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鬧的街道慢慢穿梭,時不時在一些特色店鋪前走走停停,路奇硬是耐心極好地尾随,還跟得光明正大。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妮可羅賓。
我挑眉,幹脆站在了熱鬧主道一旁,雙手環胸轉身看着路奇。他也停下腳步,我們兩個就這樣隔着人群對視,黑色的眼毫無波瀾。連來往路人都意識到不對,也停了下來打量我們,一些人甚至開始竊竊私語。
“那不是La Gallery的路奇先生嗎?”
“她是誰?”
“長得倒不錯,但沒見過啊?”
“媽媽我害怕……”
認出我了嗎?還只是懷疑?
衆目睽睽之下,我邁着步子慢慢朝他走過去,人群自動給我分出了一條道。我在路奇面前站定,毫不忌諱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哈多利被我突然的動作驚得撲騰翅膀飛起,在我們頭頂盤旋。盡管路奇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連眼都沒眨,但我能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緊繃,其中蘊含着可怕的爆發力。我把纖細手指摁到他的卷曲黑發裏,強壓着他的後腦,迫使他微微低頭,湊到他耳邊親密低語,語氣卻是與神态截然相反的漠然:“這位先生……你這樣,可讓我很困擾啊?”
我仗着路奇在人群中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冰涼的手指下就是他溫熱的脖頸動脈。路奇的胳膊居然也強勢環上我的腰,猛地讓我壓到他身上。他的手擱在我後心處,腹語帶得胸腔輕輕震動:“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我聽了反倒輕聲笑起來。他倒還真是在懷疑我是Rain……一字不差,這句話跟那天晚上他狠狠攥着我的喉嚨時說出的一模一樣。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明明我和路奇兩人都壓制着對方致命處,誰也不肯退讓半分,周圍的人群看得瞠目結舌。
“難道他們是……”
“路奇,路奇先生居然已經……”
“但看着好般配的樣子……”
來勢兇猛的繩結狠狠超路奇臉上抽了過去,我和路奇借着這個契機雙方都放開手,退避到兩邊。繩子被收回,伴随着石破天驚的咆哮聲:“你們在幹什麽!?”順着看過去,嘴裏叼着雪茄半跪在地上氣憤的金發男子可不是巴奧利?啧啧,看他這模樣活像捉到了老婆出牆……等等巴奧利和路奇一向走得很近,他們是不是其實……
他會出現在這裏還真是……巧合嗎?會不會也是潛伏在七水之都的特務?
他看到我後面上閃過一絲錯愕,随即眉頭皺得更緊,兇巴巴地開始驅趕人群:“沒什麽好看的,該幹嘛去幹嗎去。”看熱鬧的人們見到La Gallery的兩個塢頭都聚在這裏動起手了就見怪不怪地散去了,以免誤傷。
“路奇你這混蛋到底在幹嘛?!冰山先生有事找你!”
“呼呼~跟你這個笨蛋無關~”
“哈你說什麽?有本事再給我說一次啊!”
“知道了~欠債不還的混蛋~”
“你這個混賬!”
毫無營養的鬥嘴。不管怎麽說,這兩個家夥的相處模式真是沒有半點長進……
巴奧利鬧騰着,終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更恰當地說目光凝滞在我兩條腿上。“你這……女人!”巴奧利可疑地停頓了一瞬,像是強行嗆回了去什麽,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怎麽穿這麽短的褲子!”正所謂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至少他不再用【不知廉恥】這個短語了?
我上下打量一番巴奧利,語氣冷淡:“你們是La Gallery的修船工吧?”
巴奧利臉上紅暈未散,答得咬牙切齒:“啊,那又怎麽樣?”
