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和朱七七、熊貓兒半個時辰之後就離開了,王憐花沒走。他現在對林宅很感興趣,對住在林宅裏的人感興趣。
當然王憐花也很快就知道白飛飛并未和葉孤城成親,一切都是阿飛搞出來的事兒。
“阿飛啊,你告訴舅舅,你真不喜歡你那親爹?”王憐花笑夠之後,就蹲在地上和阿飛說話。
小面癱阿飛眼珠子轉了轉,白了一眼王憐花,說道:“無所謂喜不喜歡,頂多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有着特殊關系的陌生人,當然以後算是熟人。”
“哼哼,我爹是劍仙!”阿飛很自豪,他現在每天早晚跟着劍仙爹和劍神叔叔一起練劍,等他學有所成,以後一定青出于藍!
王憐花看着外甥這般模樣,心底想着以後就不走吧,一個人其實怪沒意思的,和沈浪朱七七熊貓兒他們在島上住着,更沒有意思。
江心遠江鴻遠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鴻遠比心遠調皮,喜歡動彈,腿腳也比心遠更有力,他比哥哥快一步抱住了阿飛的小腿。
“飛哥哥,頑兒!”
心遠也抱住了阿飛的小腿,阿飛習武之人,別看他還小,但是他抱起兩個孩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西門叔叔呢?”林姨她們出門上街,就會把兩個小弟弟交給西門叔叔,聽他娘說林姨是想考驗西門叔叔來着,他想娶林姨,就要連着兩個孩子的。
王憐花這也是才知道昔日李園那個含羞待放的大家閨秀遭遇了那麽大的磨難,然後徹底地轉變了人生,好在苦盡甘來。他還沒有去見李尋歡,心裏就已經深深地嘆了口氣,本以為小李探花重情重義,他又對他表妹情深義重,卻不想竟然能做出那種事情來,王憐花只覺得李尋歡是腦子被門夾了。
鴻遠則是扒着阿飛伸手拉着王憐花的紅衣服,“漂、漂、亮。”
“姨、父、”心遠擡起頭轉了個身子,小手往後園子指。
只見西門吹雪緩慢走了過來,他朝王憐花點了點頭,鴻遠立即放棄王憐花改投西門吹雪的懷裏。
這時李尋歡從大門走了進來,每來一次林宅,李尋歡心裏就要痛幾分,不過最近他來的次數相對較少一些,今次是因為聽說王憐花回來了,猶豫間才又來了。
李尋歡就是一個全身自帶憂郁的公子,年少的時候尚清淺一些,但是這一兩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又酗酒如命,及至現在王憐花看到他,與十年前相差頗大。
心遠和鴻遠也是見過李尋歡的,只是小孩子忘性大,十天不來看他,他就給忘了。大家互相打了招呼,阿飛和西門吹雪就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留王憐花和李尋歡敘舊,不過這兩人也沒在林宅多待,不過一炷香時間兩人就離開了。
作為客人,跑到別人家敘舊,貌似有些不太好,兩人找了間酒樓,美酒佳肴喝了個痛快,只是很快龍嘯雲幾個人的到來,打斷了王憐花的興致。
王憐花一看到龍嘯雲就搖頭,李尋歡這人啊,什麽眼神?龍嘯雲這樣的小人,豈是能多交往的人?竟然因為此小人而丢失了表妹兼未婚妻,王憐花這還是第一次聽聞天下此等奇事。
簡稱奇葩之事!
與李尋歡告辭,王憐花回到他們四人入住的客棧,見朱七七和沈浪坐在房間裏,一人坐桌子一邊,沒人說話,熊貓兒并不在。
朱七七是一個要讓人時時刻刻憐惜的女人,作為別人的老婆,王憐花也不好做得太過,于是久而久之,他昔年對朱七七那點賊心也消弭不見了。
“熊貓兒呢?”
他話音落,熊貓兒就推門進來了,“叫俺啥事?”
王憐花笑道:“你回來的正好,我正要與你們說。原本我打算這次出來回島上待兩三個月時間就跟商船去洋人的地方走一走,卻不想會遇到阿飛他們,我已經打算不回島了。”
熊貓兒悶了一口酒,點了點頭:“也是,島上日子總歸沒有外面熱鬧,既然你不回去了,那麽我也不回去了。”
他一個大男人和沈浪朱七七夫妻倆隐居算個什麽意思?
沈浪有些失神,“你們不回去啊?”他又看着朱七七,“七七,我們也不回去吧,兩個人在島上如何生活。”
他想還是把沈家的老宅子修繕修繕吧,多年未給父母祖宗祭祖,已經是他的不孝了。
朱七七登時臉色大變:“我就知道,你是不是還想着白飛飛?還想着你那兒子阿飛?”
