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鸩見布衣膽小的模樣微微一笑,稍稍沉思了片刻,以一種不确定的語氣說道:“當時你好像自稱暢游六界懸壺濟世打抱不平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逍遙俠,哈哈,至于你之後是怎麽失憶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可能是因為救了我,得罪了神龍一族,被打擊報複的吧!”
“暢游六界、懸壺濟世、打抱不平、還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逍遙俠?還是自稱!百年前的我有那麽傻叉?你沒搞錯吧……诶?等等,逍遙俠這個名詞我怎麽好像在哪兒聽過啊!”布衣說到這裏,突然間想起了小瓜子。
想當初她第一次見到小瓜子的時候,小瓜子不是也聲稱記得她身上的味道,然後說她是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逍遙俠嗎!可是後來經認證小瓜子的主人應該是停楓才對啊!
難道停楓才是傳說中的逍遙俠?村鸩也認錯了人?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我肯定認錯了人?”村鸩見布衣怔怔出神的模樣,笑開了,“我敢很肯定的說,我沒有認錯,神幻鎖音盒和你身上的味道就是鐵證,一定錯不了,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神幻鎖音盒!”
是了,還有神幻鎖音盒,這是沒辦法僞造的!
布衣微微一震,眼眸由淺轉深,“如此看來,當真我才是那個傳說中的逍遙俠,也就是小瓜子的主人啰!哎呀,糟糕,小瓜子被壞女人停楓給騙了,可惡!”
“呵呵。你現在一驚一乍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幹掉神龍一族,要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受苦受罪受騙!”村鸩急言說道。
“嗯,你說得有道理!”布衣表示萬分贊同,想起停楓那個壞女人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禁咬牙切齒。村鸩現在和她統一戰線,她自是放松了戒備,竟是突然看村鸩也順眼了。
兩害取其輕。與停楓那毒婦相比,村鸩的壞在布衣眼裏真心算不了什麽!更何況村鸩在不久前才剛跟她表白了,更是讓她倍覺親切。
想到自己之前對村鸩的惡劣态度,她讪讪地笑了笑,補充說道:“不好意思啊,是我誤會了你,以後我們就是盟友了!嘿嘿……”
“嗯,好盟友好朋友,我們的目标是……”
“滅了神龍一族!”
“哈哈。對頭!”
說着說着,二人皆放聲大笑了起來,由于彼此達成了共識。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很自然又近了幾大步。近得連村鸩靠過來,布衣都沒有反抗意識了。
一直暈厥在地的飛虎眉頭緊鎖,聽着村鸩和布衣的對話,臉上神色越發凝重了,只恨自己不能立馬跳起來給村鸩一頓好揍。
這村鸩實在是太卑鄙了,居然利用了布衣的天真無邪。和布衣玩弄感情牌,把布衣唬得一愣一愣的,堪稱忽悠之神啊喂!太無恥了!~~
“對了,布衣妹妹,這藍色的小冊子是怎麽回事啊?”村鸩趁勢問道。指了指布衣的斷魔戒,示意布衣将裝着小冊子的竹筒拿出來。
布衣也不疑有他。徑直掏出了竹筒,遞給了村鸩,實話實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小冊子是幹什麽用的,但是我想,魔神大人既然把它交給我,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吧!”
“唉,魔神大人也真是的,玩什麽高深莫測嘛,有話就直說啊,非要打啞謎,弄得人頭昏腦漲的!”村鸩直言不諱地抱怨道。
布衣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寫什麽無字天書嘛,分明知道有字我也看不懂!太過分了!”
“有字也看不懂?”村鸩汗顏,深深地被布衣這段抱怨的話語囧到了,這布衣居然毫不避諱的暴露自己的短處,果然有膽識啊!~~
“嘿嘿……”布衣尴尬得一通傻笑。
而與此同時,躺在一旁動彈不得的飛虎卻是突然眼前一亮,發現了魔神大人的真正用意,布衣她壓根兒就是為了解答魔神密碼而特意組裝的定制産品吧!
因為有字的書,她看不懂,所以魔神大人特意為她準備了幾本無字天書,至于這無字天書所要表達的真谛,想來也只有她才能夠解答吧!
思及此,飛虎不由得激動了起來:布衣這配置是要逆天吧!雖然她很傻帽,啥也不懂,弱的跟蝼蟻有得一拼,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卻每一次都巧妙地和魔神大人的設置相吻合了。
這難道就是天意?還是說,她根本就是魔神大人選中的人呢?
“那個村鸩大哥啊,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是盟友了,就應該以禮相待啊!嘿嘿,你趕緊把飛虎治好吧,我們還趕着去下一處藏寶地呢!”
