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兔天下 — 第 120 章 意外

飛虎深知耍嘴皮子肯定不是布衣的對手,索性放棄了,徑直帶着布衣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東二區魔殿之內。

布衣完全沒有準備好,只覺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生不如死。好在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因為美腹帶着她從主殿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身在東二區境內了。

但是那被飛虎當成特快專遞來運送的感覺還是讓她分外不悅的,所以二人剛一落地,她便對着飛虎好一通破口大罵。

“我看你這混蛋從小就缺鈣,長大了還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

“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銅鑼的,欠打!找個媳婦屬螺絲釘的,欠擰!哼哼哼……”

飛虎見布衣跟個噴水壺似的,說得唾沫橫飛,心下無奈,也懶得去搭理。只是開啓了自動消音模式,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全都打散了。

此刻的他只能看到布衣嘴皮子在飛速的運動着,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自覺趣味橫生,不禁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燦爛笑容。

布衣一路罵着,小嘴巴一刻都沒有停下來,待到二人來到魔殿西廂酒影的住處的時候,她早就口幹舌燥了。

卻見小丫頭夏竹正好端了一碗東西過來,她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見裏面盛放的是桂圓蓮子羹,她毫不猶豫的端起來,一飲而盡了。

夏竹見狀撲通一下匍匐在地,全身顫抖如篩糠,悲鳴不已。“姐姐饒命,姐姐饒命啊……”

布衣被搞得莫名其妙,心亂如麻,慌忙将夏竹扶了起來,疑惑的問道:“你搞什麽啊?饒什麽命啊?不就是一碗桂圓蓮子羹麽?至于這麽誇張麽?”

“這桂圓蓮子羹是端給绮夏小姐的,但是現在……”夏竹戰戰兢兢的應道,竟是哭得梨花帶雨,聲音都哽咽了。

布衣忍不住小眼睛微眯。冷汗已然流了下來,這是她與夏竹第二次見面,但是夏竹的形象已經深深地在她的心裏紮了根。

而且這根還不是什麽好根,而是一種罪孽深重的怨念根。

她怎麽也無法理解夏竹這種膽小如鼠的性格,只覺得夏竹一定是被绮夏給虐待的心理畸形了。

再加上之前她和绮夏也有一些過節,所以她對绮夏。甚至是四大美女的怨念就這麽悄無聲息的種下了根,還發出了芽。

這四大美女終究是太過霸道了,始終都不對她的胃口啊!~~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給她們點兒顏色看看,讓她們能夠收斂一點才行啊!

這麽想着,她直接牽起了夏竹的小手,讨好的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你留在我身邊的嗎?你還去找绮夏做什麽,不用去了!”

說罷,她一把攬過了夏竹的肩膀,就帶着夏竹朝着向晚的房間走去了,而對于绮夏的桂圓蓮子羹。她覺得根本就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

飛虎跟在後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對于東二區四大美女的“光輝戰績”。他這個小神通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對于布衣膽敢公然挑釁四大美女權威一事,他還是有幾分詫異的,不禁對布衣刮目相看了!

咱之前還以為布衣只是一個鼠目寸光、貪生怕死之輩呢!真想不到她現在竟然已經霸氣側漏到這種地步了啊!~~牛氣轟天吶~~啧啧啧~~

思緒紛飛的時間往往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然來到了酒影給向晚和小瓜子留出來的客房門口。

那是一間通體被粉刷得一片亮白的圓柱形的建築物,屋頂是一個圓形的鍋蓋似的東西。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蘑菇。

布衣第一次看到這建築的時候,笑得肚子都疼了,現在再次看到依舊覺得這建築很搞笑啊!

不過此刻她可沒有傻笑的心情,向晚還在裏面等着她呢!

也不知道向晚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真的已經痊愈了呢?痊愈了之後會有什麽變化呢?~~期待啊期待~~

布衣滿懷着期待與憧憬,強而有力地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是敲門聲,亦是布衣心跳的聲音。

“誰呀?來了!”應門的是小瓜子,沒過多久,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可愛的小瓜子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布衣的面前。

可是布衣卻像是完全看不到他似的,徑直越過了他,沖到了屋子裏面,找尋着向晚的蹤跡。

此時的向晚正虛弱的躺在床上,緊閉着雙眼,臉色依舊蒼白,毫無生氣,全然不似大病初愈,反而像是病入膏肓了似的。

布衣心急如焚,急忙走上前去,探了探向晚的額頭,竟是滾燙滾燙的,原來是在高燒昏迷中。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你不是說向晚已經被治好了嗎?怎麽會這樣啊?”布衣怒火滔天的轉頭呵斥飛虎道。