王憐花搖搖頭,當年朱七七也是提防着沈浪和白飛飛,他們都已成親多年了,乍然間有了白飛飛的消息,她還是如臨大敵。
沈浪無奈地道:“你想哪去了?昔年我也只是憐惜白姑娘的遭遇,與她之前的那段過往實非我所願,阿飛也是意外出生的,不過他總是我的兒子。”他又有幾分惆悵,“阿飛現在有父親,葉城主天下聞名,我所不及。”
朱七七臉色好了一些,沈浪又說:“我們兩人住在島上終有不便,過幾日我們回老家,沈家雖然荒廢了,但是宅子還在,修繕一新,以後還是住在老家吧。”江湖新聞總是傳得很快,這樣了解阿飛的情況總比海外孤島好。
王憐花就打算在附近先置辦一份家業,看起來阿飛和白飛飛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以後他再調整住的地方。
他也年不過三十歲,突然看到外甥阿飛之後,他就有了一心柔軟之心,果然是人不老但是心老了。
翌日,沈浪和王憐花再上林宅,王憐花串到後院與白飛飛葉孤城說話,沈浪找阿飛說話。
血緣這東西真是一件神奇的東西,早年王憐花和白飛飛皆因為因為深恨快活王而不承認身上的血脈,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似乎因為這份血緣,他們又比其他人關系近一些,至少他回來之後,白飛飛沒有無視他。
沈浪很快就離開了,阿飛就跑過來看着王憐花和葉孤城下棋。
“他與你說什麽了?”王憐花有心想逗阿飛,便一心二用與阿飛說話。
阿飛杵着下巴看棋盤的棋局看得入迷,卻也不耽擱他說話,“沒說什麽,讓我有事找他可去山東沈家莊。”
又嘀咕了一句,我沒有事會找他噠。
就算有事,我爹也幫我解決啦!
葉孤城眼裏閃過一沫笑意,執着黑棋的手沒停一下,就吃了王憐花一顆棋子。
好麽,沈浪朱七七的到來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随着他們的離開波動也離開了,當然唯一的好處就是幫着阿飛撮合了他娘白飛飛和他爹葉孤城。
夜晚,林宅很冷清,男人們都去參加上官飛燕的聚會了。
這幾日王憐花是深聞上官飛燕的大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相見,上官飛燕的聚會自然不容錯過。事實上,上官飛燕看到王憐花,那也是大吃一驚。
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柔美的男人,扮着女人比女人還要妖豔。
王憐花覺得自己應該要生氣,因為他最讨厭有人拿那樣驚豔的目光看他,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心底一點也沒有生氣。
“王公子天人之姿,飛燕自愧不如!”
陸小鳳等人嘴角抽了抽,上官飛燕這形容換個男人指定蛇精病犯了,王憐花只是皺了皺眉,勉勉強強回應了。
皇帝又和上官飛燕聊近乎去了,朱停冷冷地盯着他,盯得他後背都快被燒糊了一般。
王憐花總覺得葉孤城西門吹雪等人的态度有點奇怪,他們不該理俗事的,上官飛燕也是俗人俗事,但是他們卻丢下各自的心上人,跑來赴約,這不是奇怪是什麽?
“花公子,你們到底來參加這個上官飛燕的聚會是做什麽來的?”王憐花左邊是花滿樓,右邊是葉孤城,他看葉孤城盯着上官飛燕的目光眉頭皺了皺,又瞧了瞧這場上的人,只得問問旁邊的人了。
花滿樓含笑道:“并沒有什麽,就是出來赴個約而已。”理由他能說嗎?為此,他都推遲了治療眼睛的時間,想等到他爹大壽之後再醫治眼睛的。
王憐花不信呢,不過暫時他也不得其法。
入夜之後,大概二更的時候,西門吹雪葉孤城起身打算離開,花滿樓朱停也起了身,朱停逮着皇帝,花滿樓叫上王憐花,幾個人就順勢退出聚會了。
花滿蓋這幾天不在,處理自己的生意和回花家幫忙去了。
王憐花終究還沒有弄明白他心中的謎團,花家老爺的大壽将要舉辦,白飛飛他們自然準備了禮物,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禮物是飛鴿傳書各自的管家準備的,花老爺大壽頭一天,他們一群人就住進了花家。
阿飛有生之年第一次到別人家作客,頓時有幾分高興,尤其是花家還有五個侄子,花滿樓的前面四個兄長都已成家并且各自都有生下孩子,最大的孩子與阿飛一般大,阿飛可找到玩伴了。
花老爺的大壽,上官飛燕林仙兒李尋歡等人自然也不會錯過,想到上官飛燕,林靈就有一陣幸災樂禍的感覺,花老爺的大壽自然是出了問題,但是現在有上官飛燕在,她會無形中庇護許多人的安全的。
心遠和鴻遠年紀還小,為防出現什麽差錯,他們自然也沒有去。
“姑姑,小姨姨父不要我們了。”鴻遠抱着林靈的腿就開始叫屈,小姨和姨父出門去應酬不帶他們,看他們年紀小好欺負是不?
心遠拉着弟弟的手,皺着包子臉,“弟弟,小姨姨父出門作客去了。出門前小姨可是告訴我們的,你說話不誠實,這樣不好。”
鴻遠朝哥哥扮了一個鬼臉,又把臉埋在姑姑腿中間。
林靈笑着贊揚道:“心遠真是個好哥哥,鴻遠調皮了哦。”
黑耀從背後的矮榻下抽出兩把木劍,虎着臉道:“喏,兩個小鬼,這是給你的木劍,你們不是一直想練劍嗎?”
鴻遠伸手就從黑耀手裏搶了一把,心遠還知道道謝,并拉着弟弟讓其道謝。
兩個小家夥就拿着劍在院子裏像模像樣的舞了起來,嘴裏還哼哧有聲,認真極了。
林鎮南摸着下巴有些感慨,養了這麽多孩子,一時間心裏有很多想法,看來等他回了神界之後,他得養個孩子才好。
自從皇帝來到林宅之後,林鎮南就接了一個重擔,那就是好生教導皇帝,教導皇帝重新做人。誰叫皇帝對林鎮南猶如自己再生父母般敬愛有加,林鎮南平時與他聊天當中所透露出來的,就在無形中重新教育皇帝。
希望他們離開之後,這裏的大明能走上另一條昌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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