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向陽處的幼貓旅行 — 第 6 章 你為什麽是第一張呢……咱都已經修改很多遍了!! (5)

個的份上,不要斬殺麒麟。如何?”

月溪注視着面前的新王,她的目光直率沒有避讓,溫柔的灰色眸子靜靜的注視他帶有殺戮的眼神。她在他的眼中,沒有看到應允的意思。

“你和一個人,有一點相似。”舒夭拔下一直戴在頭上的細銀簪,毫不客氣的在月溪的手指上劃了一下,細細的雪珠溢了出來。

月溪靜靜的看着舒夭,在他眼中,他相信她的所作所為是有原因的。

“他頭發的顏色、眼睛的顏色。”她用發簪的尖端指着月溪手指上的血珠:“就是這個,鮮血的顏色、殺戮的顏色。”

月溪的話語緩慢:“我,并不渴求殺戮。”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舒夭一如既往被打扮的一身珠光寶翠,只是在她身邊侍候天官并沒有注意到,她所侍奉的王,正在悄悄減少身上的墜飾。

玉座的下面,鑲嵌着金銀寶玉而成的四根大柱子支撐起來的聖壇上,四面都垂挂着珠簾,極盡奢侈的玉座的後面,聳立着雕刻着飛龍圖案的白銀做成的屏風,看上去白花花的十分晃眼。

舒夭就坐在以此為背景的玉座上。

寬闊的外殿的平臺上,照例是文武百官們雙膝跪在褥墊上,行着禮。對着玉座上的少女行禮,這份不安,不單單是那些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就連坐在玉座上面對着文武百官的那名少女,他們自己都十分清楚。

舒夭将昨晚給月溪看過的治國政策,經由臺輔羲曌念讀出來。

她所羅列出來的政策,月溪和羲曌都看過。

羲曌的聲音華麗而溫和:“第一、開放政策,招納賢才,不限門第和身份。第二、開墾土地,開墾四畝公有土地可得一畝私有土地,本人每家只限獲得兩畝私有土地。”

這個消息讓下面的文武百官躁動起來,管理所有土地、戶籍的地官長大司徒憤憤不平:“峯王陛下!”

舒夭面目含笑的看着臺下衆人,絲毫沒有被大司徒的怒氣影響,她笑道:“說。”

大司徒冷靜下來,大聲說道:“峯王,這會影響到國家國庫的收入,請您三思。”

“确實。”在舒夭給予肯定的時候,大司徒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舒夭繼續說道:“我原本是打算三畝給一畝的。”

舒夭提高音量:“如果連種地的人都沒有,人民維持不了生存,每年都開國庫。那我問你,大司徒,國庫靠什麽收入?增加賦稅?”

“如果大司徒擔心工作問題,我可以增加地官人數,又或者直接換一名更合适的大司徒?”

大司徒原本只是認為新王只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看來是他疏忽了。“臣一心為國,絕對完成使命,請王明見!”

舒夭看到臺下的惠州侯月溪正看着她,她分不清他對她的為人處世是贊揚還是反對。

她移開視線,緩聲說道:“大司徒不用擔心,我希望臣下可以糾正王的錯誤,勇于谏言!臺輔,繼續。”

羲曌輕笑,這孩子還真敢啊!他繼續念:“第三、修繕法律。”

說道從輕處置的時候,舒夭發現,有幾名官員的表情瞬間輕松了很多。

“殺人者、幹政弄權者,不管直接間接,一律量刑死罪。”羲曌這幾個字念得痛快:“律法、刑法由秋官、秋官長、司刑重新制定,經由陛下、臺輔和冢宰、三公等人修正通過。如果沒有異議将繼續下一條。”

見臺下沉默,羲曌繼續念道:“第四、清兵減稅,恢複國力。”

“這個我補充一下,我雖然不會向烈王一樣治國,但是,杜絕收受賄賂、打壓國民。”舒夭笑容溫和:“掌管律法,監督諸官吏的行為的朝士,就麻煩你了,不要被我等發現你知情不報。”

不理會被點到朝士誠惶誠恐的表情,羲曌繼續念道:

“第五,開啓商道。第六,宣揚文化傳承,鼓勵人民發展文化。”

“以上,為現有國家體制大綱,請各部相關人員盡快修繕。”

文武百官多少有些驚訝,這新王的處世水平。看來,他們可以給她找點事情做了。

下午、殿內,月溪走近舒夭。

“您很勤勞。”

這個時候舒夭正拿着奏折端詳,她随口問道:“北面水源枯竭?南方水患嚴重?”