想到向晚每次都為了不讓別人擔心而強顏歡笑,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她就心疼不已,只恨自己不能夠代替向晚去承受那些無邊的痛苦。

“額,這個……”飛虎見狀心下也是一驚,被布衣問的直接語塞了,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親眼見證鬼判官來診治向晚,只是憑借着自己對于鬼判官精湛醫術的信心,才果斷地告訴布衣向晚已經被治好了的。

現在向晚這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什麽樣的話語來搪塞布衣了,深深地有一種張開嘴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的感覺啊!

看來咱這小神通的招牌就要毀在向晚身上了,該死的鬼判官到底是在搞什麽東西啊?居然敢糊弄本大爺,找死的節奏啊!~~怒~~

布衣見飛虎也是滿臉震驚加嗔怒,料想自己又被飛虎糊弄了,雖然心裏很是郁悶,但是孰輕孰重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救向晚啊!和飛虎算總賬之類的事情,還是留在以後空閑了的時候再說吧!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直接忽略了飛虎,再一次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向晚的身上。

向晚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面露難色,掙紮着想要醒過來,小臉皺成了一團,分外猙獰。

布衣看得心痛如絞,不自覺地伸出了小手,摸了摸向晚的小臉,企圖用溫柔地小手将向晚臉上痛苦的褶皺撫平。

撫着撫着,向晚竟是真的慢慢地放松了緊繃的神經,除去了川字形的眉頭,呼吸也變得平順了許多。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更加的心痛了,惱怒的直罵向晚。

“我知道你能夠聽到我說話,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控制不住自己,四處惹是生非了。”

“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只會為別人操心,完全不顧自己呢!?你這個大笨蛋!比死蒼蠅還要愚蠢的大笨蛋!”

“哼,你可別以為死了就能賴掉我的帳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即使你下了鬼界,我也會闖進去将你挖出來的!笨蛋笨蛋!”

……

布衣對着向晚破口大罵,罵着罵着,竟是不自覺的淚流滿面,模糊了視線,小身子止不住的抽搐着。

小瓜子感同身受,亦是鼻頭一酸,哇哇大哭,涕淚橫流。

飛虎感傷的将身子轉了過去,再也不忍心直視布衣的眼淚了,因為他怕再看下去,也會觸景生情的痛哭流涕。

這布衣還真是有本事啊!竟然能夠如此輕易的牽動他人的情緒!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哇咧?我這才剛離開一會兒,怎麽這房間裏面就開始上演生死離別的感人畫面了?”

一個十五六歲明眸皓齒的少年端着藥碗走了過來,瞬間拉走了飛虎所有的注意力,讓飛虎震驚不已。

“你這混小子怎麽在這?你老爹呢?”飛虎忍不住急切地走上前去,問那少年道。

“他沒來啊!”少年淺淺一笑,很是随意的應道,端着藥碗走進了屋子。

“他沒來?那是誰回的我的信?”

“我啊!”

“你……你作死啊!大人的信,你怎麽可以随便亂回!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啊!”飛虎激動地暴跳了起來,恨不得立馬走上前去将那少年給掐死。

當初他也是因為有急事要去處理,才只給鬼判官發了一封信,沒有親自前去拜訪的。

鬼判官很快便回了信,并且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他這才信心十足的跟布衣誇下了海口。

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然為自己之前所有的愚蠢的行為後悔不已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回他信的人竟然不是鬼判官本人,而是他的兒子——鬼飯碗,雖然這鬼飯碗的醫術也很精湛,但是畢竟只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啊!

唉,如果當時他親自跑一趟去拜托鬼判官的話,就不會出這麽多事情了!現在向晚還躺在床上,危在旦夕,讓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去面對布衣啊!

“哈哈,你寫的那封信我老爹看過了,他說不救,我才來的!安了安了,我鬼飯碗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小鬼們有沒有飯吃全憑我一句話呀!我既然說能治好,就一定沒問題的!”鬼飯碗嬉笑道。

“……”看着鬼飯碗嬉皮笑臉談笑自如的樣子,飛虎更是氣結,卻又無計可施,只得哀怨的看着鬼飯碗,期待着能夠有奇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