我轉頭看向路奇,依舊冷着臉,說得斯條慢理:“既然不是海賊獵人,那這次就算了。我不管你是誰,下次再跟着我就當變态跟蹤狂處理。”無視巴奧利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我看着路奇的眼睛,一字一頓:“我的類型可不是鬼畜霸道總裁啊大叔。”
甩下這麽一通話,周圍氣壓瞬間下降。我不管,轉身就走。
“喂!你!”沒想到出聲喝住我的是剛才被雷得不要不要的巴奧利,“你是草帽海賊團的一員吧?”我停下腳步,側身看向他,毫不意外他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因為臉部陰影居多的緣故,懸賞令上的照片反而更接近我現在的形象。
“你們的錢被弗蘭奇一家的搶了,好像你的長鼻子同伴也被帶走了。”巴奧利的臉還在泛着可疑的紅色,但說得一本正經,“那個小姑娘和你們的船長已經去找他們了。”
是烏索普。巴奧利沒有騙我的必要。
我的臉色沉了下去,聲音冰冷:“弗蘭奇一家的大本營在哪裏?”做戲當然要做全套,作為一個初次到達七水之都的海賊,我怎麽會知道弗蘭奇家的位置?這次回答我的是站在一旁的路奇,當然還是借着哈多利的嘴:“呼呼~在你們停船的海灣東北方向海岸~”
頭也不回,我像卡庫一樣踩屋頂打算抄近路,身後巴奧利神色複雜,聲音幾乎聽不見,“喂!小心些……”
狂奔到弗蘭奇一家的根據地,瞳孔縮緊。用廢棄金屬做成的奇形怪狀宮殿式房屋,以前我遠遠地看過,跟記憶裏比又擴大了些。但吸引我注意力的不是奇異的建築造型,而是躺在前面,生死不知的烏索普,身下全是血。
我在他身邊半跪下來探向脈搏,檢查傷勢。還好,還有呼吸,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烏索普遍體鱗傷,槍傷刀傷燒灼傷紫黑瘀痕,肋骨斷裂,連牙都掉了幾顆。臉部腫脹得不成樣子,鼻骨也折了,鼻涕眼淚鮮血糊了一臉……
心裏之前強抑着的擔憂悔恨剎那間變成熊熊怒火,燒灼着心髒處。要是當時弗蘭奇一家來梅麗號那邊我把他們全弄趴下……或者把他們打得爬不起來……要是我不只是在嘴上下功夫,也許現在烏索普就不會這麽狼狽地躺在這裏……當時卓洛說得沒錯,有時候不該留餘地,必須斬草除根。
裏面已經鬧騰開來,我能聽見路飛,卓洛,山治,還有喬巴……我閉了閉眼,卻根本平靜不下來。想必他們的心情和我一樣。屋內一派兵荒馬亂,弗蘭奇一家面對路飛幾個毫無還手之力,被揍得抱頭鼠竄,哭爹喊娘,鮮血和涕淚直冒……但這還不夠……
我站在門口,怒極反笑,擺出許久沒用過的拳擊姿勢沖入戰局。實打實的肉搏,逮住一個人就劈頭蓋臉地奔着臉面和身體痛處穴位用死力毆打。把人打昏過去才罷休收手。中途有人扛着刀沖過來,被我一手一個扯着往牆上迎面狠狠撞得昏死過去。
後來還有人在恐慌之中拿着槍炮圍住我,想抓住我這個唯一的女人來威脅路飛他們……我冷笑一聲,連刀都沒拿出來,在人群之中翻騰挪躍,行如鬼魅地把他們或是踹飛踢翻,或是踩得陷入地面。剩下的人絕望發現我并不比別人弱,轉身想逃被我全部勒住脖頸拖回,毆打得暈過去才作罷。
烏索普之所以拼命想拿回錢就是為了修好梅麗號!
他根本不知道梅麗號修不好了!
你們這群混賬懂什麽!能感受到那家夥的痛苦嗎!
作者有話要說:
都見了一遍了,還差布魯諾。
巴奧利到底是叫巴奧利還是巴利……不管了,我就叫他巴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