月溪精悍的臉上毫無表情,稱“是”。

三天後,月溪向百官稱道:“我等君主前往鄰國恭國修習治國之道。在吾王回朝的時候,希望各位上交治國大綱。”

這個時候的舒夭和羲曌兩人走在各州邊境的山林之中。兩人的目的正是為了幹旱與洪災的問題。

沿途的景色讓舒夭覺得疲憊,要到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起色呢?

“回去之後要注意修建水壩了,到幹旱的時候連儲水都沒有,很辛苦吧。”

舒夭摘去一身華服,只穿一件普通漢服,頭發用銀簪別住。她與羲曌一人騎乘一匹使令,搖搖晃晃的前行。

“好。”羲曌并沒有阻止這個建議,他似乎總是沒有這個世界麒麟所謂的慈悲。

十天之後,舒夭和羲曌再次回到朝堂,這時文武百官上交十天來的智慧成果。

伴随而來的是成功治理水患枯地而來的捷報。

通過屬下報告,各官員才發現芳國的王十分擅長‘水’的管理。

這位年輕的女王,亦在月溪的印象當中劃過一抹神秘。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打雞血了!!

歡迎支持!!大家,祝幸福!!

☆、常世:未知的前路、規則

這天,已是治理水患之後的兩個月了,舒夭在中午之前結束早朝,剛一回到內宮就看到自己的房間裏有一只鳥在等她。

月溪與羲曌同樣在場,他們說那是一只叫‘黃莺’的鳥,是在官府捉住的,一只類似于青鳥一樣的鳥類。青鳥可以傳達文書,而‘黃莺’則可以記憶人的語言,直接傳話。

黃莺就和鳳凰呀、白雉等等,只能放在梧桐宮裏喂養,擁有它的帝王只讓它做發信人和收信人的工作。如果說到黃莺,那就是有如國王的親筆文書一樣的具有權力和效力。要區分是哪個國家的黃莺時,只要看它尾部羽毛的顏色就能辨認了。

舒夭看到黃莺,稍微張大了一下眼睛,然後就給了它銀粒。那鳥用明朗的男人的聲音說道:“正午打開禁門”,只說了那個就閉上嘴巴了。

月溪輕輕苦笑了一下,他向舒夭說清這是屬于延王的黃莺。

舒夭略一思索,下令中午時分打開禁門。然後,舒夭他們就來到門前等待着,和預先告知的一樣,中午時分,四只騎獸急奔過來。

他們笑着迎來了從騎上下來的兩個人,稍高一點的那個男人輕輕地揚了揚眉:“很唐突地從遠處飛奔過來。”

景王陽子充滿歉意的看向新上任的峯王。那仿佛日曬過的健康肌膚,還有深綠色的眼睛。陽子之所以被稱為‘赤子’,這和她的發色密不可分。

她的頭發是紅色的。像被血漿染過一樣,變成很深很深的紅。雖然是有“紅發”這個詞,但這個顏色實在不能稱之為紅發,那是一種鮮紅的顏色。

舒夭輕笑:“延王和景王這樣不遠千裏來到芳國,蓬荜生輝。”

羲曌輕輕點頭算是行禮:“延國的的王能親自前來,恐怕連我國的冢宰都沒有想到吧。托您的福,現在前來迎接你們的我,真是歡欣愉悅呢!”

舒夭笑了笑,對着另外兩位客人,一個金發少年和一名金發青年望去。

金發的少年是雁州國的臺輔,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一身利落的短打裝束和金色的長發。

金發的青年是慶東國的臺輔,他的年紀大約三十歲不到。穿着下擺很長、類似和服的衣服;他那有如‘能劇’面具的臉和留長到膝蓋的頭發,更別提他的頭發還是種很不自然的淺金色了。

“延臺輔、景臺輔也好久不見了。”

“嗯”,延麒六太笑了笑,便又把臉轉過去面對着禁門了。

景麒蹙眉,“好久不見。”

月溪吩咐在一旁侍候的宮人:“将雁國和慶國的王與臺輔請進宮中。”

舒夭等人一邊把四位貴賓請入宮裏,一邊閑話客套,她決口不問他們來芳國的目的。

延王尚隆曾經和還未即位的舒夭見過面,甚至同行過。他聽說過關于芳國惠侯月溪斬殺峯麒和峯王、王後的消息。對于将這樣一名男人留在身邊,尚隆倒是覺得這個女王有些意思。

舒夭他們三人像是約好了似得,誰也不問延王他們來此的目的。舒夭甚至還和景王聊起了故鄉的事情。

“景王,聽說你的家在日本?”

