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個虛影的地盤到底有多大,幾個白天黑夜,虛影都沒有再出現,難道他們已經走出這個虛影的地盤了?
這個夜晚天空又降下了大雨,帳篷裏六人各自閉目修煉,林清把神識遠放,四周一片黑暗,巨樹投下了黑影,密林當中更加漆黑一片。
她仿佛感覺到了山間植被喝水的歡暢心聲,風吹過,大樹搖晃着枝桠,仿佛在迎風起舞一般。
四周一片寂靜,這裏邊除了植物是活着的,沒有任何活着的生靈,沒有活的生靈,就少了喧嚣聲。或許是這後面的虛影都是吞噬性的,所以這裏就連動物性的虛影都難得發出一陣聲音。
雨停了,終于遠處傳來了一陣巨吼。
林清六人睜開了眼,小四小五趴在地上的身影瞬間就爬了起來,汗毛倒豎,做攻擊狀。
一山還比一山高,不知這個發出巨吼的虛影到底有多厲害?
第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實在是一個适宜出行的日子。因為知道這塊地盤的虛影暫時不會出現,林清六個人也就有短暫的輕松了,還能夠欣賞路邊的風景。
又是好一陣子的輕松惬意,這日下午,太陽當空照,不知道怎麽回事,從晌午之後,這一路趕路,都感覺神情很是疲憊。
前方一棵開着燦爛藍色花朵的大樹,地上落英缤紛,大樹旁邊也是同一種許多的小樹,小樹上的藍色花沒有大樹上開的鮮豔,但是色澤飽滿潤澤,非常靈動。
這時一陣風氣,樹上的藍花,紛紛揚揚,和着地上的花朵,飄飛起來,形成一幅美妙的畫卷。
突然,一陣清香襲來!
林清六人心道:不好!還未提醒對方,大家就發現自己換了一個地方。
林清郁悶,為何又中招了?難道是那些藍色的花朵有問題?不對,是那股香氣有問題,但是總歸是他們放松了神經這才中招,早知道就該給自己施一個防護罩。
她站在一座宮殿大門外,宮殿內傳來一陣音樂聲,有鼓聲、有琴聲、有竹笛聲….交響混雜在一起,不突兀,反而非常動聽,讓人耳目清新。
林清蹙了蹙眉頭,頭頂上是火熱的太陽,四周花紅柳綠,鳥兒在枝頭鳴叫。
她想了想,擡腿一步一步上了臺階,推開了宮殿大門。
門內的情況一目了然,一群穿着豔俗的女子,圍繞着一個男子獻媚,有捶腿的、有捏肩的、有喂酒的,林清心道:這男子倒是豔福不淺。
就在她想這個到底是什麽幻境時,那男子擡起了臉,她頓時火冒三丈。握着腰間的劍,怒氣沖沖地向着那男子而去。
“扶燚,你在幹什麽?”林清可謂火大,“豔福不淺哦,還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叫一個小妞來伺候你?”
扶燚心驚,他剛剛睜開眼時就在這裏,他還在想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時,她就進來了,然而她說的是什麽話?
林清見扶燚蹙眉,一臉怒氣的樣子,更加火大。
“滾開,你們這群小妖精!”林清火大地拿起劍就亂砍,那群圍繞着扶燚的女子們尖叫着四散而開,有的還在叫着‘公子、公子,救我啊!’,這群女子仿佛沒有戰鬥力,林清随便舞劍就把她們砍殺在地。
地上血淋淋一片,林清蹙眉,拉過扶燚,“走啊,還留着等你的小妖精們。”
兩人就這樣跑出了宮殿,來到大殿外,林清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剛剛在幹什麽?七八個穿着清涼的美女服侍你,你很享受是不是?”那盯着扶燚的臉上,雙眼冒着火。
扶燚蹙眉,“你在亂說什麽?我還在想你剛剛在我面前亂舞劍一通到底是幹什麽呢?”
林清驚訝:“那你剛剛在幹什麽?”
扶燚挑眉:“你以為我在幹什麽?在你進來之前,我剛剛睜開眼,大殿很空曠,只有正首上方一個雕像,一個素白男子形象的雕像。”
“為什麽我看到一群美女圍繞在你身邊?捏肩、捶背、喂酒,還有你那雙賊手,還亂摸……”林清惡狠狠地說道,雖然現在知道她剛才看到的是幻境,但是她還是不爽!
