,這時又聽到绛崖說,“我和白虹從小玩大,按你們凡人意思就是青梅竹馬,成婚也不錯的。”
“那出意外了呢?你會不讓意外發生?”蘇梧望追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抓着這不放,只是沒有結果,心中不安。
“意外?”绛崖似乎聽了進去,“應該沒有吧,除了化龍,想不出還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