“還是稱呼我陽子吧!”景王苦笑,“你姓國常路?”

舒夭笑容愈發親切,眼底閃過一絲光線:“是的。”

景王陽子還想再問些什麽,但是被直率的延麒六太打斷:“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泰麒的事情。”

這個時候,月溪溫和的向舒夭解釋有關泰麒的事情:“泰王和泰麒好像已經不知去向了,大部分人認為,他們已經死了。”

泰麒?啊!舒夭想起來了,在蓬山的時候,女仙們曾經提過泰麒。

延麒六太沉着臉說道:“但是,舍身木上沒有戴國的卵果。”

這個時候,景王陽子說出了她調查出來的事情:“進一步調查,目前在蓬山還是沒有泰果的消息。也就是說,泰麒還沒有死。既然鳳凰還沒有鳴叫,那麽泰王也不會死。問了問從戴逃來的難民,在各種說法中,謀反這種說法似乎是最有可能的。”

“李齋的說法也是這樣的。”似乎是體諒舒夭不知道其中因緣,陽子解釋道:“李齋是戴國的将軍。李齋說泰王為了鎮壓叛亂而親征,雖然據說他就那樣死了,但是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當時有可能是在他們出兵前有什麽事情發生。就算沒有死,也不會安然無恙的。是不是被囚禁起來了,或者被暗殺的人纏上沒有什麽可以潛伏的餘地了呢?不管怎麽樣,戴國被叛賊所控制,泰王即使想聲讨他們,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王座奪回來吧。”

“而泰麒,我們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聽說還是有不好的事情啊。在王宮有鳴蝕,我們猜測是不是白圭宮有什麽很糟糕的事情發生。”

舒夭沉默半響,說道:“戴國發生叛亂,泰麒和王不知所蹤?”

“鳴蝕是什麽?”她發現,在陽子說道鳴蝕的時候,景臺輔和延臺輔的眼神難以掩飾的悲傷。

陽子還沒有說出此行的目的,而且他們不了解這名峯王,只能循序漸進:“這是只有在麒麟悲鳴時才會發生的蝕。”

“自古以來,在兩個世界中通行都必須通過吳剛之門。只有在月影裏借助月亮的咒力才能把門打開,只有上界的神仙或者麒麟才能做到。吳剛之門在沒有月亮的白天是打不開的,在黃海中或者雲海之上也沒聽說有誰打開過。”

這個時候,景麒接話道:“但是,鳴蝕不用借助月亮的力量,只憑麒麟的力量就可以了。這樣做的後果是很嚴重的。蝕即使是很小,但總歸是蝕。如果在房屋密集的街道上發生的話,對周圍一定會有很大的危害。而且據我所知,發生鳴蝕的人自己也會受到傷害。因此,一般不會發起鳴蝕。我也從來沒有試過。”

一行人來到書房,舒夭笑着招呼他們:“請坐。”

景麒在陽子的身邊坐下,沒什麽感情的聲音說道:“戴國現在僞王當政,正當登基的儀式也沒有舉辦,國家處在很混亂的狀态。”

舒夭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你們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了?”

景王陽子搖頭,笑容無奈:“我打算率領軍隊進入戴國平叛,但是……這顯然不是好主意。天命難違!率領軍隊進入其他國家是會立刻遭到報應的,無論是王還是麒麟,都會很快死于非命。”

“這樣啊。”舒夭嘆息,這常世十二國,果然很麻煩。

延麒坐在延王尚隆身邊的……桌子上,一雙紫灰色的眼睛安靜的看着舒夭:“你知道遵帝的故事嗎?”