扶燚黑線,“那不是我!我只摸過你。”
林清還來不及害羞,天空變了顏色,四周的環境也變了。一處慘不忍睹的地方,地上土地龜裂,河床斷流,天空黑壓壓一片。
扶燚臉色嚴肅,“快,保護罩開啓。”
兩人的周身籠罩在一層白光當中,天空突然下起了黑雨,河床很快就填滿,但是黑氣彌漫,臭氣熏天。
突然,一列又一列的盔甲士兵從天而降,黑雨也停止了。士兵們拿着長/槍,動作整齊劃一,“——殺——”。
林清和扶燚眉頭緊皺,看來這個布下幻境的虛影的能力比之前那個四不像的虛影強多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執着劍,率先迎了上去。
雙方的交鋒,林清一劍就斬斷了第一列的士兵,飛劍霎那一過,士兵們便化作飛煙飛走了。扶燚的劍法更加兇猛,他駕馭着飛劍,讓其飛了一圈,再次回來時,最外圍的士兵們統一消失了。
就這樣,林清和扶燚不知疲倦地應付一波又一波的盔甲士兵,它們沒有知覺,他們好似也不見疲乏。
突然對面的那一支隊伍最後出現了一列白色的身影,黑色盔甲士兵過後,換成了白色盔甲士兵。待林清和扶燚出掉前面的黑色盔甲士兵之後,白色盔甲士兵替補上來了。
同樣的手段除掉前面一排和四周的白色盔甲士兵之後,林清和扶燚再要行動時,林清突然叫停了。
“等會,有點不對勁。”
扶燚站着身形,林清在心裏呼叫黑耀,“小黑,小黑?”
就在這時,白色盔甲隊伍有一個士兵晃晃悠悠出現了,它的臉上依舊是覆蓋了一層白色的東西,讓人看不清楚它到底長什麽樣。
林清試探地叫了聲:“小黑?”
它開始手舞足蹈跳躍了起來,林清有點頭疼,她還是看不清它呀?
黑耀挺郁悶的,他明明很遠就看見兩個主人了,但是無論他怎麽前進,他都沒法更加靠近主人,就在他想着該怎麽辦時,突然心底響起了主人的聲音,他簡直歡喜極了。
林清和扶燚略微一想,就知道黑耀遇到了之前和扶燚一樣的幻境情況,盡管他們碰着一起了,但是各自眼前所看見的畫面并不一樣。
林清還在思考怎麽辦時,扶燚捏緊了拳頭,然後一拳頭打在了黑耀的臉上。
“主人,你幹什麽打我?”黑耀好委屈,舊主人為何無緣無故打他?不帶這樣的,就算他是他主人,他也決定記仇了。
扶燚一拳之後的效果那是立竿見影,林清發現籠罩在黑耀臉上的白色光暈消失不見了。
“終于看見你了,”在看黑耀委屈的表情,林清只得解釋了一下原因,至于為啥扶燚一拳過去就能打開黑耀臉上的限制,反正在幻境裏出現的一切,都是制幻者的能量,而他們此刻出現在這裏,也是一種純粹的能量,以能量破能量咯!
這時,那支白色盔甲士兵化為飛灰消失了。
天空陡然又變了顏色,剛才還無比沉重的天空換成了藍天白雲,一片青山綠水之中。
林清嘀咕:“這奇怪的地方,除了那條奇怪的河之外,哪裏還有小溪小河了?就算要做幻境,也請實地考察,專業一點好不好呀?”
林清話音剛落,剛剛還泉水叮咚的瀑布、山澗、溪流瞬間消失不見了。
三人驚訝了,黑耀驚呼:“臭不要臉的,原來在偷聽我們講話。”
林清抿嘴笑了,她發覺這個制幻的虛影還是挺搞笑的,至少娛樂了他們不是?哎喲,還差三個人,不知道鳳晶鳳澤鄭德寶跑哪去了,還有不知小四小五是否也進入幻境了呢?
三個人站定,并未立即前行。
林清用飛劍試探了一下前方茂密的樹林,那些樹長得非常有特色,林清覺得他們有種進入童話的世界一般。
有見過樹的形狀像是人的嗎?還有頭頂戴一頂帽子。
黑耀撲哧笑了:“哎呀,活脫脫的綠帽子。”
他話音剛落,樹林集體簌簌動了起來,漫天的樹葉從天而降,然後幾顆大樹撒丫子向他們跑了起來。
“喲,真的樹精?”
“什麽樹精?樹人還差不多,對了,小心分辨,沒準鄭德寶鳳晶鳳澤三個就在裏邊。”林清側身躲過樹人的襲擊。
扶燚和黑耀轉身一跳,各自躲過一棵樹人的襲擊,當然樹人的襲擊非常唯美,就跟跳古典舞似的,然後他們躲避的方式也跟跳舞似的。
“不過,主人,剛才你分辨出我來,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契約在,有一絲感應,鄭德寶他們怎麽分辨?”黑耀連續盯了十多棵樹人之後,苦惱地說道。
林清聳肩,往天上一跳,躲過兩個樹人的夾擊,“我哪知道呀!不過他應該可以認出我們來,耐心點,看哪棵樹人不襲擊我們,沒準就是他們其中之一。不過也不準,誰知道它這幻境是否變了呢?”
“如果他們看見的我們,也是一棵樹化成的,那肯定會攻擊我們。所以在沒法完全認出鄭德寶鳳晶鳳澤三人,我們只能和這些樹人跳舞了。”黑耀繼續苦惱。
然後黑耀很快驚喜了起來,“對了,主人,鳳晶、鳳澤和舊主人有契約,隔得這麽近,他們應該可以認出來,所以唯一不好确定的就只有鄭德寶了。”
“你自己問你那前主人,看他能否分辨出鳳晶和鳳澤。”林清白了一眼扶燚,往左邊一跳,然後右腿一掃,把個樹人踢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