耳邊突然傳來了這麽一聲,讓飛虎心頭一暖:原來布衣并不傻,而且還很關心他,哇,這鸩毒之苦也算是沒有白受了!~~
那一刻村鸩正在仔細地端詳着眼前的兩本小冊子,做着對比分析,忽聽布衣提了這麽個要求,才意識到飛虎的存在,微微一愣,将視線轉移到了飛虎的臉上。
“他對你很重要嗎?我也可以帶你去下一處藏寶地!”
他的語氣聽起來居然有些酸溜溜的,布衣再度震驚不已,略微呆滞了片刻,勉強自己笑開了顏,柔聲說道:“不用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完成吧!尋寶之事交給我和飛虎就好!”
“好吧,我确實還有要事要辦,不宜久留!”村鸩默嘆了一口氣,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了一顆豌豆大小的藥丸,彈指一揮間,送入了飛虎的口中,消失不見了。
見布衣滿臉驚疑不定的神色,他又迅速補充道:“這是解藥,以他的功力,服用此藥後,不日便可痊愈的,你就放心吧!”
“嗯,謝謝!”布衣躬身對村鸩行了個禮,笑臉很自然的綻放了開來,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哎喲喂,原來村鸩這家夥人品也不賴啊!吼吼,爛掉的蘿蔔葉子偶爾也是可以派上用場的咩!~~
“咳咳……”村鸩猛地咳嗽了幾聲,這才重新将布衣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布衣大囧失色,嘿嘿直笑,笑得村鸩的雞皮疙瘩直掉。
為了逃離如此尴尬的窘境,他做了個揖,與布衣道別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哈哈,改天見!”布衣笑着揮了揮手,送別了村鸩。
看着村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天際,她臉上的笑容也随之垮了下來,僵硬的面部神經緊繃,過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她才緩緩低下頭去,将視線集中到了飛虎的身上。
由于紫色的血印作祟,再加上難言的痛苦折磨,此刻飛虎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扭曲,堪稱面目可憎。然而在布衣看來卻非常親切,甚至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只覺得這張臉很熟悉,很親切……
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那是屬于魔神大人的臉,可是現在它卻長在了飛虎的身上,這是為什麽呢?難道飛虎和魔神大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不會是父子吧?
詭秘的想法讓布衣渾身一震,忍不住伸出手來拍了拍小臉,緩和了一下面部神經。只是再看向飛虎的時候,她的眼裏分明多出來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那是驚疑也是敬意。
他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呢?為什麽會舍身救我呢?
看着飛虎胳膊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布衣心頭一悸,深吸了一大口氣,從戒指空間裏掏出來了一卷紗布,在飛虎的身旁蹲了下來,悉心為飛虎包紮起了傷口。
飛虎雙眼微眯,長長的睫毛撲朔撲朔的閃動着,冷汗從額頭上直往外冒,腹中一陣翻江倒海,似是有十萬條大江大河在奔騰不息,攪亂了他體內的靈氣,也攪亂了他的心緒。
自打美腹給他弄上了自動防衛系統之後,他還是頭一回嘗到如此疼痛的滋味兒,竟是比觸動了血印還有痛苦萬分。想來這就是布衣說的瀕死體驗吧!也許我就要死了,別了布衣,別了老主……
叮咚,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了,被誰帶走了,有被誰給硬生生的拉了回來。口中突然傳來了一股甘甜,宛如沙漠中的一汪清泉,拯救了瀕死的旅人,給了他新生。
體內混亂的氣息也不再翻騰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他輕籲了一口氣,尚未感覺到重生的喜悅,便又被胳膊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包圍了。
眯眼一看,原來是布衣在搗鬼,她在做什麽?包紮傷口不用勒得這麽緊啊喂,你妹的,再扯我的胳膊就斷掉了,哥就廢了喂!~~
“衣……我已經醒了,你不用給我包紮了,我自己來吧!”飛虎虛弱地建議道。
布衣看到飛虎醒來,驚喜莫名,連忙拒絕道:“這點兒小事我來就好,不牢你費心的,嘻嘻,你就好好的躺着休息吧!”
嘶啦一扯,傷口又加深了幾分,原本慢慢愈合中的傷口,由于二度損傷,再次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染透了整塊紗布,看得布衣心急如焚,又加重了力道,使上了新一卷紗布。
飛虎悶哼一聲,冷汗涔涔:噗……看來這次是真的廢了!媽蛋,難道爺爺我的最終設置是獨臂烈士嗎?~~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