“不,我并不知道。”舒夭輕抿一口茶水:“願聞其詳。”

“遵帝是古代才國的王,那時假鄰國範國君王無道,民不聊生,遵帝于心不忍,就親自率軍進入範國,想解救他們于水火之中。盡管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是王師越境不過數日,麒麟就死了,遵帝自己也很快駕崩。這是因為他們觸犯了天條!”

“天條,還真是殘酷啊。”

舒夭想起母親的達摩克裏斯之劍從未發生過崩壞,而赤王的劍總是分崩離析。母親常說,“我們這些人已經窺探到了真理,該做的是重視天道。”

可是舒夭從來都不了解,什麽是真理、什麽是天道?那不是中國那邊妖精神怪們才需要注意的東西嗎?

延王尚隆搖搖喟嘆,“天命已定,非人力所能改變啊。即使不是侵略,不是讨伐,而是為了拯救他國的人民,只要是出兵了,就一定會遭到天譴!感情上說,這沒有什麽過錯;但從天道來看,這絕對是大罪而且在遵帝駕崩後不久,才國的國氏就由齋變成了采。”

這麽說着,尚隆環視了一圈:“據說遵帝駕崩之後,才國的王玺上代表齋王的國氏就消失了,變成了代表采王的國氏。這種變更是上天所定。換言之,遵帝犯下了滔天大罪。國氏變更這樣的事情,是幾乎沒有發生過的。可見這麽做的罪惡之深。”

不知為什麽,舒夭竟然想到了父母的好友——赤王。

這個時候,進書房之後一直不言不語的羲曌問他們:“有沒有可能回到蓬萊了呢。”

羲曌多少知道一些關于泰麒的事情,也知道他在蓬萊生活了十年才被接回蓬山,在蓬山生活沒多久的泰麒馬上選出乍骁宗為泰王,後來沒多久,泰麒又失蹤了。

“峯麒!”延麒六太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或多或少的抗拒和這一任的峯麒接觸,所以羲曌忽然說話,倒是讓他們有些驚訝。

羲曌看了一眼這個模樣幼小的麒麟,嘆息道:“如果是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回到原來的家人身邊。還記得泰麒在蓬萊的家嗎?”

“太久了。”曾經将泰麒迎回蓬山的六太說道。

陽子沉思着。

六太分析道:“首先,能去蓬萊的人是很有限的,僅限于有神籍還有就是擁有伯位以上仙籍的人。而且主上您應該也聽說過,無論是蓬萊也好昆侖也好,都不是能随随便便派遺大量人員進入,更不是能随便搜索的地方。”

“所以大範圍的搜尋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了。”

“蓬萊完全屬于異界。本來就是無法通行的世界。只有在發生蝕的時候才能通行,卵果可以去那邊,而人類則可以來這邊。到這邊來的,稱作海客和山客。海客和這個世界的居民幾乎沒什麽兩樣的人,除了語言不通之外,完全無法将他們與這世界的人相區分。即使非我們同類的人看了也不會有任何格格不入的感覺對吧?實際上,多數情況下都只是那邊的人過來這邊,很少有卵果可以去到那個世界。”

“所以說啊,這裏的人如果也能到得了那裏的話,看起來也很好。可實際上除了一部分特殊的人以外,別的人根本沒辦法渡到那邊。能過去的人只有卵果。只有沒有人形的人才能辦得到。”

“這是用語言很難表述啊。蓬萊的居民好像往往無法看到到了那邊的我們。就算真的看到了,也會覺得是看到了幻象,或者會當成看到了別的東西。雖然也有能看得很清楚的人存在,可是在那種情況下,要麽是看得到人卻聽不到的聲音,要麽是無法用語言溝通,相反也有聽能聽到聲音的卻看不到人的事情發生。要在那邊保持人形是很困難的,會非常的不穩定。有可能會突然變因獸形,也有可能會像遁形一樣忽然消失、溶于空氣中。我在那邊也能像在這裏一樣很好的保持好形态,只是因為主上就在我附近而已。”

“是這樣的嗎……?”

陽子震驚的問道,一邊的景麒點了點頭。

“确實,那裏是我們無法久呆的世界是啊,那世界就像是在不斷地拒絕我們的存在一樣。”

六太也點頭表示同意。

“不是胎果的人要想在那邊有固定存在的形态是很困難的。只能像人鬼魂似的呆在那裏。我們無法很好地長時間保持我們自己的樣子留在那裏。即使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形态,也只是像影子那樣暧昧不清。王和麒麟尚且如此,伯位左右的仙人,就更加困難了。而且,那個世界的人并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要是我們這樣像鬼魂一樣的家夥們在那裏的話可是會引起大騷動的哦。”

他們後面的談話,舒夭沒有聽清,她只知道,她不知道要怎麽回去。

延王、景王一行人離開之後,月溪不知道這位女王到底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國的設定,很神奇呢!

☆、常世:迎接泰麒

“喲。”發出了如此悠閑的聲音,延麒六太來到了正在正寝的陽子身邊。那是在他和尚隆回雁國後大概十天後的事情。

陽子輕輕的嘆了口氣:“神出鬼沒的真讓人擔心啊。”

“我就是這種人啦……我說啊,你跟我一起出去一次吧。”

“出去?”

“是啊。和諸國都通過話了。恭國和範國,還有才國,漣國和奏國五個國家都會幫我們。再加上我們和慶國,一共是七個國家。巧國因為是空位沒有王,所以無法加入到我們之中,而柳國和舜國又沒有什麽好的回音過來。”

延麒六太嘆氣:“至于芳國,在和我等七國成為友國之後,會在這次行動中适當的時候幫助戴國。”

六太說道重點:“也就是說,我們會盡力向蓬萊和昆侖派出搜索隊。奏國和情誼深遠的恭國,才國一起合力派人前往昆侖。我們則和範國、漣國合力派人前往蓬萊。範國和漣國應該會派遣臺輔到雁國去,因為我們覺得慶國這一點是辦不到的,因為接待他們可能會給慶國的國庫帶來一定的負擔,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只要有雁國在就行了。”

“嗯,”六太笑了。

“對了,關于蓬萊的搜索,芳國會一起嗎?”景王陽子忽然想到:“有峯王在,搜素蓬萊會迅速一些。”

延麒六太沒有了解她的意思,只當陽子會這樣說只是因為人多力量大的關系。

“雖然我說很緊急,可其中還要包括漣國的禦仁,即使他們現在就開始調整日程,可從路途遙遠這一點來看,可能還要再花點時間。在那期間,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個地方。”

景王陽子笑道:“要我一起去……到哪兒去啊?”

六太回答道,“蓬山,去見蓬山的主人。”

蓬山是位于世界中央黃海的一塊聖地,在那兒麒麟被生出來。陽子曾經去過那兒一次新登基的王,都規定要到那兒去接受天啓。

陽子驚訝到:“你說的主人……難道,是碧霞玄君?”

碧霞玄君是居住在蓬山的仙女們的主人,但是景王陽子從來沒有見過玄君。

蓬山的山頂通常都是雲霧缭繞,突出在雲海上的。可是,在蓬山頂上,除了無人的寺廟以外,陽子記得什麽都沒有,至少沒有任何人居住的樣子。

蓬山是五岳中的東岳,山頂建有白色壯麗的廟堂。在降落到那個廟堂的大門之前,陽子注意到下面站着個人影。那是個體态玲珑的女人,正仰首看着飛來的騎獸。

雖然陽子并不知道碧霞玄君長什麽樣子,可看等在那的女人身形,就可以想象那就是碧霞玄君本人。

六太一降到地上就這麽說着,那個女人聽了發出輕輕的笑聲說:“每次,您都特意出來迎接,我可真是太惶恐啦。”

“那正是我要說的。延臺輔總是這樣說來就來,真是無論時間怎麽變,延臺輔你都不會變啊。”

“好啦,我就是這種人!我給玄君介紹一下。”

六太話音剛落,她就把冷冷的視線射向陽子:“這一位我想就是景王吧。”

景王陽子非常吃驚的擡頭看着玉葉的臉,“您知道的……真清楚啊。”

“因為我是蓬山的主人啊。”玉葉又輕輕的笑着說。

陽子和六太所問的事情并沒有當場得到答案。

過了一個晚上,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了。

“諸國一致搜索泰麒,這并沒有違反天理。”玉葉這樣說道:“但是,如果不是神籍,或者入了仙籍但是還沒有達到伯位以上的是沒辦法渡過虛海的,這樣就不能行動了。”

“可是這樣人手就不夠了。天綱上雖然有這樣的規定,可是并沒有說不能設立新的伯位的官吧。”

玉葉否定:“不行的。超越伯位的官具有上天所賦予的各種特權,而且擁有特免權。能授予這個官位的,就象所規定的那樣,僅限于王的近親者,還有冢宰和三公諸侯。此外的人我覺得授予他們特免之位是不适合的,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六太輕輕啧了一下舌,“那麽,把仙女借給我們的話呢。”

“這件事情也是不可以的。蓬山的女仙們沒有妾的同意是不能離開蓬山的。妾這次就沒打算給女仙們這種特權。為什麽呢,其實是因為要去蓬萊,昆侖尋找泰麒的話,必須頻繁的打開吳剛之門,那樣就會引起蝕。現在,在蓬山有槁果。蝕如果波及到蓬山的話勢必會使槁果流入異界。女仙可是無論如何都要守護住槁果的。”

對此,六太了然,“啊,是這樣啊……是蝕的原因啊。”

“這并不是天綱規定的,算是我玉葉的拜托吧,請把蝕發生的次數降低到最低限度。即使你們渡到虛海的另一面需要打開吳剛之門,也絕對不允許波及到這裏這就是蝕。你們若能銘記在心我将不勝感激。”

玉葉微笑着提醒說:“每個國家的王和九個州的州侯不能同時離開國土,在天綱上有這樣的規定,如果沒有王的話,九個侯必須全部留在國內;即使有王,九個侯中除了首都所在那個州之外的八個州的州侯必須有半數以上留在國內。這是天綱所規定的,所以希望你們能夠銘記于心。這裏所說的‘在’,可以解釋為是在國內。餘州八侯的一半也就是四侯以上,必須同時在國內。”

在得到盡可能得到的答案之後,參與這件事情的各王及臺輔開始忙碌起來。

慶國幫助戴國而聯合諸國一起尋找泰麒。

最終,他們敲定以使令及使令的同族妖魔作為主力進入蓬萊搜尋泰麒。

他們在蓬山與碧霞玄君交談的時候,玄君透露,現在麒麟當中,峯麒的使令數目十分可觀。再加上範西國的洪溶鏡,人手的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

漣國有吳剛環蛇,打通這邊和那邊的洞穴,可以不引起蝕。能讓人通過,雖然不能讓許多的人通過,但是能最低限度地引起蝕。

以擁有五百年基業的雁國做為基礎,同時罷免雁國三公,将泰麒作為雁國三公入仙籍帶回來。

在得到這些辦法之後,只需要将泰麒的位置确定。

芳國作為國勢剛剛好轉的國家,并不能頻繁參與全程,但是羲曌已經将手下大多數的使令派入這次搜索。

偶爾幾次,舒夭旁觀廉麟以吳剛蛇環進入蓬萊。

因為,她想回家。

李齋從蓬山回來那天聽到仿佛聽到了一聲:“沒有白等……”

跑進蘭雪堂的廉麟一邊脫蟲蛻衫一邊說:“李齋找到啦!”

李齋僵在那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恐怖比喜悅更先襲上她心頭。

“使令他們發現了泰麒。還有傲濫和汕子。真的!”

“啊……”李齋嘆息着用剩下的左手按住胸口,然後擡起臉來:“那麽泰麒呢?”

“平安無事,雖然我去到的時候他剛從那裏離開,但是,可以追尋到他的氣。就在那個建築物中,因為我們留下了使令,所以,沒有再失去線索。”

“因此,”是汜麟的聲音,“是尚隆去接他吧?怎麽辦呢?”

因為不是妖魔,而且沒有兩種形态的王,比如尚隆,是不能潛入吳剛環蛇的,即使是神,他的形也只不過是人。

延王尚隆說下定論:“我将和泰麒一起,打開吳剛之門。”

舒夭在這次辦參與行動中了解了不少東西,于是說道:“那就是要引起大規模的蝕咯?”

“沒辦法啊,”尚隆嘟嚷着,“盡可能使用所有的使令,把災害降低到最低限度。但是,到底會到什麽程度還是不知道。盡管如此,還是拜托諸王,從他國借來使令。哦,還有鴻融鏡,也要盡其所能幫助我們。”

汜麟點點頭。

“那麽,什麽時候?”

對汜王的疑問,尚隆給予了簡單的回答:“明天。”

關于在什麽地方打開門,大家進行了慎重的讨論。大家希望能在虛海的盡頭,那裏離陸地比較遠,而且不需要跨越就可以用吳剛環蛇到達。距離越遠,也就可以使蝕的影響降到最低,所以他們選擇了這個地方。

“這真是把命運交給上天了。”六太說着叫來了使令。因為騎獸不能越過虛海,所以他讓使令帶尚隆去:“俐角,拜托你了!”

俐角,還有從景麒那裏借來的班渠,帶着這兩個最快的家夥,盡其所能的話,只用半天時間就可以飛到離大陸很遠的地方。還有無數氣脈隐伏的使令跟着他們。

六太在清香殿的露臺上目送他們離去之後,終于吐了一口氣。他在蓬山和陽子他們分開之後就直奔雁國,按照玉葉所說的,指揮手下準備書面材料,拟寫文書,并且帶上玉玺返回到這裏。

到今天早上.終于全部都準備好了。

小松尚隆在虛海上方疾馳,沒多會就見舒夭同樣騎着一頭虎形使令追上了他。

“你怎麽在這裏?”

“我想去看一看,兩名王引起的蝕,應該和一名王的蝕一樣吧?”

小松尚隆無可奈何。

那天夜裏,在可以叫做日本的那個國家,遙遠的海面上,投射下來的月影發生了異變。

四周完全看不到來自大陸的光亮,柔和地平鋪着,沒有一點瑕疵的海面象巨大的幕布一樣延伸着。這裏不要說船了,連生物的影子也見不到。但是,在海的中央,突然轟的一聲,象白色石頭一樣的月影投了下來。

映照着起着波紋的水面,歪歪斜斜不斷變形的月影忽然間勾勒出一個逐漸膨脹的圓形。在那束圓形的光的正中間,突然從水面下躍出一個黑黑的影子。接着,無數的影子開始在空中飛舞,沒有任何征兆的,霎時間,那裏停止了晃動。在那下面,月亮的影子慢慢變細,直到恢複原狀,然後又被波紋的形狀弄碎了是氣脈亂了。就這樣亂了的氣流掀起了怒濤,大海開始咆哮。

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使令們向遙遠的岸邊靠近.從來就沒有過這麽多的妖魔集中在一起被鴻溶鏡分身的妖魔,還有從黃海召集來的妖魔。

它們一邊整齊地向岸邊飛去,一邊大叫着,在風中,那聲音又仿佛被風刮回來一般。迎接的人的叫聲,被迎接的人的呼喚聲,混合着風聲,卷向海岸。終于,岸邊出現一個身影,狂亂的海的那一邊則閃現出兩個騎影。

那個身影在岸邊仿徨着,混在風雨中的聲音好象是在叫他他似乎突然覺察到了這一點,他身體中被封印的獸的本性一下子産生了反應。他不知道想說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被叫,只是聽到他們在說“回來”。

……迎接的人們,我回來了。

很長時間一直壓抑着他的本性的重重的蓋子似乎要動起來了。令人驚奇的是,讓它動起來的居然是那些搜索的人們所留下來的看不見的光的絲線。找他的那些人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在他周圍布下了蜘蛛網一樣的軌跡,這在他現在已經完全被漆黑浸染的影子中不停地注入細細的金色的命脈。

終于那個蓋子被打開了,而打開它的,也正是這些搜索的人們。

麒麟堅定地看着好不容易到達岸邊的他,突然脫掉蟲蛻杉,她突然想露出真實的面目。理由,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她只是想借此表達他們曾經見過面,或許而且想對他說“你是麒麟”。

她并不知道她的行為會對他有什麽影響。作為人被喚回蓬山,雖然被稱為麒麟卻不能自覺,對作為麒麟的自己并不完全了解的他,沒有理由知道第一次阻止他消亡的正是景麒的轉變吧。這也就是他從“他”向“泰麒”轉變的那一瞬間的象征。

廉麟留下金色的軌跡離開那裏的時候,他想到了這些。

作為泰麒的自己,還有戴國,還有王。

風雨交加的夜晚,向岸邊突進,象是推波助瀾似的從那邊壓過來的騎影好不容易到達了。陰郁的海岸仿佛被那股氣勢吹了起來,浪花曲曲折折地象沙礫一樣地飛散着。